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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交交男朋友也不错,谈谈恋爱是很好的呀,只要眼睛睁亮点就好了,何必那么严肃呢?一天到晚埋首在书海里,可也不是什么健康的生活。’何姨好意劝道,‘你也实在需要一些社交活动了,老是闷在书堆里怎么行?’
‘我觉得看书很好啊,我又不需要男人。’她继续把书摆放上架。
‘别这么铁齿,总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谁不想找个好男人有个好归宿呢?何姨是过来人,知道那种感觉,还是嫁人好哇!’
‘才不要,’她摇摇头,正经八百地说:‘嫁人有什么好?不自由,又要做死做活的给丈夫嫌,老公说一不二,我还得一边上班一边回家当主妇,又忙又累又失去自我,何苦来哉,还是单身生活快活些。’
‘无可否认大部分的上班妇女在结了婚之后,就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但是生活中还是有一些其它美好的事足以安慰的呀!’何姨举例,‘比方说冷的时候有个人可以给你依偎,累了有肩膀可以给你靠,有什么事儿都可以找人商量,就更别提生活中处处可见的温馨了——’
‘我买只特大号的小熊维尼也可以造成以上的效果,再说我还有爸爸、妈妈跟妹妹们。’她嫣然一笑,‘很足够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其实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一半的,来到世间就是要寻找我们的另一半……’何姨说得无限浪漫。
‘听过,可是能够真正找到自己另外一半的又有几个人呢?’她若有所思地叹道,‘大部分不都是扑了个空?何姨,这种事可遇不可求的。’
‘可是你不遇也不求,这怎么行?’何姨很是关心她的婚姻大事。
‘该有的就会有,不该有的怎么求也不会有,’嘉子摇头晃脑,‘这就是所谓的“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什么幸呀命呀的,你这么被动,我早晚会给你气到没了性命倒是真的。’何姨没好气。
嘉子回身揽住了何姨的肩膀,甜甜笑道:‘何姨,我怎么舍得让你没了性命呢?假如有一天我真的嫁人了,肯定给你坐大位,好不好?’
‘说话要算话啊!’何姨笑了起来,疼爱地拍了拍她的手。
说话算话……
嘉子情不自禁回想着前几天和秀人吃饭的情景……到最后还是手长脚长的他抢先付了帐,害她咕哝了好久。
又欠了他一次人情了,而且书也没拿到。
都怪她那天实在太过心乱了,也不知怎么搞的,看着他浅笑荡漾,她急急上车就说要回家,等到下了车更是头也不回地奔回屋里,好象身后有恶鬼追赶一样。
一点都冷静不下来,还怎么对付人家?
唉!想到胃就好痛。
嘉子坐回了位子,偷吃一片苏打饼干来抑制胃酸的冲动。
今天中午她没有胃口吃饭,下午胃就闹脾气了,还真是伤脑筋哩!
‘嘉子,我来了。’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
她眉头蹙了蹙,觉得胃酸分泌得更快了。
天哪,今天是什么日子?肯定不是什么大吉之日。
一个身穿浅紫套装、头发削得短短的,却丝毫无损她美丽容光的女人大步跑了过来,还顾不得将手上的黑色皮包放好,就一屁股跌坐入她柜台前的椅子。
‘嘉子,我到新加坡去出差了半个月,好想你啊!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所有的人都被她绝世的容光给震慑住了,只有何姨强忍着笑躲到一边去假装忙碌。
不是她见死不救,而是这个女强人只有嘉子才对付得了……当然,她的目标也是嘉子啦!
好不容易消失了半个月的‘海伦鲜肚丝’怎么又出现了?嘉子觉得自己今天实在倒楣到家了。
嘉子不给好脸色,只是将被她死命抱住的手往回扯。‘海伦,我现在在工作。’
海伦美丽的眉毛一撩,有点受伤地抱怨:‘我知道,可是人家好不容易下午有空了,不用开会了,趁空溜去买了一盒你最爱吃的鲜炒牛肚丝给你吃,你好歹也要捧个场啊!’
‘我又不喜欢吃牛肚丝,是你自己以为我喜欢吃的。’她只不过说了一句‘假如要我吃生鱼片,那我还不如去吃牛肚丝呢’!
