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沐斐也不阻止杜凌的动作,只上前将她搂在怀里指着自己的左胸口,“不管是昏迷还是清醒,这里都有你在。”
既然已经死里逃生,那么又何必多说那些无用的事徒惹她伤心?
杜凌没吭声,木然地被搂着坐到了床边,只拿一副冷然眸光望着他。
秦沐斐被看得寒意四起。
他不由地想扯开嘴角逗她笑却又不敢真的如此放肆,此时冷静下来发现脸颊火辣辣地痛,她的怒气显然不小。
“你别担心,这么多伤不是一次受的,否则我哪里还有命回来见你?那日为贾叔引开宋家私养的影卫后,我曾逃过一劫,虽然伤势颇重却不至于死在荒郊野外。但那时许是血流得太多有些晕,就找了处僻静之地睡了几日,哪知宋褶这疯狗死咬着不放,我运气又不好,就遇上他们了。打不过我还知道逃,就是劫数如此,没逃对方向摔下断崖了娘子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他本不打算详说,便用惯有的轻松语气来谈论过程,哪知她还是水眸含泪波光粼粼地瞅着他,活像亲眼目睹了他当时的惨状,心痛不已。11pbg。
“继续说吧。”
杜凌吸了吸鼻子没有哭出来,只是手掌紧了紧男人的胳膊,轻轻摩挲着骨头断裂之处。她怎会听不出他的有意简化?
什么血流过多有些晕,只怕已是头脑发晕无法支撑身体;什么睡了几日,只怕是伤势过重进入昏迷状态;什么运气不好碰上疯狗,只怕是宋褶守株待兔抓了个正着,甚至,也该是宋褶那群人将他打下断崖。
“摔下崖后就转运了,非但没摔死也没被豺狼分尸,倒是遇上个樵夫找家人把我抬了回去。这家人心肠极好,让我这么个废人在他们家躺了两年,吃喝拉撒都得他们伺候,两年后下了地才稍能自理。”秦沐斐说到那户人家淡淡地扬起唇角,脸上神情一片柔软,“连我自己父母都尚未这般用心,那时我常想,天下怎会有如此心善之人?”
“挺狗血的经历,这户人家是不是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你当时摔下断崖应当要失忆啊,因为失忆所以忘了我这个正妻,然后与伺候你两年的姑娘日久生情,能自理后就娶了那姑娘留在山里做个樵夫女婿,生一两个聪慧可爱的娃”杜凌冷笑着瞥了一眼听得目瞪口呆的男子,朝他抬了抬下巴,“你那善良淳朴的小妾和野猴般的娃呢?怎么不一块儿带过来?”
虽然电视里基本是这样演的,但被她这么一说就自动将人物代入,令她一阵恶寒。倘若真的如此,她就相信她的人生是一出狗血言情剧,她还得是个悲情的主儿。
“傻小五,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那对夫妇也不过是三十来岁,即便有个女儿如今才十来岁光景,哪会舍得嫁我这半个废人?他们有个十一岁的儿子,箭术精准,你们吃的这腊肉就是他射来的野猪前腿。”秦沐斐轻笑着抚着杜凌柔顺的发丝,一声轻叹脱口而出,他若是失忆,大概比丧命更令他遗憾终生。
“这么年轻?”
杜凌皱了皱眉略微有些不自在,好在心情算是舒畅了些,“你在哪座山?宋褶难道没去寻过你?他就这么放过杀母仇人?按照他那阴扈的性子应该会想办法下山去确定你的死讯。”
当时宋母必然已死,贾忠潜入宋府的目标就在于她,宋褶的性子原本就阴柔,那时又多了杀母之仇,自当是竭力追杀的。
“不在汴京,追得较远。我想这事应该去问我表兄,他该是发现宋府主力离开汴京追杀或搜寻,便安排了人去宋府捣乱他没跟你说吗?若不是他就该是朝廷发生的一些事转移了宋褶的注意力,我当时神志不清不清楚外界的动静。”秦沐斐搂着杜凌往后仰去,感叹道:“我以为我活不了,梦里都觉得愧疚,谁知还能站起来走到这里等你凌儿,经过这一劫,我忽然觉得什么仇恨都不重要了,今后我只想守着你。”
与宋家的纠葛确实该结束了,他何必用陈年旧账捆住自己?若不是盼着见她一面,他何来的意志力撑过那些艰难的夜晚?
