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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天茹,绝对是这个家的问题儿童。
国中读四年,高中已经读五年还是毕不了业,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不懂事,让她和老妈伤透脑筋。
“你们在干么?快出来吃早餐!”纪淑珍在餐桌边喊着两个女儿。
“跟妈说我待会就去吃。”天茹对她扮了鬼脸,走进厕所,然后在里面夸张的哀嚎了一声,“哎哟!好臭哦!”
这小丫头!天萸笑了,她愉快的走进餐厅。
母女三人住的是两房一卫一厅的旧公寓,不到二十坪,她和天茹共用一个房间,她们老妈自己用一个房间,但因为家里太小了,老妈的房间有一半变成了堆东西的地方。
她发誓,她一定要改善家里的生活,她要努力工作,还完债务之后赚很多钱,给老妈一间很大很大的房间。
“天茹在干么?”纪淑珍瞄了一眼厕所的方向。“快七点了,怎么还不出来吃早餐,会迟到。”
天萸若无其事的坐下来,拿起吐司夹蛋咬了大大一口才说道:“她在拉屎。”
“这样啊……咦?”纪淑珍奇怪的盯着女儿。“大热天的,你围围巾干么?”
妈呀!天萸心里怦怦跳。她老妈平常少一根筋,就算家里沙发不见了,她一定也是最后一个察觉到的,然而今天老妈居然会注意到她围了丝巾,可见她的打扮有多突兀了!
“妈,这是丝巾,不是围巾。”她故做镇定的说。
“不是都一样?”纪淑珍撇撇唇。“你围这东西干么?你不热啊?”
“不会啊,现在流行嘛。”
“流行?”纪淑珍不以为然。“流行什么?流行热死自己吗?”
天萸再也坐不住了,她慌忙站起来,随便抽两张面纸擦了擦嘴。“妈!我吃饱了,我去上班了!”
纪淑珍讶异的看着她。“吃饱什么?你牛奶都还没喝……”
“我带走!”
再坐下去,她就快招架不住了,还是快溜吧!
吴子堂一踏出电梯,很奇怪的,他的脑海竟自动浮现出天萸的脸。
“总经理早!”
“早。”
他心不在焉的回应向他问早的人,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莫名的想到易天萸,难道是因为他们即将见面的缘故吗?
从马尔地夫回来之后,这两天他做了很多事,最重要的当然是通知亲友他已经解除婚约了。
为了他的面子,他给别人的理由一律是“订婚当晚突然发现个性不合”,知道内情的只有他的家人跟徐家的人。
对于徐家的歉意,还有他们想负担这次订婚所有的花费,他都用冷冷的态度表明绝不接受,他的父亲吴利来更撂下狠话,直言两家从此以后不必来往了,就算见面了,也当做不认识。
而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至今不见踪影,听说徐礼薇跟她的男模前男友到罗马去度假了,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度假?那个女人还有心情度假?
那个可恶的女人,在他人生最快意的时候,狠狠的把他从云端踹到地面,他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时问才能再挽回他父亲对他的信心,如果再见到她,他会给她一巴掌。
今天他将在公司里宣布他退婚的消息,反正纸终究包不住火,依徐礼薇厚颜的程度,她是不会稍微收敛一下行为的,她和那男模的行踪恐怕早晚会被狗仔队拍到,还不如由他先公布的好。
只是,这毕竟是很失面子的一件事。
他吴子堂向来自喻风流,却也有这么惨遭滑铁卢的一天,这是上帝在替过去那些被他抛弃的女人惩罚他吗?
大概是吧?
起码那女人不是在结婚当天才反悔落跑,这是唯一不幸中的大幸。
一边想着,他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进入他的办公室之前会先看到秘书处。
过去,他神采奕奕的带笑眸子一定是落在他的冰山美人秘书——孟冷莲身上。
然而今天,他发自本能所找的人却不是孟冷莲,他的视线越过孟冷莲,定格在后面那张小办公桌上。
他安心的看到易天萸坐在那里,深幽的眼瞳扬起一丝愉悦的光亮。
她垂着头颅,嘴巴里有根吸管。
她在喝什么?