不过现在她倒宁可吃生鱼片,也不要再见到这个‘海伦鲜肚丝’了。
‘那我们一起吃嘛!’海伦用涂满蔻丹的手指打开盒子,瞬间牛肚新鲜热辣的香气四散。
嘉子横眉竖目起来,‘图书馆是不准吃东西的。’
海伦愣了一下,煞有其事地想了想,‘那倒是,好吧,不然留着晚上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再吃了。’
‘我没有跟你约吃饭喔!’嘉子连忙摇头。
‘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可否陪我吃顿饭?’海伦满面欢喜。
‘不要。’嘉子叹了一口气,小小声地对她说:‘海伦,拜托,如果你可以不再把我当成猎物或男朋友那样对待,单纯的只是交朋友的话,我会觉得好过一点。’
海伦眨了眨眼,为难地说:‘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
嘉子苦笑,‘抱歉,我跟你的性向不同。’
海伦虽然是个强势的大女人、女强人,可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同性恋者,其实嘉子完全没有歧视或讨厌女同性恋的想法,除非对方想追求她。
而她现在偏偏遇到一个追求她的同性恋者,这下怎么办?
‘嘉子,’海伦一本正经,‘我也不想勉强你,但是爱情是很奇妙的,我也管不住自己。’
‘如果我们还想当朋友的话,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冲动。’嘉子皱眉头,‘海伦,你去找别人好不好?我只想跟你做普通朋友,不想跟你做情人。’
海伦抚着胸口做出伤心状,‘唉,你总是这么直接。’
‘我这么直接有什么用?两个月来也不能改变你的想法。’无论她说了多少大道理,海伦还是对她眉来眼去的。‘海伦,真的,你这样我觉得很怪——’
‘怎么会呢?’海伦睁大双眼,‘这种感觉是再自然不过了。’
‘就像……’嘉子拚命想着比喻,‘比方说,一个只是你普通朋友的男人很喜欢很喜欢你,甚至不惜每天都给你送便当、送花,找到机会还摸你两把……你会觉得怎么样?’
海伦被她形容的景象吓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恶心啊!’
嘉子摊摊手,‘你看。’
海伦迟疑了,她神情矛盾地想了想,好一阵子才勉强出声,‘我……明白你的感觉了……我会……控制的……只是我真的很喜欢你,也很喜欢跟你聊天说话,怎么办?’
‘那我们就像朋友一样聊天,至于其它的遐想,就请你……’嘉子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OK?’
海伦叹了一口气,‘那我以后还可不可以关心你?’
‘可以,请适度,谢谢你。’她简短地说道。
‘那好吧,’海伦没精打采地,‘我尽量。’
‘不能尽量,一定要做到。’她坚持,可不想要再让脆弱的鸡皮疙瘩多掉几次了。
海伦忍不住痴迷地望了她一眼,‘你知道吗?我就是喜欢这么坚持、勇敢的你。’
‘我头痛。’嘉子捧住了像胀成两倍大的脑袋。
‘哈哈,别这么沮丧嘛,我云海伦最起码也是个守信用的人,说了不会乱动你就不会乱动你。’海伦哈哈大笑,眉眼之间的女强人豪气再生,‘别担心,只是朋友……我记住了。’
嘉子松了一口气,这才有点笑得出来。
看来今天的运气……也不会太坏嘛!
第六章
郝北北医院当然不叫郝北北医院,正确的院名是‘郝北医院’;不过人们还是喜欢跟着院长的名儿叫。
所以,最后大家都称之为郝北北医院了。
不过无论如何,郝北北医院仁心远播是不争的事实,和隔壁的郝东东一样驰名台北。
两家郝院长势如水火,更是几十年来远近皆知的事实。
因此两家的病人也像是在互别苗头一般,只要这一家一天有一百个,第二家绝对也是一百个左右,不会差太多。
这也算是一种奇怪的平衡吧。但是今天当三个同样高大英挺、玉树临风、有冠玉之容雄鹰之委、气势卓绝的男人一起出现之时,大部分的人都给吸引到郝北北医院去了。
酷似的英俊脸孔是那么教人着迷,可是三个男人的气质却又有所不同,一个沉稳优雅、一个玩世不恭、一个神采飞扬……
郝北北站在大门口迎接他这三个最最宠爱的干儿子,嘴巴笑到几乎阖不拢。
尤其看到人群的骚动把隔壁的郝东东也给引出来,脸上还充满了气恼和嫉妒的神色,郝北北更觉得人生真美妙,他好想仰天长笑三大声啊!
