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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镜子里望过去,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林希洄低着头在发呆,没有向他这里多瞟一眼。
萧子期脱下外套,递给营业员:“包起来。”
女营业员立刻接过衣服走向款台。
等买好衣服,萧子期走到林希洄身边。
林希洄抬头打量他一眼,随意敷衍:“唔,不错,新衣服就是显得你帅。”
萧子期无语的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油腻:“这是我的旧衣服。”
林希洄这才回过神:“啊?是吗?现在突然看着你这件旧衣服挺好看的哈。怎么了?不穿新衣服?”
萧子期没有回答,只说:“走吧。”
林希洄起身,跟在他身后,出了服装店。
萧子期面无表情走在街上,林希洄不动声色跟在他身后。走了没多远,林希洄忽然清醒过来。她怎么还跟在萧子期这个家伙身后啊?她和他向来都不是一路人的吗!
林希洄忽然开口:“萧子期!”
萧子期回头:“啊?怎么了?”
林希洄:“我有事,要先走一步。再见!”
萧子期站在她身后,没有追,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跑远。
林希洄一边跑着,一边招手叫了辆出租车。
“请问去哪里?”
“仁爱医院。”
苏以漫刚刚醒来。苏文生一边哄着她吃了几口饭,一边又说着:“你自己先坐一会,我去个厕所。”其实是要去看苏以东。夏秀萍那会过来,悄悄告诉他,苏以东的伤口又裂了,只是没有什么大问题。饶是如此,他还是被吓到了。真是流年不利,今年的倒霉事,一桩接着一桩。
苏以漫点点头,却没开口说话。
林希洄忽然推门而入:“苏以漫,我有事要找你谈谈。”
好好谈谈
苏文生心里十分担忧害怕,生怕林希洄一时冲动,把所有事情都告诉苏以漫,因此不肯离去。只是态度客气的婉拒林希洄:“林小姐,漫漫刚吃了饭,需要休息。”
林希洄知道苏以漫是“脸盲症”这下颇有些无所顾忌,摆出威胁的脸孔:“苏总,你难道不需要出去,看看”
言下之意,你不去看看苏以东吗?再不离开,她就真的当苏以漫的面,把所有的事情都揭开。
苏文生又怕又气,可就是不敢随意离开。林希洄凑进一步,安慰道:“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以漫的,不会让她掉一根头发丝的。”
这又是威胁又是劝,苏文生也招架不住了,心道,既然林希洄已经来过那么多次了,一直没有出差池,又跟他打了保证,想来这次也没什么。饶是如此,苏文生依旧是犹豫不决。林希洄之前可不知道方哲竟然要给以漫捐肾。他真是暗悔自己糊涂,也不想想,有哪个男人做这种事,会是告诉自己女朋友的?肯定是背着女朋友干的。
这一被自己捅出去可好,肾是没法捐了不说,还要防着林希洄因为吃醋变成妒忌。
苏以漫并不知道个中情由,但也听出来林希洄是有话想跟自己单独谈。她笑道:“希洄,你怎么见了我爸爸还叫苏总啊?太见外了吧?”
林希洄:“怎么见外了?”
苏文生也是一怔。不叫自己苏总,那还叫什么?林希洄和方哲都那么鄙视自己,怎么可能会用对长辈的敬称呢?
