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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你在干什么?”她想当起济世大夫不成,学人[察言观色“。
不烫呀!乞飞羽神情可人的偏着头,“你看起来没病呀!又不像中毒的模样。”
她洗净污垢的小脸散发着珍珠般光泽,煤灰下的肌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红地沁着处子馨味,让她身旁的风悲云频频失常,几度欲品尝鲜嫩的粉颊。
先前的一小啄让他上了瘾,她柔滑的唇瓣嫩如牡丹,红艳多娇地等人采撷,口中幽香清清淡淡,未能深取颇为遗憾。
而那雪肤衬得明眸更加灿烂,像两潭终年常绿的碧湖引人入胜,亮得日月失色。
“你吃饱了?”
乞飞羽不满地夹了一大块鹌鹑肉往嘴巴塞,“不要挡我的胃,你太恶劣了。”
老是威胁人。
“吃慢些,肉里有骨头。”他慢条斯理地饮着汤,不赞同她的粗野吃法。
“我牙齿坚硬,石头都能嚼成泥……啊!”她一说完就自打嘴巴,咬痛了牙。
似笑非笑的浅淡微波浮在风悲云嘴边,“这么大还掉牙,人家可是会笑话的。”
“姓风的,你少说……风凉话。”她用小指挖出牙缝里的小骨头。
痛痛痛……他是毁天灭地的大恶魔,害她心爱的小牙肉加了味,咸咸的。
“嗯——小羽儿,你是嫌我太厚道了是吧!没拿你来炼丹。”音一冷,他以食指描绘她噘高的小嘴。
见风要转舵,她表情一变地往后缩,“悲云哥哥是天下第一好人,小小飞羽不足言重,风一吹就七零八落。”
一根羽毛能有多重,三岁孩童都吹得动,她是很认命地甘于无举足轻重,随风东飘西荡。
“我有没有说过你的小舌甜如蜜酿?”好人?大概只有她一人这么想。
“糖吃多了嘛!人见人爱的烦恼就是有吃不完的糕饼点心。”人家的盛情不好推矩。
“怎样才能像你一般甜口甜舌呢?”他托着下颚故作思考。
“不可能啦!我的可爱是世间仅有、天上绝无……呃,大哥,你的眼神有点……暧昧。”不好,她的心口又在乱跳了。
“不暧昧,我只是要偷一口甜蜜。”倾身一俯,风悲云不偏不倚地吞没她的红菱小口。
哐啷一声,碗筷落地,还有人跌下椅子,一阵冷一阵热交互袭上众人的胸口,他们眼花了吧!
这是怎么一回事?
须臾之后,一脸满足的风悲云像喝了美酒般离唇,醺然地抚着留下他味道的微肿桃瓣。她真是个甜丫头,满口都是蜜汁。
“你……你又亲我!”
又?!
大家领悟的喔了一声,便胃口大开地尽情享用美食,心中吊着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吓了他们一大跳。
吃吃吃,肚子都饿扁了,民以食为天,风花雪月之事不在职分之内。
暖风拂过悲情山庄,七色翎雀在枝头跳跃,是个春天吧!
第四章
蛾眉轻扫,羽刷淡抹,腮酡眼黛朱唇艳,水瞳翦翦碧云间,系发粉缎随风扬,翠衫绸衣绫罗裙,勾勒出一幅绝色美人图。
不是芙蓉不出水,养在池边顾影盼,羞得鸳鸯回泅游,哎呀两声催花开。
人见人爱的乞飞羽被迫换上一身女装,清丽的容颜稍一妆点即艳惊四座,身后的四朵花侍女——桃花、荷花、桂花和雪花一字排开,赞叹的目光让她心情沉重。
人要长得平凡些才会得天宠,太过妖艳可是易生妒,她是恨透了自己的长相,没事长那么美干么?祸害遗千年,蜂起蝶涌就为难了。
她一个人自在惯了,草堆里窝、树干上栖,冷地乾土睡得赛神仙,换上暖被软床还真是不舒服。
乞儿命、乞儿命,成不了凤凰的小雏鸠呀!
唉!想她有多久不曾当自己是姑娘家,浪迹天涯是小乞丐的使命,这下穿了一身新衣裳,她的打狗棒要往哪搁才不显眼,这是伴她江湖行的多年伙伴呐!