哈!哈!哈!
郝东东登时被比下去了,气得掏出手机就想要速Call干女儿们回来一别苗头。
你有你的心肝儿子英俊郎,我有我的宝贝女儿美娇娘,你北家有三宝,我东家也有三宝,看谁会输给谁?哼!
就在他冲动的要拨号的时候,妇产科的护士长匆匆忙忙地跑出来,两三个男女护士把他架回去——
‘院长,你接生接到一半,快点回去啦!小宝宝的头都出来了!’
‘真是个顽固的老人家,快点回产房……’
护士们把他又推又拉又扯地送了回去,副院长连忙充当解说员,跟大厅和门口的病人孕妇们解释院长临时跑出来的行为。
郝北北全看见了,笑得胡子都跟着往上翘了,‘哈哈哈,老家伙想跟我拚,门儿都没有。’
郝北的副院长忍不住拉了拉他,泼了盆冷水,‘院长您也差不多,不是还在帮人照超音波吗?董太太涂了药剂光着肚皮躺在那边好一会儿了,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呃……’郝北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去去去,你帮我处理就行了,难得我的干儿子们来看我,不要打扰我们。’
‘是。’副院长任劳任怨地乖乖执行命令,回二楼去关心董太太的肚皮。
‘来来来,到我办公室里,干爸爸泡茶请你们喝,还有上好的开心果喔,你们小的时候最喜欢吃开心果了。’郝北北兴奋地拉着他们就往三楼去。
郝北北银灰色的头发修得短短的,短短的胡子也有些银灰,再加上瘦高的身材,看起来就像只精明的老狐狸一样。
至于隔壁银灰发又胖嘟嘟的郝东东总是被他讥笑是只果子狸。
艾家三兄弟相觑了一眼,忍不住都微笑了。
郝爸爸还是跟以前没两样,老人家脾气跟个顽童似的,逮着了机会就斗来斗去。
不过他再怎么说都是他们亲爱的干爸爸,再怎样都要站在他这一边哪!
坐在整洁典雅的院长办公室里,艾家三兄弟高大的身段、轩昂的器宇立刻成了郝北北啧啧赞叹的对象。
‘好孩子,呵呵,长得这般好,好久没见,还是这么迷人。’郝北北好感动,拿起手绢儿擦擦眼角,‘简直跟我当年一个样儿。’
老二艾何人首先笑了,性感的唇畔微微一弯,把进来倒茶的护士迷得芳心怦怦跳,差点把手边的烟灰缸当作杯子,热水瓶就要按下。
秀人温柔地取过了她手上的烟灰缸,将杯子递给了她,微笑道:‘慢慢来。’
护士瞥见秀人儒雅动人的笑意,差点拿不稳杯子。
君人体贴地接过她手上拚命晃动的杯子,潇洒一笑,‘我们自个儿来就好了,谢谢你。’
护士都快疯掉了,轮番看着三个同样英俊、性感到教人喘不过气来的帅哥,她觉得自己的双腿像软掉的橡胶一样,快化成一滩水了。
‘Miss刘,你可以先出去了,我们父子几个要说说话。’
‘是……院长。’护士捂着狂跳的胸口,像是作梦般飘了出去。
还忘了要关门哩!
君人起身过去关门,不过在关门前还不忘投给围挤在门边偷觑的护士和孕妇们一抹奇俊无比的笑意。
然后趁她们还没昏过去前把门关上。
‘呼——’君人露出满意的笑容来,雪白的牙齿闪亮亮,‘好多了。’
‘你们三个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看干爸爸?’郝北北不无哀怨地说。
‘抱歉,在忙公司的事。’何人的眸光慵懒却灿亮如星,随时随地都是那么闲适快意,‘干爸爸,这阵子好吗?药有没有记着准时吃?您的心脏虽说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该保养还是得保养。’
何人的嘴巴还是甜到骗死人不偿命,多年来功力有增无减。
‘我很好,我这颗心脏呀,比起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还有劲哩!’郝北北得意洋洋地自夸道。
‘干爸爸,今天那么急地打电话找我们来,是为了什么?’君人‘喀’地一声咬开了开心果坚硬的壳,慢条斯理地将果肉抛入了嘴里咀嚼着。
秀人也有一丝疑惑地看着他,‘您在电话里说是大事,是什么事?’
‘其实……’郝北北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