苏以漫仍是笑:“爸,你不知道吧?希洄是我哥的女朋友。”按照苏以东向来什么事都不乐意跟老爸说的性子,苏文生不知道这事一点也不奇怪。
苏文生其实也好奇,林希洄是怎么就跟女儿做了朋友的,他还以为是方哲牵线的(虽然他如果仔细琢磨一下的话,自己也觉得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原来在以漫眼里,林希洄竟然是以东的女朋友。
林希洄一怔,咳咳,她早忘了这茬。她最初是用以东女朋友的身份来接触苏以漫,和她熟识后再来确认她是不是能看清人脸的,可是等弄清楚以后,她自己都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了。这多亏的的苏以漫提醒。
苏文生颇觉尴尬:“是吗?林小姐额希洄,你看,伯伯也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这几天多亏你陪着以漫了。”
苏以漫:“哎呀,爸,你不是要上厕所吗,你先去吧。我和希洄说说话。”
这是帮着林希洄赶自己走呢。苏文生瞧着女儿十分信任林希洄,这才半提着一颗心走了。
苏以漫平静的看着林希洄:“我最近不太想和人说话。”她甚至能清楚的闻到自己口中散发出来的怪味。连面对苏文生时,她都不太想开口。
林希洄:“可是,刚才明明是你让我留下的。”
苏以漫苦笑:“希洄,我的意思是,尽量长话短说吧。”她不是不想还像以前那样礼貌,只是她实在是没有丝毫精神,也不愿意让人闻到自己身上和口中的气味。腹部永远都那么难受,就连排尿也得
方哲重新回到她身边的那一刻,她还以为是老天眷顾自己,结果老天只是在临死前小小的补偿她一下而已。自己的身体已经成了什么样,自己心里很清楚,根本不需要医生来告诉。
林希洄看着苏以漫过分浮肿的脸,就连眼睛也是虚肿的。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最可惜的是,她身上的异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浓了。对于苏以漫这样的人来说,应该实在无法忍受自己变成这副样子吧?
她坐到病床旁边,想了想该怎么说话,这才慎重开口:“以漫,你爸爸的样子看起来很紧张你吗。”都说病中的人比较敏感脆弱,想来苏以漫也不会例外的。她觉得自己说话还是小心些为妙,千万不要伤害了对方脆弱的玻璃心才好——虽然苏以漫以前并不是玻璃心,可难保现在仍然不是。
苏以漫忽然听她说起这个,竟然也是无限感慨:“连你也看出来了?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因为这事实。我家里人宠女儿比较多一些。和很多重男轻女的家庭不太一样。”
林希洄:“是吗?”
苏以漫:“其实原因除了是因为我从小到大身体不好之外,也因为我妈比较得我爸爸喜欢。你既然是我哥的女朋友,我想我家里的事,你应该知道很多。”
“嗯,知道不算太少。”
苏以漫:“怎么突然跟我说起这个?”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你挺幸福的。有那么多人疼你!”
苏以漫听她说起这个,不禁露出恬淡美好的笑容,整个人看上去又安静又温柔:“是啊。我家里人都很爱我,我哥也很疼我。其实我最庆幸的是有我哥,换了别人,我想,应该会恨死我才对。”这样的身世,这样的关系,换了别的人,怕不是整天想着找事惹麻烦,捉弄的她们母女不得安生,也绝对不会叫她们过安稳了。
林希洄:“不是只有你家里人疼你吧?我看方哲对你也很好。”
“他”提到方哲,苏以漫竟有些迟疑了,“是啊,他对我也很好。”因为方哲的到来,她前些天可以说很开心,可是每到夜深人静午夜梦回时,她又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她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去了解。
“我听以东说,方哲还打算给你捐肾。”
“什么?”苏以漫吃了一惊,不由提高了语调。只是一开口就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太大,只好又立刻悻悻闭上了嘴吧。
她果然不知道。林希洄就猜方哲那个白痴,是不会告诉苏以漫的。最多告诉苏以东,然后经由苏以东的嘴巴传到苏文生那里。
方哲对苏以漫到真是情深意重呢。可是苏以漫却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丝毫没有负疚感。方哲啊方哲,他就真的一点都不觉得不值得吗?
苏以漫讷讷:“居然还有这种事么?”
林希洄:“当然有啊。要不是检查结果出来,不合适,他肯定会同意做手术的。”
苏以漫又是震惊又是感动,半晌,竟然喃喃道:“我一定,一定是误会他了。”
林希洄本来是想着怎么才能绕着弯和苏以漫摊牌,既让她知道自己和方哲是恋人,又不会刺激到她。只是刚开口,就发现难度甚大。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忽听苏以漫来了这么一句话。她立刻将自己原有的打算抛在了脑后,问苏以漫:“什么啊?你误会他什么了?”
苏以漫的目中已经充满了内疚和后悔:“我我真是傻,我以前一定误会了他。他如果肯为我做这么多,当初一定不会那么对我。”
你现在才知道啊?真是个白痴加笨蛋!不过也好,幸亏你笨!林希洄不厚道的腹诽。
“不,不行,我要见他,我得见方哲。”
“你还在打点滴呢,方哲还在忙呢。你怎么见啊?”林希洄很同情将死之人,但是现在,她实在没心情帮苏以漫去找人,反正方哲肯定还会来看她的。
苏以漫目中忽然流出两行清泪:“我怎么会这么笨,现在才想明白了。那当初,到底是谁骗了我?”
