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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酆都失望地咂巴了一下嘴,将生死录放到桌上,漫不经心地提笔划了几个批注,口中喃喃道,“话说最近天宫很流行下凡历劫么?就这么几天里,已经有三只给本大帝打申请入轮回了。”
钟馗点茶的右手顿了顿:“哦?谁啊。”
酆都坏坏一笑:“你猜?”
“”
“好嘛好嘛!我说就是了!你点茶不要停啊!会影响茶香的!”
钟馗傲娇地哼了一声,继续点茶。酆都装模作样地摸了一把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叹道,“小馗你最近真是越来越难搞了,天宫那么多仙女你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那什么青妤,卧槽他们武当山就没一个好东西好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知不知道balabala”
钟馗眼角狠狠一抽:“你特么到底说不说!?”
酆都一噎,弱弱道:“呃我说就是了嘛。第一个你肯定知道,就是前两天因为九源真君一事被罚下界的真武帝君,你家青妤的顶头上司。”
“嗯,还有两个?”
酆都扔了笔,双手托腮兴奋道:“第二个说来就很有八卦的味道了,要不是玄天拿【哔——】的事情威胁我,我肯定把这消息卖给司命狠赚一笔。”
钟馗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他连【哔——】的事情都知道,显然是人司命告诉他的,你觉得以他跟司命的关系,这消息他会不知道?之所以没传出来显然是司命从中动了手脚,你怎么可能赚得到钱。等等说了这半天,你还是没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消息啊!”
酆都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第二个是碧霞元君,她的轮回申请做得可隐蔽了,我敢说,三界九州知道她是在玄天上九重天请罪的前两天就转世下凡的人,除了我、玄天、司命以及她本人外,连玉帝也不知道!”
钟馗瞪大了眼睛:“卧槽!几个意思啊!”
酆都耸耸肩:“据玄天说是为了根治碧霞元君身上的蛊毒才要她入世历劫的,不过这方法到底有没有用还有待查证,所以暂时不宜宣扬。可我觉得吧,玄天挑这个时候自请下凡,与其说是为偿不能及时救助九源真君之罪,更可能是不放心碧霞一个人下凡,所以才找了这么个借口跟着去的。”
“果然是真爱啊!”钟馗感动地望天三秒,接着突然转头道,“哎对了,还有一个是谁?”
“哦,不就是那个坑爹的财帛星君嘛。”酆都见怪不怪地摆摆手,“听说前些日子跟三大天尊打麻将,凭着过硬的财气生生赢光了他们的私房钱不算,还逢人就说闹得三位天尊很是没面子,就找了个借口将他罚下界受受罪咯。”
钟馗:“”
酆都:“我想着吧,这三只既然这么巧都赶趟下界了,不如干脆把他们送作堆吧,小馗你说好不好嗷!你特么的到底停了多久了!我的极品冻顶乌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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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大陆共分九州,分别是徐州、冀州、兖州、青州、扬州、荆州、梁州、雍州和豫州。其中九州王居雍州,其余八州各封群王,统领一州大小事务。
雍州身为九州之首,在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俱是遥遥领先,而在这之中尤为遥遥领先的,当以戴、沈两大世家为鳌头。这两大世家绵延至今已近千年,士农工商皆有涉及,势力盘根错节,连九州王都要忌他们三分。
戴东月虽然姓戴,雍州本家却向来无视他们这一系旁支,主要原因在于他们这一系,对戴家来说是见不得光的一系——往上数六代,雍州本家的一位庶出小姐因上山进香迷路山间,被一砍柴山民玷污,待本家人找到她的时候,这位小姐因打击太大已然疯癫,甚至于挣扎间将那山民推下了万丈悬崖闹出了人命,在雍州着实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本家人为保名声,只得谎称她不堪受辱自缢而亡,私下将她远送去了扬州,名为静养实为遗弃。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被本家遗弃的疯癫小姐,竟然在十个月后挣扎产下了一名男婴!
