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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先闻思空性,相续中没有产生出空性的定解,这样的修行不可能深入,不可能有收获,而且极易误入种种歧途。又有些实执严重的众生,听到空性便以为是什么都没有的断灭,听到了有便以为是实执的有,听到双运便以为是两者生硬地拼凑在一起,说不可思议便以为一切断灭,无法修行,是不可知论,这类众生业障深重,对他们来说最紧迫的即是以闻思增长正知正见,消除邪执。佛在《未曾有因缘经》中列举了闻法的殊胜作用:“闻为金翼鸟,威势武力强。闻为行宝藏,所在相利益。闻为大桥梁,济度众苦厄。闻为大船师,济度生死海。多闻令志明,以明智慧增。智则博解义,能以定为欢。善解甘露法,从是得泥洹。闻为知律法,解疑亦见正。从闻舍非法,行到不死处。仙人敬事闻,诸天亦复然。检心不放逸,积闻成圣智。慧能散忧恚,亦除非邪衰。欲求安隐吉,当奉事明者。盲从是得眼,如暗中得烛。开导世间人,如明将无目。是故应舍痴,离慢豪富乐。务学事明者,是名积聚德。”佛又接着说:“是故当知,求三乘人,当学般若,欲离三恶八难苦患,欲受人天快乐果报,以要言之,求一切福德,皆应修学智慧方便。”但如果仅仅听闻,不去思惟,更不以闻思的定见去着手修行,则很容易对空性产生邪见。如小乘十八部声闻中有傲慢未证人无我空性的那部分声闻,在听到了龙树菩萨所宣说的大乘空性后,无法接受,而诽谤龙树菩萨是魔的化身。还有一类是只学不修,以增长见识为目的,对他来说,多闻只是增长傲慢的因。佛在《未曾有因缘经》中说:“若人有智慧,不说人自知,如是多闻者,如日照世间;有多少有闻,自大以骄人,如人盲执烛,照彼不自明。”即是具慧、谦逊又多闻的人,如日照天下,于自他都有极大的利益;而闻思不充分、又心存傲慢的人,则仅有的那点闻思只是用作吹嘘、装饰自己的资本,对自己完全没有意义,就象瞎子手中拿的蜡烛一样。全知麦彭仁波切在《智慧品释·澄清宝珠论》中也断言:“若多数闻慢观现世者,虽经百劫数精进观察,亦不可证得少许。”因此应该双管齐下,解行并重,一方面依止一位具法相、精通中观的上师认真听闻,反复思维,对空性产生出定解;另一方面则应对中观的诸大论师以及传承上师虔诚地祈祷,并广积各种资粮,广行布施,严持戒律等等,这样可渐渐通达大乘不可思议的空性。全知麦彭仁波切在《智慧品释·澄清宝珠论》中接着又说:“是故如是所说之教授,唯求修道者,当依即心宝也。”
因为佛所证得的空性法不可思议,众生难以理解和接受,所以佛成道后四十九天不宣说佛法。龙树菩萨在《中论》中指出:佛四十九天未说法,是对下根众生的慈悲,因为下根众生听到空性了义法,反而会生起断见,最后因缘成熟,经有缘的弟子祈求后,佛才宣说了空性了义法。如《妙法莲华经》方便品中,舍利弗劝请佛说法时,佛说偈言:“止止不须说,我法妙难思,诸增上慢人,闻必不尽信。”舍利弗又再次劝请后,“尔时世尊告舍利弗:汝已殷勤三请,岂得不说,汝今谛听,善思念之,吾当为汝分别解说。说此语时,会中有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五千人等即从座起,礼佛而退。所以者何,此辈罪根深重,及增上慢,未得谓得,未证谓证,有如此失,是以不住。世尊默然而不制止。”
不能以为般若、中观只是显宗法,并不深奥重要。其实它们是佛法的精华,欲想修密得到成就,绝大部分人应先通达显宗的空性。
但如果破除了万法的实有,认为最后还有一个破除万法后的空性存在,这样又堕在了边执中。龙树菩萨在《中论》中说:佛说空性见,能除诸邪见,谁执空见者,彼等无可修。”这类众生对用来对治执著的空性也产生了实有的执著,暂时已无药可救,只有发愿将来调化。
对初学者来说,空性非常高深,最难捉摸,但在闻思修行时,最能迅速对治烦恼、获得解脱的也是它。产生了空性定解后,相续中对般若、中观的欢喜心、祈求心便自然生起,不共同的觉受也能感受到,这时会知道闻思、修行中观确实是自己极大的福报。
