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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铁马-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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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最不需要的就是你。”她在他离开之前,如是说道。
  “那么你最好快点习惯孤,因为这样的情况,短时间内不会改变。”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俊脸一片漠然。
  她都这么求他了,他还是不肯答应?
  “朕恨你!”她做出一个帝王不被允许的举动——啐了他一口。
  仲骸意志坚定,目光不移,忽略心中莫名的恼火,不把她这点反抗看在眼底。
  “不差你这个。”恨他的人够多了。
  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她却骤失逃跑的动力。
  怎么跑?
  当四周被披着金甲的卫卒团团包围时,去路在哪里?
  她就这么躺着,任由静谧的雪落在身上,冷透了身子,也寒彻了心。
  原来雪在黑夜中根本看不见,落下来的也不过是凉意的感觉。没错,身处黑暗中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心痛也只是一种自我感觉,看不见伤口的伤,忽视就好了。
  茫然间,她哼起了歌。
  那是儿时母后教她唱的歌,是一首只属于她的歌。
  有点古老的曲调,皇宫中特有的音律,母后说如果快忘了自己是什么人的时候,就唱这首歌,歌里有她出生时众人的祝福,还有她的名——
  还记得,她叫太仪。
  第2章(1)
  从小,便常听人说起她的身体不是自己的。
  因为她是帝王,有很多时候不能只为自己任性的活着。
  所以生病的时候,常常会挨三公的数落,一个不懂得自我管理的帝王,将来如何统御天下?
  太仪一身深紫红的绣金红花的衣袍,在领口和袖口滚了兔毛边,长及拖地,腰际围上镀金腰彩,表情比起以往更为神圣肃穆的走在文武百官的最前头。
  在她的右侧后方是仲骸,在他之后则是两位大名鼎鼎的军师孙丑和房术,接着是仲骸帐下的大将,然后是史班,其余的才是在大势已去后选择投靠仲骸的宫内朝臣们。
  突地,仲骸扬起手,号令群臣停下。
  走在前头的太仪因为某些原因,难得无法集中注意力,忽略了后头的脚步声顿止,继续向前行。
  “主上,且慢。”他不疾不徐的开口,太仪已经走远好一段距离了。
  徐行的步子骤停,当今世上,只有仲骸敢要她“慢”。
  从容回首,太仪的脸色令不少人为之一愣。
  浅白的两颊染上过于深浓的红晕,双眸凝聚氤氲,淡然的威仪中带点恍然,一副病容。
  昨夜回荡在内院,如泣如诉的歌声持续到深夜,她没染风寒才有鬼。
  鹰隼似的眸子满不在乎的别开,仲骸恍若未见,不等她走回面前,即问随行的内侍,“这地板踏起来有声响,是不是年久失修了?”
  “呃……但地板在先帝在位时才翻修过。”内侍的声音从群臣中窜出来。
  “所以孤该翻修的不是地板,而是整座极阳宫吗?或者是你们的脑袋?”仲骸的语调缓慢,眼眸扫过群臣。
  他们该好好的认清眼下谁才是极阳宫真正当家的老大。
  “是地板!奴才失言,请仲骸大人原谅!”内侍跪倒在地。
  百官噤若寒蝉,没人敢出声。
  倒是慢条斯理的走向他的太仪开口了,“朕也不认为外殿的地板需要翻修。”
  她的双手轻轻交迭在腹胸之间,凛然直视他。
  仲骸认得这个眼神,就是这个眼神让他在第一眼后,即刻决定留下她。
  排除前帝早夭的两名儿子,在年纪差距颇大的太仪和风曦之间,军师孙丑建议他留下年仅九岁的风曦做为扶植的幼主,以她的年纪来看,将来会更好洗脑控制,即将成人的太仪只会是一个麻烦。
  尽管前帝荒政无道,三公却是当朝赫赫有名的贤臣,他们在苦劝前帝坤舆勤于朝政失败后,转而将重心放在太子太仪身上,严厉的督导、教育她,试图将她培养成最理想的国之共主。
  所以她的眼神才会如此清明。
  如果早一步让太仪坐上天子之位,恐怕天朝不会在诸侯的争权夺势下,沦陷得如此迅速。
  他喜欢挑战,也欣赏太仪在自尊骨气和现实屈就间拿捏的分寸,打击这种聪明的女人,对他而言将会是一场愉快的游戏。
  偏偏昨夜她逾越了。
  “那么主上认为翻修什么好?殿柱?宫门?或者这座历经十数代天朝帝王的朱鸾腾天像?”仲骸双手负背,行至那高耸至天井的雕像旁。
  太仪眉蹙春山,站在雕像旁的仲骸竟有种不比其矮小的错觉。
  她的手腕又痛了起来。
  “何须折损国库?”暗暗清了清闷痒的喉头,她反问。
  “不是折损,是除旧布新。这皇宫历经烽火的波及,何不乘此机会一并整修,消除留下的晦气?”他四两拨千斤的扭转群臣对他的印象。
  在前帝留下的旧臣里,三公和原有的太子党众不是被流放,就是安了名目处死,这是孙丑要他不能心软,非做不可的事。
  倘若要留下太仪一人,他就要有杀掉千千万万人的决心。
  即使里头尽是些忠义之人,他也留不得这些“贤才”。
  但总有些能忍辱负重,等待复国时机到来的人聪明的混在投降的朝臣中,而他现在必须做的,是亲近这些人,使其成为自己的手下。
  “整修烧毁的部分即可,旧也没有不好,朕是个念旧的人。”太仪不领情,双眸浮现淡淡的愁。
  他带头毁了三分之一的极阳宫,怎么会了解这极阳宫内,哪怕是一粒沙子,她都要保存下来的心情?
