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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吃就去床上躺着说好吗?今日外出走得多了,腿有点疼。”秦沐斐紧了紧怀中之人,实言相告。
他是加强锻炼才能赶在靖康之变前来到汴京,虽然身上的皮外伤早已康复,但身子还虚,骨头还弱,走不了太多的路。
虽然知道她会心疼,但在瞒不了的情况下他只能坦白。
果然,杜凌听闻之后立刻打算弯下身子去检查他的腿,却被他及时拦住。
“没有多大问题,只是尚需时间休养。苦熬三年刚刚重逢,我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此事之上,凌儿,我想抱你,想吻你,想告诉你这些年的事,也想听你说你的事。”
他索性不等杜凌发言便将她抱起直接走向了里侧的床榻,脱掉她的鞋子就把人塞进了被窝,随即他自己也三两下钻了进来,行动快速流畅,丝毫看不出病患的笨拙。
“天还没黑,贾叔和廖净在外面,我们这样不好吧?”
杜凌很想噎他一句脚疼还逞强的话,刚才从院中抱她进屋,现在又抱她上榻,压根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可望着他炙热的双眼,她又将这些话吞入腹中。
毕竟,她也贪恋他的怀抱,贪恋这种真实的温暖感觉。
“贾叔跟了我十多年,最是清楚此时该做什么,至于你那个徒弟,更没资格管师父师公何时上床睡觉。”秦沐斐在被窝中又开始扯着杜凌身上的衣物,柔声说道:“你的手很凉,脱了衣物我替你暖暖。”
许是大男子主义已是坚不可摧,即便在要表示柔情时他仍带了几分强势,依旧是不等她发言便径自动手。
杜凌也由着他去,对谁矜持都没必要对丈夫矜持,何况他这幅状况根本做不了什么剧烈运动,能够更贴近他一些又有什么必要拒绝?
“你在这住了多久?我一进屋就查过,被褥上没有你的味道,房里也没你的东西。”11pbg。
他身上明明还是有薄荷胰子膏的味道,即使被一层药香掩盖,她也还是能闻得出来。
“这两天我四处查疫病的事,想着是否可以在外头遇上寨中兄弟,没回来住过。走之前被褥是经过暴晒的,那日天气好。不敢留下东西是怕宋褶也怀疑疫病的事查到我们头上,所以我都是翻/墙进出,尽量不动院子的东西,只在你房里留宿。不过回头想想,宋褶再聪明也不会想到此事,我高估他了。”
秦沐斐说到此处,温软的薄唇轻轻碰触了她的,怅然叹息一声,眸光里便透着一股子哀伤。他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里,缓缓说道:“我原是宋家人。我曾告诉过你,我娘是个婢女,是我爹一时换换口味才相中的,后来因有我成了妾。许是因为身份卑微长相平凡,引起宋夫人和诸妾的不满,日日被欺压都无处申冤,后来更是被宋夫人害得丢了性命。是贾叔救了年幼的我,他原是我外公家的护院,后来家中出了事故被解散,我娘被外公的二夫人卖到了宋家为奴,我姨娘貌美,被嫁了人,倒是凑巧,也是进了一个姓宋的人家。”
若不是贾叔,他哪里还有命能够等到她?所以,三年前他毅然前往宋府救人,相信她能懂得他当时的心情。
“原来宋褶真是你同父异母的大哥,那次进宋家我就有这感觉,所以你表兄虽没告诉我这些,我也早就猜到了。只是你和贾叔怎会进了秦家给秦家做儿子?”杜凌想不通的是这点,即便秦沐斐的外公家曾经有钱,许是跟秦家有过交情,但也不至于让人家夫妻视如己出甚至还带有敬重心情对待秦沐斐。
“这自然是因为贾叔。娘早先不孕,爹又是个成功的生意人,因钱财来来回回受过不少次劫难,贾叔救过他的命,受伤很重,许是觉得撑不过了就把我托付给爹娘,谁知后来被我哭了半条命回来,撑下去了,后来才有更名换姓留在秦府的事。爹娘确实待我好,即便日后有弟妹出生,他们都只将功劳归在我身上我宁愿一辈子姓秦,侍奉他们终老,以报他们的养育之恩。”
他这辈子欠了不少人,欠贾叔的,欠秦家的,如今又欠了她的,但正是因为欠下了这些债,令他感激老天的眷顾。
如今能有这样的结局,他还能有什么心结?一切都已迎刃而解。
章节目录 【第092章】 兄弟相聚
更新时间:2013…5…4 22:52:34 本章字数:4740
杜凌再度出房间时,已是漫天星辰。
老旧的秋家老宅里聚集了不少人,简陋的堂屋里摆着一桌子好酒好菜,此次跟着她北上的几个寨中管事都在,连宋易都没缺席。
“大哥!”
