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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到刘家时,刘大春不知从哪里知道消息,也回来了,正好在院子外面遇上。
“二丫,林大叔跑去找我,说大宝病了,是不是啊?”刘大春也一脸着急。但他近来做了管事,遇事沉稳了许多,倒也不见如何慌乱。见刘青跟一个身材高大、穿绸缎长袍的英俊青年走在一起,不禁问:“这位是”
“这是周公子,桂林府知府家的少爷。”刘青看周子冽不作声,忙出声介绍道,“周公子医术高明,我请他来给大宝看看。”
刘大春一听忙拱手作揖道:“劳烦周公子了,周公子请。”
第六十一章 竟然是天花
周子冽对刘大春淡淡地点了一下头,跟着刘青进了院子,直奔大宝的房里。秦玉英正坐在床边跟大宝说话,见刘青带了个人进来,忙抹着眼泪站起来。
周子冽给大宝拿了脉,又看了看他的腋下和腰部,神情开始严峻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刘青看他的神情,心里一沉。
“天花。”从周子冽嘴里吐出来的两个字,把刘家三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天花是世界上传染性最强的疾病之一,没有患过天花或没有接种过天花疫苗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均能感染天花。这种病传染性很强,病情重,病死率极高,所以大家一听,全都变了脸色。
“还得烦请这位大哥出去,远远看到人,让他去打听一下村子里还有什么人也有这些症状,有的话让他们都送到这里来。传完话你就回来,千万不要走近去跟人说话。”周子冽回过头来,对刘大春道。
正说着,却见秦玉英泪流满面地想扑过来去摸大宝,他忙示意刘青拦住,正色道,“这位大嫂,如果你相信我,请把令公子交给我,我会尽一切努力把令公子救活的。”
“是啊,嫂嫂,二宝还在吃奶呢。你可不能过去。”刘青一把拉住秦玉英,劝道。她此刻也是心乱如麻。眼见她最亲的亲人得此危症,她此刻的伤心和担忧并不比秦玉英要少。不过理智告诉她,此时不能乱。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要给他用药。”周子冽神情很严肃,“从现在开始我要隔离这里。大哥和大嫂最好不要出院子,也不要到这里来。刘青你则做个传递,有什么事、要什么东西我会通知你,你和刘大哥要尽量办好。”
“是。”刘青的心此时慢慢镇定了下来。平时漫不经意的周子冽,此刻忽然让她觉得特别安心。她觉得,有他在,大宝一定会没事的。
“这位大嫂最好先把衣服换了烧掉,洗头洗澡后再接触孩子。”周子冽又道,然后挥挥手,“等我给这孩子用过药后,再给你们说说种痘的事。好了,都出去吧。”
刘大春犹豫了一下,道:“还是我留在这里,二丫和你嫂嫂出去吧。”
“不用,你出去吧。”刘青摇,“你还要照顾嫂嫂和二宝,我在这里就行。”
周子冽听了刘大春的话,皱眉道:“第一,刘青刚才抱过大宝,她是你们当中最危险的一个,如果她跟她嫂嫂在一起,你们家那最小的孩子被传染的机会就大。第二,我等会要人回我的住处拿药,需要用一个既认得字也认得路,而且还能识得一点药的人,非她不可。”
刘青看刘大春还想再说话,赶紧道:“是啊是啊,哥哥你赶紧出去吧。”一边说,一边给刘大春使眼色。周子冽的性格刘青始终不太摸得透。想起他说过的他只在意他自己在意的人,刘青担心刘大春再争执下去,让周子冽不高兴。现在大宝的病,可全靠他呢。大圩镇上的大夫,连周达明一半都不如,哪里有周子冽高明?
刘大春只好拉着舍舍不恋一直在流泪的秦玉英出去了,刘青回过头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种痘?现在就有种痘预防天花的了?”
周子冽抬起头来,望着刘青,目光一闪:“现在就有?那应该什么时候有?”
“呃。”刘青反应过来,忙道,“不是你刚才说的吗?”
