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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刘青接过信,向在座的各位让了一回茶,这才展开信来看。
子衿如晤:
一别数月,弥添怀思。汝书兄已收悉,知汝一切安好,甚以为慰。捧读汝书,如见子衿,音容笑颜,历历在目。今时朔风突起,寒潮逼至,望善自保重,至所盼祷。
归园一切安好,茶事诸事顺利,紫砂一壶执汝所授之法,果为大卖,服甚!唤携纹银两千两,为三事近期之获,望汝查收。
愚兄全家安好,勿念;林森心仍在汝,为安汝心,欲娶闺秀,佳期二月初六,盼子衿时至,以慰其心。
书短意长,恕不一一。盼年后来皖,聚首细述。
又安顿首
刘青看着信,思潮涌动,鼻子发酸,不能自已。陆宝成与李植的情谊,一直让她倍觉温暖。诸种生意,她从来是撒手掌柜,甚至连账都不查,但陆宝成却从未昧过她一文钱。
没有他,她刘青又怎么能过上如此富足而悠闲的生活?而李植,他终于要娶亲了,但他娶亲的初衷却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她安心,如此深情,让她有愧。
她刘青一生能有如此好友,复夫何求?
李唤见刘青看完信,便拿出一张银票:“这是陆少爷让唤儿带给公子的银票。”
“好。”刘青接过银票,看了一下上面的面额。
然而一瞥之下,她顿时瞪大了眼睛,抬头问彭掌柜:“桂林有宁远号钱庄?”
“是啊,这宁远钱庄就在西门附近,是四个月前新开的,实力极强,听说背景极深,却不知为何人所开。”
刘青刚刚平息的情绪,此时更为惊涛骇浪起来:宁远号,不是朱权的产业吗?四个月前,不正是她回桂林的时候吗?
第一百八十五章默默守护
“二二弟,怎么了?银票有什么不对么?”刘大春见妹妹的面色有些异样,关心地问。
“哦,没事。因为没听说过这钱庄,所以问一下。”刘青笑了笑,将信折好,和银票一起装进信封,佯装放进袖袋,实则已放芥子里。这银票啥的,还是放在芥子里保险啊,任谁都偷不走。
“这宁远号是个有实力的字号,这几年我倒是在各个地方都看到过。不过原先它都是开酒楼或者作别的生意,倒是第一次听说它开钱庄。”彭掌柜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识甚广,听了兄妹俩的对答,便出来指点迷津。
刘青听了,心里暗自叹惜:在桂林开钱庄,朱权是怕她没钱用吗?她欠朱权的这一份情,真是无论如何也偿还不了了。
“刘公子,李管事会在桂林停留一晚,就住在我家,你有事或有信,尽管来找他便是。我们今天刚到,还有诸多事情要安置,就不久留、先告辞了。”彭掌柜站了起来,拱手道。
“为何这样急着走?那晚上我和哥哥为二位接风,在座的诸位作陪。”刘青闻言,也不好强留,站起来笑道。
“不了公子,我此来还有重要的事要办,所以明天就得回去。晚上有事,就不叨扰了。”李唤却坚辞不受,将陆宝成和李植托他带来的礼物送上,拱了拱手,跟着彭掌柜告辞而去。
刘青送了他们,回到后院,将两位义兄送的礼物看了一遍,又细细地写了封信,告诉陆宝成,李植的婚礼她就不参加了,过了年她便往福建去。
中午吃过午饭,她便穿了男装出了门。她要亲眼去看一看宁远钱庄,顺便将那两千两银票换成银子放在芥子里,免得到了年后去福建的路上用钱不便。至于朱权给她的三万两银票,她从来没有去兑换的念头。朱权的这份心意,她收下就够了。
出门雇了辆车,往西门行去,到了那里不用打听,就看到在一个显眼的位置,一幢极气派的建筑匾额上,大大的写着“宁远”两个字。刘青看了,心中一阵羞愧——朱权一直挂念着她,默默地以这种方式守护着她,她却连在街上打探一下这份心意的念头都未曾有过,以至这钱庄在桂林开了四个月,她竟然都不知晓!
进到钱庄,刘青看高高的柜台后有一个老头在打算盘,正欲开口。那老头抬起头来,看到刘青,眼里露出惊喜的神色,开口问道:“公子可姓刘?”
