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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搭在杨浩胯上,杨浩的一条大腿则老实不客气地抵在她那两条丰腴结实的大腿中间……
而马燚则像一条八爪鱼般挂在杨浩的身上,三个人七手八脚地纠缠在一起,那种让人耳热心跳的场面……
想起杨浩的大腿抵住自己身子时的感觉,竹韵的两条腿禁不住又有些酥软起来,她本来是扮孝子扶住阿古丽的,这时倒像是挂在她的身上,阿古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扭头对杨浩继续道:“大王,那我现在就走了。”
“嗯,不必急着回来,我知道你不希望回纥诸部自相残杀,可是那些害群之马不清理出去,早晚会酿成更大的祸患。同时,如果不能削弱诸部的力弱,让他们完全整合到你的部下,你也驾驭不住。此去,一路小心。”
“是,谨遵大王吩咐。”
阿古丽的脸蛋也有些红了,她的容颜扮得十分苍老,可是一双眸子却仍像春水般充满活力,这些细节处,不是靠化妆便能掩饰的,她可没有竹韵那么高明的手段。不过用来瞒瞒一般人却是足够了:“阿古丽……一直记着在黑水废墟时对大王的……所有承诺,也会……遵守对大王的所有承诺,大王……请放心。”
杨浩注意到了阿古丽略有些异样的语气,抬眼一瞧,那“老妪”的脸上一双眸子带着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魅力,柔媚灵动、妩媚妖异,杨浩的心里不由一跳。
这是一匹漂亮、高傲的小牝马,不过现在她的心显然已经折服在某位骑士之下了,已经决定把责任交付给杨浩的她,长久以来封闭、保护起来的感情重新得以释放,就像蓄积已久的洪水,草原儿女的大方、热情、主动,那火辣辣的眼神可叫人有些消受不了。
阿古丽和竹韵一行人告辞离去,竹韵自始至终不敢抬头看他,杨浩也觉有些尴尬,狗儿是个小孩子,在他心中一直当作子侄辈看待,犹如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她睡在自己旁边倒没什么,可是竹韵……饶是杨浩一张老脸久经磨炼,此时也讪讪地有些不好意思了,何况是那位漂亮的女杀手。
“狗儿,咱们也走吧,收伏了了阿古丽这匹野马,我这病装的也差不多了,咱们该回兴州,策划大事去啦。”
“哦!”扮成半大孩子的狗儿乖巧地应着,陪他登上皮货车,扮作皮货店的行商,驶出了皮货店的大院儿。此时甘州城风声鹤唳,就算扮做皮货商人也难以出城,不过现在甘州的防务是阿古丽的族人负责,阿古丽仍然活着的消息虽说就是大部分族人都不晓得,但是一些绝对可靠,且在部落中有相当实权的人却是知道的,阿古丽吩咐一声,有他们暗中照拂,杨浩这位神秘客人要离开甘州却也容易。
狗儿双手抱膝,坐在高高的皮货堆上,歪着脑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很认真地想了半天,她忽然扭头向杨浩问道:“大叔,你要娶竹韵姐姐做王妃吗?”
“啊?”
杨浩没想到竹韵这个当事人没敢说什么,反倒是狗儿发问了,不禁心虚地道:“为什么这么问?”
狗儿道:“我娘说,女孩子长大了以后,就只能跟自己的男人睡觉,大叔和竹韵姐姐昨晚不是……”
“咳咳咳咳……”
杨浩一阵咳嗽:“此睡非彼睡,这个睡觉和你娘说的那个睡觉是两码事。”
狗儿眨眨眼道:“有什么不同吗?这样睡觉就可以和别的男人睡吗?”
杨浩吓了一跳:“当然不可以,怎么能随随便便和别人的男人睡在一起呢?你还小,再大一些自然就明白了,现在不要胡思乱想的。”
狗儿嘟起嘴来:“人家还小呀?大叔看不起人。对了,那大叔会娶子渝姐姐做王妃吗?”
杨浩失笑道:“的确不小了,小丫头片子现在也开始注意这些事了呀?”
