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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法力较弱的小水晶球,边嘲讽边施放灵力的刑魔魔抚摸水晶球表面,不太专心地吃着东西。
饿了一顿当然要尽快补足体力,趁着小气财神还没回来前尽量囤积脂肪,她是看她离开才偷偷跑回来,不然她可能用一个饭团打发她。
“有看出什么吗?”好象没变化嘛!水晶球还是水晶球。
“急什么,耐心是一种美德,这颗水晶的反应会慢一点……咦!这是什么?怎么一抹黑在扩散……”不太好的预兆。
什么也看不到的雷丝丝死命地瞧着,看能不能瞧出一丝慧根。
“啊!是郁金香。”好清晰的一朵。
“看见郁金香是好事吧!它和玫瑰一样和爱情有关。”前阵子大力促销的紫色郁金香就卖得不错。
“黑色郁金香就让人难过了,在占卜学上它代表死亡。”是每个占卜师不愿见到的东西。
原意是:来自地狱的讯息,也是死前的通知书。
“什么,明光姐会死?!”雷丝丝惊得撞翻一桶牛奶,脸色骇然。
“应该不是,黑色的花瓣外飘浮着淡淡紫气,正确来说是危险的嫉妒,潜在的危机。”见血即破。
“什么危险的嫉妒?听不懂耶!”学校老师没教,她的国文成绩是六十一分。
刑魔魔擦擦略带污渍的水晶球,涂满紫色系粉彩的眼闪过淡绿。“谁会嫉妒呢?通常爱不到的和被拋弃的最具危险性。”
似懂非懂的雷丝丝茫然地点点头,表示她听懂了一半,另一半仍坠入五里雾中。
谁是爱不到的,谁又是被拋弃的?是男或是女?
啊——好复杂呀!大人的爱情真像一团雾,她不想了,省得伤脑筋。
脚一踩,叭嗤的声响从脚底传来,她低头一视,脸倏地发白。
完了,她会被老板打死,牛奶一桶七百三十五元,而她刚好踢倒它。
第五章
“她为什么会跟着来?她并非此次工程的主要负责人,没理由让她上山下海地跟着奔波。”贝巧慧语气不善地问。
她也不想来呀!待在屋里享受凉风是多么舒服的事,看看山、看看海,泡泡温泉小憩一下,滋润滋润暗沉的雪肤。
可是这个女人的口气未免太傲慢了,她是不懂什么叫地基,什么是土质松软度,也看不懂他们手上拿的测量仪器,但还轮不到她表面关心,言语含酸的讽刺她是带不出去见人的门外汉。
呿!她算是什么东西,留学放洋多读两年书了不起喔!好歹她也靠一己之力念完五专,还拿到一张“勤勉向学”的奖状,她凭什么瞧不起她。
虽然这双新鞋咬脚磨破后脚跟,赌着一口气她也要让她好看,让她瞧瞧孤儿可不是好惹的。
只是……
脚好痛喔!八成流血了,盖个镇公所、学校干么要爬上爬下,预定的那块地不是挺好的,近市区,交通便利,附近有座亲子公园,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怀疑他们是不是联合起来整她,故意东绕西绕好让她吃点苦头。
“是镇长要她暂代秘书一职陪我们四处逛逛,幸福镇的地势她比我们清楚,由她陪同可以省却不少时间。”
不好意思,幸福镇她不熟,她也是近两年才来的外地客,压根没逛过人口不多却腹地辽阔的小山镇,千万别指望她一夜变地头蛇。
大部分时间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明光很少有机会在地面停留,十天、八天的假她只想休息,不会到处溜达,世界各地的风景看都看腻了,谁有闲工夫回头“观光”。
“我们已经有一个镇长秘书了,不需要拖个娇娇女来造成行程上的困扰,我觉得她对勘验工作没什么助益。”只会一再拖延他们的时间。
由加油站员工跳升镇长秘书,薪水没加多少的张志明有些尴尬,新手上路他对镇务不甚拿手,暂时充当地陪累积实务经验。
“但也没什么损失呀!大致上的评估已近尾声,慢慢来不用急于一时。”欲速则不达。
表情为之一冷的贝巧慧不太高兴。“什么叫不用急于一时,政府工程能让你拖宕吗?何况我们还有其它的筹备工作要做。”
识相点就别跟,一点用处也没有。
“工人方面可法会负责,我们有自己培训的建筑工人不怕赶不上进度,至于建材的供需我已经联络合作厂商准备,随时供应我们开工所需。”他不会草率处理。
“建筑草图呢?你想让我们一动上就闹出笑话吗?”她没说她已完成学校平面图,想让他着急一下。
“巧慧,你今天的情绪很不稳,是天气的关系吗?”感觉火气不小,处处刁难。
以往的她不是这样,虽然个性高傲了些,但不至于难相处,在专精领域中表现相当出色,是台湾少数杰出的女建筑师,自律甚严。
可今儿个一出门就不对劲了,从头到尾没见她笑过,板着一张像在生气的脸十分严肃,感觉似乎全世界都对不起她。
想想大概是气候的关系,早上气温低得只有十八度左右,太阳一露面渐渐回暖,瞧她脸上的妆因汗湿而有些脱落,可能是为了骤升十二度的闷热气恼吧!
