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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当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上了这条船,原来是没有救赎的方法,是没有路可退的。
掩面痛哭的席慕容悲愤异常,只希望能够离开。
想要离开的心愿在她心中死灰复燃,甚至这种强烈的程度更甚从前。
可是欧阳芊子似乎总能想到她的前面去,才想等她好一点就和她商量离开这个肮脏之地,不料下一刻就得到了“大少夫人失踪了”的消息。
“芊子是失踪了吗?不会是被毁尸灭迹了吧!”冷笑着看着厅里宫邪沐失心落魄的模样,席慕容转身就走:打晕送饭的婢女换上她的衣服,再从厨房弄到干粮,穿上下山采办货物小子的衣服,光明正大地溜之大吉,芊子,很高明的手法,可是你为什么不带上我呢?
“慕容,不要火上浇油了。”宫拾屿皱起眉头:“如果欧阳真的逃走了,那么把她追回来也就这一两天,到时候会是个什么状况你清楚吗?”
“找到她?做梦吧你们!”撂下话,席慕容毫不留情地打击宫邪沐:“宫邪沐,我呢,算是看清你了,这天下的乌鸦,本来都一样黑的,可是芊子愣是要认为即使你羽毛是黑的,心却不会像羽毛那么黑,至少会是红色,原来她错了,识人不清是要付出代价的。”
雨打萍
识人不清的代价(一)
识人不清的代价(一)
总是有个声音在提醒欧阳芊子:坏事做多了是会得报应的。可是这报应来得太是时候,太突然太让她措手不及。
人在气急攻心之下原来会吐血。
意识好模糊,好模糊不行,她得醒着,醒着,她得了报应,那宫邪沐呢?
他不该得吗?
他不该吗?
孩子没了。
只足月而已,尚不成形吧!
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要是生下来了,希望是个女孩,乖巧听话,做妈妈的贴心小背心。
喜事变成了噩耗,究竟是谁的错?
是谁的错?
她不明白,不明白!
夜晚太漫长,太冰冷。
就像断崖楼里冷冰冰的木板床,没有人气没有温度没有人性,这个地方也没有人性。
走吧还不走?你什么时候迷失的?
不是早就告诉自己不能久留吗?
留下些美好的回忆有什么不好?
为什么要贪念,为什么不在他翻脸之前自己离开?
识人不清的代价如此之大,大到几乎要了她的命。
妈妈给予自己的宝贵的生命为什么要给你?宫邪沐
她曾经有想和你生死与共的疯狂念想,在他眼里是很可笑很幼稚的吧,既然他不屑,她为什么还要痴?
离开吧,离开吧!
宫邪沐,永别了,但愿此生再也不要相见。
欧阳芊子坐在租来的马车里,想着自己化了妆之后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容貌,是该走了,在黑暗而血腥的地方呆久了她会忘了自己还是个人,她现在要重新做个人,学会怎么做个人。
剪到腰部的短发,随意地在中央束条丝带,剃淡了眉毛,描小了唇线,臃肿了身材只要不是那个想给宫邪沐漂亮的妻子让他觉得幸福的欧阳芊子就好了啊!
变成什么样无所谓。
一定要做回人——找回做人的感觉。
不知道到了一个什么小镇,老百姓看上去很纯朴,突然想停下来待一段日子。
租了间小屋,又买了些日用品,就是小腹有些不舒服,凉飕飕的像时时有冷风钻进了裤子里,往腹中钻去。
养些日子吧!
去抓些药补一补,对自己一定要好,不然没有人会对你好。
塞在肚子上做伪装用的布包可以在屋里时放一放,出门就要带上,他们无所不能,找个人也是手可通天,不亚于朝廷的鹰爪,无处不在
如果阿霞不帮他们,应该不至于找到她吧!
阿霞,你千万不要那么好骗。
自己该是终结自己人生又一段凄惨日子的时候了,可阿霞还不到,宫拾屿不是宫邪沐,她是他最喜爱的人,是他时时刻刻的牵挂,他不用争权势,不用满世界地野心掠夺,只用待在她身边爱她就好了。
在住处的不远有一家酒楼,里面的台子时常会有唱曲卖艺的民间艺人唱上一段或者说一段书,场子不吵的话就能清晰地听到五花八门的南腔北调,或激昂或婉约,以女子居多,时常会有父女兄妹同台献艺,二胡琵琶古琴洞箫笛子钟鼓,络绎不绝。
在这儿呆了将近半个月之后欧阳芊子终于打算到隔壁的酒楼去看个究竟,近日来了一个女子,歌声婉转哀怨,偏偏次次能博个满堂彩,客人只多不少。
挺个大肚子一人上酒馆是件麻烦事,但是为了不露出破绽只得如此。
做人,找到做人的感觉,好像已经很难了,在要躲避许多人的追捕下——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能轻松些许呢?
