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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阎罗殿,武林中恐怕是无人不知,但是,跟他们有过接触的,不是绝口不提,就是变成不能说话的死人。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据说阎罗殿下有“判官堡”和“无常堡”而阎王座前则有“牛头”和“马面”
两大护法及“魑魅魍魉”四大杀手……
反正江湖人说得绘声绘影的,姑且听听,等会儿就可知真假了。
好无聊喔!无忧怎么睡那么久啊?居然睡得那么沉,也不想想自己未来的夫婿就在身旁,完全无视他的魅力嘛!偷亲她一下好了。
再一下!嗯!好软!再一下吧!
呵呵呵!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一掌推开扰她清梦的“祸源”凤无忧睡眼惺忪的坐直身子,这药下得不重,大概快到了吧!
“醒啦!”他知道很少有人可以这般荣幸地看到无忧不设防的一面,而他,碰巧就是一个,想起来心情真是好。
至于她的另一面,真的是有礼貌到近乎虚伪的地步,怎么说呢?感觉不太好就是了。
他在想什么呀?凤无忧这一个月来尽量封闭住自己的能力,因此,她只能从凤无虑的表情去猜测他的想法。
可是,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第4章(1)
阎罗殿位于洞庭湖中的一个岛上。
凤无忧和凤无虑两人被安排住在同一间房,他们大概猜想两人是夫妻吧!
凤无忧向来是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凤无虑则乐得让别人误会,根本不会有想要去澄清的念头。
不久,两人被请到议事厅。
空旷的议事厅中,只有一个头戴铁面具的人,看那个玄铁面具颇为精巧,应该不便宜才是。
啊!现在好像不是讨论价钱的时候,她的意思是,那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
“两位请坐。”
焦急?凤无忧感受到那戴面具的男子正在“焦急”!
真奇怪!
为啥会焦急呢?
“请我们来,应该不是只为了要坐在这儿的吧!看你那样子,不知有啥是我们可以为你做的?”
凤无忧惊讶地看向身旁的凤无虑,这家伙不愧是从商的,连那种没表情面具下的心思,都可以一猜就中。
他虽看不见面具下的表情,却可察觉到对方的惊讶,然而随即就被隐藏住了。
“我希望凤姑娘能为我医治一个人。”
“哦?为何找我?”
“第一,当今世上,论医术,你排前五。第二,其余四人中,一为宫廷御医,而两个已对此病表示束手无策,最后一人则早在两年前就被我杀了。”
“原来神医钱鑫金是你杀的呀!”凤无虑叹道。
他早说那个贪财的家伙不会有好下场的嘛!
他又比比凤无忧,“这家伙真的排前五?”不像呀!她不是只会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已吗?
“是怎样的病症?”连怪医、残医都没办法的病,她倒是很好奇。“我可不保证我行喔!江湖上只流传四大名医,可没人听说过凤无忧,你可别抱太大期望。”
撇清的意思十分明显,连凤无虑都忍不住瞄她一眼。
“有人说你一定行!”
是谁那么残忍?不会是大师兄吧!
凤无虑低声问她:“你可有得罪谁?”
“我……应该没有才对。”
“那人家干嘛害你呢?”凤无虑摇摇头,这妮子呀!
“说说你是谁,还有交换条件,以及何时见病人?”
“阎王、你们的自由、随时可以!”
“自由?难不成怪医和残医尚在此作客?”
“没错!”
凤无虑大概理出个头绪来了,看来这病人若医不好,他和凤无忧是不可能离开这儿的。
凤无忧在心中思忖,虽然很想看看是怎样的绝症,但她不能不考虑凤无虑的安全。看这情势,医是一定得医,走却未必走得了。
谁教她没武功呢?不过,若是使毒,在没有自己的拖累下,凤无虑是肯定走得成,见这戴面具之男子并没有敌意和杀意,不管如何,先去看看病人好了!
“带我去看病人吧!”
“请随我来。”男子起身指引。“凤庄主请先……”
“不,我跟她一起。”
“这不太方便,请务必留步!”