他往狗儿身边挪了挪,挨着她的肩膀,宠溺地笑道:“大叔要你平时注意读书写字、针织女红,烹菜调羹,你都学了吧?可不能只会动刀动枪的,再过几年,大叔江山稳定,不需要你和竹韵再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我家小燚也已经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了,就要考虑成家立业、生儿育女的事了。”
他扭头打量着马燚,欣然道:“还记得,我当年在汉国,头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身子特别孱弱,眼睛大大的,头发稀少,还有点发黄,现在看,可是个美人胚子了。”
他揽住马燚的肩膀,随着车子一颠一颠的动作,悠然说道:“等你再长大些,就会有你喜欢的男人了,或者饱读诗书、才华横溢,怎么着也得是个进士出身,才配得上我家小燚。嗯,明年咱们就开科考。要是学武的呢,要找个武艺比你高强的可不容易,不过怎么也得是个熟读兵书,屡立战功的少年将军。
长相嘛,起码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歪瓜裂枣那德性的咱家小燚可不要,大叔要像嫁女儿一样,以公主之礼把你嫁出去,开不开心?”
马燚努力呲出一口上翘的月牙状的小白牙,向他扮出一个很开心很很开心的俏皮动作,杨浩不禁哈哈大笑,他狠狠揉了揉小燚的头发,忍俊不禁地笑道:“瞧你,还说自己长大了,哈哈,根本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娃儿嘛,嗯……我现在是得替你想着些了,嗳,你说杨家的儿郎怎么样?杨继业家老三老四岁数比你大不了几岁,折家的老三老四老五,跟你也差不多,这都是将门虎子啊。还有种家,种大学士全家都搬来兴州了,我见过他的几个侄儿,个个人品出众,才学不凡,要是你喜欢文弱书生,咱就从种家找一个,找个书生还有个好处,要是以后上两口儿吵架了,你都不用回来找大叔撑腰,三拳两脚就能打他个鼻青脸肿。”
“人家不稀罕。”狗儿一挣肩膀,理了理头发,红着脸蛋道:“才不要嫁人呢,人家就守在大叔身边。”
“现在这么说成啊,长大了就不成喽。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杨浩不胜唏嘘,一时父爱泛滥,真把马燚当成了自己亲生女儿一般,半是欢喜半是心酸地道:“我家狗儿这么可爱,不知将来会便宜哪个浑小子呢……”
狗儿惬意地半躺在他的怀里,看着湛蓝天空中悠悠飘过的朵朵白云:“大叔真的会觉得我可爱吗?那我要是再长大些,大叔会不会喜欢我呢?”她垂下眼帘,偷偷瞄了眼自己的胸部:“嗯,比起娃儿姐姐、女英姐姐她们来,人家这里真的好小,难怪大叔把我当小孩子……”
她攥起小拳头,暗暗地给自己鼓劲儿:“等我长大些,它们也一定会长大的,大到大叔会喜欢……”
“怎么,困了吧?困了就睡会儿。”杨浩见狗儿忽然文静起来,便低头问道,他知道狗儿的生活规律基本上是日夜颠倒,虽说现在正常了许多,但仍是白天休息的时候居多,所以丝毫不以为奇。
“喔……”正在给自己鼓劲儿的小燚赶紧松了拳头,把将头笠往下盖了盖,遮住了她害羞的一双大眼睛,偎在杨浩身上假寐起来……
随着杨浩的离开,被他借力打力、一手策划的甘州之乱渐渐升级,此时兴州也是暗潮汹涌,连着大半个月杨浩称病不开朝会、不见朝臣,拓拔韩蝉兄弟被杨浩派人生擒活捉,押入天牢待决,拓拔氏贵族们在兔死狐悲的心态之下,纷纷为他们请命求情,却连杨浩的面都见不到,于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各个利益集团的磨擦越来越严重,一场动荡悄然酝酿。
山雨欲来风满楼,杨浩就在秋风初起,满城金黄的时节,悄然返回了兴州城,河西诸多民族、部落、新旧利益集团,在外敌大军临境的情况下暂时得以压制的矛盾开始全面爆发,一场大乱悄然拉开了帷幕……
第十五卷 萧关烽候多 第031章 一逼宫
“闭关”一个多月的杨浩终于出山了,群情汹汹的兴州官场好象汹涌的洪水突然找到了渲泄口,全部涌向杨浩。
次日早朝,有官有职的、有官无职的、有职无官的,还有无官无职只有爵位的勋卿权贵,就像赶集似的,尽皆向王宫涌来。因为这场风波,与每个人的利益都是密切攸关的,新派利益集团、旧派利益集团,不同的民族、不同的部落,形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尽管从一开始杨浩就有意在核心政治圈内对拓拔氏进行边缘化,但是他立足的根基是定难军,而西北民族是亦军亦民的组织,所以各个部落酋长的子侄大多都在军中任职,军职在军政府性质的河西地区那就是最重要的最有实权的官职,所以他们早已渗透到社会的各个层面。