如今已得偿所愿,一切皆可放下。
“不是他不说,是我没有听。”
杜凌侧过身凝视着身旁的男人,手掌抚上那扎得她发痒的络腮胡,“我总觉得你会回来,所以我想听你自己说,如果你不在了,听你的故事也没有意义了。不过,这胡子虽然性感,但我都认不出你来,等会我帮你刮了吧。”
她怕眼前这个秦沐斐只是个虚幻人物,极度想念曾经那个俊朗清爽的他。
“好,我说给你听,今后绝无丝毫隐瞒。胡子是为了掩人耳目才留的,当初去救贾叔是以盗魁的身份出现的,所以那时候贴的胡子更多更长,连追踪我多年的宋褶都无法断定那是我。我身体尚未完全康复,秦家大少又在早几年‘烧死’,只能尽量小心,避免被人认出。别说娘子看不惯,我也不喜欢,留着这大胡子站在你身边就活像你爹,再说,还有那个白玉般的少年做对比”
秦沐斐这话一说完松开杜凌翻身坐起,从怀中摸索出一把匕首摸着下巴就想刮胡子。不是他心急,刚才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忘了那个少年的存在,此时既已想起此事定然不想多做拖延。
他岂能忍受看着自家娘子与他人如金童玉女似的般配?
“你急什么?匕首怎能刮胡子?”
杜凌跟着起身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夺了那匕首就扔了出去,蹙眉说道:“谁知这匕首有没有见过血?不干净的东西别用在自己身上,晦气!坐着等,我去取刀片。”
“娘子何时这么迷信了?”秦沐斐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灿烂。
杜凌没理会他,起身拉开房门对着厨房喊了一句净儿,没发现身后的男人一脸吃味,噌地一下窜上去从背后拥住她。
“我们许久未见这才重逢”用得着急着叫那少年来?
谁家孩子长这么标致做什么?
“你以为一时半会能说完吗?秦土匪,你欠我好多交代,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说清楚,现在不是你要打理自己的吗?”杜凌说完这话,一个白色身影已从厨房里步出,目光坚定不移地落在她脸上,只是步履不似往日般轻便。
廖净走到房门前才低低地叫了一句师父,而后将视线移至她腰间的手臂上,才呆呆地抬眼看了看秦沐斐,又乖巧地叫了一句师公。
秦沐斐被那双干净的大眼盯得有些尴尬,松了手立在一旁打量着自家娘子。三年不见,她倒是真的能耐了,医术进展极大还带了徒弟。
只是这徒弟是何处弄来的?他并不记得自己那群兄弟中有这样一号人物。
“把手术刀给我,然后去把我的腊肉端来,刚才没来得及吃几口。”杜凌的双眼虽还有些红肿,不过对廖净露出以往的慈爱温软神情,看得秦沐斐太阳穴一跳。
该是极不满意她对外人露出这幅柔情。
廖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恭敬地递给杜凌后转身就朝厨房去了。只瞬间功夫,房里的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那晚在锅里温着的腊肉白菜已送了过来,碗底还滴着清水。
“师父吃吧。”只简单的四个字,他又懂事地退下了,并带上了房门。
杜凌从布包中取出一枚银光发亮的薄刀片,示意秦沐斐在凳子上坐下,用不着湿润与打/泡沫便直接刮了起来,手起刀落,技术纯熟,一个来回便清理出了一张苍白俊脸。
“是不是刚能走几步就出来了?是听到了城里的疫病消息特意赶来等我的吗?”她的话音有些发颤,走到桌边端起碗来往嘴里塞腊肉,试图掩饰此刻的情绪。
这分明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而他的腿脚也极为不便她知道,这几年的分别怪不了他。
章节目录 【第091章】 他的心结
更新时间:2013…5…4 22:52:34 本章字数:4805
因为杜凌的脸上透着未加遮掩的心疼,甚至还略带自责,秦沐斐有些于心不忍。明明是他义无反顾离开她选择去救贾忠,做这个决定时甚至没有考虑过她的意见,谁知这一去竟是三年未见。
前后这六年,他欠了她太多,该自责愧疚的人是他。
“是关兄听到疫病的消息觉得有些诡异,所以在家中说到此事,我才想起你当初说过的靖康之变,也记得你提过要配置药物救汴京百姓的事。我本就打算在城中等上几日,总觉得你会来一趟,若真的没碰上,我也可以跟着流民方向寻找线索,我知道你会留下痕迹让我寻到你。”秦沐斐就这么坐着搂住杜凌的腰身将脸靠上她的胸口。为为有遮至。
听着她的心跳,才相信今日的她并不是出现在他的梦里。
杜凌小声地嘁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失态,僵着脸说道:“你凭什么认为毫无音讯的情况下我还能等你三年?真够自大的,难道你认为我就非你不可、无人敢要吗?再说,这里是秋家老宅,你就不怕我带个夫君回来吗?”