两人暗自使内力相较,却教凤无忧一句话给止住。
“无虑会担心我,让他陪同,但不入室内可好?”
“好!”
三人穿过许多亭台楼阁后,来到一处院落,院中仅植竹子,感觉很别致!
一间竹搭屋舍吸引了凤无忧的目光,自那里面传来好微弱的生息,怕早已奄奄一息了吧!
示意凤无忧入内,阎王和凤无虑就在外头等她。
凤无忧笑笑地推门入内,看见床上的一抹淡紫色身影。
她缓步靠近,自被内拉出女子的手把起脉来,只见她眉头越皱越紧。坐到床侧,凤无忧将女子扶起,开始端详她的气色。
很诡异,真的很诡异!这病十分怪异,四周还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氛。摸摸她手脚的肌肉,凤无忧心中有个底后才走出门外。
“如何?”
“何时病发的?”
“三个月前。”
“何时小产?”
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内疚和伤痛的神色。凤无忧是第一个发现竹儿小产的人,或许……或许竹儿有希望了!
“两个月前,然后她就不言不语了。这半个月来,连下床都没办法。”一口气说完,阎王的眼神透露出盼望,他上身微向前倾。“告诉我任何你需要的器具或药材,我会立刻送来。”
“别对我抱太大的期望,这病甚是难医,应说是前所未见吧!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位女子的来历。”
“来历?”男子苍凉一笑。“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她由天空掉落,跌进海中,这是四个月前的事。”
“那日初几?”
“初一。”
“好,我要文房四宝、可靠且精壮的女助手两名、铜钱十枚。”
“我知道了。”
凤无忧决定试试运气。
见床上女子陷于自我封闭中,她打算以己身之意识强行进入她的,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托凤无虑帮她守在门外,她用额头抵住女子的额——
“你是谁?”
凤无忧反客为主地诘问:“你是谁?”
等了好一会儿,她才听见回应。
“我……”
“说出你的名字,还有为何会在这里?”凤无忧让自己的语气略显阴沉,很满意地感觉到对方的不安。
这样她才会吐实吧!
“我是杨思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好暗、好冷喔!我得了癌症,大概回不去了,只是我好想他……呜……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癌症?何时出现这种病症了?
“不是,我不是来带你走的,你说的『他』是谁?”
“不是吗?那我可以回去了吗?不行,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和宝宝了。咦?宝宝呢?宝宝也不见了?宝宝也不要我了……”
怕她又封住自己,凤无忧又骂她。
“烦死了,他是谁?还有宝宝是谁的?那个『他』是不是也躲在这里?”
“没有,没有,他不在这儿,他……我之前还听到他的声音,可是现在都听不到了。宝宝是我们的,可是发病了,他又信佩儿不信我,小孩真的是我和他的,我真的没乱来。在古代,我只认识他,不可能和别人……嗯……在一起,可是他不信,宝宝会被杀,不可以让他杀宝宝,所以……”
“所以你就堕胎?”见她说不出口,凤无忧就帮她接话了;从她叨念的一长串句子中,她也大概理出了头绪。
看来,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她走不出去了!
“我很该死对不对?其实我快死了,我得了血癌。去医院时,医生就跟我说了,只要再发病,会一次比一次难医,然后就会死。”
“我知道了,你就先待在这儿吧!”
“你别走,我好怕,别留下我一个人……”
“我去叫他来陪你,别乱跑!还是你不想见他了?”
“我……想……”她嗫嚅道。
“那就乖乖的!我叫凤无忧,凤无忧。”
“可是……他、他肯来吗?”
“告诉我他的名字,他会来的。”
“他是阎王,可是他要我叫他冀。”
“阎冀?我知道了。”
凤无忧缓缓睁眼,退后半尺凝视眼前女子的容貌;并非艳丽无双,亦非清新脱俗,只能说是中上。以这种姿色,想必有其过人之处,才会令阎王倾心于她吧!
门外的打斗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将女子安置好,直接开窗骂人。
“吵死人了。”冷冷的声音不带一点温柔。
门外的两个人立刻停手,阎王随即冲到她面前,扯起她的衣襟。“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不是被吓大的,放手!”
