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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刘青穿越了。
“祁门红茶出现的时间,将要提前到明朝永乐元年!”刘青站在祁门县的城门口,看着出出进进的人群,如是想。
刘青上车时,那人正醒着,看着车篷顶发呆。看到刘青上车,转过头来静静地看她。
刘青问道:“原来你昏迷时,进出九江因为没有路引,我们费了好大劲。现在又要进祁门县城了,怎么办好?”
那人愣了愣,想了一会儿问:“我原来的衣服呢?”
刘青把他的头扶起来,去拿下面的大包袱,取了衣服,递给他,却发现那人脸上好似映出可疑的红晕,便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疑惑道:“咦,没发烧呀!”
那人脸更红了,轻咳了一声,道:“衣服给我。”
“哦。”刘青忙递过去。
那人拿着那还有干涸的血污和泥水的衣服,先翻口袋,摸出那些金子和银票,全部递给刘青。
“干嘛?”刘青一脸疑惑,暗想:“莫不是让我买通守城门的官兵?”
那人看了刘青身上的衣服一眼,淡淡道:“这几日为我花了不少钱吧?”
噢,这是交治病费和食宿费了?“不用。”刘青把钱递回去。这几日本姑娘的贴身伺候岂是几个钱可以买到的?如不是觉得前生欠你钱,你有这个福气?美的吧你!既是还债。当然是越彻底越好了。嘿嘿,如果不收钱让他欠下债,这样的美男下辈子也这么伺候她几日,那是多爽的事啊,这样划算的生意不做,她脑子进水了呀?反正她现在也不缺钱。
“为什么?”那人微皱了皱眉。
刘青摸摸鼻子:“这个你这几日也没花几个钱,不用客气。”
那人盯着刘青,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救了我一命,这些钱自不是回报救命之恩的,先拿着用来请大夫吧。以后我的麻烦平息了,救命之事自有回报。”
刘青怒了,瞪着眼睛道:“你以为我待价而沽,要你的回报么?我说了救你只是顺手,就当本姑本公子日行一善,说什么回报不回报,我告诉你,用不着!有钱了不起吗?前几日看病的钱也当本公子行善了,不用你付。”淡定淡定,这一怒差点说成本姑娘。
那人盯着刘青看了半晌,似是在忖度刘青说的话是否是她真实的想法,刘青不甘示弱,自是瞪着眼睛坦然对视。
但对面那人,不知是什么身份,身上竟有一股不怒而威的上位者的凛然霸气,让人没来由地心里惴惴,刘青终不是对手,败下阵来,忍不住先说话:“马上就进祁门镇了,我给你找个客栈住下,你的钱爱打赏谁请自便。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自能让小二尽心伺候你,给你请大夫。我就不奉陪了,免得让人觉得本公子挟恩以报。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两边。咱俩再无瓜葛。”又伸出手,“这几日一共花了三两四钱银子,请公子现在就付清账。从此银货两讫,互不相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谁稀罕他下辈子的回报!
那人闻言呆了一呆,待看到刘青气鼓鼓的样子,一直沉郁的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笑来,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那不行,那些药有那么贵吗?真花了三两四钱银子?等我查清了再付吧。现在咱们银货还不能两清,你不能不管我的。”这一笑,英俊的脸上如雨后初霁,让人不觉眼前一亮,看得刘青愣了神。
等刘青回过神来,脸上一红,忙转过头去,小声嘟哝道:“妖孽!一个男人,没事长这么好看干嘛?”
