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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他的法术失灵了吗?梵轩蹙眉,脑中随即有了另一个想法。瞧他多笨,一直怀疑自己出了什么错,也许他要找的人真在里头,她可能来这儿办事情或者是找朋友。
相信他的目的地就是这儿之后,梵轩决定自己进屋去找她,以免他移转身形,却突然出现在某人面前时,引发一阵混乱与骚动。
他迈开步伐,朝屋里走去。门一推便开,有个柜台,却不见人坐在那儿;事实上,整个前厅没有半个人影,只听见从后头传来嘈杂的吆喝声。
梵轩放慢步伐,寻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继续往前。走道转了个弯后是两个大房间,一间是空的,另一间则亮着灯,且它们的窗子是全透明的玻璃;房里的一切,便无丝毫遗漏地映入他的眼里——
木制地板、一整面的镜墙,十来个年约八到十二岁的小孩围坐在房间四周。他们有男有女,身穿白色柔道服装,个个神情专注,认真地观看着场中一对小朋友在老师的指导下进行一对一的练习。
“小建的脚动得太慢,手也抓得不够紧,也就是说小建的招式做得不够完美,所以阿平能轻松化解他的攻击,如果能改正我说的这几个缺点,这招式使起来会很漂亮,而且有效。”老师背对着玻璃窗,透过紧闭的门,其声音只隐隐约约传进梵轩耳中。
场中两位小朋友退到外围,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看起来年纪较大,个子也较高的小朋友。
“好,现在我把这招式再示范两次,第一次是分解动作,第二次是连续动作。你们得专心地看,不要说话,也不要眨眼睛。”那富磁性的声音又传入梵轩耳中,听起来有些微的熟悉感。
他像教室里的学生一样,沈迷于一个接一个的分解动作;然后,非常突然地,他看见老师快速俐落地将大块头小朋友摔倒在地,并在他落地前拉住他的衣领以减轻着地的撞击力。美妙帅气的姿势令梵轩瞠目结舌,几乎忍不住鼓掌叫好。
结果,他没有拍手夸赞,反倒是指着玻璃窗大喊了一声。那教柔道的老师终于转过身来,梵轩看见那张脸,发现那就是威胁要海扁他一顿的那张俏脸,而且此刻正以极端的惊讶及两倍的不耐瞪视着他。
我的撒旦!梵轩在心里喊,无法解释他此时的情绪是开心,还是害怕;应该说是害怕比开心多一些吧!法术没有失灵,他终究是找到她了,但瞧瞧她,看见他就像看见一只害虫似的,表情是那么厌恶而不耐烦,教他怎么能不畏缩?
但是,要他就这样放弃是不可能的,他犹豫了一整天才下定决心来找她,绝对不会因为一点点的忧郁就不了了之。不过,他得在他们真正碰面前先想好理由,如果他用还钱和道谢做藉口,无疑地,会像方才那个小朋友一样被摔出去;而且,她才不会好心地抓住他的衣领避免他摔疼。
梵轩想着想着,就直冒冷汗,他开始咒骂自己何以非得再见她。他喜欢礼貌,但没有严重到被人威胁了还紧追不舍的地步,即使弄不清楚真正的原因,他很确定自己不是为了再冷道谢才想见她。
完了!她开始离开教室,朝他走来,而他还没想出该用什么理由应付必然会来的诘问。梵轩当然不是怕她,却不由自主地想逃,他费了不少力量才压下那个冲动。
撒旦保佑!既然不再见她,他始终无法释怀,那么,他只好冒这个被摔得遍体鳞伤的险;感谢撒旦!他今天穿了件高领衬衫,那么,就算她真打算把他摔出大门,至少她不会很容易便抓住他的领子。
何芊芹不能说自己不惊讶,她从没想过会在自己家里看见那家伙;然而,较讶异更胜一筹的是恼怒——他是如何办到的?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出她的底细,并找上门来。
她要学生们练习基本动作,自己则走出教室,拉着那人闪到一边。
她才耸起眉,指着他的鼻子,梵轩便举起双手喊:
“我……我是来报名的。”说完,他自己都得意起来了,神情也变得理直气壮。好,真是好理由,原来他的脑子一遇上危急的情况还是能运转的。赞美撒旦!他毕竟是一个以智慧取胜的男人。
“你?报名?”何芊芹两道柳眉耸得更高。“报名什么?”