修行中观的步骤:首先应象宗喀巴大师所宣说的那样,坚信世俗中的因果、轮回;其次灭除自己第六分别心对它们的执著,了知它们只是众生无明分别心的迷乱显现,法界中本不成立,把它们观想成如梦如幻,无丝毫实有可得,这样久久思维、观想后,自己对外境的实有执著会渐渐由粗转轻,由轻转无。业障、执著自然消除,不再产生新的执著;在此正见的基础上,再去修各种显密法要,甚至于大圆满的妥嘎,都不会产生非理的实有执著,能无有违缘地得到解脱。
有些修行人,持戒很严,修法很精进,各方面都好象做得很好,但就是进步不大。仔细一分析,原来他们一直是以很重的执著心在行持。白天对一切的外境都深深地执为实有,行住坐卧、修法诸时中都是在分别心上打转转,晚上在梦中一点没有自主自不用说,甚至第二天还对晚上的梦境产生各种执著,从不回光返照一下,根本没发觉是无明的分别心在束缚着自己,如此所谓的“修行”,自然收效甚微。
借助水中月影来修单空是初学者切实有效的方便:水中月影明晃晃地印在那里,但其实连极微尘的实有也不存在,虽不存在,但还是现量见到了,这就是月亮、水等因缘聚合后的缘起、假立显现。由此推理周围的一切显现实际上也只是在无明分别心前的一种假立存在,乃至无明分别心断尽之前,它们都会无欺地存在,但存在的同时又无丝毫实质。依此行持,对亲友不会发生坚固的贪执,对怨敌不会产生很大的嗔恨,这样持之以恒,相续中的烦恼便会得以减少,业障得以清净。由此对上师三宝产生的真实信心,对法宝产生出的真正皈依、希求心,乃至后来的菩提心、佛果都是从这单空开始的,失去了单空的修法,就连罗汉果位也不可能得到,更不用说密乘的证悟了。
由此可见,般若空性对修行者来说特别重要,内道与外道最显著的区别也是有无宣说般若空性,所以顶礼、供养般若经典的功德才显得那么大,我们平时顶礼、供曼茶时供奉上《般若摄颂》也就是这个道理。
有人以为《定解宝灯论》第三问题开始才讲到修法,因此前两个问题不很重要,这其实还不理解修法之真实内涵。第一问题由“阿”字不生之法门来表示,非常深奥,若不通达这部分内容,下面的修法便形同虚设,对修行者产生不了作用,例如理解了空性,对理解密宗中五毒即五智会有帮助,反之,即使说五毒即五百智,也还是起不了作用。
众生根机有上中下三种,每种又各分出三种,共有九种,佛为这九种根机的众生,宣说了九乘佛法进行调化,如果这九乘佛法都不能对治自己的烦恼,并不是佛说法时遗漏了你这种根机,而是你没有发心去对治自己的分别心之故。真正以对治烦恼的发心闻思空性正见,一、两个月就能产生作用,而且全知麦彭仁波切亲自说过:修密宗的人甚至七天之内就可产生身体变轻、执著自然消退,或者相续中的悲心、智慧象潮水一样极快增长的验相。如果我们嘴上整天说要修行,真正先要我们闻思空性、学会修行方法时又不干了,这样的人只有发愿在来世再去调化。
若无其余所破者,相违自许自不空。
如果在胜义理论面前,除了柱子,没有其余的所破法,柱子自性就是空性的话,则胜义理论已破除了柱子的现法,抉择出了空性。这显然与你们自己承认的“柱子以柱不可空”的理论相违。
无论是中观应成派还是自续派,所抉择的范围都不仅仅限于一两个法、或只是针对自己的相续,而是法界中的所有万法。
前面分析单空无遮见的非究竟处,下面总破不了义的单空与他空。
庚二、宣说不能成立双运等过失
总说是以他空者,彼空必定不当空。
万法的本体是清净的空性,但若认为万法本体不空,只是除万法本体之外的其余法是空性,则离理解空性还有很远的距离。因为万法的本体与除本体外的余法这两者是他体,不是一体。因此总的来说,只认为其余法是空性,诸法本身不是空性,那这个空性在理解上肯定有失误。
下面以比喻说明:
如马虽无成立牛,当何了知彼马空,
已见彼马于牦牛,有何利益有何害。
知道了马上面没有牦牛,怎么能得出连马也是空性的结论?相反,见到了马,对理解牦牛的空性又有什么利益与妨害?