他好奇的往下看,很快得到解答,哦~原来是一瓶盒装牛奶。
她在喝牛奶,很好,很健康……
健康?
牛奶!
他的俊颜猪羊变色……哦,不是,是猛然一变。
她在喝牛奶,不会是她已经发现身体有什么变化了吧?孕妇不就都要喝牛奶的吗?
搓着下巴,他凝重的深思了起来。
怎么办?他应不应该过去关心她一下?
如果他过去关心她,她会不会感到有压力?
可是如果不关心,他是孩子的爸爸耶……
“总经理,请问有什么吩咐吗?”孟冷莲冷冷的看着上司问道。
她很有美女的自觉,知道她的风流上司向来对她很有意思,总是喜欢在口头上吃她豆腐,偶尔对她调情,她也因此格外坚守她冷冷的姿态。
她深知有些男人就是犯贱,越是对他不理不睬,他越是喜欢,她觉得她的上司正是这种类型,所以她才装酷。
“什么?”他回过神来,天萸正好喝完了牛奶,她把空盒扔到垃圾桶里。
“您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不是有事要吩咐吗?”孟冷莲冷傲地问。
“没事,你忙你的。”说着,他的视线又忍不住落到天萸身上。
她站了起来,手上拿着几个公文夹,一看到他,她吓到了,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似的不会动了。
要命!他吓到她了,如果动到胎气怎么办?
“易天萸,你把前面的盆栽搬到走廊去,今天园艺公司会送新的盆栽过来。”孟冷莲指挥着。
“不!”吴子堂立即阻止。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以叫一个孕妇搬盆栽?
“对不起,总经理,您说什么?”孟冷莲冷冷的看向他问道。
“咳!”他清清喉咙。“我是说,盆栽放在这里不错看,没必要移动了,知道吗?”想想不够,他又加上几句,“往后这个办公室里所有的东西,没有经过我的允许都不准移动。”
孟冷莲奇怪的看着上司,搞不清楚上司何时管起这些小事来了?他最重视的不就是哪个女朋友送什么花,千万不要搞错了吗?
吴子堂发现孟冷莲在研究他,连忙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未了丢下一句,“我要咖啡!”
“他今天是怎么了?”孟冷莲看着上司的背影喃喃自语。
天萸也失神失神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扉后。
他好帅……
他们真的……真的上过床吗?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脸红心跳,害臊得无以复加。
“易天萸,你在发什么呆?”孟冷莲给她一记白眼。“总经理说要咖啡没听到吗?”
“是!”
天萸连忙奔进茶水间去煮咖啡。
以前她煮咖啡的时候,只当做是摸鱼时间,还会顺便泡杯热奶茶给自己享用,但现在……
不知道怎么搞的,煮咖啡的心情全变了,眼睛注视着咖啡壶,她的脸跟咖啡注入壶里的速度一样缓缓变红,等到咖啡煮好,她的脸也红得像虾子了。
怎么办?她脸红成这样,又心跳个不停,她这个样子要怎么进去送咖啡啦?
他们真的……真的有做那件事吗?
他真的没有骗她吗?
哦!她为什么一直想这个想个不停啦?
打从进入办公室,他就一直在等易天萸送咖啡进来。
办公室里有五部电脑,此时全部打开了,但他什么事也没有做,他像一个在等待猎物上门的猎人,急切的双眼密切的注视着门扉,等待有人敲门。
十分钟过去。
二十分钟过去。
他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进来啊?
他真的很想打电话去催催孟秘书,但又担心连累她被骂,所以作罢。
叩叩叩——
终于——她终于来了!
