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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心中赞叹——难怪此茶被誉为历代的“稀世珍品”,果然名不虚传。此茶产于南昌境内海拔七百多米的西山中段,刘青还记得前世书上记载,朱权在他写的《茶谱》上说:“洪州西山白露鹤岭茶,号绝品。”但前世她并无缘喝到,没想到今日会在宁王府喝上这茶。
刘青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朱权那张年轻俊朗的脸,此时的朱权正忙着为争权夺利黯然神伤,还没开始喜欢茶吧?那本《茶谱》更是还不知它影在哪里。不过。难道朱权从现在开始就喜欢喝这茶了?
“我本想过一阵,再亲自去找你的。”朱权静静地看着喝着茶默不作声的刘青道。
刘青放下茶碗,抬眼看到朱权真诚的目光,淡笑了一下,摇摇头:“其实没必要。”
朱权又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她的真实想法。刘青在他的注视下,反倒心里宁静。她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是不会伤害她的。一路忐忑的心此刻放松下来,彼此地位的悬殊让她对面前的这个男人产生了一种距离感,坐在他的面前,面对他的双眸,她反而没有了前段时间面红心跳的感觉。
看到刘青在他的注视下仍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朱权不禁有一种挫败的感觉。他转移话题:“许雍不是叫你来劝解我的吗?有啥话就直说吧!”
“我看你好得很,不用劝。”刘青看他中气十足,哪有半分许雍说的那样凄惨。
“哼,那是,本王好歹是个男人,还不至于一蹶不振,连失败的勇气都没有。”
“那许雍怎么一付天要塌下来的样子?”
朱权斜她一眼:“你要是跟人打架,一通拳脚下去,对手本来已无还手之办,却还是犟着不认输,你会怎么做?”
“再给他几拳,直到他认输为止。”刘青不假思索道。看朱权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地看她一眼,刘青恍然大悟:“你这是在示弱?”又疑惑道:“连许雍和朱十他们你都不信任?”看起来那老头对朱权很忠心的样子啊。莫非。这家伙是煮熟的鸭子——嘴巴硬?
“这样许雍的表现才真实。”朱权懒懒道,“跟你们女人,说了你也不懂。”
“我们女人都是很纯洁善良的,哪像你们一肚子阴谋诡计。”刘青反唇道。说到女人问题她想起来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女人?”这问题困扰她很久了。
朱权嘴角一翘,看着刘青似笑非笑道:“那段时间你把我抱上背下的,我要不知道我就不是男人了。”
“你”饶是刘青脸皮再厚也不禁羞红了脸,站起来道,“不跟你瞎扯。有东西吃吗?我饿死了。”说完便往外走去。
“朱安,传膳。”朱权喊道。
“是。”那位太监在外面应道,转身让一护卫去传膳。看刘青脸有些微红地走出来,后面朱权也跟着出来了,朱安眼里有一瞬间的诧异,继而是满脸欣喜。
“你走哪儿去?”朱权在刘青后面出来,看刘青一直往院子大门方向走,不动声色地问。
刘青的脸终于恢复了正常,停下来转身看着朱权,没作声。
朱权看刘青停下脚步,也不说话,转了个弯朝一间屋子走去。
“刘姑娘,这边请。”还是朱安识趣。赶紧出声解围。
刘青看看大门。尽管她心里很想现在就离开此地,但她也知道,要想趁此溜走,那是不现实的。好歹也得给朱权点面子,别把这头狮子惹毛了。想到了里,她转过身来,跟着朱安身后也进了那间屋子。原来这是一间膳厅,面积是书房的一半大,虽只是膳厅,却也布置得颇为雅致。
刘青在朱权的下首坐定,便有人送上茶来,看那样子,也是一个太监,不过年纪不大,大约十七八岁年纪。那人给朱权和刘青泡了茶,便垂手站在一旁,肃然不语。
朱权看到刘青肩上还背着包袱,转头对朱安道:“一会儿吃完饭,把刘姑娘安置到虚竹院。”
“是。”朱安松了口气。他还真是为这事发愁,刘青一个姑娘家,按理说是该安排进内院去住的,但她又却一身男装打扮。如今王爷开口安排她住在外院里,自己也就不必为难了。
“我给你的玉佩,还在吧?”朱权问刘青。
“哦。”刘青假意伸手进包袱,从空间里调出朱权在历口临走时挂到她脖子上的那块玉佩。
玉佩一拿出来,朱安大吃一惊,不禁看了刘青一眼。
朱权看这玉佩从包袱里掏出来,顿时沉下脸,“哼”了一声。道:“为什么不挂在脖子上?”