对感情反应迟顿的杭深青看不出她心情转折,一回身就递水擦汗地照顾她口中的娇娇女,举止轻柔地引人眼红。
“不要转移话题,你要让她跟着我们多久?我们是来工作不是郊游踏青,没法分心多拖着一个人。”她也是女人,难道就不需要细心呵护?
杭深青的差别待遇让她满心不是滋味,胸口发酸地无法理性看待,被忽略的异样感受扎得她心头难受。
“有我看着她不用操心,只是走慢点不会耽误什么,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剩下的路程不长了,当是散散心也不错。
一看他居然在为公所派来的小姐按摩小腿,贝巧慧脑中的一根弦砰地断裂。“你够了没,你当自己是来伺候她的吗?”
他从来就没对她这么好过,只当她是男人一般的工作伙伴,不管她体力上吃不吃得消,从没回过头看她有没有跟上,或是顺手帮她提重物,
其实真正的娇娇女是贝巧慧,她出门一定带一名助理,其工作性质就是帮她拿东西,处理日常琐事,连买瓶矿泉水也要由人代劳。
像现在她的身后就有随行助理为她打伞,欧洲进口的蕾丝洋伞并不实用,遮不住秋老虎的威力,因此她额上的汗不曾停过。
热会让人心情烦躁,定不下心,再好的风度也会荡然无存。
“你没中暑吧!我对自己的女朋友好一点有什么不对,她本来就不擅长走山路。”是他假公济私硬向镇长要求的,藉此多和她培养感情。
“什么,女朋友?!”贝巧慧脸色一变地用力瞪他,像是他刚踢了她一脚。
“是呀!我女朋友明光,你也见过她。”在飞机上,当时她比他激动的扬言要提出告诉。
“我什么时候见过她,你换女朋友的事怎么没知会我?”她刻意在“换”这个字加重语气,神情极度不豫。
“嗄!我为什么要知会你?”怔了怔,杭深青的表情充满困惑,不太了解她的意思。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以你不懂拒绝别人的个性来说,我怕又有看上你财富的淘金女缠着你不放。”她不客气地指出他性格上的缺点,隐射某人的别有企图。
贝巧慧的性情并不骄纵,但有些自视甚高、目空一切,家庭因素造成她只和同一层次的人往来,身分地位不如她的次等阶级往往难入她的眼。
不记得明光的长相是因为她认为不值得记住,空服员属于服务阶层,与她所处的世界差距甚大,永远不会有交集,没必要将一名下等人记在心中。
她记忆里是某航空公司的粗野空姐,无礼又骄蛮地动手打人,事后毫无悔过之心反指乘客非礼,态度强硬不肯认错。
关于这一点她私下动了手脚,透过父执辈的关系向航空公司施压,逼使他们向该名空姐做出适当的处分。
不过她若知道她的小心眼反而促进杭深青和明光的相遇,恐怕她会更生气的捶胸顿足,追悔不已地恨起自己的多事。
“你误会了,她不是以前那些追着我不放的女人,是我主动请求她和我交往。”而她只是给他一个机会试试而已。
“你主动?”眼一玻В辞苫墼谌范ㄋ爸械恼媸刀取
“嗯!我喜欢她,她很可爱。”一瞧见她瞋视的嗔相,他心头就有想笑的感觉,满满都是她。
可爱?!