阎王在她冷冽的目光下察觉到自己的失礼,马上放开手。
凤无虑则恨不得剁了他的手,他的表情难看到让凤无忧想笑。
呵!他在吃醋呢!
第4章(2)
“你多久没来看她了?”
“我每天来!”凤无忧为何会觉得他会置竹儿于不顾?
“那她为何说很久没听到你的声音?”
“她醒了?”
真是惊喜呀!他好想立刻去看她,却被凤无忧浇了一盆冷水。
“没有,不过如果你肯在她身边呼唤她,或许她就会醒!就看你试不试!”
“怎么做?”
“在她耳边说话、唤她的名,千万别提小产和生病这种不愉快的事,还有……佩儿?”
“连佩儿你都知道!她想要杀竹儿,现在被我关在地牢中。”
“妾?妻?还是……”
“姨娘之女。”
“喔!”她可好奇了。“去吧!运气好的话,一个时辰内就会醒,到时候再来烦治病的事吧!”
“那你们……”
“放心,我们会守在外面,你快点吧!人醒了才好医病。”
两人在门口错身而过时,彼此互道一句。
“谢谢!”他是衷心的。
“别忘了说你在乎她。”这对女人最有效了。
快步走向凤无虑,才刚到他面前,凤无忧就昏过去了。
凤无虑怜惜地搂住她,知道她是太过疲倦,他于是抱着她席地而坐,让她躺在他怀中休息。
“我有没有说过,我重视你的程度远胜自己?一开始是因为想胜过你,所以我拼命追赶着你;后来是将你视为弟弟,一心守护着你、义父母和冷意山庄的一切;在无意中知道你是女人后,一颗心就这样悬在你身上了。
你呢?可有一丝在乎我?对于你,我是不会放手的。二十四年来首次出现让我动心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放手?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人了!“
“去!去!去!又不是生离死别,请阎王快准备之前要给我的东西,别妨碍我诊疗!”凤无忧很不客气地打断人家情侣间的绵绵情话。“对了,我还要银针,针灸用的,我身上的可能不够。”
凤无虑同情地望向阎王,刚好接收到阎王射向他的目光,好似在责怪他放任凤无忧坏人好事。凤无虑耸耸肩,表示他也无可奈何。
推开阎王,凤无忧坐在床沿平视眼前憔悴苍白的女子。
醒了就好,再来就是诊断了,先打招呼吧!
“我是凤无忧,记得吗?”
“你们认识?”阎王疑心又起,不可能呀!竹儿说过只认识他一人的。
“记得,我在黑暗中听到你的声音,你说要帮我找冀来,我是竹儿。”她直觉的不希望凤无忧生疏地喊她全名。
看着阎王阴晴不定的表情,凤无虑决定发发善心,大概是同情他的痴心吧!除去面具,这家伙其实很好了解。
“无忧会阅心,她先前闯进这姑娘的心中,大概是这样才会知道的,别怀疑自己心爱的人比较好。”
“你,也会阅心?”自己的想法被拆穿,他不禁有些狼狈。
“不会,从你表情看的,我虽是江湖中人,却是从商的,自然……”意思很明白啦!
“竹儿,你家族中可有人因此病而亡?”
“父亲和奶奶。”
“你之前住的地方和这个地方有何不同?”
“这里花草树木很多,那里都是水泥丛林,空气不好、水不好,又吵,人很多。”她和妈妈、弟妹们挤在二十坪大的公寓里,上下学的捷运,都让她好累。
“吃的呢?”
“那里比较好吃,但大都不是自然的食物。”猜她不了解“合成”的意思,所以杨思竹改用别种方法解释。
“喔!那你们如何治你这病?”
“化学治疗或骨髓移植,也就是从另一人的骨髓中抽出红髓注入我体中,但是两人的血型要合,而之前要先杀光我体内的造血细胞……很复杂对吧?”
“嗯!”很多怪异的名词,不过她只能试试了。“手伸出来。”
冰凉的手搭上她的脉搏,杨思竹以奇特的眼神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