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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第5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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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倒是不急于一时。”
  小周后听得幻影剑法,还以为是一门高明的剑法,喜不自胜,连连点头道:“多谢师傅。”说罢站起身来,双膝跪倒蒲团之上,恭恭敬敬地行了拜师礼,静音道姑笑吟吟地受了她的礼拜,说道:“好乖巧的孩子,呵呵,你这个礼,贫道倒也受得。起来吧,为师现在就将坤道铸鼎术的功法传你……”
  杨府,后宅,仕女扑蝶的六扇屏风后面,流苏垂幔的锦榻之上娇喘吁吁,杨浩叩关而入,大肆伐挞,唐焰焰已然酥软如泥,似再禁受不起那风雨狂暴,偏又用一双丰若有余、柔若无骨的修长大腿夹紧了他的腰肢,抵死缠绵。终于,在唐焰焰的告饶声中,云收雨歇,鸳鸯交颈,榻上传来杨浩促狭的低笑:“现在还要说你家夫君没有本事么?”
  流苏锦幄的榻沿上有气无力地垂下一条粉光致致的玉腿,唐焰焰以一声荡气回肠的呻吟做为了回答。这时,那锦幄悄然拉开,娃儿两颊染霞,皱着鼻子娇嗔道:“大白天的,你们两个便占了人家的绣床行那荒唐之事,好不知羞。”
  杨浩也不知如今自己为什么对男女之事越来越是兴致勃勃,明明元阳已泄,腹中反更加炽热如火,他伸手一拉,便把娃儿拉上了床,笑道:“娃儿吃醋了么,来来来,咱们再来杀它个桃红柳绿杏花烟雨江南……”
  娃儿娇吟一声,脸红红地瞟了眼眉梢眼角春意盎然的焰焰,害羞地闭上了眼睛,由着自己男人拉开了她绯色的抹胸,露出堆玉赛雪的一双乳儿来……
  一头苍鹰飞入杨府,片刻功夫,丁承宗便出现在杨家后宅:“小源,太尉大人呢?”
  小源一见丁承宗,忙道:“大少爷,太尉现在三娘那里。”
  小源见了丁承宗,仍是按照在丁家时的称呼唤他的,丁承宗点点头道:“我有要事,请太尉马上来一下。”
  小源答应一声,急忙往吴娃儿院落走去,不一会儿,杨浩神采奕奕地赶到了客厅:“大哥,你叫我?”
  丁承宗从袖中抽出一只竹筒,沉声道:“不出你之所料,夏州果然在秘密议和,已经有了眉目。”
  杨浩为之动容,急忙从他手中取过竹筒,从中摸出秘信,细细看了一遍,负手在房中踱起了步子,丁承宗道:“夏州几次议和都被人破坏,此番隐秘一些也不稀奇,未必就是抱着伐我银州的意思,可是如果太尉应诏去伐汉国,夏州得讯却是一定会来的,不如寻些理由拖延不去吧。”
  杨浩站住脚步,略一沉吟道:“走,去白虎节堂,召集文武,共议大事。”
  文武济济一堂,杨浩将拓拔昊风和赤邦松打探到的情报分析与众文武说了一遍,目光一扫,问道:“诸位,有何建议?”
  徐铉道:“太尉,就算赵光义和李光睿不曾暗中勾结,若得知太尉率大军赴汉国,李光睿也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依卑职之见,我们在银州立足未稳,太尉不宜远离,尤其是要率大军离开,银州空虚,夏州若倾巢出动,单凭党项七氏,是阻挡不住的。”
  木魁摩拳擦掌地道:“少主,咱们干脆趁赵官家伐汉,腾不出手来料理西北之事,直接杀去夏州算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哇。”
  杨浩摇头:“正面为敌,我如今尚不是李光睿对手。如果我引兵去夏州,夏州只须坚守不出,调绥州、宥州、静州兵马伐我银州、芦州,那时我就要进退失据了。”
  萧俨道:“这还只是其一。赵光义单凭宋军实力,如今要灭汉国,也是易如反掌,太尉如果主动出兵伐夏州,出师无名,赵光义得了汉国,马上就可以名正言顺伐我银州平乱,那时太尉苦心经营的局面就要荡然无存了。”
  “不错……萧大人所言有理。”
  杨浩说道:“现在不能和赵官家翻脸,他要调我的兵,我不但要去,而且必须亲自去。唯有如此,才能叫他空有数十万雄师在手,却拿我毫无办法。我去汉国,还有一个好处,如果夏州主动发兵攻打我银州、芦州,那我们在道义上便占住了脚,再要反击夏州,赵官家也无话可说了。”
  柯镇恶迟疑道:“可是……如果大帅率大军赴汉国,夏州结束与吐蕃、回纥的战事,攻打我银州、芦州,我们是否一定守得住呢?银州被李家统治了上百年之久,在这里的势力根深蒂固,虽然表面上我们现在已完全把持了银州,但民心向背,不是那么容易争取的。李光睿不来倒也罢了,如果他来了……我银州军中有许多李氏旧部,也不需太多人哗变,只消其中有一路人马起了反心,打开城门迎那李光睿进城,偌大一座坚城都不可守了,为求一个出师有名,咱们冒的风险太大了。”
  众人议论纷纷,有的赞成杨浩应诏赴汉国,有的主张应装病不去,派三五千老弱残兵去充充门面,始终没有统一的意见,杨浩不由渐渐烦躁起来,“砰”地一拍帅案道:“应诏出兵也不是,抗旨不去也不成,主动伐夏还是不成,那该怎么办才好?”