“你说什么?”那人诧异追问。刘青的话他自然听见了,只是从小到大,从没人敢当面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实在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好话不说第二遍!”刘青觉得自己脸上不红了,装着君子坦荡荡的样子,转过头来:“别说那么多了,如果你有办法进城,便到了城里安顿好你再分手。如果没办法,也不用等找客栈了,我有正事一定要进这城的,现在咱们就分道扬镳,我进我的城,你走你的路。”
那人听了这话,也不追究刚才那句话了,摸着下巴想了一下,冷清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摇摇头:“那不行!救人救到底,我手无缚鸡之力,你走了,有人抢了我的钱怎么办?那我还不是逃不脱一死?你当初既救了我,自然不能把我丢在这儿,等我好了再说吧。”说完把钱随手放到怀里。又拿起刚才的衣服,摸到袖子的镶边,想把它扯开,却因手中无力,扯了几下都没扯开。
第九十九章 我记住了
刘青心里这个气啊,这什么人哪?救了他还救错了?跟狗皮膏药似的还甩不掉了?看他无力的样子,却又无可奈何,他说的也是实情,还真不能狠下心来不管他,只得狠狠瞪了他一眼,抢过衣服“涮”的一声扯开,恼怒之下用力过猛,一下扯成了两半,里面的东西飘飘荡荡落在了车板上。
刘青捡起来一看,原来是路引,数了数,竟有十张之多。
那人没等刘青细看,抢过路引,挑了一张递给刘青,其余的又揣回怀里。
刘青知道路引上写的东西必不是真实的,否则也不用伪造这么多了。当下也懒得去看,只是心下为他庆幸:这些亏得是放在袖子和胸前的口袋里,他当时用力支撑着上身浮在水面,银票用的桑皮纸质又好。否则这些纸质的东西早泡没了。
正要转身,她忽想起一个问题:“对了,等一下进了城,会和几个掌柜和伙计见面,他们该怎么称呼你?”
想起刘青这几天总叫他“喂”,那人嘴角又翘了翘:“叫我丹公子吧。”
“丹公子”?怎么听起来跟“青小姐”是一对?刘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转身下车去。
有了路引就好办,顺利地进了城,刘青吩咐车夫直接驾车到当地的悦来客栈,这是与陆宝成约好的地方。
停了车,刘青并不急于安顿丹公子和打发车夫,而是去柜上先询问,果然有一位陆家来的掌柜住在这里。
当下请小二去通知人她到了,再转过身来,搀扶丹公子下车。这两天丹公子在她和车夫的搀扶下可以自己走路了,不像原来只能用背。
还未坐定,就有一个人从楼上奔下来,嘴里叫道:“刘公子您终于来了?”
刘青让丹公子坐定,才有空抬起头来。
只见那掌柜五十多岁年纪,很是精明的样子,见刘青抬头看他,忙上前见礼道:“刘公子一路可安好?鄙姓林,您在陆家见过的。”
刘青点点头,依稀记得见过这人。她有一个毛病,见过的人往往不怎么记得住,前世如此,今生脑子比前世好使。却还是如此。当下也拱手笑道:“原来是林掌柜,不好意思,倒叫你久等了。我这位朋友病了,路上耽搁了几日,实在是抱歉。”又给丹公子和林掌柜相互作了介绍。丹公子也没起身说话,对林掌柜的热情客套也只是抬起眼睛淡淡地点点头。
林掌柜怔了怔,他人老成精,走南闯北的也见过不少世面,阅人无数,丹公子身上虽跟刘青一样穿着短褐,但他身上那股子天生的贵气,在林掌柜眼里却是遮也遮不住的,但刘青不介绍他的身份,他自然也不会问。林掌柜忙对丹公子深深作了个揖,又转头对刘青笑道:“说起来刘公子也是小人的东家,等上几日自是应该。刘公子如此说,实是愧煞小人。”又请示道,“刘公子,茶园在您原来指定的历口镇,那儿离这里还有四十公里路,您看是否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再去?”
