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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宝典-第7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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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碗东西的颜色居然差不多,而且久哥儿的药里也用了老山参。跟鸭子肉粥里面老山参的味道正好相近。所以倒进去之后,除了粥稍微有些稀以外,简直是天衣无缝。
  久哥儿将药都倒到鸭子肉粥里面,然后将鸭子肉粥赶紧放回食盒,再盖上盖子。自己伸了个懒腰,回自己床上睡觉去了。
  顺哥儿在自己房里换了衣裳,磨蹭一会儿,才来到久哥儿的房里。
  看见桌上摆着那碗空了药碗,顺哥儿笑得十分开心。他拎了食盒,去给龙香叶送宵夜。
  龙香叶正是肚子饿的时候,看见那碗香喷喷的鸭子肉粥,闻到老山参的味道十分浓郁,很是合她心意,就要了鸭子肉粥吃, 别的都给顺哥儿吃了。
  吃完之后,顺哥儿拎着食盒出去,交回到小厨房,自己一个人高高兴兴回屋去了。
  
  半夜时分,洛阳天策府的角门被人惊惶地拍开。
  很快,脸色严峻的门子将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送到内院。
  没过多久,院子里鳞次栉比亮起了灯。
  萧士及一身皂色深衣,和杜恒霜一起从内院急急忙忙地出去。
  “怎么回事?”萧士及一边走,一边问阳哥儿。
  阳哥儿的脸色也很严肃,他道:“刚才祖母那边有人报信,说祖母半夜里突然腹痛难忍,甚至七窍都开始出血”
  “腹痛?七窍出血?好好儿地,怎么就突然得了急病?”杜恒霜极是惊讶。
  “据说是晚上吃了一碗鸭子肉粥。”阳哥儿沉声道。
  杜恒霜吃了一惊,飞快地睃了萧士及一眼。
  萧士及的唇抿得很紧。他没有说话,却回身拉住杜恒霜的手,和她一起往萧家老宅赶去。
  到了萧家老宅,他们冲进龙香叶的院子,见那里面的人都被圈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
  萧士及派来的婆子过来回报:“国公爷、夫人,人都在这里,一个都没有跑。”
  杜恒霜点点头,“先去看看老夫人。”他们还带了洛阳最好的郎中一起过来。
  进了龙香叶的屋子,掀开帐帘,他们看见的,就是龙香叶一双手紧紧扼住喉咙,在床上翻滚,嘴里不断叫着“我不要走!不要走!这都是我的!这具身体是我的!”
  郎中急忙上前,企图给龙香叶诊脉,可是龙香叶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直直地坐起来,然后往后倒下,全身抽搐两下,便一动不动了。
  郎中搭上龙香叶的腕脉,只放了放,就缩回手,道:“老夫人已经过世了。”
  龙香叶横死在床上的样子十分吓人。脸上都是鲜血凝固的痕迹。
  萧士及忙一手捂住杜恒霜的眼睛,一边道:“阳哥儿,送你娘出去。这里有我。”
  阳哥儿探头看了一眼。扶着杜恒霜的胳膊道:“娘,您跟我走吧。”说着,几乎是将杜恒霜半架着出了屋子。
  萧士及铁青着脸,先命令亲随带萧家军过来封锁整个萧家老宅。然后去请洛阳官府的仵作和衙差过来验尸、查案,同时将自己派在这里的人叫来询问。
  一连串事情有条不紊地做了下来,等到天亮的时候,事情已经查得*不离十。
  这里的下人绝大部分都是龙香叶来洛阳之后买的,都是死契,但是人的素质参差不齐。
  洛阳官府听说是柱国公的娘亲出了事,不敢怠慢,一边使人去长安送信,一边派了最好的衙差、仵作过来查看。
  仵作验完尸,告诉萧士及。老夫人是中毒而死,毒药不难寻,就是市面上常见的耗子药。但是就因为太常见,反而不太容易找到线索。
  仵作当然不知道萧家的情形,萧士及这边却查得清清楚楚。
  “他好大的胆子!”萧士及听完自己人回报的消息。重重地一拍桌子,怒火万丈。
  正生气间,外面有婆子回报:“国公爷,顺哥儿来了,说是知道谁是谋害老夫人的凶手。”
  萧士及收了怒气,淡淡地道:“让他进来。”
  顺哥儿自从知道是祖母出了事,而不是久哥儿出事。就吓得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后来还是想起那药本来是要给久哥儿吃的,现在被祖母吃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先下手为强,跑来大伯父这里告状。说是久哥儿所为。
  可是他一进来,看见大伯父不怒自威的双眸,立时吓得两股战战,差一点就说不出话来。
  萧士及冷冷瞥他一眼,听着他结结巴巴告着久哥儿的状。痛心疾首地闭上眼,用手揉按着鼻梁,淡淡地道:“我本以为你是一时糊涂,错手而已。现在看来,你是不知悔改,有意为之!——来人!”说着,命人去顺哥儿房里搜查。
  等证据确凿摆在他面前的时候,顺哥儿嚎啕大哭,膝行过去抱住萧士及大哭:“大伯父!大伯父!饶我一命,我不是有意的我爹只有我一个儿子”
  “带走吧。”萧士及摆摆手,脸上的神情很是哀戚。此时此刻,哪怕是他亲弟弟求饶,只要是杀母的凶手,他都不会放过。
  