  众文武顿时肃然,杨浩惊觉自己脾气有些暴躁,忙又缓颊一笑,涤清了思路,说道:“是本帅急躁了,诸位莫怪,咱们再好好商议一下。如今的情形是,夏州我们绝不能抢先进攻,否则失了道义之名,赵官家就有了插手的名目;其二,不管夏州和赵官家是否已经有了勾结,只消本帅一出兵,他必趁我后方空虚伐我根基,这一点勿庸置疑,而赵光家目前对夏州仍是以羁縻为主,必然纵容;第三,现在我们有夏州这个强敌,一时半晌绝不能和赵官家决裂,这块招牌还得打下去,所以这军令还得遵守。我们得怎生想个两全齐美的法子才好。”
  众文武默然半晌,忽有一人越众而出,昂然道:“大帅何必烦恼,夏州与吐蕃、回纥议和,赵官家伐汉令大帅出兵,这是天赐良机于大帅,大帅应该善加利用才是。”
  众人闻言,尽皆向此人望去,却见此人正是半晌沉默不语的张浦。
  杨浩双眼一亮,急忙问道:“张将军计将安出?”
  张浦一直想扶保一位识英雄重英雄的名主,创一番大功业出来,可惜出身寒微,始终不得重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重用他为将的李继法,却是个扶不上马的阿斗,又饱受李继法手下那些骄兵悍将的排挤。杨浩崛起于西域的时间尚短,急需将帅之才,又是诚心招纳,张浦便投了杨浩。
  杨浩对张浦倒是抱着用人不疑的态度,军机大事也容他参谋。不过他手下兵马成分复杂,必要的防范还是要的,所以对那五千明堂川的兵进行了整编,一是掺沙子,将那兵马与自己本部兵马互相穿插,一是换台子,将原有兵马的低级将校军官与自己嫡系兵马的将校军官进行调换,确保了对这支军队的控制。
  张浦投靠杨浩之后一直比较低调,平时上堂议政大多时候都保持沉默,这还是头一回发言,想不到竟是一鸣惊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他身上。
  张浦拱手道:“将计就计,暗渡陈仓。出奇兵,夺夏州。夏州若到手,就算大帅把芦州、银州都丢了,攻守也将从此易势,西北王非为大帅莫属。”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夏州是什么?那就相当于契丹的上京,宋国的汴梁,南唐的金陵,夏州近百年来一直是拓拔氏的大本营,如果占据了这个地方,就将严重打击夏州李氏,给李氏政权以重重一击。而且夏州是拓拔氏的根基,财力物力尽集于此。控制了夏州,利用山川地理条件,就可东扼银州,南扼横山南线的龙州、洪州、盐州、韦州,至于定州、怀州、兴州、静州、灵州都在夏州之西,更在其控制之中了。
  张浦的说法,简直就是和夏州李氏来了个大换防,可杨浩“换防”到夏州那是力量更形壮大,而李光睿若是被调虎离山,腹心处是杨浩,背后面是折杨两藩,他可很难做到杨浩如今这般自在了。
  杨浩听了这番狂言,也是怔了一怔,这才奇道:“怎么可能?如何可以夺夏州?”
