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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郅和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于是继续下去。
“我认识博洋的时候,其实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要说什么先后的话,我,和她才是最先遇见的。”
“我跟家里的关系一直不好,七岁的时候,我妈就去世了,父亲后来又是商业联姻娶了卓丰银行的千金。一年以后,我的妹妹出生了。家里的所有重心都倾倒在我刚出世的妹妹生上。那时候,我才七八岁,小小的心里开始有羡慕和嫉妒并存的复杂到我不知到应该怎么去处理的情绪。我讨厌跟家里人呆在一起。因为只有我的爸爸和我才是血脉至亲,其余的人都是抢夺自己幸福的祸首。甚至很多时候,我都会把妈*死归罪于他们。这样有着偏执*格的我成了家里最不讨喜的一个。”
“于是,只要能抓到空闲时间,我便要逃出去,离开乌烟瘴气,容不下我的地方。”
岳郅和说这些的时候,神色里平静地泛不起一丁点涟漪,仿佛诉说着别人的故事。晓蒙怜惜地望着他,心里有着莫名的触动。
“每一次都要离家出走,然后,没多久,就被管家抓回去,有时候是训斥一顿,有时候则结结实实的狠揍一顿。即便这样,还是死不悔改的要跑出去。”
“那一次,是我能逃得最远的一次。身上只有50块钱,看到公车就跳上去,有路,就一直前行。”岳郅和望着虚空处,沉浸在儿时的回忆里。
办公室里,只有苏拉和朗逸夫两个人。彼此都没有开口说话,两杯雀舌摆在桌边,静静地喝。斟酌良久,终是苏拉先开了口,“郎先生,我这次来,是要收回当初我们华程坐视不管的话。这是我们内部管理人员欠考虑,做出这样不明智的决定我也感到很抱歉。我们作为郎氏的合作者,定不会袖手旁观。且会尽我们最大的能力,帮助郎氏解决危机。让我们的合作项目能够尽快地顺利结束。”
华程如今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反倒令朗逸夫狐疑。起先华程公开表示对郎氏的这次事件保持置身事外的架势就有些令人腹诽。华程和郎氏多少也算是项目合作伙伴,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华程当时的态度摆明了可郎氏不是一条船上。朗逸夫那时就觉得不对劲。差人去查华程的底细。虽没究出个所以然来,但其中有些东西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华程其实还是一家极为年轻的公司。三年前才上市挂牌经营。总资产不过千万。规模也不大,不过是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就成为业内翘楚的一匹黑马,其中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这个无从得知。但,多少还是让朗逸夫提了些警惕。
“郎氏怎敢有劳华程帮忙,起先双方的合作,郎氏就处处赔着小心,生怕出了岔子,给华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次的事情,华程这么决绝地跟我们郎氏划清了界线,也是意想中的事情。苏拉小姐大可不必这样,要换做是郎氏,也定会采取这样的措施。生意场上,成王败寇都司空见惯了。”朗逸夫依旧向后靠着椅背,眼睛定定地看向一处,似是并不和对方做交流。
苏拉倒是不紧不慢地酌了口茶,停了半晌,幽幽地开口。
“这个事情还是要说声抱歉的,毕竟是我没有来得及把事情向上头说清楚,所以我还是要付一点责任。”她垂下眉来,又喝下一口茶,继续道
“以前,有人曾今跟我讲过,一个人,如果能在他特别困难的时候给予的哪怕是很细微的一点帮助,都是一种善行,一片善心,会有好报的。”苏拉这样说着的时候,目不转睛地盯着朗逸夫的面孔,眼神里隐隐有着深意。她说得极慢,像是一边回忆着讲起来的。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朗逸夫没有接她的话,还是沉默着。过了好久,才坐起身来端着茶杯酌了一口,慢慢地望起苏拉来,分明是陌生的脸孔。
“因果报应这类东西,我向来不信的。”他好不容易开口,说出的竟是这样的话。
“想不到苏拉小姐还是这样有情有义的人,在商场这么*爬滚打,倒还能与人诚心相待。难得,难得。”朗逸夫客套着,发觉出苏拉眼里那说不出道不明的一点点亮着的光芒隐隐退去。竟像是失望起来。
她又是沉默了良久,才慢慢开口,“环境不会总是改变人,我相信,有些人,始终都还在。”
朗逸夫听了她的话,不由得笑了笑。顺手从烟盒里*出根烟来,叼在嘴上,掏出DuPont的打火机,手拢着火,深深吸了一口,才慢慢问道:
“苏拉小姐跟上官是什么关系?”
第五十七章 故梦(3)
岳郅和看着晓蒙有些疲惫的脸孔,停下了话头,
“看你很累的样子,要不要睡了?”