对这些人,尤其是充斥于中低级军官阶层的各部族人员,杨浩想动他们也有种狗咬刺猥无处下口的感觉,正如赵光义想要清洗朝臣,在他登上帝位之后,竟然耐心等待了数年之久,直到赵光美蓄积兵器、收买厢军将领,意图谋反的事情暴露,才以此为锲机,展开了一场大清洗。
杨浩面临的也是这样的局面,而且比赵光义所处的环境更加复杂,赵光义好歹是接手的皇兄赵匡胤苦心经营十年,已经走上正规、制度健全的一个政府,而杨浩旗下的人马不但民族成份复杂,而且大多是舛傲不驯的一方诸侯,人人有兵马有地盘,而且彼此间大多有些夙怨,较之赵匡胤杯酒释兵权之前更加危险。
如果他向拓拔氏集团妥协投降,依托这支最强大的力量,的确能够暂时保证西夏的安定,但是代价却也是更大的,一方面,把有限的资源尽量满足拓拔氏权贵的需要,就会把其他刚刚征服的部族推到自己的对立面去,而西夏虽已立国,拓拔氏贵族们却并没有这种觉悟,他们拥护顺从的仍然是旧的统治体制,一种类似于可汗制的部落联盟政权,他们需要最大的自由度和充份的权力,这样早晚有一天,各种矛盾冲突一朝激化,火化爆发,坐在火山口上的杨浩就会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因此杨浩也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地剥夺拓拔氏贵族兵权的契机,所以他才一手导演了这场内乱,其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向赵光义释放烟幕,在迅速以武力一统河西之后对其加以整合,才是杨浩想要达到的最根本目的,他只是把两个目的用同一种手段来实现而已,这也是他向丁承宗学习经商之道学来的狡狯之处:任何一笔投资,一个手段,都要争取其利益最大化。
但是杨浩并没有想到拓拔氏的强硬态度比他预计的还要强烈,他本想制造些内部不合的事端,等到赵光义完全放下了对河西的戒心,全力图谋塞北的时候,再快刀斩乱麻,以雷霆手段一举收回这些骄横不驯的拓拔氏贵族的兵权,所以他想对拓拔氏贵族施加的压力也是要循序渐进,直至其忍无可忍的。
这个力度的施加,则取决于宋国那边的情况,然而他只是稍显冷落,情形就已经有些失控了。嵬武部落先是内部倾轧,借机打击排挤苍石部族派遣至萧关的两个部落,继而无诏自返,抢夺朝廷已调配给苍石部落的草原,当朝廷下诏问罪的时候,又撕圣旨,斩钦差,简直是秃子打伞,无发无天。
而暗中又有人趁机推波助澜,杨浩潜赴甘州,本是想与阿古丽合作再演一出戏,把这个幕后人物引出来,不曾想甘州那边也正酝酿着大乱,苏尔曼勾结了李继筠,斛老温则勾搭上了夜落纥,要不是这次心血来潮亲自去了一趟甘州,并且恰逢阿里王子刺杀阿古丽,他还很难发现这桩阴谋,一俟让其在条件成熟时爆发,自己就要吃个大亏。
杨浩感到情形已经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必须得提前收网了。
而拓拔氏一族如今辈份最长的李之意,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这些日子杨浩虽然没有出面,但是各个部落对朝廷施加的压力却是与日俱增,除了每天都有头人酋领去找种大学士舌枪唇箭之外,这些部落对朝廷的制裁措施也是越来越严厉。
他们在自己的领地内拒缴税赋、拒行徭役,驱赶朝廷设置的流官、召回服役的部落百姓,收回了对部落百姓讯案问罪的权力,闹得种大学士焦头烂额,在李之意看来,杨浩一开始称病或许是真的,可是连着一个多月没有上朝,却未必是因为身体不适,很可能是这位年轻气盛的大王对拓拔氏诸部的反应有些不知所措,已经心生悔意,却想不出一个体面的借口下台。
李之意很满意,他的年纪已经太大了,并没有什么篡位称王的野心,他只是觉得杨浩这个小毛孩子打了几场胜仗,统一了河西诸州,就有点忘乎所以了,祖宗的规矩他想改、拓拔氏的利益他想碰,当年李光睿都不敢做的事他想做,给他点小小教训,让他收敛一下也就是了。
于是,在杨浩恢复朝会的第一天,各部落头人酋领就像商量好了似的,不约而同地奔向王宫,一场蓄势已久的交锋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