“大哥”
寨中几个兄弟争先恐后地喊着,尽管平时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此时见到回归的老大也免不了的眼眶泛红,情绪失常。
“少爷”
贾忠是最失控的一个,先前来不及细看也没敢打断人家夫妻相聚,此时见秦沐斐出了门准备见大家才敢上前,才刚出声已是老泪纵横。
“贾叔,用不着这么激动,没你在身边的日子可真难熬,放心,今后我走哪都带着你。”秦沐斐也是鼻尖泛酸,拍着贾忠的肩膀将他按在椅子上,语重心长地安抚他。他自然是知道这些年的生活,贾忠是最难的一个。
“大哥,这些年你倒是去哪儿了?宋先生费了好多心思派兄弟到处找你,还得瞒着姑娘,找了这几年,我们都快找哭了又不敢表现出什么,就怕惹姑娘伤心。好在找着你了,要不然我们可真留不住姑娘了!”秦十三是早先跟着秦沐斐的主干之一,最是年幼,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就冲上前一把拥住了秦沐斐。
凌凌少天的。他是个孤儿,跟了秦沐斐后顺道跟了他的姓,兄弟情早已胜过血缘关系。
“我躲山里修炼呢,想着是不是能修个仙好照顾你们这般崽子,可你们每日在我背后念叨,念得我耳根不清静,修不了仙,所以只能回来带你们继续混了。”秦沐斐拍了拍秦十三的脑袋推开他,“姑娘是怎么回事?反了你们,我不在连大嫂都不叫!”
从方才的谈话中他已知道杜凌这些年为他的寨子做了什么,就凭她做的这些事,还不值得被这群猴崽子叫一句大嫂?
“是杜姑娘的意思,你还欠人家一个婚礼,名不正言不顺地,叫姑娘也是应该的。”宋易在一旁淡淡地解释,视线扫过杜凌时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来。
秦沐斐微微一顿,随即便了然地扯起了嘴角,只是尚未来得及表示什么,一句轻柔的嗓音在此时响起,还带着十分的恭敬与乖巧。
“师父坐,你今日没吃东西。”
廖净从不在意被别人冷落,一个人也能自得其乐,虽然堂中一干人都现在重逢的喜悦中,他却只看得到师父一人。
他已去那房间查看过,送去房里的食物并未被人动过。
“净儿也坐,城里应该没有酒楼饭馆了,这些东西是不是跟你贾爷爷去附近无人的农舍搜来的?不过,这是谁下厨做的?闻着挺香。”杜凌的确饿得肠胃都要抽筋,这三年未见有说不完的事,若不是秦沐斐听到门外的动静得知来了不少人,他们可能会拥着彼此直接聊到天明。
此时见桌上菜色丰富,冒着热气飘着香,令人食指大动。
“贾爷爷下的厨,给师父送了腊肉我就出去找吃的了,贾爷爷回去通知宋先生他们。”廖净将筷子递给杜凌,又执筷给她夹了几筷子菜,这才乖巧地坐在她身边低头吃起东西,那副安静模样极其自然。
但秦沐斐看得有些眼疼。
他已经故意忽略这个人多次,此时对他们的这份默契与和谐怎么都难以释怀,他的妻子身边哪能允许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净儿是深云山山顶那座庙里的小和尚,因为住持圆寂了只剩他一个,弟妹就收了他做徒弟。在这之前他从未下过山也没见过别的人,是个未曾涉世的单纯孩子。”宋易使了个眼色让大家就坐,按着秦沐斐的肩膀解释了廖净的来历。
同为男子,他自是感受得到那种潜在的嫉妒与防备。
“坐吧,腿不是还疼吗?如果你们不饿就先吃先聊,聊完后趁着天黑出城,这里也不是什么久留之地。”杜凌抬头瞥了一眼面色僵硬的秦沐斐,视线扫过他的双腿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头,这才伸手拽他坐在了她的左侧。
按照她的诊断,秦沐斐的骨头是长回去了,也没必要打断重新接,目前正处于复健期,多走路与长期站立都该会有不弱的痛感。
“你们都北上了只有老八老五管着几千人,能行吗?”