“正是。”刘青一愣。
“小人朱贵明,见过主子。”那人忙从柜台里出来,一撩衣摆就跪了下去。
“快快请起。”刘青伸手去扶。那朱贵明却连称不敢,自己爬了起来。
“你如何认得我?为何称我为主子?”刘青心中虽有猜测,却还是想在朱贵明口中得到证实。
“小人来前,王爷曾画过一幅主子的画像,故而这钱庄上下人等都认得主子,是不会错的。这钱庄就跟那十个影卫一样,是王爷吩咐要终生奉主子为主的。当然,如果主子不乐意,王爷交待不可勉强。但王爷还交待,主子认不认我们,是主子的事;可我们认不认主子,却是我们的事。终生奉主之事,是不可更改的,还请主子不要嫌弃小人等。”
听了这话,刘青仰天长叹一声:朱权啊朱权,你想让我怎么办?难道你想让我这辈子欠了下辈子还么?
事已至此,刘青这人情,不欠也得欠了。要想让她还,却是还不起。她也不再啰嗦,从怀里掏出那张银票,对朱贵明道:“兑两千两银子。”
朱贵明却不接,道:“这钱庄都是主子的,主子要用钱尽管说。这银票请收回。”说完,叫了一个伙计,称了两千两银子,又问:“这银子甚重,主子需不需要小人们帮送回家去?”
看这行事,估计她说这钱不要,这朱贵明也有一番滔滔大论正等着跟她讲。刘青索性也懒得推辞了。反正一份人情也是欠,二份人情也是欠,欠着欠着,也就习惯了。她道:“不用,你让人搬到外面那车上吧。”
“是。”看来朱权也知道刘青的性子,最怕人啰嗦。用的这位朱贵明朱掌柜,那性子便有些左,是那种一根筋通到底,不知变通的;为人也不圆滑,性格方得很,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只要这银子刘青拿走,银票不留下,他便觉得没有辜负王爷的重托,所以车是不是雇的骡车,他是不过问的,叫人搬了银子上去,便垂手听吩咐。
“行了,我走了,有事再联系。”刘青看了,也极为自觉的不再啰嗦。见银子到了车上,她拱了拱手,便上了车。不过,事情经过朱贵明这么干脆利落一处理,刘青来时路上那份伤春悲秋式的感触,却是消弥不见了。刘青想想这事,自己也觉得好笑。
看看没人注意,刘青用袖子一拂,银子便进了芥子里。东西放在芥子的哪个角落,那是随她所欲的,倒不怕砸中小懒。只是这芥子原来随着她的武功增强,空间慢慢变大了一些;现在她的武功到了一定程度,进步缓慢了,这芥子看起来似乎便没了变化。
不过刘青一向将它当行李箱和小懒同学的窝来用,自己觉得有这么大的空间也就足够了,倒也没有让它再变大的强烈欲望。
取了银子,接下来要办的事,就是买一些土仪给李唤带回去,还要帮李植挑一件结婚礼物。
土仪很快就买好了,不过是桂林三宝:三花酒、豆腐乳和辣椒酱,还有一些香菇等又轻又不会发霉的干货。千里迢迢的,上次彭掌柜去安徽,她除了一封信,却不好意思让他带东西。这会儿唤儿特地来一趟,自家人她便不客气了,尽管使唤。
买完土仪,这结婚礼物她却作了难——买啥好呢?别的姑娘家送人礼物,基本都是自己绣的一幅屏风,或一件衣服等啥东东。可她那绣活呃,得了吧,还是不要拿出来献丑了,买一幅屏风得了。
刘青却不知,她这想法,却是救了李植一命。要知道,欧阳阔不过是偏着周子冽喝了她一杯茶,周子冽便能将小石头扔人杯里。要是知道刘青的第一件女红作品送给了对她念念不忘的李植,估计周子冽杀往杭州的心都会有。
重在一番心意,刘青如此想着,选了一架尚算不错的屏风,面积并不大,想来唤儿也不难携带。让人将屏风搬上了车,她便坐了车回家去。
“二二弟,你怎么才回来?欧阳公子在厅里等你很久了。”车一停在家门口,刘大春就从家里走出来。
“哦,哥你先帮我将屏风搬出来。”刘青给了车钱,便跟刘大春搬了屏风进门去。
“子衿你买这玩意干什么?”欧阳阔估计原跟刘大春一直坐在厅里,这时听到声响,一起过来看。看了一下屏风,他皱眉道:“木料尚可,可雕工不够好,上面的动物花草没有灵性。你要屏风,让泠泉帮你做一个就行了嘛,还跑到外面去买干嘛?”
