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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兔-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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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的怕了,以前怎么会觉得殷槐笙好对付?甚至还多次出言侮辱,她该庆幸从前的殷槐笙不曾跟她认真计较过,不然她焉有命可活?
  咔啦一声,殷槐笙手下留情地仅将徐水莲的手弄到脱臼。
  发际尽是冷汗的徐水莲吃痛尖叫,脸色死白地倒在地上,哀号痛哭不敢抬眼看他。
  殷槐笙冷然站起身,轻拍身上看不见的灰尘,轻蔑睥睨道:“这些年对于你耍的猴戏,我已经看腻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自个儿想清楚,还有,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说谎,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曾经活在这世上。”
  “我真的没有说谎骗你,你一定要相信我。”趴在地上的徐水莲始终不敢抬头,呜呜咽咽哭着,恳求他的信任。
  殷槐笙冷哼了声,改看向殷尚文父子,殷尚文被他那股狠劲吓着,试图挤出笑容,抖颤着声道:“槐笙,我是对你最好的叔叔,也是最赞成你和晓兔姑娘在一块儿的人,你不会以为是叔叔做的吧?”
  “叔叔自然是不会,不过我对叔叔与殷夫人的争权夺利已经感到厌烦,要嘛你就乖乖闭嘴,要么就和殷夫人到外头大打一架,不要吵得我的耳根子不得清闲。”殷槐笙已失去与殷尚文谈笑的兴致。
  “好,叔叔一定改,一定会改。”怕极了恶人的殷尚文忙不迭地点头承诺。
  殷槐笙扫视在场所有人给予无声警告,凡是与他对上眼的人,皆闭上嘴低垂着头不敢造次,经过今天的事,每个人对他有了新的认识,明确知道他这个当家耍起狠来,绝对会让人永生难忘,聪明的最好别招惹他。
  “我们走。”殷槐笙急着赶回府里找寻有关晓兔蛛丝马迹,心里不断乞求她能平安无事,兴许当他一回到家,就会看见她淘气的对他吐舌头,最好是这样,最好!
  赵平与手下紧跟在殷槐笙身后离开,赵平心下清楚,倘若找不回晓兔,所有人都将会遭受殷槐笙如狂涛烈焰般的怒火冲击,他衷心祈祷她能平安无事。
  第7章(1)
  微风轻拂,白玉桌上由水晶纸镇压住的画纸往上翻飞了下,又自案上翻落,曾经蘸饱了墨的笔已被婢女拾起,孤零零搁靠砚台,已冷却的香茗却是等不到主人回来品尝。
  殷槐笙面无表情踏进珍珠亭,望着地上毛笔掉落所沾染到的墨渍,信手怞起虹兔消失前所绘的画纸,但见上头画满一只又一只的狐狸,或坐或卧,或笑或奸邪睨人,每一只狐狸皆充满晓兔对他的感情,可现下人却不知她人在何方。
  一想到这儿,他便心魂欲裂,宛如遭受万根针戳刺,痛苦难言,手中的画纸几乎被他捏烂,不管抓走她的人是谁,他都不会轻易放过,冷绝的脸庞写满坚决。
  立在后方的赵平沉默不语,他们回府后,又再次里里外外彻底找过一遍,依然不见晓兔的踪影,他召来府里所有家丁婢女问话,其中一名婢女忆起,曾见到三个男人找着一个麻布袋经过厨房,婢女误以为是菜贩,并末多加留心。他问过厨,今日并没有菜贩送菜入府,如此可以断定当时麻布袋所装的是晓兔姑娘无误。
  “少爷,徐姑娘来了。”被派去请徐书意过来的婢女禀告。
  “你找我做什么?”徐书意踏进珍珠亭,虚张声势扬高下巴。
  当婢女到她居住的院落通知她殷槐笙要见她时,她着实受到不小惊吓,除了猜想他之所以想见她是为了白晓兔的事以外,委实想不出其他理由,本来要借口头疼拒绝,随即又想此举不就摆明是作贼心虚吗?无论他有没有怀疑到她头上,她都要泰然自若面对,反正只消她一口咬定不知道,他也拿她莫可奈何。
  殷槐笙放下画纸,转身看向明显不敢正视他的徐书意,他一直在思索,倘若晓兔的失踪与徐水莲无关,那么会是谁想除掉晓兔?又有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引三个男人进府带走晓兔?
  答案除了徐书意以外,再也想不出其他人,且徐书意一来就心虚回避他的双眼,无疑让他更肯定自己的臆测。
  他故作纳闷问:“今儿个天气晴朗,徐姑娘怎没到花园走动,反而窝在房里?”