秦沐斐强迫自己去忽视坐在杜凌右侧的男子,视线扫过桌前的几个兄弟略有担忧。最初他们只有区区十三人,老八与老五本就是最冲动鲁莽的,后来发展到几百人,现今又有了几千人,若那两人带着弟兄们去干些大案,只怕他们想补救都来不及。
“这你倒是可以放心,之所以留下老五和老八,是他们最惧内,绿意和东儿两个丫头又最听弟妹的话,嘱咐几句便能让他们安分。他们虽是性子鲁莽,但坐镇寨子非他们莫属,老七老三老九都在负责临安城的几个产业,虽说一般也不上山,但听到寨中消息还是会赶去阻止,弟妹都安排好了,用不着你操心。”宋易给秦沐斐斟酒,云淡风轻地阐述杜凌在北上时的安排。
这女子最能看透人性,所以分工准确合理,连他也挑不出一丝毛病。
“哈哈,大哥一出现,宋先生就称姑娘为弟妹了!”
“大哥,你何时才跟姑娘成亲呐?临安城里不少贵公子都请媒婆到铺子里求过亲了,就是苦了贾爷,要扮姑娘的亲爹,回都回得烦人。”
“可不是,姑娘在临安城可是名媛之首,多少人惦记着。”
秦沐斐一杯酒端起来还没来得及喝,手腕又僵住了。15111462
他叹息地望了一眼七嘴八舌的兄弟,无奈地说道:“你们这班臭小子是不是不指望我回来?这才刚重逢,你们不问该问的,倒是一个个恨不得有人娶了你们的大嫂让我孤苦伶仃地陪你们到老!”
“大哥,是贾爷不让我们问,说大哥好不容易才回得来,让大家得高高兴兴地喝酒,不能抱头痛哭大伙儿这才说点别的缓和缓和气氛,说姑娘的事就是最高兴的了。”秦十三一脸憋屈地说道,视线瞥过不动声色的杜凌,又立即低下头去。
“少爷,少奶奶说的对,此地不宜久留,有些事等出了城再细说吧。”
贾忠低沉着嗓音劝了一句,虽然表面上他告诫大家别提少爷这些年受的苦,怕坏了气氛惹少奶奶伤心,其实,是他自己不敢听。
从少爷出现的第一刻开始,他已看出少爷的身体有多残破病弱。三年后都是如此孱弱,可想而知当初被宋家追杀时有多凄惨。
“好,该说的我都跟凌儿说过一回,此时也说累了,吃饭吧,吃完早点走。最近城中仍是不安稳,金兵要打进来的事谁都心知肚明,就怕此时退缩会让皇帝砍了脑袋,所以不少官家都在打包细软找借口送妻女离开,这几晚我见过几辆马车,都是伪装成百姓走的,守城将领查得在紧也惧怕疫病,咱们也学他们装出一个疫病病人,光明正大地出城门。”秦沐斐这几日追踪了不少车辆,连宋家都蠢蠢欲动要宋走后院女眷与孩子,一场疫病让大家相信,灾难的确是要来了。
“你有何打算?”11pbg。
宋易抿了一口酒盯着秦沐斐,知道自家这个表弟不是泛泛之辈,看清局势总会大有作为,不像是甘愿屈居一座山头的人。
“目前暂且没有太大打算,只想尽快去临安先把你们口中的姑娘娶回家藏着,以免那些不知死活的惦记着。”秦沐斐淡淡一笑,抬手摸了摸杜凌的发顶,有股说不出的柔情。
廖净神色一暗,继续低头吃饭,这动作跟师父摸他时一样,连神情都没太大区别,他不喜欢。
“他们开我玩笑你还当真了?南方水土多养人,哪家哪户不是养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姐?就我这样一个大龄弃妇谁会惦记?若真有人敢要,我也不会傻傻地等你。”杜凌说着自嘲的话,习惯性地给廖净夹了块瘦肉,脸颊微微泛红。
说起那场婚礼,她自是期待的。
“什么娇小姐能比得上我家凌儿?放眼天下,只得这么一个水灵贤惠又奇特睿智的女子,江山龙椅算什么?与我家凌儿不能相提并论,我倒是恨不得那些男子都是些目光短浅鼠目寸光的,别说是让出去,就是让他们多看一眼我都不舍得。待我们回了临安之后,我要花轿绕着临安成一圈,走过各条小道和每座桥,敲锣打鼓告知天下你杜凌是我秦沐斐的妻子!”秦沐斐顾不上兄弟在场,洋洋洒洒说得气吞山河,逗得大伙儿闷声大笑。
若不是此时此地不宜放纵,他们早已起哄着把自家大哥抬着抛上天,让他今晚就提前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