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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诺偷偷地拨开自己捂着嘴的围巾跟口罩,望着顾声华红红的耳朵跟脸颊,很想去亲一亲,可是不敢。
红红的小嘴半张着,热乎乎的呼着气,热热的气息在空气之中,好像一团团小小的雾。
最后她只是用自己戴着厚厚手套的手,探出来,拨弄了一下他的耳朵,摸了摸他的脸。
闷头苦行的顾声华奇怪地问:“怎么了诺诺?”
顾惜诺眨了眨眼,吞吞吐吐回答:“刚才刚才有一片雪花落下来了。”
原来从那么小开始,她就已经不肯坦白自己的心意。她那时候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就已经开始隐藏自己了。
这几年的时光懵懵懂懂的,不光是顾声华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连顾惜诺自己也是这样。
顾惜诺醒来的时候,是半夜。
她慢慢地爬起身来,伸手揉了揉眼,却发现自己另一只手不能动,而在自己身边的沙发床上,斜躺着一个人,他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一只手的几根手指,轻轻地勾着她打点滴的那只手的手指。
——温北瑜。
顾惜诺一开始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来,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那边温北瑜好像察觉到什么,便睁开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顾惜诺很害怕这个场景,因此她在温北瑜睁开眼睛之前就急忙倒了下去,假装仍旧睡着的样子。
温北瑜打量了一下“睡着”的顾惜诺,慢慢站起身来。
顾惜诺心怦怦乱跳,几乎屏住呼吸,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偏偏又不敢看。
温北瑜看了她一会儿,自言自语说道:“好了,拿下来吧。”
顾惜诺正在心如擂鼓不知如何是好,却觉得温北瑜重新握住了自己的手。
顾惜诺一惊,手便抖了抖。
温北瑜动作停了停,说道:“诺诺别怕,哥哥给你把针头拔下来,点滴要打完了,万一进去空气就不好了。”他的声音很温柔,哄小孩一样。
顾惜诺这才明白温北瑜这么晚不睡是在做什么。
那本来充满了警惕跟厌恶的心中,忽然多了一点异样的东西。
温北瑜将针头拔下来,就取了个药用棉球,在顾惜诺手上的针眼上轻轻按住。
顾惜诺觉得有点疼,又忍不住,就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温北瑜。
温北瑜正在打量她的手背出血不出,转头对上顾惜诺的眼睛,又惊又喜,说道:“怎么醒了?”又有些担忧,“是不是哥哥弄疼你了?”
顾惜诺心里软软地,可是想到温北瑜白天的所作所为,忍不住就仍旧做出一副冷冷的样子,说:“不用你管。”
温北瑜见小丫头摆明是在赌气,就笑道:“我不管谁管?让医生来?他估计又要给你扎上一针了。”
顾惜诺怕了打针了,当下皱眉,说:“我不要打针了,你不要让他们给我打了,还有,不要给我打镇定剂了,我会变成白痴的。”她很不高兴地瞟了温北瑜一眼,很认真。
温北瑜伸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行了,知道了,诺诺这么聪明,不过你要乖乖的才好。”
顾惜诺头一歪,说道:“我白天回来没有洗澡,好脏,我去洗个澡。”
温北瑜忙拦着:“你身体太虚弱,洗什么澡。”顾惜诺皱眉,不由分说道:“不然我睡不着,我要去!”
温北瑜犹豫一会,说:“那不要用太长时间,冲一冲就出来,知道了吗?”
顾惜诺答应,翻身下床,下床时候还有些头晕,温北瑜将她扶住:“小心些,真的行吗?对了,做点吃的来好不好?”
顾惜诺说:“什么吃的?你会吗?”温北瑜说:“我让人做”顾惜诺说:“那我不吃了。”温北瑜问道:“如果是我做的,你肯吃?”顾惜诺说:“你又不会。”她走到卫生间门口,将温北瑜推了一把:“你不要跟着了,我自己就行了。”
温北瑜说:“那好吧,我就等在这,你要是觉得不太好,就叫我一声。”
顾惜诺将要进去,却又停下,转头看着温北瑜,问道:“温北瑜,你不用去忙工作吗?”
温北瑜微微一笑,说道:“怎么忽然关心起我来了?”