周子冽深深地看了刘青一眼,转过头去从他拿来的包袱里取出笔墨纸砚来,一边磨墨一边道:“那是我师父刚研究出来的预防天花的方法,不过还在论证阶段。所以等一会儿我会给你们仔细讲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由你们自己来选择是种还是不种。”
“怎么种呢?”刘青的印象中,好像现代是用注射器注射一点疫苗到人的胳膊上,让人轻微地感染一下病毒,从而产生抗体。可是,现在有那么先进吗?貌似也没有注射器吧?
“用鼻苗法。即用棉花醮取患天花病人的痘疮浆液塞入接种人的鼻孔中,或将痘痂研细,用银管吹入鼻内;也可以将患痘者的内衣脱下,给健康人穿上,使他产生轻微的感染。”
“天花病人的痘浆?”刘青皱眉沉思起来。
看到刘青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和惊慌的神情,周子冽看向她的眼光更为深邃了:“你觉得哪里有不对吗?”
“为什么不用牛痘呢?”刘青恍惚记得,在天花被消灭之前,现代人曾经种的都是牛痘,好像是说,牛痘更安全。
“牛痘?”周子冽准备往纸上写药方的笔顿住了。他微微皱着眉,陷入了沉思。平时总是漫不经心的他,此时脸上却极为严肃和认真。
刘青却没有心思跟他研讨医术,牛痘的效果是毋庸置疑的,基本用不着探讨。但牛痘只是预防天花,却不能治疗天花。她担心地看着晕睡在床的大宝那可爱的小脸,问周子冽:“你准备怎么治疗?”
被她这一问,周子冽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他提起笔来,蘸了蘸墨,一边低头写字,一边道:“现阶段用桑菊饮加减;到他发疹初期,用升麻葛根汤加减;形成脓疱时,则用沙参麦冬汤加减。”写完,他将药方递给刘青,“我带的药不对,你到我房里去,按这个方子取药来。取了药后,你放在房门口,我检查过之后你再拿去煎。等会儿你出了这个房间,先换衣服洗脸洗手再出院子。回来后你不用再进来了,我要什么东西你放在门口就行。”
待刘青接过方子,他又道:“我昨天整理了一下药柜,里面好多药放太久了不能再用。幸好现在要用的这几味药还行,我来的时候带了一些。到时如果用到哪味没有的药,你得叫人出山去买。”
“好。”刘青出去,打了水洗手洗脸,又换了衣服,便往小木屋飞奔而去。周子冽的药柜是自己用的,上面并没有贴药名标签,幸好他心细,在每一样药后面都注明了在哪一行哪一列,刘青好歹也认识几味药。待她取了药回来,周子冽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都没取错,这才让刘青拿去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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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不负责任的男人,阴毒的主母,恐怖的嬷嬷。背主心切的丫头。这样的日子该怎么过。这样的日子用过吗?脱下顺从的外衣,摘下乖宝宝的面具。踢飞四四,过自由自在的小日子去。四四算什么,咱是自由、飞扬宋馥。
第六十二章 两个人的守护
药煎好后,刘青并没像周子冽吩咐的那样放在门口,而是直接端了进来。
周子冽正在给大宝施针,见刘青开门进来,皱眉道:“我不是叫你放在门口吗?怎么不听话?”
刘青把药放好,走过去看着小宝,道:“我不希望大宝醒过来时,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说完,她的鼻子有些酸楚。她前世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特别能体会身边没有亲人的感受。她希望能给大宝她前世没有感受到的温暖。
“再说,你不也在里面吗?”她顿了顿,又道。
看周子冽取完了针,刘青便想去抱大宝起来喝药,周子冽制止她:“你别动,我来。我师父给我种过人痘,我是不会被传染的。你赶紧出去。”
“我不。”刘青有些任性地答道。她是珍惜小命,她比任何人都珍惜这一段捡来的时光。但除此之外她还有自己做人的准则和坚持。如果今天她丢下大宝走出了这个门口,她会一辈子不开心的。不开心的人生,要来有何用?
周子冽把大宝扶到怀里,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道:“那我扶着,你喂药。”
两人配合着给大宝喂了药下去,周子冽把大宝放下睡好,示意刘青坐到桌子旁,开口道:“你刚才说的牛痘,是怎么回事?”