“你说的当初,是什么事啊?”林希洄假作不知。
苏以漫仔仔细细回忆当年的事,究竟谁这么想破坏她和方哲?夏阿姨一直喜欢她,而且心地善良,就算不愿意让她和方哲一起,也绝对用不出那样的手段。舅舅是谁那么卑鄙狠毒,用那样下作激烈的手段,强硬的拆散了他和方哲?
一个人名渐渐在她心头升起。不不不,不会的,不会的。
苏以漫十分不愿意承认,可是偏偏,当时最有嫌疑最有动机最清楚她的缺陷,并且有钱有本事请来能够欺骗她的人除了蒋虹,除了自己的妈妈,她实在是想不到别人了。
苏以漫失声痛哭:“怎么会这样?我不信,我不信!”
林希洄有些慌了,她现在的情形,真这么情绪激动的大哭一场,搞不好小命就完蛋了,即使完蛋不了,也得丢半条命。
林希洄连忙劝慰:“以漫,以漫,你先别哭啊,多大的事啊,也值得你哭。”
苏以漫却是莫名其妙的恼了她:“林希洄,你干吗来跟我说这些?你不来,我也不会发现,原来当初是我妈故意拆散我和他的。”她怎么可以愚蠢了这么多年,还自以为很受伤。
其实在她病重之际,方哲肯来看她,并且悉心照顾,她就应该已经想明白了,偏偏她还傻乎乎的等到现在才明白。想到这些,心头更是自责:“方哲怎么会这么傻,他肯定早猜到有猫腻了,居然一直瞒着我。他明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知道我们是被人生生拆散的”
林希洄听不下去了:“什么拆散拆散的,你当初和方哲是情侣吗?”
苏以漫闻言一怔,低声:“其实,我们那个时候也不能完全算情侣。我喜欢他,但是他那个时候他对我虽然很好,可是我知道,他其实是把我当哥们看的。”
林希洄一听这话,忽然就觉得舒服了很多。
苏以漫却是若有所思:“希洄,我真的很累了。想休息,有事改天再说吧。”她说完躺了下去,闭上眼,不再吭声。
林希洄还没来得及摊牌,对方已经不给她机会绕弯弯说话了
坏消息
等林希洄离开,苏以漫费力的拔了自己的针头。天天输液,而且现在需要用的药越来越多,她天天躺在病床上,几乎不能动。现在,她必须要动一动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必须得弄明白。
想下床,却觉得实在难受无力。饶是如此,苏以漫仍是费力的下去,自己坐到了轮椅上。此刻她心里只希望苏文生能在外面多呆一会,并且不要呆在她的病房附近,不然肯定会发现她偷偷溜出了病房。
一家人为了她好,让她多休息,禁止她看报纸,电视,甚至连手机也不让多玩,把她办理的上网流量都给停了。现在更过分了,在有一次她不管不顾偷偷拿着手机登陆某论坛想玩一下的时候,不慎被苏以东发现,于是,她连手机都被没收了。都已经管得这么严了,想在这时候出去玩,那更是奢望。苏以漫只能趁这个时间出去溜达。
苏文生一时半会自然是不会回来的。虽然苏以东那边的情况已经十分稳定,他依然心有余悸。
苏文生:“好好的,怎么伤口又裂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苏以东不耐烦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苏文生面上带了几分伤心:“我也是好心才多问一句。”
“你现在看到了,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去看以漫了,我想休息。”苏文生不客气的送客。
“这你”当着别人的面被自己的儿子如此下脸子,苏文生颇觉尴尬。以前以东再怎么不高兴,也不会这么对他,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夏秀萍忙劝道:“以东,苏总也是一片好心,他是你爸爸,你怎么”
“阿姨”苏以东打断夏秀萍,“他不光是我爸爸,还是别人的丈夫和爸爸。他忙得很,让他去做该做的事去好了,我这边不用他操心。”
“以东”夏秀萍继续拉开苦口婆心的架势。
苏以东再次打断她:“阿姨,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