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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东月闻言,不知怎的就想起那条无辜炮灰的矮暴龙:“照你这么说,要想通过时空裂缝穿到别的世界的概率是很小很小的,想要穿过去再穿回来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对吗?”
魏华存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会想到那儿去?难不成你也想体验一把那条异兽龙水土不服衰弱至死的销魂旅程?别逗了亲爱的,你说的那种可能小到连可能都算不上。”
岱东月默了——果然啊,她还是乖乖地呆在这里生老病死好了,现代什么的还是别想了吧
说话间,两人终于赶到了月观峰,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安全起见两人先是落在了山脚,再一路边感应玄天和九源的仙气边往山顶而去。
“东月,你有没有觉得晚上的月观峰特别寂静啊?”魏华存环顾了四周悄然无声的树林,咽了口口水忐忑道。
“就叫你没事多出来走走了,胆子小成这样真是丢我辈元君的脸,”岱东月鄙视地白了她一眼,“快走吧,马上就到山顶了,我好像感应到我师父和九源的仙气了。”
魏华存撅嘴抱怨道:“真是的,这两个大男人到底搞什么鬼,找不到就走好啦,做什么非要死守在月观峰顶”
几分钟后,两人终于登上山顶,却被眼前的场景硬生生骇地愣在了原地半天不能动弹!
清冷幽蓝的月光下,玄天面无表情地坐在山顶的月观亭里,九源站在他对面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浑然不知自己身后正缓缓撕开一道黑不见底的裂缝,眼看着就要将他吞进去!
“九源!小心背后!”
岱东月尖叫一声,拔腿朝九源冲过去,同时右手一抖,肩上紫绸当即气势凌人地朝他背后的裂缝直直射去!
九源闻声,下意识地转头看她,可就是这转头的一瞬,让他错失了躲避的唯一时机,背后的裂缝中随即传出一阵得意的怪叫声,彻底将他吞噬了进去!
“不!!!”
岱东月目眦欲裂,身形变换迅若闪电,可即便如此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裂缝骤然消失在空气之中,先她一步的紫气东来击了个空,茫然地停滞了两秒后软软落到了地上。
“”
岱东月愣愣地站在亭前,魏华存走了上来,小心翼翼地挽住她的肩:“东月,你”
岱东月一把甩开她的手,径直冲到玄天跟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声嘶力竭地怒吼道:“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眼睁睁看着他被时空裂缝吞噬也不救他!?”
始终面无表情,平静地宛若一潭死水般的玄天闻声终于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却很是莫名:“东月,你怎么了?”
“你还在这里装!我什么都看见了!你难不成还想骗我吗!”岱东月忍无可忍,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啪”地一声过后,玄天的左脸迅速肿起,嘴角缓缓流出一丝鲜血,他侧着脸,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魏华存见状,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越发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一直以为,你对我”岱东月哽咽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神里渐渐升起无边的怨愤和悔恨,“终究是我看走了眼。”
玄天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神闪烁不定:“东月,我”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玄天,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脸颊,她看着他,声线颤抖得几近破碎,“九源他是我真心喜欢的人啊,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玄天脸色瞬间惨白,岱东月却再不想多看他一眼,转身朝山下走去。
“我恨你。”
轻飘飘的三个字,随着风传入玄天的耳中,他再也忍受不住,喉头一滚,鲜血从口中源源不断地涌出,瞬间染上了他的衣襟——却因是墨袍,身上始终不见半分血色。
“帝君!”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魏华存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玄天,“您没事吧?!”
玄天摇了摇头,目光始终不离逐渐消失在他视线中的岱东月的背影:“出了什么事?”
魏华存神色古怪地看着他:“帝君你真不是在装傻?”
玄天叹了口气,感觉稍稍恢复了些许后便挣开了她的搀扶:“算了,此事容后再说。东月的状况不太对,你先追去陪她吧。”
“那帝君你呢?”