今天歌女没有唱歌,只是静静地在那里弹了一曲琵琶。
看到没有想象中的味道又只能作罢。
对凡事都提不起兴趣是欧阳芊子找不到生活乐趣的主要困惑。
夜里下了很大的雨,像瓢在往地面倒水的壮烈景观砸得屋顶啪啪作响,瓦片上的水花溅起后又变成了洒向别处的雨滴,如此地重复往返,直到再也溅不起来。
啪啪啪啪的水声在青石板上顺着屋檐下的小沟很快消失不见。
这种日子静得离谱,但是芊子活得很开心。
到下一个地方之后要把肚子上的布包去掉,那就可以出门随意走走了。
既然如此,那明天就离开吧,如果雨停了的话。
雨打萍
识人不清的代价(二)
识人不清的代价(二)
夜里敲门声来的很急很突然,难道他们找到自己了?
“有人在家吗?”很轻的女声。
“你有事吗?呀,都被雨淋湿了,不介意的话,进屋躲躲吧!”做为一个人,需要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地尽上自己能尽的力吧!
“谢谢。有劳这位夫人了。”两个女子摸着自己湿淋淋的头发,飞快地冲进了屋子。
进了屋之后把雨伞收起来,欧阳芊子开始张罗着给她们泡杯热茶,又在火盆里烧了一堆柴火:“烤烤火会好些。”
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来路,既不像江湖人也不像普通老百姓:“你们要不要吃些东西?”
她们两个闻言相互对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有东西吃?我们都好半天没吃东西了。”
在看到她们一番狼吞虎咽之后,芊子有些呆了:连这种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欲求自己都失去了,那我的人生还剩下些什么?
“胭脂水粉”很微弱的另一个女声也在门外响了起来:“你们来了吗?”
“水粉,小姐找来了,我们走吧。”烤火的一个女孩儿 拉了另一个一下。
“可是这么大的雨。”名叫水粉的女孩苦了脸。
“不介意的话,把你家小姐也叫进来吧。”欧阳芊子适时地插进嘴去:“不怕多一个人的。”
“我去开门。”胭脂站起身来飞快地跑了出去。
万万让人想不到的是那人她认识,但也仅限于认识:就是那个酒楼里卖唱的女子——歌红泪。
初听这个名字就让人心生好感,一个唯美又浪漫的凄美女子形象就浮现在脑海中。
不过她们主仆三个有说有笑的相处倒让芊子又发现自己联想的和现实总是有出入。
“谢谢这位夫人的收留之恩,我们三个过了今晚就再不会叨扰了。”歌红泪褪掉披风的身躯娇弱而柔美,惹人心生疼惜之意,也生出向往之情。
这类长相身段的女子倒是十分适合混迹于风尘之中而游刃有余,当她不以此为苦时。
“姑娘不必多礼。”浅浅地笑着应付她的虚礼:“姑娘可是近日在鸿德酒楼声名鹊起的歌小姐?”
“正是小女子。”歌红泪直直地看过来:“良家女子但凡看见风尘中人皆会露出不屑之轻薄眼神,为何夫人反而眼露喜色?”然而她眼中不曾有自卑之神色出现过。
“我总在窗前享受姑娘的歌喉带给我的安慰之感。自叹命薄又暗含坚强,想从中也学着坚强。”抚了抚肚子:“所以昨日我也去看了一场,但是没有听到姑娘启口,也就罢了。但是也认得出姑娘来。”
“原来如此,谢夫人捧场。”她盈盈一拜:“能从女子口中听到这么高的赞颂之语对红泪来说是莫大的鼓励,不瞒夫人,今早是遇到个自以为是的有钱人了,想把我弄去做小,既然如此,那我就逃,呵呵。”她天真烂漫的笑容里满是抵抗富豪恶绅的自豪。
欧阳芊子突然很想为她高兴一下,她这种看似傻气实则勇气十足的行为不是与她们当初很像吗?
