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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的,我买了!-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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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真的是累坏了。

喊来棋儿:“棋儿,把他扶到我的床上去睡。”

棋儿一个趔趄,惊道:“小姐你说什么?!”

“把他扶到我床上”

“不行!小姐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跟男子同床?!”棋儿发怒了。

“哎呀,谁跟你说我要跟他同床啦。我跟你睡一床啦。”

棋儿不解了:“为什么啊?”

“我的床舒服些。”

棋儿越发糊涂了。小姐对这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她还是连连摇头:“小姐的闺房哪能让男子夜宿?绝对不可!还是让他回下人的住处吧。”

“不行!在挖完花园里的土之前,绝不让他离开半步!再说了,你不说出去谁知道啊?就跟齐海说他是在院子里睡的好了。”

“可是”

“别啰嗦了。快来”她已搀起了寒非离的一只胳膊。棋儿拗不过她,只好上来帮忙。

寒非离困倦得迷迷糊糊,由着两人将他搀进里屋,扶到床上。唐果拉过被子替他盖上。细细的掩好被角。目光落在他的睡颜上,怔怔的看了一会儿,转身出屋,到处找木板、铁钉和锤子。

棋儿惊悚的跟在她的身后,慌张道:“小姐,你拿这些干什么呀?”

唐果嘴巴里咬着铁钉,狞笑不答,径直转到屋子外面,袖子一卷,拿木板把将卧房的窗户从外面死死钉住。

待做完了这项木工活,才阴森森回答棋儿:“免得他小子跑了!”

棋儿被小姐分裂的行为弄得几乎精神崩溃。

唐果又在里屋的门上挂了一把沉重的大铜锁,才略略放心,挤上棋儿的床。

把寒非离支使得累到半死,爬都爬不动,然后禁锢在自己的屋里,钉窗加上锁,才让她略略得放心些。他与她今世的父亲郭宇骆,实在是仇深似海。是父亲亲自骑着战马,攻陷他的国土,屠杀他的子民,践踏他的家园。攻陷日晟国王宫那一役又是父亲亲自指挥,有多少他的家人被父亲亲手活捉,又有多少是命丧父亲的长刀之下?她想都不敢想。

她几乎能够断定,寒非离潜入郭府,是要来杀她全家的。一想到家人与寒非离互相残杀的场面,她就感觉无法承受,“呜”的一声,把脸埋进被子里。将寒非离赶出家门,严加防范,这似乎是个好办法,但如此一来,难免引起别人的注意。大家免不了都要瞅上一眼:这个被大小姐驱逐出门的小子是谁啊?看来看去的,难免看出问题。寒非离可是头号通缉犯啊!大街上就贴了他的画像!

而将他留在府中,一则是怕他加害她的家人,二则呢,他的画像一定印到了她老爹的脑子里,如果打了照面,被认出的可能极大!

她现在唯一能想出的办法,就是把寒非离关在自己屋里,谁都不让看。不仅如此,还要想方设法把他累到半死,让他没有精力去行刺家人!

鬼魂兄出没

她现在唯一能想出的办法,就是把寒非离关在自己屋里,谁都不让看。不仅如此,还要想方设法把他累到半死,让他没有精力去行刺家人!

嗯嗯,现在好了,寒非离做了一天鼹鼠累趴了,窗户也钉死了,门也锁好了,她可以放心的睡一觉了

刚迷迷糊糊几分钟,半梦半醒中脑海里掠过鬼影一只,她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

蝠影!把他给忘了!除夕夜里引发闹鬼骚乱的,自然是非鬼魂兄莫属!现在他在哪里?会不会乘机刺杀郭宇骆?!

想到这里惊恐万分,急忙钻出被窝。

睡在里侧的棋儿睡梦中翻了一个身,却没有醒来。

唐果从腰上摸出钥匙,哆嗦着手打开里屋门上的铜锁,几步冲到床前,抓住还在睡着的寒非离的领子就揪了起来,一阵猛晃,低吼道:“寒非离!蝠影在哪里蝠影在哪里蝠影在哪里?”

寒非离真的累到了,此时睡得正沉,迷迷糊糊的被揪着甩了半天愣是没清醒过来,反而脸往前一趴,枕到了她的肩上,极舒适的睡他小子的!