  顺哥儿的案子审结得很快。人证、物证确凿,他自己又被牢里的情形吓破胆,一下子全都招认了。
  洛阳官府请示过萧士及之后,给顺哥儿按律判了斩立决。
  当他在刑场上被问斩的时候,普济大师也站在围观的人群中,叹息道:“说了你是来还债的”
  顺哥儿问斩之后的那个晚上,萧家老宅老夫人龙香叶的灵堂上,一只白狐的身影闪过,将灵堂上的牛油巨烛撞倒。
  熊熊火光腾地一下卷上那长长的孝布。
  等下人们终于将火救熄的时候,灵堂、棺椁,还有棺椁里面的龙香叶尸身已经被烧得干干净净,这块地儿顿时如同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萧士及没有再重建老夫人的院子,而是在这个地方建了一个小小的佛堂,供着观世音菩萨的佛像。而萧家祖坟里,龙香叶的坟茔只是衣冠冢,和萧祥生合葬在一起。
  

第842章 满床笏 (大结局兼番外,1万1)

    龙香叶去世之后,萧士及有一阵子心情很是抑郁。

    虽然这个娘给他带来的永远是烦难比欢乐要多,但是到底是生他养他的娘亲。

    骨肉亲情总是泯灭不了的。

    杜恒霜也不好劝他,只是想尽办法宽他的心。

    每天送他出去天策府正堂理事,晚上陪他吃酒说话。休沐的时候,跟他一起策马扬鞭,去洛阳郊外散心。

    因还在孝中,他们没有游猎,也没有带着众人热热闹闹地歌舞助兴。

    只是夫妻两个人,带着诚哥儿和欣哥儿两个孩子相随。静静地看着湖光山色,鸟语花香,体会一下岁月的安宁和美好。

    萧士及的情绪渐渐恢复了。他现在能够倾吐心事的人只有杜恒霜。

    人都说老夫老妻,在一起就像左手摸右手,一点感觉都没有,日子长了,感情也就渐渐淡了。

    可是萧士及一点都没有这样觉得。

    每次回想两人之间这些年经历的风风雨雨,他就觉得,他这辈子所有的情感都用在霜儿这里了

    转年到了永兴二年,筝姐儿生的儿子要办周岁礼了。

    去年筝姐儿生孩子的时候,诸素素大病一场,差一点没救过来,所以她没有来长安,因而错过了自己外孙的满月礼。

    今年她病好了,早早地就在范阳筹备,要来长安。

    杜恒霜也一再提醒她,甚至打算如果她还不来,她就要亲自去范阳将她拽过来了。

    

    筝姐儿儿子周岁的抓周礼是在柱国公府装裱一新的中堂上举行的。

    高大轩敞的中堂大厅被挤得满满的,到处都是人。

    整个长安城的达官贵人都来了。甚至连宫里的永兴帝齐治都派了心腹内侍过来赐下抓周的物件。

    诸素素心满意足地抱着白白胖胖的小外孙,在他脸上吧地亲了一口,笑说:“这孩子生得真好,才一岁呢,就能看出长大后倾国倾城的样貌了!”