“如此甚好。”刘青点头,一边付了车夫钱,打发他离开。
林掌柜则向客栈小二吩咐道:“要两间上房。”又帮着刘青把丹公子扶上楼安顿好。
刘青向林掌柜笑着点点头,对店小二道:“还得麻烦小二哥去请个大夫来给这位公子看看。”
林掌柜见刘青忙完坐下,这才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刘青:“这是我们少爷给公子的信。”
刘青打开信看了。陆宝成在信上说,茶具的销路很好,归园茶居已渐成为岳阳茶界的翘楚,南昌的分店也准备就绪,即将开业;林掌柜所带的银票里,有二百两是这一个月来盖碗和茶居的利润分成。
林掌柜见刘青看了信,又把二百两银票奉上。
还是做生意赚钱容易哪!刘青接过那二百两银票,心里感慨。
一会儿小二把大夫请来,大夫给丹公子把了脉,说法跟原来那位大夫说的一样,还需调养一段时间便可无碍,又开了几付药。
当晚林掌柜要在城里最好的酒楼为刘青接风,刘青却不耐烦应付这些,只说路途劳累,叫客栈把饭菜送上房里来,并特意吩咐给丹公子炖一份鸡汤来。
饭菜送来,刘青把丹公扶靠在床头,拿起鸡汤,很自然地喂他喝汤,道:“这徽菇炖鸡,是祁门的特色菜。小二说,这徽菇可是全国四大名菇之一,色鲜味浓,还有很高的药用价值,炖鸡汤最是补人。你多吃点。”
刘青这阵子很怀疑自己有作丫环的天赋,伺候这人于她而言好似天经地义般自然。
丹公子自的城门前跟她说了许多话后,虽又沉郁下来,但在面对她时冷峻的脸上已变得柔和起来。他就着她的手慢慢喝着汤,闻言用温暖的眼眸看了她一眼,轻声应道:“好。”
刘青喂了他一碗鸡汤,半碗白粥,自己这才吃了饭。饭罢,叫小二来收拾桌子,转过头来看丹公子精神尚好,问道:“喂,我叫小二来给你洗个澡,可好?”
“好。”
见丹公子点头,刘青转而吩咐小二道:“你收拾完桌子,抬两桶热水来,一桶放这个房,一桶放隔壁。然后你再找一个人,一起伺候这位公子洗澡,注意别让他的伤口碰水。完了自有赏钱。”
小二应声出去,刘青又拿出衣服来放到丹公子床头,道:“等一下洗澡,衣服给你放这儿了。”
他仍道:“好。”看着她忙这忙那,眸子里闪过一丝温柔。
刘青回到自己房里。把门紧紧栓好,这才脱了衣服泡进沐桶里,温热的水让她周身舒适,刘青满足的叹了口气。忽然脑子里浮现出那双漆黑闪亮的眼睛,自己吓了一跳,赶紧像水汽一样的让它在脑子里蒸发。
萍水相逢、不知姓名的那个人,身体养好之后,便会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两边”,不会再有交集。现在怎么会这么胡思乱想?
刘青不是懵懂少女。不是不知道心动的感觉;但她也不是花痴,不会见到一个稍让自己心动的男子就扑上去。对于关系到她一生的感情大事,她自是有自己的想法——在走出家门的时候,她也希望自己能在这游历过程中,找到一位情投意合的男子共渡一生。可是,何其难也!这古代,二十多岁的男子,要说还没娶妻的,基本上不可能。漫说她对陆宝成和李植毫无感觉,就是隔壁这神秘的丹公子,那双漆黑明亮眼睛让她觉得能透视她的灵魂,直直进入她的心里,可她却不能动心。这妖孽,贵气十足,怕不是一般两般人,还是少惹为妙。她在这古代,只有这颗心,她必须牢牢守住,不让它轻易沉沦。
洗完澡,叫人把沐桶抬走,又问了隔壁一切顺利,刘青看看天时还早,也就六点多钟的样子,本想去当地茶馆看看盖碗的反馈情况,但想到马上要夜禁,只好作罢。夜禁便是“宵禁”,明朝的夜禁规定:一更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下(京城五十下);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三十下(京城四十下)。疾病、生育、死丧可以通行。
一更便是晚上七点到九点,既然差不多到夜禁,茶馆也不会做生意了,刘青也不用作他想,从芥里拿出一本书,靠在床上看起来。
可这书却看不下去,想到隔壁那个行动不便的家伙,刘青就叹气。这段时间。为了方便,刘青都是跟那人一间屋子,那人睡床上,她就打地铺。
如今也不知那人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需求。心有旁鹜,刘青只好认命地站起来,去敲隔壁的门。
“进来。”声音低沉、略显沙哑却又富有磁性。这人长得好吧,声音还好听。刘青不禁摇头叹惜老天之不公。
推门进去,那人靠在床头,正笨手笨脚地跟一块布巾作战,想要擦干头发。刘青不禁呆了一呆。只见他把原来像杂草似的胡子刮了个干净,露出俊朗白皙的脸庞;原来苍白的脸上现出淡淡的红晕,更显得鼻子高挺,唇红齿白,眼如点墨。
“怎么了?”丹公子见刘青站在门口动也不动,转过头来诧异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