“我我怕丢了。”挂脖子上哪有放在空间里保险啊!再说了,脖子上还挂着那枚芥子玉佩呢,总不能挂两块吧?她又不是暴发户!刘青看到朱权的脸有变铁青的趋势,忙把那块玉佩递给他:“还是还给你吧。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成天东跑西跑的,弄丢了可就惨了。”
看着递到面前的玉佩,朱权铁青的脸开始变黑,咬牙切齿道:“挂脖子上,不许再取下来。”
“哦。”刘青看朱权的脸像暴雨前的天空,乖乖把玉佩挂脖子上。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随他吧随他吧。
朱权看刘青一付懵懵懂懂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解释道:“你拿这玉佩,可以在任何钱庄一次性调用五千两银子。还有,如果你有麻烦,只要拿着这玉佩去找当地官府,官府自然会出面帮你解决。”
“这么厉害?”刘青呆了呆,忙从脖子里掏出玉佩,仔细端详。她原来只知道这玉佩本身值钱,以为是朱权报答她救命之恩的酬谢,可没想到这东西还是银行卡和护身符。这世道,百姓如蝼蚁啊。有个护身符,再好不过了。
朱安看刘青兴高采烈地把玉佩放进衣领里,没有再推拒的意思。张了张嘴,但终没有说话。
等刘青把茶品完,菜已上齐了,六菜一汤。朱权接过朱安递给他的饭,对刘青道:“吃吧。”埋头开吃,不再说话。
刘青看着面前小太监给她盛的饭,本想张嘴说话,但看看朱权一付“食不言,寝不语”的样子,也慢慢吃起来。早上她就吃了两个包子,早饿了。虽桌上没有山珍海味。但宁王府的厨子手艺相当不错,刘青足足吃了两碗饭,才放下筷子。朱权吃饭极快,三碗饭早已下肚,正端着汤慢慢喝着,把朱安看得咧嘴直高兴。
看刘青抚着肚子放下筷子,朱权问道:“刚才你想说什么?”
“‘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我一直以为你们皇家会比较奢侈,没想到你的膳食会是这样的。不会是你四皇兄连饭都不给你吃吧?”
朱权叹口气道:“我父皇出身贫苦,最是痛恨铺张浪费,常说:‘古王之兴,未尝不由于勤俭;其败亡,未尝不由于奢侈。’总告诫我们要俭朴。父皇虽已不在,此话犹在耳边,须臾不敢相忘。”
刘青点点头表示赞同,却不说话。朱元璋确实是个好皇帝,除了杀人比较多以外。不过无论功过好坏,都不是她这个小老百姓能评价的。
朱权沉默了一会儿,转头吩咐小太监:“小六子,把茶具摆到竹林边。”站起来对刘青道:“走吧,带你看看你住的院子,然后我要喝你泡的茶。”
刘青站起来,正要拿包袱,朱安上前一步道:“刘姑娘,让奴才帮您拿着包袱。”
“有劳公公。”刘青笑着拱了拱手,空着手跟着朱权出去。别人的好意是不能拒绝的,否则倒会得罪人。
虚竹院就在刚才那个院子旁边,格局一样,面积稍小一些。朱安打开正屋让朱权和刘青看过,又招来两个丫环,对刘青笑道:“这是静然和默然,专门伺候姑娘,姑娘有什么尽管吩咐她们。”
刘青点点头,入乡随俗吧,再说,如果没有王府的人。她想要点啥东西都不方便。她又转头对朱权道:“王爷,能不能让他们都叫我刘公子?”