顾惜诺打量他发红的眼睛,说道:“你以前工作很忙的,这么晚了还看着我,晚上不睡觉白天怎么工作?身体会受不了,你去睡觉吧,我没事的。”
温北瑜摇头:“行了,小丫头,你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哥哥身体好着呢,快去洗吧,我等着你。”
顾惜诺又看他一眼,大概是这边的灯光太柔和,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异乎寻常的好,不像是先前剑拔弩张的。
顾惜诺无奈叹了口气,终于迈步走进卫生间,就把门关上,又锁住。
温北瑜在外头站了会儿,侧耳倾听里头水流声传出,就叹了口气,呆站片刻,却顺着旁边的墙壁慢慢地滑坐在地上,微微出神。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继续继续,哪个都很好啊不如来猜拳决定吧T____T
53律师
顾惜诺洗澡出来,拿着毛巾捂着头发,却见床单跟被褥竟被换过了。
温北瑜见她露出吃惊的表情,解释说:“索性一起换了好了,睡得舒服些”又看顾惜诺脸上泛出一丝粉色,手背上的包却更为青肿,皱眉说道:“糟糕,忘了你这手一时不能碰水了。”
顾惜诺默默地说:“没事的。嗯温北瑜,不早啦,你去睡觉吧。”
温北瑜望着她,却不走,问道:“你的头发还在滴水,怎么不用吹风机?”顾惜诺摇头:“好累,我想睡觉。”温北瑜说道:“头发湿着睡觉,会头疼的。”顾惜诺擦擦眼睛,说:“没有力气再吹了,困。”
温北瑜看了看她,回身到浴室里头,将那把吹风机取出来,说道:“不要你动,我来替你吹好吗?”
顾惜诺呆了呆,又摇头,温北瑜却一笑,不由分说地把她捉住,拉到床边,叫她背对着自己坐下。
顾惜诺闷闷地说:“我不用你的。”
温北瑜笑着将毛巾铺在她肩头:“行了行了,我又不收你钱,你当这是理发店啊,还要指派一位吗?”
顾惜诺笑了笑,就也只好乖乖地坐着,温北瑜将吹风机插头接了,打开来,伸手撩起那细长的头发,缓缓开始吹了起来。
热烘烘的气息喷在头发上,顾惜诺垂头坐着,听到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心也跟着打转,过了一会,叫道:“温北瑜。”
温北瑜“嗯”了声:“什么事?”
顾惜诺看着自己手背上那几个清晰的针眼,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温北瑜愣了愣,那握着她一缕头发的手停下来。
顾惜诺听不到他回答,就问:“为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
温北瑜迟疑了会儿,说:“因为你是我最喜欢的诺诺啊。”
顾惜诺好像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又问:“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你当我是妹妹吗?”
温北瑜的笑有些勉强,说道:“嗯,是吧。”
顾惜诺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是‘是吧’?”
温北瑜皱眉想了会儿,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自从小时候我一见到你就很喜欢你了,他们都说很奇怪,因为我见到同龄的、不管是男孩女孩,都会冲上去跟人家打架,还是头一次这么喜欢照顾一个人。”
顾惜诺呆了呆,回想往事,却只剩下模模糊糊的影子:“谢谢你啊”轻轻地说。
温北瑜苦笑笑,手捋过顾惜诺的长发,声音在不知不觉里变得温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这真的是一物降一物?我记得我看到其他孩子的时候,都很像冲上去打个鼻青脸肿,可是只要看着你,我就心软了,而且我知道你不开心,所以就想千方百计地要你开心起来可是往往适得其反,哈。”
顾惜诺也跟着笑了笑,想回头看温北瑜,却不能乱动,停了会,就说:“我那时候很不懂事,还咬过你,我记得你因此大病了一次,对不起啊。”
温北瑜说道:“我可一点也没有怪你,反而觉得那一场病的很好呢,因为我病了,你很担心,守在我的病床前哭的什么似的我当时看着,心里头很感动,恨不得自己再多病两天,病的更重点。”
顾惜诺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手指在干净的床单上一戳一戳的,半晌,眼中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温北瑜将她的头发吹的半干,始终没有听顾惜诺再说话,温北瑜把电吹风关了,说道:“诺诺,现在可以睡了”他微微俯身去看,却见顾惜诺低垂着头,眼中大颗大颗的泪珠跌落。
温北瑜吃了一惊,急忙扳过她的身子:“怎么了?”
顾惜诺闭了闭眼,抬头看向温北瑜,大眼睛里汪着泪:“我没什么”
温北瑜皱眉看着她,过了会儿,却将她轻轻地搂入怀中:“到底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还是”
顾惜诺鼻子发酸,停了会,说道:“温北瑜,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如果我真的是你的亲妹妹的话,也行,可是我不是啊”
温北瑜身子一震:“诺诺你说什么?”