  张浦走到那巨大的沙盘前,说道:“大帅,李光岑大人在芦州,党项七氏归附,银州陷落于大帅之手,这皆是撼动李光睿根基的事,所以他必须得铲除大帅的势力,除掉李光岑大人,重新控制党项七氏,消弥腹心之患。所以,大帅有不得不从赵官家的理由,而李光睿也有不得不大举东进的理由。”
  杨浩等众将也都跟到了沙盘前,杨浩颔首道:“不错,本帅不能不出兵伐汉,李光睿也不能不倾其全力,利用这个机会,一举夺回银州、占领芦州,除掉我义父、控制党项七氏。”
  张浦道:“李光睿东进,夏州必然空虚,这时我们如使一路奇军直插夏州,趁机夺取该城,西北局势必然改变……”
  一直默不做声的丁承宗忽然说道:“李光睿起兵往银州来,我自银州起兵往夏州去,兵力少了难起作用,兵力多了,大队人马的调动怎么可能瞒得过夏州耳目?如何能收奇兵之效?”
  “副使请看,明堂川已在大帅控制之中,我等如明修栈道,大举出兵伐汉,半途分兵北上,经明堂川入地斤泽,西穿毛乌素沙漠,南至黄羊平入草原,经安庆泽、七里平、王亭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夏州,如何?”
  先北、再西、再南,整整走了一个半圆,中间还要穿越沼泽、沙漠,想及其中的凶险,丁承宗不由暗吸一口冷气,其余诸将谁不晓得这些地方的险恶,所以也是久久不发一语。
  杨浩仔细看了半晌,问道:“诸位以为如何?”
  柯镇恶摇头道:“劳师远征,无久战之力,纵然出其不意,且内有接应的话,也只有一攻一克的机会,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太冒险了。”
  张浦不理他,只是望着杨浩,说道:“如今情形,恕卑职直言,夏州李氏,雄霸西域上百年,虽受重创,实力犹在,大帅虽是得道多助,想要消灭夏州,恐怕无数十年经营、发展,亦不可能。”
  这句话虽然难听,倒是一句实话,漫说夏州李氏,就算麟州、府州,实力远不及夏州,让杨浩去打打看,也不可能轻易就灭了人家,杨浩不禁点了点头。
  张浦又道:“假以时日,大帅的势力自然更形壮大,可那时宋国的实力恐也非今日可比,到那时中原已然平靖,就算北有强敌,宋国不能贸然出兵插手西北之事,可是想在一定程度上左右西北局势,却也远比现在更有可能。到那时,大帅锐气已失,不过泯落为西北又一强藩罢了,西北四藩鼎立,各有忌惮,也不过就是这样的局面了。”
  艾义海没好气地道:“你啰哩啰嗦说了半天,到底要讲甚么?”
  张浦道:“要成西北之主,就得行常人所不能,富贵险中求!”
  艾义海道:“可这……这他娘的也太冒险了些,简直就是一个赌徒。一旦李光睿有所防备,所有的本钱都要输光了。”
  张浦脸上露出一丝让人心悸的笑容:“你们都觉得此计万万不可行,李光睿又怎会想得到呢?而且,依我之见,这兵家之事,就如同奕棋,无须计较一子得失,只要我们是最后的胜利者那就行了。所以……大帅自可暗中调动,将芦州的人集中到银州中,拼着失去一城,只要银州守得住、拖得起,就算败了,也只是元气大伤,咱们还能保住一点薪火。”
  丁承宗道:“这倒不必,只要把李光岑老爷子请来银州,芦州又有达措活佛坐镇,李光睿也懒得再去捅那个马蜂窝,他必然要直奔银州来的。只是……此举太过凶险,我们先将自己置之死地,如果李光睿未曾精锐尽出,又怎么办?”
  张浦道:“使党项七氏竭力抵挡,还不能逼他精锐尽出么?”
  柯镇恶道:“这是孤注一掷的决战了,一旦失败,所有努力尽付流水,我们如何确定他能精锐尽出?马上就要出兵伐汉了,遣一支孤军穿越沼泽、沙漠,诸多准备来得及么?如果等到确定他精锐已出,再挥军北上,还来得及么?”
  张浦长长地吸了口气,说道:“正是时间上有些仓促,这一计才更增了几分凶险。我只是觉得,这一计的凶险固然极大,可是一旦成功,回报却是百倍、千倍,到底如何决断,那只有请大帅定夺了。”
  众人的目光都向杨浩望去,杨浩的双眼却只是盯着那副沙盘,半晌,才只吐出四个字:“容后再议!”
  莽莽大地,沃雪千里,寒风卷着细碎的雪屑扑面而来,风啸声如同孤魂野鬼的呜咽。
  这样的大雪,对霸州那里农耕为生的百姓来说,是猫冬的好日子,坐在热炕头上,喝一壶老酒,守着老婆孩子,惬意的很。可是对以畜牧为生的牧人们来,却是一个难熬的季节。朔风透骨生寒,毡帐也远比不得农人那一幢茅屋,牲畜的照料也是一件麻烦事。
  杨浩和木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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