玄天抿了抿唇:“我自有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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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东月心神恍惚地走在崎岖蜿蜒的山道上,眼前不断闪现出这些日子以来同九源在一起的片段——
初见时,他站在蕊珠阙的碧湖边,没什么情绪地问她说:“你是谁,怎么闯进我的领域的。”
再见时,他不惜耗费大量法力挪移了她的皎月阁,只为送她一张白玉请柬;
蟠桃会上,她担心他不合群遭人非议,他却白了她一眼说:“你怕什么?就实际地位而言,我们的品阶是一样的,坐在一起又不越矩。”
她问他是不是喜欢花槿熙,他坦然地告诉她,“我是对槿熙有些好感,但这份好感,更多是源于对她的钦佩和怜惜,无关风月。”
至宝丢失,他没原则到为了她一个不算高明的美人计选择相信三岛十洲的宿敌武当山;两人身份有别聚少离多,他宁可背弃三岛十洲绝不飞升的铁律也要去天宫同她在一起;
就在昨天,他还在同玄天吃醋,质问她为什么不对自己特别一点,可谁能想到
眼泪越流越多,怎么止都止不住,岱东月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重,一个不注意脚下便踩了个空,竟然就这么从山路上滚落了下去!
。
人间篇: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97)忘魂蛊②
岱东月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出现了很多她似曾相识却又不甚记得的场景,而在那些场景中,主角有两个——
一个是十八九岁的红裳少年,他斜坐在榻上,看上去有些疲倦,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狐狸眼半眯着,雌雄莫辨的面容妖娆得不真实,修长白皙的右手托着下巴,微敞的领口露出线条明晰的漂亮锁骨,颈部优雅如黑天鹅。摇曳的烛光下,黑中泛蓝的长发一直拖到地上,逶迤出七分迷醉的风情。
另一个穿着一身湖蓝色的宽袖长袍,披散着一头冰蓝色的及腰长发,面容好像刚从最静谧的湖水无尽处浮出水面而来似的,冰冷而深邃。他侧身负手立于湖畔,平静自然地仿佛已在那儿站了千年万年一般。
他们就这样毫无征兆且不容抵抗地自她脑海深处奔涌而出,走马观花一般给她展示了一番后,又迅速消散在眼前。
然后岱东月睁开了眼睛。
她下意识地咂巴了一下嘴,发现自己完全不记得刚刚做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梦了。
“东月,你醒了?!”
一声低呼又惊又喜,岱东月下意识地侧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雕花紫檀云床上,出声的是个面容十分英挺俊朗的黑袍男子,他伏在她的床前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仅从苍白的脸颊、通红的双眼和干裂的嘴唇上岱东月就可以肯定他对自己的关心和忧虑绝对非比寻常。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清这个人的面容的那一瞬间,她脑海中迅速闪过了一些模糊的画面,紧接着,心里便对他升起一股莫名的怨恨和厌恶来。
下意识地,她抽出了被他握住的右手,冷冷开口道:“你是谁?”
男子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又不记得了?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
岱东月皱了皱眉:“什么叫我又不记得了?听你这意思,我经常不记得事情?”开玩笑!她可是百变天后岱东月哎!再长再难的剧本她都能在三遍内全部记住,怎么可能突然得失忆症?呃这么说也不对,如果她真的有失忆症,那不记得自己有失忆症也是很正常的卧槽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果然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吗
男子脸色变了又变,沉吟半晌最终方道:“这里是武当山真武行宫,我是你的师父,真武帝君玄天。”
脑内剧场瞬间被掐断,岱东月张大了嘴巴,傻乎乎地环顾了一周自己所处的环境——
雕花妆台、绣凤玉枕、金流苏、缠枝芙蓉屏风偌大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考究精致的陈设,比自己去年接拍的资金过亿的汉代大型古装剧还要正统严谨遵循古道,床前的男子更是神情严肃毫无戏谑,周围也没有任何摄像机和摄制组人员,窗外甚至还隐隐传来婢女们来回走动忙碌不已的声音
卧槽!难不成我不是得了失忆症,而是穿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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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大殿玄武书房:
玄天端坐在龙犀云雕楠木桌后,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地迅速浏览着一大摞内容不详的文件。
他面前站着四个人,分别是行宫殿掌事青桦和仙宫殿掌事青妤,岱东月的贴身侍女贝儿,以及被玉帝特派前来武当山为碧霞元君治病的医神华佗。
是不是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没错,想当初,岱东月在魔界被梼杌重伤,与九尾仙狐族七王子白音梧生离,醒来后忘魂蛊发作记忆全失,玄天也是召集了这四个人前来他书房商议情况的。
“结合这次元君的情况,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对以前中过忘魂蛊的人的资料对比与分析,下官基本可以肯定,解除忘魂蛊的唯一方法,就是历劫。”华佗一如既往端方严肃,不卑不亢道。
玄天放下文件,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问道:“怎么说?”