顾惜诺咬了咬唇,说:“你要真的当我是亲妹妹就好了,可是可是你对我实在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你没有觉察到吗?哥哥”她迟疑,却仍说,“我喜欢的人,是哥哥是他啊”
温北瑜目光一沉:“诺诺。”
顾惜诺身子发抖,温北瑜察觉,却不知要怎么说好,一瞬心乱。
顾惜诺低声又说:“你这样,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也不知道你以后会对我怎么样,我还怕你你”
“别说了诺诺。”温北瑜抱着她的肩,将她的头揽向自己怀中,“别说了。”
顾惜诺忍着,泪一点一点落下来,她不许自己出声。过了许久,温北瑜才说:“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会对你好的,也绝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顾惜诺睡着了后,温北瑜又看了她一会儿,眼见都快天亮了,他才离开顾惜诺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中,自然是不能睡了,冲了个凉,出来换了套衣裳,准备上班。
他坐在这个位置上,等同是所有转轴的中心,少一日都不行,也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轻松。如果要偷懒凑合的话,自然是可以的,但那不是温北瑜的风格。
自从这次顾惜诺被劫持的事件发生后,那几个涉案的人先是被他打的半残,然后就一直关押在牢里,又翻出了许多旧案,里头还牵扯了几条人命,估计枪毙是免不了的了。
这几人本是青市的地头蛇,也的确如他们所说,在京内也有些后台,可是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何况,——若是真的比拼起后台来,恐怕没人能拼得过温家。
温北瑜毫不手软,青市的干警们得了令,自然也不再像是以前那样束手束脚,个个大刀阔斧的开始向着些顽疾恶瘤下手,那些以前仗着各色保护伞混的风生水起的大鳄纷纷落马,顺便还下了几个勾结黑帮分子的政府内官员。
就好像是一把雪亮锋利的大刀,在温北瑜的指挥之下,横扫过青市,所到之处,斩杀一片,此事震惊朝野,大快人心。
三天后,一场秋雨痛痛快快地落下,整整下了一夜,把整个青市洗刷的焕然一新,虽然是秋季,但这个城市,在被冲洗掉那些枯枝烂叶,浮沉肮脏之后,竟越发显得生机盎然,正在以簇新的面貌度过天高气爽令人喜悦的金秋。
顾惜诺觉得自己可以回学校上课了,那些落下的功课像是巨石一样沉甸甸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这几天在家里休息,她挂心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顾声华,第二就是学校,她这几天没有用功,易冰一定会轻而易举超过她,还有其他的人
两件事在心中压着,顾惜诺简直觉得自己正在上刑,软和的床垫都好像充满了针刺,让她怎么也躺不下。
与此同时,顾声华正接见完毕一位特地从北京飞来的大律师。
温北瑜出了办公室,第一眼见到古白那张笑嘻嘻的脸的时候,心不由地一沉,脑中几乎与此同时,鬼使神差地蹦出一个名字:顾声华。
温北瑜停下步子,打量古白。古白对他冷峭的眼神不以为意,笑的熟头熟脑的,上前来伸出手,说道:“温局,好久不见了,你好你好。”
温北瑜垂眸看看古白的手,又看看他那笑的秋天的菊花都无法与之媲美的脸:“古大律师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稀客,怎么青市有人能出得起价吗?”
国内成功的律师没多少,古白正是其中最为杰出的佼佼者,别人都是打一场官司多少钱,但古白的“出场费”,——姑且称之为出场费,是以分钟计算的,基本上是一分钟千元的豪气价格。
而且古白的出名不是在国内,他先是在国外声名鹊起的,众所周之,欧美法系跟中国法律大相径庭,能够在国外吃得开的,不一定在国内也成,但古白就是这样一个跨越国界的奇才。
而他回国后的第一个案子,从古白接手到起诉到三审结束,足足用了一个月时间,那时候古白的出场费还没这么离谱,只一分钟三百块而已,但是一个月的话
消息传出,法律界同警界一起哗然起来。可是古白的确极有一手,竟将警方铁板钉钉的一个犯人辩护的无罪释放。法律界同警界再度哗然。
大家都暗地里都称古白是“大白鲨”,一口绝世利齿,杀人不见血。
这时侯见到古白,自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是温北瑜自己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