  她已经所剩不多了。
  “孤倒是第一次听说。”仲骸一挑眉,显得有些冷淡。
  他当然不懂,但每个成王者都会想留下自己为王的足迹,尤其是靠“打”回来的天下,怎么可能不抹去前人留下的痕迹?
  夜晚的仲骸还有人性的反应,白天的仲骸只视胜者为王是真理。
  “朕不必每件事都告诉你。”她的语气平铺直叙,刻意掩饰每次和他对峙时一件件细微的转折都无比在乎的心情。
  对眼前这个用仇恨记忆的男人,有时连她自己都会暗斥过分在意了。
  “主上是不用,那就是有人未尽职责了。”仲骸露出俊雅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像个人畜无害的有为青年。
  太仪勉强自己维持从容镇定,不被这抹笑容欺骗。
  对了,仲骸不过二十有四,在非世袭的诸侯里,算是非常年轻的了。
  “左右史何在?”
  “臣在。”捧着史册不断记录的左史和右史从太仪的身后冒出来。
  “主簿,拟旨。”仲骸徐徐踱步。
  太仪的双眼眯了起来。
  在她面前拟旨,已经不是第一次,可每次都令人备感屈辱。
  仲骸总不放过任何羞辱她无能的机会。
  手腕好疼,太仪忍不住看了一眼,发现是自己紧紧握着,接着她听见仲骸的声音。
  “左史、右史未尽其责,降至史班,在他们学会正确记录该记的东西之前,左右史的职位由房术和温罗暂代。”
  听见熟悉的名字,太仪心中一突,隐忍着没表现出来。
  曾为她的替身且忠心不二的阉人温罗,可以说是最先被赶离她身边的,如今仲骸真要他回来?
  太仪紧盯着主簿拟旨,没有开口替左右史求情。
  仲骸毫不意外在她眼中窥见亮丽的神采,几乎足以点亮那张因病而委顿的秀容。
  女人是花,用水灌溉是次等的,必须施以肥料,才会养成一株华丽硕大的花蕾。
  在还没见到花朵盛开之前,他自然不希望花苞早夭。
  既狂又柔的目光慵懒的睐着眼前这朵用黄金灌溉,自己都不会心疼的花儿,仲骸轻启薄唇,笑问:“现在,可以请主上决定是要翻修什么了吗?”
  太仪眼眸一沉,瞪着他。
  在他作了把温罗调回她身边的决定后,再把问题转回翻修一事上,她如何能拒绝?
  “随你决定。”即便痛恨看见他志在必得的表情,她只能走在他铺好的抉择上。
  “那么全都换吧!”仲骸揩着下颚,沉吟的说:“仅主上能走的通道,两旁的殿柱全贴赤金花,建材都用黑檀木。”
  太仪别开眼。
  这只是暂时的。她如此告诉自己。
  仲骸踱离雕像几步后,突然发问,“至于这雕像,主上认为如何处理?”
  太仪浑身僵硬。
  他当真连这历代传承的雕像都要毁去?
  刹那间,殿内静到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她脸上的热红更深,双眼也慢慢聚红,怒火在体内燃烧,流窜向四肢百骸。
  倘若这里是寝殿,她可能会像昨夜那般疯狂。
  但……疯狂能有好结果吗?