刘青虽然一直希望能低调生活,不引人注意,所以有些不属于这时代的东西,她一直深深地埋在心底。但这一次,是关系人类生命的大事,她既然知道,自然不会隐藏起来。她问道:“你师父研究人痘,应该给人种过吧?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周子冽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师父这几年陆续给人种痘,种痘者八九百人,其莫救者两三人。否则,我也不会叫你们种痘。”
“危险性也不算大啊。”这数字倒有些出乎刘青的意外,她道,“不过,据我所知,牛痘病毒更为安全,对人体不会致病。是百分之百的几率。”
周子冽闻言一震,凝望着刘青,久久不说话。
“我去叫人找找出痘的牛吧。这东西,这时候不一定能找得到。如果碰巧能找到,我要种牛痘。”刘青坚定地对上周子冽的目光。
周子冽移开眼睛,看着窗外的一株随风飘舞的柳树,出了好一会儿神,这才点点头,道:“这病有一段时间的潜伏期,我得在这段时间之前,给你和你哥嫂都种上痘。现在时间挺紧,不知能否找得到出痘的牛。不过大宝现在也还没出痘,趁这段时间,在周围找找看,有没有人家的牛出痘的。”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嘈杂声。刘青正想出去,却见刘大春在外面道:“周公子,村里发现一个孩子跟大宝一个样。”
周子冽走到窗边,道:“叫他们把孩子和接触过孩子的人全送进来。转告村里的人,不要出村。还有,看看有谁家的牛出痘的。如果有,让他们赶紧送过来。”
“是。”刘大春赶紧去传话。一会儿,一个跟大宝差不多大的孩子被送进了房里,其父母则被安排在了刘青的房间里。
每多出一次房间,就会多一分机会把病毒带出去,所以刘青叫刘大春把炉子药罐等东西搬到了房间门口,找了个避风又不会让烟冒进房里的角落,在那里煎药烧水。晚饭则是刘大春做好了送到放到院子的一张桌上的。那两对夫妇挂心儿子的病情,总忍不住跑过来探头探脑。周子冽板着脸用木棍在院子中间画了一个大弧形,把这间房围起来,又叫刘大春搬了一张桌子出来,放在弧内,道:“如果你们谁敢走进这条线内,你们的儿子就另找人治吧。吃的用的东西,只能放在这桌上,叫一声就行,用不着端过来。”
但这方法哪里止得住父母对孩子的担心?因顾忌着二宝,刘大春没敢让秦玉英出房门,自己和另一个孩子的爹娘,时不时地在那条线外转悠。但想起周子冽的话,还是不敢越雷池一步。周子冽身上冒出的疏冷之气,让他们不得不相信他的那句威胁。
房里的两个人却没空去安慰他们,不停地忙着给两个孩子用冷水降温、扎针灸、喂药。刘青虽然来明朝有五年多了,但骨子里还是现代思想,一点不觉得男女呆在一个房间里护理病人有什么不妥;而周子冽从小受的训练和他师父教授的出世思想,对社会的这些个伦理道德束缚视若如无,反正他只会考虑跟人在一起是不是舒服自在,而男女大防之事,在这救命的特殊时期,一点都没让他放在心上。
建新房时,刘大春多建了几间房,预备着孩子多了,能够每人一间。大宝进六岁时,说自己长大了,是男子汉了,坚持要自己一个人住一间房。农家的房间也无甚么摆设,基本上只有一床,一柜。因大宝要识字练字,所以刘大春在闲暇之余给他做了一张四方桌,四周放上几张条凳,桌上放个茶壶和茶碗,算是比别人家奢华了许多。
两个孩子躺在床上,刘青和周子冽则一人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床前。开始一直忙碌着倒没什么,可当夜慢慢深下来,两个孩子的体温和呼吸也平稳了许多,两个人开始百无聊赖起来。
周子冽看看刘青,道:“你趴那桌上睡一下吧。我看着孩子就行。”
刘青回头看看桌子,又看看周子冽,摇摇头:“我不困。”
“这病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起码要守个七八天的。再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周子冽正色道,“去吧!听话。”
“好吧。我眯一会儿,下半夜你叫醒我,咱俩轮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