“这是送我义兄的成亲贺礼。觉得不好是吧?下次成亲我也送你一个。”刘青凭她这一年多在外面练就的眼光,觉得这屏风已雕得够好的了,偏这欧阳阔还吹毛求疵、一张嘴就打击她购物的兴致。不过跟周子冽那怪胎在一起,估计欧阳阔的眼光那不是一般的高。
“呃,还是不要吧。你送我我准不好意思扔,可放家里总觉得难受。”欧阳阔极为憨厚老实地回道。
“就等你这句话,这下省银子了。”刘青笑嘻嘻地将屏风放下,坐到座位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一杯水下肚,她才看了欧阳阔一眼:“有事?”
“啧啧啧,子衿,你咋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喝水咕嘟咭嘟就往嘴里倒,一点也不斯文。”欧阳阔不知今天抽了什么疯,专以打击刘青为自任。
“想看斯文的大家闺秀是吧?门在那边,好走不送。”刘青指了指门,便欲抬臀起身送客。
“别别别,人家心理不平衡想发发牢骚都不行么?你说说,我跟泠泉都十几二十年的哥们了。可在他眼里,咱们俩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呀!你一天到晚使唤他,他一天到晚使唤我呜,俺的命咋就这么滴苦捏?”欧阳阔形如怨妇地诉说开了。
“”蛇鼠一窝啊,跟周子冽混的人,咱能要求他有正形吗?刘青极为无语。
她给欧阳怨妇倒了一杯水,安慰道:“请节哀哈。这个问题你还得向周子冽同学申斥,我是帮不上你啥忙了。”
“找不到他人啊,想让他帮着写一篇文章都不行。”欧阳阔终于自暴了他幽怨的根源,“人是找不到,可消息他倒传来了,让我来告诉你,说前段时间打探你们家的人他查到了。”
“哦,是谁?”
欧阳阔却不答,反问道:“你先说说,你们家是不是有啥靠山?泠泉本来就是想帮你把推官李玉贵给撸下台的,却不想有人先他一步,李玉贵已经下狱了。”
“啊?”刘青大吃一惊。
第一百八十六章原来如此
“你不知道?”欧阳阔看刘青极为吃惊,诧异地问道。
“不知道啊!我们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周子冽最清楚不过了。”刘青说着,忽然灵光一闪:莫非,是朱权?
欧阳阔点点头:“这新街一号铺和二号铺都是泠泉自己的生意,那里的人也都是泠泉这些年收的有用的人。所以泠泉前段时间虽然离开了桂林半个月,但有人欲要对你们不利,他还是知道的。那些人中开始是李玉贵,他看你们家花茶卖得红火,便动了心,于是叫人来告状,想让你哥在牢里吃些苦头,然后花钱消灾,将花茶的秘方交给他。当时泠泉的人没动,是因为他们发现靖江王府的人也在打你们家的主意。只不过靖江王府的人刚到桂林没多久,情况不熟悉,也心有忌惮,做事便比较小心。他们打探清楚了泠泉和你家的关系,便不想跟泠泉发生正面冲突。所以他们想等李玉贵将花茶的秘方拿到手后,再讹他一下,让他将秘方交出来。”
说到这里欧阳阔喝了一口水,又接着道:“你也知道,官场是最复杂的。周大人和我爹虽然是这桂林府最大的两个官,但有些事情,明面上不好做的,就得暗地里做。我和泠泉就是帮着他们处理一些他们不好出面处理的事。这靖江王被分封到桂林来,与桂林府衙便形成了两头大、互相压制互相忌惮之势。一旦让他们坐大了,对周大人和我爹以后的行事极为不利。所以,我们想,趁他们还未站稳脚跟之时,给他们狠狠地来几下猛的,让他们心里害怕,从而臣服在我们的势力之下。”
“而你们家的事,”欧阳阔看了看刘青,“我们都觉得是个好时机。反正你哥被关进牢里,我们是一定不会让他受刑吃苦的,只想将计就计地让李玉贵把秘方拿到手,然后用这秘方引蛇出动,待靖江王府的人将秘方从李玉贵手里夺过来后,我们用各种证据来压制他们,让他们从此以后不敢妄动,否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