世俗中马与牛是异体,两个并无关系的事物不能用来作为相互推导的依据。嘎单派说柱子本身不空,只是它上面的实有才空,显然可见这“柱子”与“柱子上面的实有”不是一体,否则,要么柱子与实有一样都成空性,要么实有也与柱子一起不空。因此就象马上的牦牛对通达马的自性空性无任何相应关系一样,柱子上的实有对通达柱子的空性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知道柱子上的实有是空性,对断除柱子的实执没有帮助,按这样去修,也不可能断除二障,得到出世的功德。
还有,如果按第二转法轮之义把觉囊派所宣说的如来藏理解成实有,而只有世俗中因无明产生的不清净显现法是空性;又随理唯识说依他起不空,只有遍计法是空,这样也不可能圆满断德,因为若如来藏、依他起实有,则没法遣除对它们的执著,而世俗的不清净现法、遍计法空也好,不空也好,对通达如来藏或依他起的空性有什么帮助?
“马与牛”的比喻并不只是全知麦彭仁波切的用法,佛在《楞伽经》中对大慧菩萨说:法界的本性为不可思议、本来清净的光明如来藏,说经堂里没有人,马上面没有牛是一种最低劣的他空。同样如来藏、依他起、柱子等自己不空,只是在它们上面的世俗不清净现法、遍计法、实有是空性,也是最低劣的他空。
是故不空之涅槃,与轮非是法法性,
现空无别皆不得,有寂等性此无有。
三大过失是:不空的涅槃与空的轮回不成为法与法性的关系;现空不成为双运无别;轮回、涅槃不成为大平等性。
不空的涅槃与轮回不成为法与法性的关系。佛在《妙法莲华经》等经典中说过:轮回是有法,它的法性是涅槃的空性。又《大般涅槃经》等中说:世俗法究竟清净的空性是涅槃,除此再无其余的涅槃。弥勒菩萨在《辨法法性论》中也作了同样的论述。如《中论》云:“涅槃之实际,及与世间际,如是二际者,无毫厘差别。”如果涅槃不空,它便不能被看作是轮回的法性,因为轮回的法性是空性,空与不空是无关的异体,正好相违。这样也就现量与经意相违,不构成有法与法性的关系。在柱子与柱不可空的理论中,柱子本身是有法,而柱子上实有的空性是所谓的法性,这两者是互不相干的异体。随理唯识中的依他起与遍计执也是无关的他法,故这些实际上都不能成为法与法性的关系。
现空不成为双运、无别。龙树菩萨说:在究竟的法界上,一切都远离四边八戏,现法并不是实有地存在,空性也没有堪忍的本性,因此现法是究竟的空性,空性也是究竟的空性,两者没有任何差别,因此才说现空无别、双运。而嘎单派说柱子的实有不但在胜义谛,在世俗谛中也不存在,至于柱子本身,不但在世俗谛、用胜义谛理论也不能破除;又随理唯识及误解了觉囊派他空的人认为依他起、如来藏在胜义中实有,而相对于它们的遍计法、世俗迷乱显现在胜义中不存在。这样有的在二谛中都有,没有的在二谛中都没有,这怎么能构成现空双运?这根本不是空性的法与根本没有的法怎么去成立双运?
轮回、涅槃不成其为大平等性。如《缘起赞》、《宝性论》及《现观庄严论》中使用了完全相同的四句偈子,诠释基的究竟本性是无取舍的有寂大平等:“此中无所遣,并无少可立,于正性正观,正见而解脱。”柱子本身应取,柱子的实有应舍,在随理唯识等不了义他空中,依他起应取,遍计法应舍,有取舍便不是大平等的本性,而与经论相违。究竟的法界上,轮回是空性,涅槃也是空性,这二者一味一体,没有取舍,成为大平等的本性。若一个应取、一个应舍,则不可能成为平等,就象一间房子中,黑暗与光明不可能同时存在一样。但又不能认为在法界中,轮回与涅槃平等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