第二日天果然放晴了,被大雨洗过的天空晴空万里,暖洋洋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像给人按摩的千万只小手。
把简单的行李搬上马车,心事也放下了大半。
时间是疗伤的圣药这话一点儿不假。
雨打萍
如果你回家我告诉你一切(一)
如果你回家我告诉你一切(一)
“没出息的混账东西。”宫鹜天醒的当夜就听闻此惊人消息,几乎又要气急攻心。
想到自己就要做爷爷可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又没了,不禁咬牙切齿:“去,把那个混小子给我找来。”
宫鹜天如今四十九岁,想抱孙子想了近十年,可是两个儿子没一个争气不说,老大是做得滴水不漏,不愿意给他留半个香火的做法是连江湖都闻其名,而老二,自小对女人就不大热衷,反而是扛着把剑满江湖找对手闯名堂,然后就是想方设法把离家的老大弄回家继承他宫鹜天辛辛苦苦半辈子打下的基业,再想着今后他的逍遥日子。
如此一来该学的两个人都只学了小半,倒是把不该也不想让他们学到手的那一套给学了个彻底。
把个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宫邪沐叫到宫鹜天身边时,宫鹜天见他消极的摸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父子两大眼瞪小眼了许久许久之后,宫鹜天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沐儿,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把心定下了来?”
“不敢劳您费心!”宫邪沐冷冷地坐着,胡茬爬满他平日讲究而光滑的脸庞,似极了几日不曾安宁度日的牢中恶鬼。
“如果我把欧阳给你找回来”宫鹜天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怨我,对待潇书如此,这次也是,拾屿都告诉我了。”
“由她在外面自生自灭,总比回来死无全尸下场来得好。”宫邪沐冷哼:“你之所以这么用心地找她是她知道了擎天宫太多的秘密而不是为了我,每次你都能很好地骗倒我,我已经不想再跟你动什么心思。”
“你”宫鹜天被宫邪沐漠然的态度激得内伤似乎又有发作的迹象:“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宫鹜天再抬头,宫邪沐果然乖乖地出去了。
他是想存心气死我,存心想气死我。
宫鹜天捂着身上受内伤的地方摇摇晃晃地下到地上:“来人”
欧阳芊子原本察觉她此次出门一路上鬼鬼祟祟的人由多变少直到近日风品浪静,心头才松口气来,结果她一向挂在嘴边的“物极必反”的话在这个时候给应验了。
在来了这个大城之后,从进城到住宿,似乎所有的地方都有人试探性地在打听些什么。
不动声色地住下,她突然很想笑:因为那个人拿了画像在她面前晃了半天,结果什么都看不出来。
易容术在古代自然是神奇无比的东西,但是化妆的神奇之处她也从电视里一个三十岁的女演员饰演十几岁到八十岁的一生而见识过。
现代的化妆技术比这里的当然高明很多,可是要骗过这些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但是挺个假肚子的样子已经给人看见了便不能再拆了它,只能作罢。
城里似乎在寻找近十几日新进城的生面孔,被扰得烦不胜烦不说,还有没完没了的被人暗窥跟踪。
但是眼下无疑又不是仓皇出城引火上身的时机,只能步步为营,事事小心为上。
但是欧阳芊子料不到宫鹜天寻她的手段是无所不用其极,让人在大街上制造了一幕幕捕快抓江洋大盗的戏码不说,还让这个大盗在大街上找了个最容易引发欧阳芊子同情心的人做人质引她现身。
这种戏码在近处一个地方一出,扰得官府和地方人心惶惶,在欧阳芊子所在的城市还好巧不巧地这个人质的人选竟然落在了她这个大肚婆身上。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遭遇,欧阳芊子先前还以为是身份败露,不料身边出现的大量官兵和兵刃让她傻了眼:这是哪一出?
“别动。”脖子上的大刀泛着寒气直往衣领里钻:“吴捕头,你不是自称仁义,为名除害吗?有种,你就过来。”
“胁迫一个大肚子的孕妇算什么本事,是男人你就放开她,我们单打独斗都行。”
“单打独斗?你当老子是傻子呢?让你的人都让开,老子手上有了人质,还怕你个毛头小子?”
“你把人质给放了,我放你离开。”对方与他交涉的捕快头子是个真的如大盗口中所说的毛头小子,年轻气盛,在马背上连一点儿下马的意思都没有。
岂有此理,你们抓人杀人连累她干什么?
欧阳芊子自叹流年不利,又不能暴漏了身份,只好干着急。
挟持她的人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