他是不是用错形容词了?从她小学毕业后就没人说过她可爱,他们会叫她漂亮的妹妹,美丽的小姐,气质优雅的空姐。
虽然不是很讨厌那个像山的男人,但也称不上喜欢,可是面对他身边那女人强烈到令人无法忽视的蔑意,她就忍不住要和她一别苗头。
眼中藏着胜利的明光神气地扬起眉,一副女王天下的神情下理会她的恶意攻讦,让她越说越气地猛咬牙。
本来对他没意思,但是基于女人间竞争的微妙心态,她对他的兴趣反而有加温现象,故意霸着他好气死轻视她的女人。
任性是女人的天性,谁叫她一开始就摆出高高在上的敌视状态,那她又何必让她太好过。
“你……喜欢她?”贝巧慧语气带着迟疑,像是不相信“喜欢”的话语出自他口中。
“是的,她的眼很干净,个性坦率,等你和她相处以后也会喜欢她。”杭深青的语气中有着明显可见的宠溺。
那双无杂质的眼睛藏不住心事,喜怒哀乐尽在其中,一目了然地让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不会耍心机。
不可能。贝巧慧在心里回道。“我不会有什么机会和她相处,你忘了接下来我们就要开始忙碌,起码有大半年要来回工地和公司之间。”
他们的恋情不会长久,时间和距离是爱情的杀手,不用多久自会分手,如同他过去那些耐不住寂寞的女友。
他是那种一旦投入工作中便废寝忘食的人,求好心切地埋头苦干,不到满意的程度不罢休,一个劲地冲刺直到把房子盖好为止。
当他全神专注在工作上时,旁的杂事全搁在一旁,包括女朋友的需求,因此她们才会一个个离开他,只愿当他短暂的情人而没有长相厮守的意愿。
也就是说他适合当床伴而非男友,一有需要来聚一聚,下了床各走各的,他的工作永远重于身边的人。
“咦!我没告诉你吗?从今天起她是镇长派给我的私人助理,直到她返回工作岗位前都会跟着我,不管我到哪里。”
“什么,她要一直跟着你?!”
是啦!她是私人奴隶又如何,有必要那么吃惊吗?好象她要了什么诡计赖上他。
镇长是她的好朋友没错,可是不代表她不会陷害她,许久不曾劳动的她只有逛街最勤快,要她像工蜂一样的钻来钻去是不可能的事。
何况她还穿著三寸细跟的高跟鞋,原则上来说只适合在百货公司走动,逛逛商家,买买精品才是她的专长,爬山涉水的事留给野鹿去做。
美女落难时都有英雄来相肋,而她却被好姐妹落井下石,王子缺货中改由森林黑熊上场,她成了唯一的受害者,不得抗拒。
“脚在痛是不是?”
关心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坐在石头上休息的明光抬头一望。
“你和我不熟吧!”她说道。
肤色略显白皙的年轻男子好笑地回道:“我们和老板很熟。”
“喔!这倒是,她现在真的当了你的老板。”真是不幸。
“是呀!老板,她一向很会打如意算盘。”好笑变苦笑,他承认败在老板对钱的执着上。
因为他的薪水直接汇入镇长的帐户,充当民宿的食宿费用,若需要零用金自行打工,全家、莱尔富、7…ELEVEN等便利商店都有缺人。
“贵姓,先生?”她看过他,但没什么机会交谈。
“张,张志明。”
“春娇与志明那个志明!”她微讶地睁大眼,一股笑意冲到喉间。
“小明手上有五颗橘子,吃掉一颗还有几颗?小明去买酱油,一瓶酱油二十五元,买了三瓶给老板一百元,请问要找回多少钱?”他没好气地一叹。“没错,我就那个家喻户晓的大人物。”
反正从小被笑到大,他已经习惯了。
“喔!小明你好,我叫明光,请多多指教。”她俏皮地打起招呼。
“想笑就笑没关系,我知道你是谁,老板常挂在嘴上。”通常不是什么好事,咒骂最多,当她接到来路不明的帐单时。
张志明对这位老在天上飞的空姐算是有些熟悉,他们常常错身而过却鲜少交谈,因为他要学画和忙着赚钱给吸血鬼老板,因此他晓得她是谁却没机会多做停留闲聊。
而她也很忙,一放假就到处搜购名牌,除非能连放七天以上的长假,否则她很少在“爱情民宿”露面,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各大城市的精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