梵轩轻咳一声,四下打量后,问道:
“这里……你们这儿不是武术馆吗?”
“是又怎么样?”
“我是来报名学习武术的。这世界真是太小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呃,我是说真的,请不要用这种怀疑的眼光看我。”
又不是呆子,不怀疑才奇怪了!
“学武术吗?”何芊芹微笑,一抬腿,踢上了梵轩后头的墙。“跆拳道、空手道、剑道、柔道,你想报名上哪一种课程啊?”
看着她握拳的双手和墙上那几乎与他同高的脚,梵轩挤出有生以来最难看的微笑。
“这个……我尚未决定,我打算先参观——”
“要不要我做一些示范,好帮助你做决定?”何芊芹放下她的脚。“你想先看什么?跆拳道还是空手道?”
梵轩往旁边移开一些。
“不,不用示范了。”他摇头。“什么都可以,我只是——我的目的只是强身。”
见他脸都白了,何芊芹故意瞠起眼睛。
“你是真的想报名,还是……”
“当然,我要报名,真的!”梵轩忙点头,完全忘了自己在人界另有任务。
他怕她,又矛盾地想见她,这时候他还能多想什么?
“哦?那么,你比较偏好哪一种课程?”何芊芹表情认真。她不认为他真的会来道馆习武;然而,她很开心能吓一吓这个呆子,只要再努力一些,也许能在他脸上看见橄榄般的绿色。
“这个——”梵轩低下头。“我想报名参加你的课程?”
“每一种我都教,你喜欢哪一种?”
“啊?”梵轩惊愕地抬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柔道、剑道、跆拳道、空手道我都教,你想四种都参加吗?”
“四……四种?”
“那绝对可以让你的身体变得比较强壮而且健康。”何芊芹快笑出来了,于是微微撇过头去。她赢了,她想,这回他该会落荒而逃了。
梵轩看了看她,手指教室里那些孩子。
“他们学的是什么?”他问。
“柔道初级班。”何芊芹回答,两道眉又高耸起来。
“那么——我想报名柔道班。”梵轩道。事实上,他颇讶异自己真打算报名;很奇怪地,却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
何芊芹非常讶异,她依然不相信他真是为了报名课程而来。不过,没关系,如果他“误以为”自己对柔道有兴趣,她又何必介意多收一个学生?
“柔道是吧?”她点头。“跟我来,我们到柜台填一些表格。”梵轩跟着她走回柜台,填写她交给他的简易表格,写好后再交还给她。
何芊芹看也不看,便将表格塞回抽屉里,然后抬头看着他。“柔道课是每个星期三和日,可以自行选择上午十点或下午三点来上课,每堂课四十分钟,一个月有八堂,学费是三千元,你要现在付,还是——”
“可以下回来上课时再给吗?”梵轩问。
“哦?又忘了带钱出门吗?可以,当然可以!”他不会来上课的,何芊芹愈来愈肯定了。
她那是什么表情啊?梵轩真想掏出一叠钞票砸在她脸上。只不过,很不幸!让她说对了——他口袋里一毛钱也没有,直接用寻人术找人又不须付费。不过,也许他还是得改改这个坏习惯,毕竟在人界,钱几乎可说是万能的;想和这女人平起平坐,第一要做的便是在口袋里放点钞票。
经过多方考虑,梵轩决定不把他报名参加柔道班这件事告诉冷漠。在冥界,也有类似的打斗课程,梵轩总是能逃就逃,他对那些打打杀杀一点兴趣也没有;如果让冷漠知道他居然想在人界学柔道,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嘲笑他一番,然后,直截了当地质问他真正的目的。
梵轩当然不是真的想练柔道,他只要动根手指就能轻易把人摔得老远,又为什么要冒着被摔的危险去学这无聊的玩意儿?说穿了,还不就是想再见那女人。
他这样子,用人界的形容词来说就是“犯贱”。人家一次又一次给他坏脸色看,他还厚着脸皮硬畏去找她,根本就毫无自尊可言嘛!他是冥界的美男子梵轩啊!什么时候须要这样委曲求全了?
他叹口气,倒回床上。那女人厌恶不耐的神情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令他感觉既生气又有些怅然。为什么呢?她为什么就这么讨厌他?难道就因为他吃了蚵仔面线却没钱付帐?