当初义父兼师父硬要送她一根小竹竿好赶狗,她百般推却不愿接下,总觉得不太对劲,好像掉入网中的小灰兔,睁着圆滚滚的红眼睛说无辜。
不过,使久了倒是满上手的,人、竹之间有了“深厚”情感,驱起狗来十分方便。
狗眼果然看人低,不咬富人专追乞儿,这些年来不知好歹的狗儿大都拿来祭她的五脏庙,看看谁比较狠,是人凶还是狗狂。
“小姐,你……你在干什么?”生性怯弱的荷花嗫嚅的问道。
生性好动的乞飞羽得意地扬扬下巴,“我在装饰举世无双的小手杖。”
瞧,多可爱呀!完全合衬她现在的装扮。
“珍珠玛瑙是给人戴的,红缎金绳价值不菲。”心痛到无力的桃花笑不出来。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听过活人戴死物吗?又不是要下葬。”用不着全披挂在身。
“呸呸呸!不吉利的话别说,让庄主听见了,我们四姐妹还想活命吗?”教人头大的小姐哟!
外人总说悲情山庄是人间炼狱,上至庄主下到奴仆都冷情冷心,没一个有人性,二、三十年来死在庄里的冤魂不计其数,半夜最好别出房门免得撞鬼。
虽然不曾目睹一件件惨案发生,但光是听老一辈提及就够耸动了,浑身寒毛百竖。
家穷没法子,被卖入大户之家就得谨言慎行机伶些,总比在烟花地过一生的好,反正小奴小婢是没啥机会见着所谓的索命阎王,分内事做好就安心,每月还有工钱买买胭脂花粉。
管家是严肃了些,庄里也阴冷了几分,但大致上还算不错,当个奴婢是该知足了。
“桃姐姐很怕死哦!”竹节再漆上金色就更完美了。乞飞羽以毛笔占金漆玩得不亦乐乎。
桃花脸色泛白地说:“小姐别拿奴婢来消遣,奴婢只有一条命。”
“奇怪了,你们到底在畏惧什么?悲云哥哥又不是吃人妖怪。”一个个怕得忙找地洞藏。
坏人她见得多,悲云大哥是面冷心善之人,她们都教传言给蒙骗了,哪来的无头鬼嘛!根本是造谣生事者吓吓胆小的笨蛋。
智者止谣。
真要死了那么多人官府岂不追究,山庄虽大,但要埋几十个人谈何容易,不臭气熏天才怪。
人心浮动,所以易信鬼魅之说,大家火气太大了,每天喝两碗苦茶包管不生暗鬼,正大光明地挺起胸膛跨大步,不用畏畏缩缩地藏头躲尾,一副作贼的姿态。
“小姐是没见识过庄主的可怕,他脸一板起来,我们可吓得脚都软了。”桃花一说手就打颤。
三人成虎。“别叫我小姐啦!听起来怪刺耳的。”
她是小叫化子。
“不成不成,庄主要是怪罪下来,奴婢有十条命都不够抵。”几个侍女慌张的忙摇首。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他又没有长招风耳。”被人服侍乱不习惯的。
“是顺风耳,小造反家。”
微带笑意的男音传进内室,四朵花当下惊惶不已的瞧瞧有哪里没做好,小姐的珠花插得正不正,她们没想到庄主会亲自来姑娘家的闺房。
一阵手忙脚乱,四人直挺挺地立于乞飞羽身后,两眼盯着绣鞋不敢抬头,下唇咬得死紧怕发出声响。
“去去去,这里不欢迎你。”大色胚。
“小姐……”桂花小声的扯扯她的衣袖,意思是不该对庄主不敬。
“你一来就吓得她们全成白腊站着,做人太失败了。”
乞飞羽掀帘而出,埋怨的小脸徒增生气,不减其出尘姿色地摇曳裙摆。
人美穿什么都好看,脂粉淡扫素颜添了颜色,灵黠双眸泛着微微恼意,星眼微瞠,柳眉重叠,生气的模样十分生动,几乎让人看傻了。
“你好美。”
一句赞美词却换来咒骂声。“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我天生丽质难自弃,你眼屎挖乾净了吗?”
“嘴刁的丫头。”移不开视线的风悲云轻抚上她的柔细弯眉。
“你别以为我力气小就乱调戏一番,我的靠山可是很雄厚。”她的好运一遇上他就不灵。
简直是天狼星一克,瞬间黯淡无光。
“喔!”他淡淡的一应,不放在心上。
“喔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瞧不起人?我可是大有来头。”百万乞丐兵是绝对团结。
少帮主头衔背了十六年,随便拿来用用便威风凛凛,光是人海战术就够吓死一镇的人,要是一人吐一口口水,漫淹松化镇都不是难事。
叫化子没啥好本事,死追蛮缠的功夫一流,直到你死为止。
“金钗呢?”