  “我就想待在房里,你若没事的话,我要回房了。”果然有鬼!他可不曾关心过她的生活起居,她不想与他多说,以免不小心漏了口风。
  “先别急着走,我的确是有事想要好好请教徐姑娘。”殷槐笙皮笑肉不开口留人。
  “什么事?”来了!他要问她白晓兔的事了,她要镇定,一定要镇定。
  他偏头,问得善良无害。“徐姑娘知道晓兔失踪的事吗?”
  “我一整天都在房里,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失踪。”果然他在怀疑她。
  “徐姑娘真是整天都待在房里?可是就我所听到的似乎不是这样。”殷槐笙拿起案上的水晶纸镇在掌心把玩。
  当纸镇拿开,微风一吹,案上的画纸纷纷被吹散,候在一旁的婢女手忙脚乱追捡着,不让画纸落入湖中。
  “我不晓得是谁在乱嚼舌根,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今儿个一整天都没有踏出房门一步。”徐书意的心猛地呼了下,怀疑难道是自己开后门时不小心遭人撞见?
  “是这样吗?那真是怪了,早些时候我在珠宝问了殷夫人,她手脱臼了,依然否认晓兔失踪与她有关,现下你也说不知道,这下我该找谁要人去?”纸镇啪、啪、啪地拍打掌心。
  “姑……姑母的手怎么会脱臼?”殷槐笙说话的语气愈是轻柔,她就愈是觉得可怕,仿佛他会在下一瞬间化为残暴猛兽。
  殷槐笙朝她露齿一笑,桃花眼阴鸷骇人,没半点笑意。“是我弄的,本来是要一根根折断她的手指,不过她说了实话,所以我仅仅让她的手腕脱臼而已。”
  徐书意吓得倒怞了口凉气,不敢相信他会将这件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看着他不停以纸镇拍打掌心,似乎在评估有没有办法以纸镇敲断人的十指,脸色登时刷白,不由自主往后退缩。
  “徐姑娘怎会看起来好像很害怕的模样?”殷槐笙一步步靠近,掌中的水晶纸镇不住拍打,宛若命符。
  “没……没有。”徐书意吓得胆颤心惊,一退再退,直到背脊撞上亭柱无路可退才停下来,她愈来愈觉得想要嫁给他是她所作过最糟的决定,她怎么会以为他很好掌控?甚至分别与姑母及哥哥做出谋夺殷家家产的协议,实在是太蠢了。
  殷槐笙以水晶纸镇轻轻抚开她垂落到颊边的发丝,徐书意误以为他要拿水晶纸镇砸她的,不禁尖叫出声。“啊!”
  冰凉的水晶纸镇堪堪停留在她颊边,殷槐笙恍然大悟。“啊,看起来徐姑娘是在怕我,为何会怕我,莫非是做了亏心事?”
  “那真的不干我的事,求你不要打坏我的脸。”徐书意抱头哭求,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张脸,倘若被坚硬的纸镇给毁了,那她这辈子就甭想找到好婆家了。
  “所以你是知情的喽!”桃花眼更显阴沉,语气也更为森冷,果然被他料中,她参与其中。
  “我……我……”徐书意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溜了嘴,抖颤着唇不知如何圆回来。
  “你该知道一件事,我一点也不介意打女人,因为有的女人表面上装得纯真无辜,背地里却干尽肮脏事,你说,你会不会就是其中的一个?”他靠近她耳边,以幽冷的口吻加深她的恐惧。
  徐书意吓得魂不附体,泪流满面,腿软跪坐在地。“是……是我开后门让哥哥带人进来绑走晓兔姑娘的。”
  闻言,殷槐笙将手中的水晶纸镇用力砸向徐书意身后的亭柱,水晶纸镇断裂成好几个小碎块,吓得她抱头尖叫。
  她完了,真的完了,殷槐笙会杀死她,谁来救她?
  他如出柙的猛虎蹲下身,与徐书意平视,大声怒吼。“徐书进把人带到哪儿去了?说!”
  “呜……我不知道,哥哥他没说,只说要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晓兔姑娘。”她吓得不敢直视他的双眸。
  “看来我对你太客气了,你才会只透露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赵平,拿刀来!”