本家人自是不会对一个已经被遗弃的庶女多加注意,这名男婴便得以活了下来。十五年后,庶出小姐病逝,男孩也长大成人,娶了一个农家女,生下一子两女如此六代过后,扬州便诞生了这么一系戴家旁支,而戴东月,正是扬州戴家第六代家主的嫡出长女,祖上直系则是那位疯癫小姐之子同农家女所生的次女。
综上所述,扬州戴家传到戴东月这一代,基本已经同雍州本家无甚关系了,若不是世家的骄傲让他们历代坚持只招上门女婿,恐怕连戴姓都无法保留下来,不过也正是因此,扬州戴家历代家主中女家主甚多,族中女子地位普遍高于一般士族。
戴东月的父亲是第六代的家主,已过世的祖母则是第五代家主,因着这个原因,戴东月打从一出生就被默认为家族继承人,自小接受精英式教育,对经商一道有着极其惊人的天赋,五岁误入赌场,凭着腰间一块玉佩为资分分钟赢下半间赌场,若不是家仆及时赶到退还赌金并抬出身份恩威并施,戴家的敛财小家主只怕就要被生生扼杀在摇篮了。
可外人不知道的是,扬州戴家传到戴东月父亲这一代,其实已经败落了,外面看上去虽还好好的,但里面早已亏空,所以家族对戴东月这个天资过人的未来继承人着实抱着很大的希望,只可惜颓势已定不能挽,戴东月十三岁那年,戴家正式宣布破产,家主携妻自缢以谢家族,锦衣玉食的戴家嫡长女一夜之间流落街头,茫然不知去处。
时已隆冬,扬州街头下着大雪,戴东月衣衫褴褛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神情呆滞面容脏污,显然还沉浸在家道中落的打击中无法自拔。
就在这时,街道另一头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马蹄声,片刻之后,一辆奢华又不失雅致的马车停到了她面前,正对着她的天鹅绒厚锦车帘缓缓掀开,戴东月下意识抬头,看到一张英挺俊朗,威严从容如玉京尊神般凛然不可侵犯的脸庞。
“你是戴东月?”他开口,温和中带着一丝怜惜。
戴东月下意识地点点头。
“如此人才家族竟也舍得弃之不顾”他喃喃了一句,复又对她笑道,“听说你家败落了,我手下尚缺一名掌柜,你要不要来?”
戴东月微微瞪大了双眼:“真真的吗?!”
他笑笑:“真的,不过我家在雍州,你若应下,从今往后就得背井离乡,再不会回来了。如何?”
戴东月苦笑了一下:“小女如今已是孑然一身,去哪里不是去呢?”说着,她屈膝下跪给那人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公子收留,从今往后,只要公子一句话,东月但凭吩咐!”
那人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上车吧。”
(100)宿敌
一个月后,戴东月来到了传说中的九州首都,雍州。
在这期间,她十分意外地了解到,好心收留了她的那位年轻公子,竟然是雍州戴家现任家主的嫡长子,戴家内定的下一任继承人,戴天轩。
天之骄子,气宇轩昂,果真人如其名。
“不是我吹啊,别看我们天少今年才二十,但无论是品貌或是才智,雍州上上下下哪个提起不是心悦诚服的?”彼时的戴东月倚在门帘前,听驾车的中年车夫向她手舞足蹈地如是道,“说句冒犯的话,东月小姐能跟着我们天少回本家,那可是天大的福气!扬州那分家散了也就散了吧,没什么好值得留恋的。”
戴东月闻言脸色一黯,端坐在车里翻看着书卷的戴天轩见状,当即开口淡淡道:“老张,你确实冒犯了。”
“呃小人口不择言,多有得罪,还请东月小姐勿怪!”老张浑身一抖,急忙向戴东月告罪,戴东月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无妨无妨!张大叔你还是专心啊啊啊!马车要歪了啊!”