她视线一瞄,“你休想把它往我发上插,叮叮当当重得要命。”
顺着瞧去,他不由得失笑,一排排人人渴求而不得的珠宝首饰被悬吊在梁上。“偷儿一定猜不着。”
“我很聪明吧!轻功不行的人可够不着,只能看在眼底恨在心里。”她一得意就忘了自己还在生他的气。
“没错,你把我的心意全晾了起来。”他的口气很淡,却教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外面没下雨呀!怎么一阵凉意?“以后别送我这些没用的东西,我又住不久。”
“住不久?!”风悲云眼神一冷,阴鸷之色拢上眉间。
“乞儿四海为家,天大地大我最大,有空我会上悲情山庄喝喝鸡汤。”她还没有山雨欲来的惊悚感。
天为被,地为床,天生地养的乞丐命是四处奔波,她从没想过日后的落脚处,好玩的赤子心督促她行走天龙王朝的每一寸土地,有朝一日她还想渡海去彼端游历呢!
由一群不三不四的老乞丐抚育成人,乞飞羽的思想不若一般的姑娘家想求个好归宿,离经叛道地只想两袖清风乞食逍遥。
情情爱爱她不懂,悲秋伤月不干她事,反正她还年轻,有得是机会见识。
“小羽儿,你以为我会让你离开吗?”他决定了,他要她。
小脸蛋满是迷惑,“你要我留下来喝汤呀!你太客气了。”
风悲云气恼地轻捏她两颊,“除了吃以外,没什么值得你用心吗?”
“有呀。”她又不是猪只会吃。
“说来听听。”他不抱任何希望。
“睡呀!”
睡觉也是有诀窍的,要挑对地方睡,在人来人往最显眼处一躺,使人抬头、低头都不会忽视,并顾及不致让人踩到她,这样子最适合善心人士掏铜板了。
同时,耳朵要尖,眼要快,睡到一半若有人要抢地盘、夺银子,还得有飞快的身手起身和人理论,绝不能睡得太沉。
睡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没磨个三、五年出不了师。
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有慧根,平常人是教不会,凡夫俗乞铁定要不到饭。
“小羽儿,你没想要找个安身之所吗?”简直被她气死,真是不能指望她有句人话。
她狐疑的一笑,“我的个子很小,不需要安身,有个破庙遮风避雨就很满足了。”
不贫富贵、不求名利,他不会想卖了她吧!
“我要你把悲情山庄当家,一辈子住在这里。”她满足他不满足,他会心疼。
“云哥哥真风趣,难不成你要养我到死?”她当是笑话地随口一诌。
“有何不可,我还养得起你。”十个她都不成问题,拆山庄也成。
一口气突地撞向她胸口,令她疼得发闷。“呃,叫声云哥哥是你不嫌弃,我有自知之明不敢叨扰太久。”
“羽儿,你看我像是宽厚仁慈之人吗?”他狞笑地揽着她的纤细腰肢。
“你……你别靠我太近,我会喘不过气来。”呼!呼吸困难,面红耳赤。
她生病了?!
“真可怜呀!我的小羽儿,云哥哥渡口气给你。”香甜的小红桃呵!
“我不……唔……”呜!她又被吻了。
乞飞羽顿时失去挣扎的力气,全身乏力地依靠他在她腰后支撑的一臂,他柔软的舌瓣像土匪般勾吮着她可怜的小粉舌,不许她退却。
哪有人那么霸道,她不想配合都不成,嘴巴好酸哦!真想休息一下。
咦?什么东西在她胸前乱抓,有点痛又有点舒服,她分不清是何种感觉,麻酥酥地快软成一摊水,两脚几乎快站不直。
“庄主,软轿已准备好,庙会……啊!”怎么这么倒楣撞见无边春色。
冷魅的低讶声让风悲云及时恢复理智,以高大的身躯遮掩怀中的小人儿,手指微颤的拉拢她的兜衣,有些不舍地帮她系好衣带。
他原本没打算让两人发展到裸裎相见的地步,纯粹只是想品尝她口中蜜液。
谁知不意点燃熊熊欲火,一发不可收拾,忘了房中还有四名侍女在一旁候着,他竟像个初尝云雨的毛头少年克制不住冲动,急切地探向她胸前。
头一甩,他轻轻地吻着神色茫然的可人儿,她可爱得令人不忍释手。
“你看见了?”
猛一凛的冷魅吸了口气,“禀庄主,属下只看见你的背。”
瞧见了也说不得,一双藕白细臂和如玉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