咦?!她这边急的要命,他倒睡的香哈!肩头一送,将他的脑袋朝外推开。他就那么毫无知觉的向后倒去。她赶忙伸手接住了他——本来头上就的伤,再在床头撞一下,该撞傻了。

于是他就躺在她的臂弯里,惬意的继续合着眼睛沉睡。她低脸看着他的睡颜。长长的睫覆着,神态分外的安静乖巧,睡得像个小孩。

思维一瞬间的恍惚,心中忽然升起奇异的企盼:多么希望这一刻凝固,小狮子孩子一般酣睡,没有家仇,没有国恨,没有她与他之间血色的裂痕。

不过是痴了一小会儿而已,很快又记起了父亲身边可能潜伏有蝠影的杀机。

一定要叫醒他小子阻止蝠影!手一探,就捏住了寒非离的鼻子。哼,不信弄不醒你!

却见他因为气息受阻,不满的蹙起了眉头,头轻甩了一下甩掉她的手指,然后脸一扭,埋进她的怀里,把遭受虐待的鼻子彻底藏了起来——当然,还在睡。

这下子,他的睡相简直就像个小婴儿了。其软弱无辜状,只有冷血魔头才能忍心继续打扰他的好梦。

然后某果恰恰就是那只魔头,再度伸出了魔爪,目标是他嫩生生的耳廓。

肩上忽然被轻拍了一下。

这大半夜的,突然被从身后拍了一下,而之前她没有听到身后有丝毫异响,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嗷”的一声低叫,将寒非离的脑袋紧紧护在怀中,头也不回就往身后踢了一脚。

一个暗色的身影倏忽退开,她的这一脚未扫到半片衣角。

这一幕何等的熟悉!不用看,也知道这装神弄鬼的是谁了。她激动的将寒非离往床上一丢,扑过去揪住了来者的袖子,咬牙切齿道:“死鬼魂!我抓住你了!想害我爹,没门儿!”

蝠影的脸照旧隐在低低的斗篷帽下,冷冷道:“我倒是极想如此,少主子却没有下令,我也不能擅自行动。”

呼她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过,门窗都关的好好的,她还是搞不懂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但对这个问题她早就失去了探究的兴致——探也白探,永远也弄不明白。

蝠影很随意的在桌旁的椅上落座,就像在自己家中一般。进出畅通无阻,可不跟到自己家中一样?

唐果跟过去坐在另一侧椅上,问道:“鬼魂兄,你上次被抓,是怎么出来的?”

“什么牢狱能关的住我?”

“”说的没错。监狱可以关住人,但关不住鬼。

“我成功越狱后,就与少主子会合了。”他说,“我们到处找你,却是找寻不到,直到在城门守卫处打听到曾有大将军府的车驾出城,才猜想你是回了京城。”

“你也认为是我一直假装失忆吗?”

“一开始是这样以为,从蝶谷出来后,就不再怀疑。”

“那么,我带着玉消失了以后呢,你有没有怀疑我”

他略略的向这边偏转了一下身子,低低的斗篷沿下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巴和颈项,虽看不见眼睛,却分明在坦然的注视着她:“没有。”他清晰的回答。

她的脸一低,埋进袖子里。

连蝠影都信她,为何他不肯信。

蝠影低声道:“少主子心中有太多负担,不免多疑,你不要怪他。”

她掩着脸,摇了摇头。她没有怪他。她是他的杀父仇人之女,他来怀疑她,这很正常,她理解。别说怀疑她,就是杀了她解恨,那也是情理之中。

她只是有点伤心而已,一点点伤心。

抬起脸看着蝠影:“鬼魂兄,求你带他走,不要找我的家人寻仇,好不好?”

蝠影默默的没有回答。

她将脸又掩回了袖中,深深的叹道:“我知道,我知道。血海深仇,血海深仇啊。可是这让我怎么面对啊,鬼魂兄?”

鬼魂兄变态的没有作声。她再抬头时,已不见了蝠影的踪影。显然,他“穿墙”而去了。

她起身走到床前,看着仍是睡得人事不知的寒非离,心绪苦楚的纠结。探出手,拇指轻抚过熟睡的人墨色的眉。

“小狮子”她的自语如微微的叹息几不可闻,“虽然他们只是我异世的家人,可是我不能让你伤害他们,也不愿让你受到伤害。”



次日早晨,寒非离又被唐果驱逐到院子里挖土。她自己则双目囧囧的站在旁边监工。在她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之前,算是认定这招疲劳战术了。尽管据蝠影说他现在还没有寻仇的打算,但也不能排除突起杀念的可能。先将他关在这里,绝不让他有机会跟父亲打照面!

忽有人过来传话,说太子殿下驾到,要约小姐一起出去看花灯。

“看花灯?!”唐果怔了一下,奇道:“这大白天的看什么灯?”