唉!就算真是如此,他不去想她、不去见她不就得了?也不会搞得自己为了这种小事耿耿于怀。瞧他!既没尊严又没个性的,自个儿看了都讨厌。
乾脆别去上课算了!这么一来,那女人一定会很高兴,这点他猜都猜得出来;心里没来由地又是一阵闷,好想抓住那女人好好摇晃一阵,逼她说出为何一见他就皱眉。
梵轩握紧双手又松开,激动的心情平复后,又是一声叹息。在意她做什么呢?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而她也没想过要问一问他叫什么;他几时碰见过这种全然的漠视?依他的个性,早该给她点厉害瞧瞧,让她知道男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梵轩忿忿想着,随即一楞,继而苦笑起来。撒旦啊!他当真是看太多电视剧了,连心境都跟戏里悲惨的女主角愈来愈相似,这怎么成?他会变得娘娘腔,而且多愁善感。
一个女人为什么会影响他这么多?这点梵轩还不明白,但他相信自己会找出答案的。
梵轩在床上睡着了;醒来时,已过了正午,他不觉得饿,只惦记着要弄出些钞票来。在睡觉时,他作了个梦,梦见自己穿戴着用钞票做成的衣物,而那令他生气的女人正卑微地匍匐在他脚边,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虽然□傻,梵轩还是觉得心情好多了。他施展法术,取得一叠千元钞票,对着它们轻哼歌曲,因回想起梦中那一幕而微笑。
他会去上柔道课,而且会一次缴很多钱;这么一来,那女人该会对他另眼看待,不再把他当成白吃白喝的穷光蛋了吧!
一旦有了这种像傻瓜的单纯想法,梵轩开始有吃东西的欲望。他拿起电话,让服务生送食物上来,并抽出一张千元大钞做为小费,首次感受到在人界花钱的绝大乐趣。
丁秋柔叹气,而这是一大早以来的第三次了。
“我好闷啊!诺比。”她皱眉,摸着大狗的头。“爸爸一回来就跟冷漠关在书房里,都已经一个多小时了,究竟在谈些什么嘛?神秘兮兮的!”
大狗伸出舌头舔她的脸,她则抱着它的头又一声叹气。
“我好想出去走走,你想不想呢?诺比,爸妈每天都这么忙,我们两个老待在花园里,也实在太无聊了。”
大狗汪汪叫了几声,丁秋柔耸起眉。
“什么?你说那个人啊?”她挥挥手。“拜托,别提起他,诺比,我会头痛!”
大狗呜咽,用憨厚的表情看她。
“不——”丁秋柔摇头。“你用不着替他说情,我们合不来不是你的错,那个人既顽固又自大,要他陪我还不如你,你比他好多了,诺比。”
“哦?原来我还比不上一只狗。”低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丁秋柔吓得几乎跌坐在地。
惊魂未定,丁秋柔手抚着胸,对冷漠喊:
“你吓着了我和诺比。”
“是吗?”冷漠看了她一眼,然后把眼光移向一旁的狗儿。
诺比很明显地并未真的被吓着,它正吐出舌头,兴奋地用尾巴拍打着地面。
“你这个叛徒。”丁秋柔懊恼地轻揉了揉诺比的头,清清喉咙,对冷漠说:“至少,你吓着了我是真的,你走路就像猫一样,一点声音也没有。”
“你想学吗?可以偷听到很精采的对话喔!”冷漠扯扯嘴角。
丁秋柔盯着他看,直到确定他是在开玩笑。
“偷听人家谈话是不道德的。”她白了他一眼。
“你们在谈话吗?我是说你和你的狗。”
丁秋柔脸红了。
“我知道你觉得我很傻,居然跟一只狗说话,但是诺比是我从小养大的,它知道我在跟它说话,而且会用不同的表情回应我。”
狗也有表情吗?冷漠盯着大狗,无法明白它这样流着口水、摆动尾巴代表着什么意思。不过,它看起来像是在笑,打从他前些天陪它玩过摔角,这只狗只要看见他就咧开嘴,并拼命摇尾巴。
冷漠没有继续探讨狗的表情,只摸摸大狗的头,并问道:
“有什么话,找个人聊不是比较好吗?至少他们会以同样的语言回应你。”
“找谁说?我又没有年龄相近的兄弟姐妹。”丁秋柔答。
“你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