虽然这话说得挺带气,但她是流着眼泪笑的。
“我就是知道,因为你曾许我一个未来,自然不会丢下我不顾。”
秦沐斐仰着脸看她,能够回到她身边,那两年的生不如死也便是值得的。若不是他昏迷时常喊着她的名字,关兄夫妇也不会怜悯地定要救活他,否则,他们便是从此阴阳相隔,再也不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就好比此时的拥抱。
所幸,他活了下来。
所幸,她找了过来。
所幸,他们在对方心里的地位愈加根深蒂固。
“我许你的都做到了。寨子盖好了,人也招了不少,产业建的多,足够养活山上那三千人,还给你表兄讨了个表嫂,最近也想给贾叔做个媒,他年纪大了一个人总归是寂寞的。我能做的都做了,所以才决定出来找你,如果找不到”杜凌说到此处有些许的哽咽,无法再说下去了。
其实,她该是从未想过“如果找不到”这个可能。
“娘子真贤惠,把我要做的事都做好了,是不是打算找到我便要云游四海,笑傲江湖?”秦沐斐故意忽略气氛中的那一丝沉闷,嬉皮笑脸地逗弄她。
他设想过许许多多的可能,却没料到她竟真的扛起了这个责任。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你是不是忘了我还带着净儿?”
杜凌没好气地推开怀里这个像个孩子般无赖地男人,掐了掐他的脸嫌弃地说道:“脸比我还白,真讨厌!”
搞得像个小白脸,偏偏还对她露出一副懦弱模样,分明就是一个吃软饭的!不过仔细想想,他也确实可以算是吃软饭的,她不只是养一个他,寨里的产业都能养活他的这么个大家子,自己这个大款被他傍得真不爽。
明明也没多长时间的感情,怎么就被他迷上了?难道这也是雏鸟情结,因为他是第一个让她袒露身世、得到她信任的对象?
“明明是心疼,何必说讨厌?娘子这一声娇嗔让为夫听得骨头都酥了,只怕好不容易长回去的骨头都要重新断裂了。”秦沐斐凑到杜凌身旁打趣,把她按在椅子上,“你别担心,肤色白是因为我留了胡子,过几日天气一暖多晒几日便正常了。你先趁热吃东西,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他怎会不懂?15111462
不过,他也清楚在她面前掩饰不了身体状态,毕竟她是一个医术精湛的大夫,只需一双眼睛和两个手指便能了然一切。
“如果你愿意说,我想知道你的心结。”
杜凌没再强调他的脸色,逼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食物上,前一刻还吃得开心的东西此时完全没了食欲。
她等了三年的男人就坐在她身边,他的手臂还环绕在她腰上,他的呼吸吹洒在她脸上,他们之间近得没有距离,似乎都不愿离开彼此,哪怕只是一手之隔。分别许久,挂念异常,此时的他们,哪里是一点饥饿和食物能够分开的?
“先吃东西,这些年你瘦多了。”
秦沐斐摸着那张清瘦的脸,故作的笑意再也无法维持,深邃的眸光直视着她的眼,“凌儿,我不对你说客套话,你也别在我面前掩饰,我们是夫妻。”
夫妻的含义他们曾经就讨论过多次,也曾发生过分歧,有过口角。只不过,经过这次近乎生离死别的劫难,他们都该清楚夫妻这个词在心里的份量。
“瘦了才好,我原本在鸿雁楼也是瘦的,后来被你骗回了秦家就慢慢养胖了。这些年我天不亮就起来绕着深云山跑,为的就是让自己瘦下来,你这个迂腐的古人肯定不懂,这叫骨感美!”杜凌含着泪笑出声来,侧过身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秦沐斐,你还活着,真好。”
激动情绪稳定下来后,她最想说的,便是这一句。
“既然不吃就去床上躺着说好吗?今日外出走得多了,腿有点疼。”秦沐斐紧了紧怀中之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