棋儿在旁边道:“元霄节快到了,街上的花灯都摆出来不少了,但白天还真没什么可看的呢。是不是太子殿下想念小姐,又感觉晚上相约不合适,才”

唐果狠狠一眼瞄过去:“白天也不见得就合适!”这可是封建社会啊,有婚约的男女随意的约会,完全不合礼数啊!这卫清萧就不能自重些吗?

想是他既找上门来,家里人碍于他的身份,又不好驳回,只能勉强应下吧。可是她真的不想跟他约会啊,她还得在家看管小狮子呢。

她对传话的人道:“你去回太子殿下,就说我跟他出去,饭钱他都舍不得掏,我不去!”

门口忽然有人接话:“这次我带了银子。”

抬头一看,卫清萧已不请自来了,一身淡青色的袍子,质地相当考究,色泽却不张扬,透着高贵雅致的气质。大冬天的手里把玩着一把折扇,唇角挂着一个貌似彬彬有礼,实则有些狡黠的微笑。

她略略有些尴尬,感觉按礼数应该行礼,就对着他福了一下身。

他的视线忽然转向蹲在花园中头也不抬挖土的人,眉好奇的轻扬了一下,拿折扇一指,问道:“这是”

她猛然意识到寒非离有可能被认出来,赶紧接话道:“他是园丁!”

“园丁?他这是在”

“在松土!”眼珠一转,急忙迎上前道,“太子殿下不是约我去看花灯吗?我们走吧。”

“糖儿方才不是说不愿去吗?”

“你既然带了银子,我就愿意去了!”

“那好啊。”视线有意无意的扫了寒非离一眼,脸上的微笑保持不变。

走到门口,唐果又转身叮嘱棋儿道:“好好监督园丁干活!不许他偷懒!”

这才随着卫清萧走出去。



街道两侧店铺的门前都挂了花式各异的七彩花灯,又有很多卖花灯的小摊子,虽然白天没有点燃,但也是琳琅满目,十分好看的,元霄节的气氛颇为浓厚。

但唐果走在卫清萧身边,心中却挂念着寒非离会不会偷空从她的院里溜出去,会不会遇到父亲,会不会出意个,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

卫清萧扫她一眼,体贴的问:“糖儿累了吗?”

“啊?哦,有些累了。”放我回家吧她心中企望的默念。

“既然累了,我们乘舟观景吧。”卫清萧道。

“乘舟?”

舟在哪儿呢?唐果惊奇得尚未反应过来,卫清萧已领着她拐过一个街角,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道宽宽的河面。这是一条穿越市区的河,河的两岸是一座座金粉楼台,鳞次栉比,十分繁华。最近天气不是十分寒冷,河上没有结冰,时不时有悬挂着彩灯的美丽画舫穿梭河上。

他们立足的地方就是一个小码头,她惊讶的张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风景,道:“这这这,这不是秦淮河吗?”

卫清萧奇怪的瞥她一眼:“什么秦淮河?你生于此地长于此地,难道不知道此河叫做烟波渡。”

烟波渡好名字!可她真的不知道哇白他一眼道:“我说我失忆了你不信。”

他的眼中现出一丝迷惑,旋即隐去,不再计较这个问题,扶着她的手臂,上了停在码头的一艘华丽的画舫。

画舫有着布置精美的船舱,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与驾船的船工隔开。里面桌椅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看上去很舒服的软榻。画舫很快开动了,再没有别的乘客上来。显然是卫清萧包下了这艘画舫。

窗户开的大大的,方便观赏岸上的风光。她就落座在窗边,窗外的景色优美,岸上隐约有悠扬的琴声随风飘来,如同一幅配乐的美丽画卷缓缓展开。她这才有了些观赏的兴趣。前世她只去秦淮河游玩过一次,留下了极其美好的印像,没想到在异世也能找到故地重游的感觉。

“好美”她赞叹道,“原来这里有这么好玩的地方,棋儿都没跟我说,都没带我来过的!”

卫清萧意味深长的一笑:“她自然不会带你来。”

“咦?为什么?”

“因为这河岸上的建筑,多为青楼。”

“”还真的是古时秦淮河的翻版啊。太子殿下领着法定未婚妻到烟花之地游玩,也真是不走寻常路,够囧够个性!

真言散

“”还真的是古时秦淮河的翻版啊。太子殿下领着法定未婚妻到烟花之地游玩,也真是不走寻常路,够囧够个性!

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殷勤的放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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