“进来!”他压抑着雀跃的心情,愉快的扬声说道。
门被打开了,天萸两手拿着小托盘,托盘里有杯咖啡,她留心着步伐,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他的胸口一热。
光是这样看着她,他竟然就感到怦然心跳,那晚美好又火热的感觉一下子聚涌到他的四肢百骸,整个胸腔都感到热热的,好像他是一座火山,而火山正在爆发,喷射出岩浆似的。
天萸没预期到他会目不转睛的迎视着她走进来。
老天,他为什么这样看着她?往常他都是埋首在文件或电脑里,今天却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好像等她很久似的。
她突然感觉到双腿软了,很想夺门而出,她努力把托盘拿好,不让咖啡掉下来。
其实只有约莫五步的距离,但她好像走了一百年,好不容易走到他宽大光洁的办公桌前,她抖着把咖啡杯搁在桌面。
“你的咖啡。”她声音微弱得像根本没开过口一样。
“谢谢。”他眼睛注视着她,手里拿着小银匙,有一搭没一搭的搅动着咖啡。
这根本是多此一举的动作,因为他的嗜好不变,平常负责煮咖啡的她,都会事先加入一颗奶球,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搅动咖啡。
“不客气……”她涨红了脸,不对,她脸上的潮红根本没退过。“那我……呃,出去了。”
“慢着。”他倏然起身,摆明了不想她这么快走。
天萸愣愣的看着他从办公桌里绕出来,目眩神迷的看着一道高健挺拔的身影走到自己面前,她呆呆的仰起头看着他,心里一阵小鹿奔撞。
不对劲——
一切都不对劲。
她来这里上班已经一年多了,身为万人迷的他是她天天都必须接触的大人物,两个人的距离最近是隔着一张办公桌,因为她总是送上咖啡就识趣的退下。
一直以来,她知道公司里垂涎他的女职员很多,但她对他总是抱着“她不可能有份”的心理,根本连想都没想过,有天他会多看她一眼。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知道他们上过床之后,她对他的感觉整个变了?不但超在意的,看到他又无法抑制狂跳的内心,怎么会这样?啊——谁来告诉她啊!
“你不要紧张。”事实上,他也很紧张。“我叫住你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呃——”他顿了顿才问道:“你的身体……那个……有没有异状?”
他问得小心翼翼,因为怕又会伤到她。
“我的身体?”天萸呆呆的,好一会儿才想到他在问什么。
一想通之后,她整张脸又马上通红。“没、没那么快啦。”她结结巴巴,脸红红的轻啐,“才、才两天而已,哪有、哪有这么快就知道的……”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像泄了气的气球。
“说的也是。”他稍稍松了口气,坦白的说:“我没经验,所以比较笨拙,你不要放在心上。”
过去,他一向做好防护措施,因为他爸爸是很重视血缘关系的大男人,自小灌输他们,只有身份证上的配偶才可以生他们的孩子,他爸爸纵然外面小老婆、情妇一大堆,但除了他们四兄弟,没有别的孩子。
而那晚,他也是因为认定了徐礼薇是他身份证上配偶栏的人才会没戴小雨衣,谁知道跟他上床的女人竟是易天萸。
“我……我不会啦。”天萸垂着粉颈,羞得不敢抬起头。
他会这样问,也是关心她,她不会那么不知好歹。
“话说回来——”他两只眼睛盯着她颈子。“今天很热耶,围成这样,你不热吗?”
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她颈子上的丝巾了,包得那么紧,他怕她会中暑。
“那个是因为、因为……”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像蚊子叫。“都是草莓,所以……”
都是草莓!
他脑袋里有个声音“咚”的一响,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瞬间,他的内心充满了浓浓的罪恶感。
她会在太热天包成这样,不但围丝巾,还穿长袖、长裤,这都是拜他所赐!
他自己晓得那晚他有多热情,一直在征服之中寻找快感,她浑身都被他吻遍了,他探索着她的身体,迷恋她细致的肌肤,在上面烙下一个又一个属于他的印记,而那些个印记,现在还全部在她身上……
想到这里,忽然一股热血沸腾涌上来,心口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在渴望她,他在渴望着她!
那份渴望化为实际行为,他蓦然低首吻住那两片唾手可得的柔唇。
“啊——”低呼被他吻进唇里,天萸的精魂瞬间像被他吸进身体里似的,她踮起脚尖配合着他伟岸的高度,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倩女幽魂一样的垂落着,她觉得自己好像要飘上天了……
某人也差不多。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和女人接吻时,女人的手不是搂在他颈子上的,她纯洁到连接吻的经验都没有,他的肾上腺素因此而疾速分泌,他情不自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