“也好,住在外院穿着男装叫你姑娘也是不便。”朱权微颔首,又吩咐朱安,“明儿给刘姑娘做几身女装。”
刘青忙摆手:“不用了。”
朱权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出了虚竹院,刘青的抗议被直接无视。
朱安看刘青脚步顿了一顿,催道:“姑刘公子,请吧。劲松院有一处竹林在小溪旁边,在那儿喝茶最是清雅。”
其实做几套女装刘青还是乐意的,女孩子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几个月来整天穿着千篇一律的男装,也实在让人腻味。只是朱权这态度太让人着恼!不过,他的霸道刘青也不是领教一回两回了,还真拿他没办法。
第一百一十二章 涅磐
刘青跟着朱权后来又回到了劲松院。路上朱安倒也介绍了一下王府布局。外院由原布政司署衙改成。除了朱权在外院的住所劲松院和几个待客的院子以及下人房,主要处所是朱权办理事务的承运殿;内院则是进行了重新修缮,占的面积颇大。
说话间已到了竹林处,小六子早已把东西都备好,静等在一旁伺候。朱权走过去,大马金刀地坐下,悠然等刘青泡茶给他喝。
刘青在虚竹院的时候并没把她的包袱放下来,好方便她从空间里拿东西。此时见了桌上准备的盖碗和白露茶,笑着对小六子道:“你把这三才杯收起来,这白露茶也拿去另包一斤给我。”
小六子看向朱权,见他家王爷点点头,回了一声“是。”动手收拾盖碗,然后进了茶水间。
刘青又从包袱里拿出两斤红茶,递给朱安:“你们王爷有胃病,白露、西山、庐山云雾等绿茶刺激性较大,多喝对胃不好。我手上这茶,叫红茶,经过发酵,已没有什么刺激性,而且还有养胃的功效,以后你们可以给王爷多喝这种茶。”
朱权见了。对朱安笑道:“这茶还是本王陪着刘青制作的呢。”正说着,却见刘青又从包袱里一个一个地掏出功夫茶具,他挑眉对刘青道:“你那包袱怎么像百宝囊,什么都有?”
“行走江湖,我的家当不放这儿放哪?”
朱权笑笑,又问:“你怎么会制作这些茶?西山茶也是你制作的吧?”
刘青沉下脸:“你调查我?”
朱权避开她的目光,苦笑着低声道:“这些年,谨慎已成了习惯。”
站在一旁的朱安看刘青沉着脸不说话,插嘴解释道:“调查姑娘这事,王爷并不知道,是朱六等属下做的,毕竟护卫王爷的安危是他们的职责”看朱权摆摆手,忙住了口。
刘青自许雍找到她后,她便知道,这些人一定会去调查自己的,而且设身处地的想想,这也没什么错。只是这种被人怀疑的感觉真不好受。要知道,如果没有她,朱权也就不会坐在这里等茶喝了。不过,他命不该绝,如果没有她,大概也会有别人救他的。
刘青把茶具拿出来,开始烧水,然后用清水把刚拿出来的茶具洗了一遍,坐下,静等水开。
小六子早已把白露茶拿来了,见气氛不对。只是捧着茶叶站在一旁。
水开了,刘青洗杯、投茶、冲水、淋壶、刮沫一套茶艺做下来,只看得朱安和小六子眼花缭乱。尤其是小六子,他看向刘青的目光已带着敬佩和崇拜了。这小六子是专门伺候朱权茶水的,泡茶手艺也甚是高明,可从未见过这般手段。看刘青一套做下来,泡出来的茶汤明澈红亮,他早已两眼放光,恨不得自己也能尝上一口这新茶,也来试它一次刚刚记在心里的程序步骤。
刘青把一杯茶放在朱权面前,然后拿起自己的那杯,慢慢喝起来。
“谢谢。”朱权看着这杯茶,说道。
这声“谢谢”把三人都吓了一跳。朱安和小六子是从没听过王爷谢过谁,不管别人帮王爷做过多少事、做出多大的贡献,王爷也只是表扬,而不是感谢,所以他们心里的惊讶自是不用说。而来自文明用语早已成为习惯的刘青,也被朱权吓了一跳——跟他相处十几天,早已对这人的脾性了解了个透彻:他早已被人伺候惯了,在他意识里,所有人为他服务都是应该的。不但应该,而且还该感到荣幸。所以现在咋一听到他说“谢谢”,赶紧抬起头来看了一下天。
“看什么?”朱权奇道。
“我看看,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刘青把杯里的茶喝干,又提起茶海给自己斟了一杯。
朱权看朱安和小六子咬着嘴唇,脸色变得通红,明显在忍笑,彻底郁闷了一把。
刘青道:“在我十岁那年,上山打猪草遇到一个道士,他收我为徒,我身上的本事都是他教我的,他希望我能把他教我的本事发扬光大。所以,除了西山茶和红茶,接下来我还要制作青茶和黑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