  换来的不过是染上风寒的病痛和断手的危机,这个男人压根儿不在乎,甚至连假意的嘘寒问暖都没有,她的反抗不过是变相的自取其辱而已。
  观察那双千回百转的墨眸,仲骸在等,等她想清楚是要讨好他,还是在群臣面前反抗他。
  无论结果如何……
  “朕想……就雕个新的。仲骸诛杀乱党九侍,平乱有功,为宫内带来一股清流,是大功臣,该雕什么就随他决定吧!”
  太仪定定的目光看似不为所动,正对着她的仲骸却能看穿里头一片虚无。
  他总是猜不透她的想法,这也是在驯服这个内心高傲的女人的过程中,最有趣的地方。
  是的,不过是一场游戏。
  她可以是颗棋子,是娇贵的花朵,是只毛色漂亮的宠物,但不会是个影响他的女人。
  “孙丑,你说呢?”仲骸侧首,询问头戴斗笠,披风包围住整个身形的军师。
  “天朝的象征是朱鸾,也被誉为圣洁的神兽,代表皇族。但民间传说着一种罕见的灵兽,形似鹿,可体积较大,头上有独角,还有牛尾和马蹄,背上覆盖着五彩毛纹,腹部则有金黄色的毛,此灵兽雄者称‘麒’,雌者称‘麟’,统称‘麒麟’,据说性情温和,不伤人畜,不践踏花草,所以称为仁兽。相传世有圣人时,此兽方出。如今有主公这等平定乱党的功臣在,我看就雕麒麟,不知主公意下如何?”孙丑一番话全是对着仲骸说的,眼中毫无太仪的存在。
  以麒麟取代朱鸾,以贤明的圣者取代无能的帝王,孙丑欲将仲骸这个挟天子的角色合理化的野心,谁都看见了。
  但,谁人能开口?
  连他们的帝王都闷不吭声了。
  “交给你办吧!”像是想证明自己不在乎伤了她,仲骸把太仪慎重其事作出来的决定,用轻浮的态度随意交给了部将。
  太仪缓缓的敛下眼。
  到底还能被伤到多深?
  登基那天,她听见了大地的悲鸣,泣诉帝王立位的名不正言不顺,而今日,悲鸣的是自己的心。
  这男人究竟要伤害她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肯罢休?
  默默的在仲骸的指示下前行,她几乎感觉得到自己身上被牵绑了看不见的细线,而那个位居人臣之首的人,不是崇敬的走在她背后,是藏在背后操纵着她。
  她不过是仲骸的傀儡王。
  一口闷意冲上脑门,太仪在转弯处踉跄了几步,并没有跌倒。
  厚实的臂膀绕过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托起,仲骸清冷的嗓音说道:“主上,脸色似乎不太好。”
  他不是明知如此,还故意要她妆点整齐,陪他巡视极阳宫?
  想要甩开眼前强烈的白光,又不敢太大力甩头,泄漏自己的无助,太仪只好这么挂在他的手臂上,好半晌说不出话。
  仲骸的视线落在她搭上自己手臂的小手,从力道感觉她是想把他推开的,可又紧紧抓着。
  此刻的她犹如不堪一折的花儿,需要人细心的呵护和怜惜。
  偏偏这朵花带刺,教人不知从何下手,才不会先被伤了手。
  仲骸眼尖的注意到她头上有根花簪快掉了,调转目光,空着的手似乎动了动,一阵诡异的劲风迅速掠过,花簪随即落地。
  他屏退上前欲拾起花簪的内侍,趁着弯腰时,在她耳边撂下一句,“难道你柔弱得连承担自己招来的恶果都办不到?”
  霎时,太仪的双颊染上不堪的赧红。
  他话里的羞辱太明显,她无话可说。
  待仲骸捡起花簪,重新站直身后,她立刻躲开他,不愿被这个敌人瞧不起。
  “如果主上说凤体欠安,孤可以立刻派人护送主上回寝殿。”替她戴回花簪,仲骸状似顺口提起。
  她正在发烧,而他决定给她一个公然示弱的机会,就看她是否能放下身段,承认自己需要休息。
  他何苦先挖苦,再替她找台阶下?
  太仪不解的望着他。
  从来也弄不清他的用意,她越跟这个男人相处,只是越深陷迷雾中。
  “主上?”仲骸好不容易将花簪戴了回去,她仍愣着。
  “朕……”被催促,太仪不经考虑的武装起自己,拒绝的话尚未出口,头上复杂的发髻一松,花簪步摇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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