  “是。”赵平马上解下腰际的佩刀递给他。
  “你要拿刀做什么?我真的什么都说了。”她害怕得全身都快抖散了。
  “不,你在说谎,没关系,我手中的刀会帮我问出实话来。”殷槐笙扬着闪耀着光芒的刀靠近她的脸,他晓得她的弱点,知道怎样做可以让她说出更多。
  “不要,我说,我说,哥哥他说,晓兔姑娘本来就是当妓女的命,偏偏跟着你鸡犬升天过着养尊处的生活,他要导正晓兔姑娘的命运……”她双手紧捂着脸,唯恐会被他手上的刀给划花。
  “所以徐书进要将晓兔卖到妓院?是哪里的妓院?”徐书进会傻傻的选择京里的妓院吗?不可能,只消晓兔出现在京里的妓院,不用一个晚上,消息就会传进翡翠姨娘耳中,放眼京城没有妓院的老鸨会蠢得敢挑战他及翡翠姨娘,所以晓得兔人应该是先被藏起来了。
  “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哥哥他没说……”哭花了脸的徐书意摇头,见到刀锋朝她逼近时,惊叫了声。“我只知道他提了红娘这个名字,我不晓得她是谁,但我猜那个红娘应当知道晓兔姑娘的下落。”
  “那个向天借胆的红娘,以为我查不出她玩的把戏吗?”殷槐笙将手中的刀丢回给赵平,红娘这个名字对他而言一点也不陌生,她是翡翠姨娘的对头,开了间沁香楼,就在翡翠阁正对面。
  明知晓兔会被卖进妓院,徐书意仍昧着良心开后门放人进来,在场听闻的赵平及婢女们皆不齿她的恶行,没有人同情哭得梨花带雨的她。
  “你滚吧,以后最好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不然下回我不会对你客气。”他厌恶地说着,连看她都嫌费事。
  发现威胁解除,徐书意放下掩面的双手,不甘心的娇容扭曲尖声道:“殷槐笙,你拿刀威胁弱女子,算什么君子!”
  这一切全不是她的错,为何她得承受恐惧与威胁?说到底若非他无视她的美丽,践踏她的骄傲,所有事都不会发生,明明是他自己犯的错,怎能怪罪到她头上?他怎能?
  “你忘了我是出身于翡翠阁的地痞流氓,根本就没想过当君子,你若不甘心,尽可到处去说今天所发生的事,我不在乎。”他懒懒回她一瞥,根本就不在意旁人如何对他说长道短,在这世间,只消晓兔知他懂他便已足够。
  他的不以为意教徐书意内心更加增加对他的怨怼与不满,在她如此狼狈痛苦时,他怎么这么潇酒自在?老天爷未免太亏待她了。
  “我今天对你算是客气了,不过,你要记住一点,事情不会就这样算了,你欠我的,终究要偿还。”他是没多余的时间与她计较,并非不计较。
  徐书意揣着心口,惶惶不安地想着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要报复她?如何报复?有无止尽?她该怎么办?有谁能够救她?
  暴怒的双眸燃烧着熊熊烈焰,誓言要焚毁那些胆敢对晓出手的人。“赵平,带上人,咱们上沁香楼要人。”
  很好,徐书进想玩,他绝对奉陪!
  “是。”
  幽淡的月光斜照进满布蜘蛛网的柴房内,一捆捆柴墙堆放,满布灰尘的地上有掉落的柴枝,空气中散布着浓浓的潮湿霉味。
  当晓兔自黑暗中悠悠转醒时,立刻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绑,双脚亦受缚,整个人像是丢弃不要的薪被扔在地上,杂乱的脑袋一时间仍无法理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好痛……”虚弱的半垂着眼廉痛吟,全身疼痛不堪。
  “你哪儿痛?要不要我帮你柔柔?”恶意的笑声扬起,坐在椅上的徐书进弯下腰乐于欣赏她痛苦的表情。
  突来的声音使晓兔猛地瞪大眼看,这一看正巧对上徐书进得意的眼瞳,她惊得倒怞一口气,紧接着想起了他与他的两名朋友突然出现在珍珠亭的事,是他们出手将她打晕的,她紧张地不停挣扎,试图挣脱麻绳。
  “不必忙了,是我亲手把你绑起来的,你以为我会让你轻易挣脱?”徐书进咭咭怪笑,起身走到晓兔身边,用脚尖踢了她腹部一下。
  晓兔将到口的痛呼吞下,不愿让徐书进称心如意。
  她的倔脾气引来徐书进的不满,出力再踹她一脚,忿忿道:“这是回敬你在酒肆对我的无礼。”
  这一脚痛得晓兔眼眶泛红,泪珠夺眶而出,可贝齿仍紧咬着唇瓣,即使咬到沁出血来,依然不肯屈服。
  没获得块感的徐书进蹲下身,右手抬起她的下巴,左手轻拍她的脸颊。“我说你啊,叫个几声让大爷我过过瘾有那么难吗?还是说你存心想气我?”
  晓免瞪着他,不回答就是不回答,她太清楚徐书进这种人,早就打定主意要如何对付她,不论她有没有响应,他都不会善待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让他更加得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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