话音未落,两粒花生米便“嗖”地一声自她身后射出,各种弹中了前面因失去车夫引导方向略偏的两匹马的额头,轻而易举地将它们带回了正轨,趁此时机,老张迅速执鞭迅速驾稳了马车。
“这个月的工钱扣一半。”戴天轩面不改色地翻过一页书,淡定道。
老张满脸愧色,毫无怨言地点头道:“是,天少。”
戴东月咽了口口水,默默地放下门帘坐进车里,再不敢同老张闲扯半句。
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可真到了首都雍州,戴东月才惊觉扬州那点烟花着实算不得什么——倒不是说雍州的街道比扬州繁华,主要在人——那样的气质与风度,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只有在这绵延不断地积攒了无数政治、经济、文化底蕴的千年乃至万年古都里,才能培养出来。
譬如戴天轩,就是一个最好的范例。但更为难得的是,比起古都纯粹的雅士气韵,他更多了一分武将的坚毅,和王者的威严。
这样的一个人,不喜欢根本对不起天地良心。
可惜戴东月这厮偏偏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不过这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人戴东月现在才十三岁,根本还没到情窦初开的年纪,况且她刚刚经历了家族巨变,内心世界漆黑无比,跟着戴天轩也只是单纯地为了活命,根本没有半点YY自家主子的想法,更别提谈情说爱了。
“天少,老张说我们马上就到戴府了。”戴东月掀开门帘问了老张一句后,回头略有兴奋地对戴天轩道,自从听到老张尊称他为“天少”后,她便也自动自觉地如此称呼他,对此戴天轩没有任何反应,戴东月便当他是默认了自己这种称呼方式。
“嗯。”戴天轩闻言,收起了手上的书卷,伸手按了按眉心。戴东月见状,情不自禁地劝诫道:“天少,马车动荡,看书对眼睛不好,以后还是少看些吧。”
戴天轩微微诧异地看向她,一秒后点头浅笑道:“好。”
真是个善解人意,从善如流的好少年啊。戴东月嘿嘿一笑,随即却又皱起了眉:“可是到了戴府,我该以什么身份自居呢?”她虽只有十三岁,却是从小被当作继承人培养的,扬州戴府有多么不招雍州本家待见她比谁都清楚——要是换作她,她也不喜欢那些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的远房亲戚顶着自家的名姓在外招摇,更遑论他们这些曾给本家抹了大黑被驱逐出去的人,混了一圈还是败落收场,又眼巴巴地回本家求收留恶,这么一想的话,连她自己都开始嫌弃自己了。
戴天轩蹙了蹙眉:“这确实是个问题这样吧,旁人要是问起来,你只说你叫东月,是我从扬州请过来帮忙管理戴家产业的人便可。至于身份背景,我稍后自会为你安排妥当。”
“如此,多谢天少了。”
戴天轩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难过,等你做出成绩来,我自会为你正名,让你重入戴家族谱。”
戴东月却是不置可否地笑笑:“无所谓了对如今的东月来说,天地之大,唯求的,不过是一心安之处罢了。”
天地之大,唯求一心安之处。戴天轩细细地琢磨了一下她这句话,莫名地就生出些感慨来——究竟要经历怎样的过去,才能让一个不过十三的少女说出这样看透沧桑的话来?
正想着,马车忽然停了,紧接着,外面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叫嚷声,只听了一句,戴天轩便忍不住抚额长叹了一口气。
“东月,打帘下车吧。”
“是,天少。”戴东月歪头,显然对他这个表情很是好奇,不过眼下显然不是追问的好时机,她只得乖乖掀开厚重的厚锦门帘,侧身让戴天轩先下去。
甫一下车,戴东月便自动自觉地跟在了戴天轩身后作低眉顺眼小丫鬟状,眼角余光却很不安分地顺着叫嚷的声音往正前方看去——
低调而奢华的戴府门前不知道为什么歪七扭八地躺了一地家丁小厮,另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坐在其中一人的背上,此刻正抬着下巴一脸傲慢地朝戴天轩的方向看过来。
“哟,你特么终于从扬州巡查回来了?少爷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此言一出,戴东月再也忍不住好奇,悄悄地往旁边挪了挪,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这位胆敢冒犯雍州第一贵公子的嚣张少年来——他穿着一身抢眼的烈红色修身绒袍,上绘方孔圆钱和金元宝纹样,衬着一张风流倜傥的标准男祸水帅脸,看上去非但不让人觉得俗气,反倒有一种恰如其分的张扬不羁。
戴天轩倒是笑得温和从容:“原来是沈家的万三少爷,不知前来我戴府有何贵干啊?”
沈家的万三少爷?戴东月愣了愣,难道是传说中和戴府并立为雍州两大世家的那个沈家?等等!沈万三的话不就是那个N多年前,传说中有钱到连皇帝都对他各种羡慕嫉妒恨的超级富商吗?!卧槽沈家是有多缺钱,才会给自家子弟取了这么一个聚宝盆的极品名字啊!
沈万三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