“其实要看出这一点并不难,只是先前我一直为固定思维所困,没有注意到这个盲点罢了。”华佗道,语气中有些哭笑不得,“忘魂蛊和一般蛊毒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它折磨的不是中蛊者的肉体,而是精神——明明是潜伏在人体作用在人体的蛊虫,实际效果却是精神幻术,叫人用草药也不是,用法术也不是,因此我先前一直致力于将草药和法术结合起来制作解药,关注点一直都在蛊毒本身,从来没有考虑过中蛊者。直到这一次,帝君来信说了元君此次的反常情况后,下官才恍然意识到这一点。”
玄天直接翻到文件的最后看了一眼,有些讶异道:“忘魂蛊发作之前,中蛊者无一例外都经历了巨大的感情创伤或人生剧变?”
华佗点点头:“不错,这其中有因为事业一落千丈的,也有因为遭至亲好友背叛的,还有像元君这般与恋人生离死别的。总而言之一句话,捱过的磨难越多,活得就越长,而且越到后面,因蛊毒发作而失去的记忆也会一点点恢复,倘若有一天中蛊者能记起全部的记忆,那应该就是忘魂蛊完全清干净的时候了。”
“难怪东月一醒来就用那种眼神看我,想来是蛊毒稍减后,多少还残留着之前月观峰的记忆和情绪吧”玄天喃喃道。
活该!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对于玄天的失落华佗显然没有丝毫同情心,自顾自地继续分析道:“依我看,这跟忘魂蛊制作者的人生经历应该也有关系——他自己就是个被诸多磨难折磨一生的变态,故而潜意识里也想中毒的人和他一样受罪,除非中蛊者能像他一样承受住多番苦难,撑到最后大器晚成,才能脱离苦海。”
一旁的贝儿闻言感慨道:“妈呀,好在他做忘魂蛊做到一半就领便当去了。你说万一他做好了忘魂蛊之后又遭逢剧变,发现自己大器根本没有晚成,愤恨之下会不会把忘魂蛊改造得更加变态?”
华佗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很有可能。”
“这么说,接下来只要让三师姐多经历一些劫难,她身上的蛊毒就有能解除了?”青桦问道。
华佗皱眉,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没错,只是这种方法实在太难掌握分寸,万一元君受不了打击”
“无妨,有本君在。”玄天阖上文件,起身走到窗前,遥望皎月阁的方向淡然道,“本君绝不会让她出事。”
该是何等强大而自信的人,才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在场四人看着他的侧脸齐齐腹诽道——而且还是在当事人明显不待见他的情况下
“东月现在刚醒尚未恢复完全,历劫的事情先过一段时间再说。”玄天略略思索了一下,沉吟道,“此外,这毕竟只是理论上的解救方法,究竟有没有用还有待试验和商榷,华医神不可掉以轻心。”
华佗点点头:“下官知道,下官回去后会继续研制解药,以备完全。”
“嗯,也别忘记把我们刚刚讨论的结果整理好报告给玉帝,东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连失忆两次,玉帝面上不说,心里总是担心的。”
“是,帝君。”
叮嘱完后,华佗很快退了下去,玄天重新坐回书桌之后,看着青桦和青妤沉声道:“关于九源真君的事情,三岛十洲和天宫那边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