    筝姐儿在旁边骇笑,掩袖道:“娘您悠着点儿。孩子小,娇气,不能夸的。”

    诸素素听了觉得有理,忙改口道:“也对。这孩子生得胖。又黑,鼻子眼睛都长得怪怪地,哈哈,以后一定能长命百岁”

    杜恒霜都听不下去了,抚额长叹,从诸素素手里将自己嫡嫡亲的孙子抱过来,嗔道:“素素你也是做祖母的人了,还这样着三不着俩。”

    诸素素嘻嘻一笑,灵动的眸子还能见到少女时候的狡黠和惫懒。

    安子常和萧士及站在她们身后,抱着胳膊闲闲看着。嘴角噙笑。

    “士及,你孙子不及我孙子结实,看着太矜贵了,像是太精美的薄胎瓷器”

    安子常的话没有说完,萧士及已经抬手止住他。嗤笑一声道:“你孙子那叫结实?我看叫夯实才对!小小年纪,就长得跟熊瞎子似的壮实!我看你和素素都不是那样的人啊,你家大郎也是斯斯文文,大郎的妻子也是世家女,他俩打哪儿生出来这样一个夯货?!”

    说的是安子常的嫡长子延哥儿去年刚得的一个儿子。

    洗三的时候,萧士及亲自去范阳贺喜,看了那孩子之后。嘴角直抽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时诸素素又病了,安子常带着她去别处养静,每日里盯着郎中给她诊脉,看着下人给她煎药,切切实实照顾了她整整一年。也没有顾及到孩子那边。

    后来听萧士及说了他新得的孙子“颇有异相”,才去看了看。

    看了之后也变态说不出话来。

    不过现在又被萧士及拎出来说,他脸上也下不来。

    孙子总是自己的好,敝帚还自珍呢,便嘴硬地回应了两句。

    但是说完也有些郁闷。对萧士及道:“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名叫禄山,应该能压得住。算了,别说他了,过两日我带家人去洛阳住几日散散心。素素说不想老待在一个地方,想去各地走走看看。”

    萧士及听着有些隐隐的不安,但是也没多想,便点头道:“行,到时候去洛阳,我做东,你们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

    安子常知道萧士及现在俨然是“洛阳王”,天策府里人才辈出,骄兵悍将,比当年他的范阳节度使府经营得还要得当。

    过了这么多年,萧士及是终于历练出来了。

    想起当年他舅父许绍还活着的时候对萧士及的评价,安子常不得不承认,萧士及确实比他强。

    那时候许绍说得就是,“这些坎萧士及如果都能过了,他就熬出来了。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一定能一飞冲天。没人再能摆布他,关得住他”

    两人说着闲话,前面传来一阵喝彩声。

    原来萧士及的嫡长孙抓了一个大印在左右玩耍,还企图放到嘴里咬,谁要都不给。

    “可见以后又是跟他爹一样的文官了。”萧士及感慨说道。

    

    抓周礼过后,萧士及和杜恒霜在长安休整了几天,见天高气爽,问杜恒霜想不想去郊外骑马。

    杜恒霜也是爱骑射的,当下允了,跟萧士及一起带着两个儿子和几个随从,骑着心爱的汗血宝马,往城门外去了。

    两人骑着马,路过安子常当年的田庄。

    杜恒霜手里拎着马鞭,指着那田庄认真地道:“当年安子常就是把我和素素藏在这个田庄里,才躲过了有心人追杀。不然的话,你就真的要娶陈月娇做填房了。”

    萧士及眼眸眯了眯,脑海里像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却掠得太快,有些揪不住首尾。

    “就算你真的不在了,我也不会娶她做填房。”萧士及认真说道。

    杜恒霜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策马继续往前,往他们萧家的庄子那边跑过去。

    就在不远处封家的庄子上,穆夜来也正被人驱使着,扛着锄头往封家的田地里去收麦子。

    她这一次被封娘子赶回来之后。就连在院子里做粗活都不行了,径直被赶到外面的大田里做劳工。

    她两辈子都没吃过这种苦,只恨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还要受这份罪。气闷之中。只恨杜恒霜一人。她现在已经明白,因这一世,杜恒霜也换了一个人,所以她穆夜来所有的好运都被她抢走了

    就在对杜恒霜夜以继日的仇恨当中,穆夜来才活了下来。

    仇恨杜恒霜,已经成了她生命的唯一目标和动力。

    这些天她夜里总是睡得不安稳,前世的一幕一幕总是在她梦里一遍遍出现,那梦也变得越来越苦涩,仿佛以前的甜蜜都是她自己对自己下意识地安慰一样。

    以前做梦,还能从梦里得到慰藉。

    如今做梦。却只能让她更加雪上加霜!

    她变得连睡觉都不敢了,白天黑夜都睁着眼睛,生怕一阖上眼睛,就被噩梦伤得更加体无完肤。

    今天倒是奇怪,她早上居然还睡了一小觉。一个梦都没有做,睡得很是香甜。

    醒来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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