晓蒙还没有等他完话,就固执地摇起了头,闷闷地也不开口,就是等着他继续讲下去。
岳郅和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小姑娘家总是有点拿她没有办法。
“那次在外边逗留的时间是最长的。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这一次家里没有再出来找,也像是要下定决心放弃我这个不争气又不讨人欢喜的小孩子。”
“带的钱很快就花完了,但是心里还是固执地不愿意回去。于是,便选择了流浪。几天几夜得不洗澡,饥一顿饱一顿。在那之前,一直生活在温室里的我居然也就这样勉勉强强地过了好几天。我以为以后的日子就要像现在这样,匍匐在地上,肮脏的手和脸孔,吃不饱的肚子,干裂的都要流血的*,哈,好像就是像这样狼狈的时候,碰到的上官博洋。”
“好烂俗,然后,她拯救你于水火。两个懵懂少年随之产生了纯洁的爱恋。之后又因为种种的原因而不得不分离。之后,又发现女孩惊人的出现在自己最好的朋友身边”晓蒙捂着被子笑了起来,盯着岳郅和看
“是不是,是不是?”她急急地问
岳郅和*不住要笑“是俗,我现在也觉得俗。”
“其实要说救我于水火到也谈不上。那时候,还是上官的妈妈捡了我。”
“我喜欢那种像家的感觉,尽管,上官也是出生在单亲家庭里,但是和我的境遇却是天壤之别。她妈妈爱她胜过爱自己。尽管我不知道,她的家人因为什么而彼此分开。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上官在没有爸爸的情况下,活的依旧是那么快乐。也许,上官妈妈已经给了她双份的爱。不像我。”
岳郅和这样说着,有些自嘲地低下头来。
“遇见上官让我彻底下定了要离开我那个没有一丁点人情味的,所谓的“我的家”的决心。可是,在此之前,我是没有一点能力的,连青春期都还没有经历的小孩子。所以,我必须*耐。”
“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就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挺可怜的。”晓蒙一边上插着话,心里也是一阵唏嘘。
“那之后,我老老实实的回去了。没有再逃出来过,家里人当是我吃了苦头长记*了,到也管教的松了。说来也好笑,我回来以后没多久,我妹妹就出了意外,好像是家里保姆没看管好的缘故,人从阳台上跌下去,一时没有救过来。我后妈也差不多疯了一半。”
说到这里的时候,岳郅和的语气里却完全没有悲伤之情,诉说的像都是旁人的事情。
“可笑的还在后头,妹妹过世两个月后,他们就离了婚。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后妈家里的情况已经不如当初,商场如战场,败了就只能是丧家犬,*着别人的脚,对着别人点头哈腰。尊严践踏,自己一钱不值。我爸是聪明人,卓丰银行是强弩之末,所以离婚是最好的选择。之后的他又从商界转战时尚界,其实,我爸原就是学服装设计的。所以,那也算是应了他的本行。”
“再到后来,才有了什么神之手的乱七八糟的称号。”
“那之后你都没有和上官联系吗?”
“联系,我们一直都联系,有空我都会偷偷地写信给她,然后期待着对方的回信,那种有所望的感觉很好。我们彼此保持联系了一年,后来,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她一直没有回信。百思不得其解的我还傻傻地跑到她家里去。那儿哪还有她的影子的,说是一声不吭就搬到国外去了。”
“那你岂不是很伤心?”
“伤心,肯定会呀,说的矫情了也叫是初恋。怎么就能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我回去了不知郁闷了多久呢!”岳郅和虽还这样说着,但脸是笑着的。当初少年时的那些情绪也被他悉心地收藏起来,不再轻易示人。
“那你现在还经常去”
“哦,这次回国以后就没怎么去了,话说那一带好像没有多大变化”
“”
苏拉笑着不说话,从手包里*出女烟来,用朗逸夫的DUPONT点燃,
“上官是谁?”
她明明是听懂了的样子,却像是明知故问似地,嘴边呼出淡淡的樱桃味的烟气。
“上官是谁,苏小姐不会不知道吧,否则,今天怎么会特地赶到我这里,难道就只是工作上的事情这样简单?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朗逸夫已经明显没有了耐*,说话间少了那份本来就不热络的礼貌和客气劲儿。
苏拉停了好久都不说话,末了才收起了那份闲闲的样子,正色道:“上官博洋,是我的发小,现在你清楚了?还要再问问你是谁吗?”她抽了口烟,重重叹口气。
朗逸夫板着脸,有开口道:“你的目的?和郎氏的合作也不过是替上官博洋出口恶气?”
“怎么?觉得对不起她吗?是不是一直担心哪天会遭报应?”苏拉挑衅地说着,眼里要喷出火来。
“我和上官之间的事情跟苏小姐没有关系,”朗逸夫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有的事情,不是当事人,永远都不可能明白的。苏小姐,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请回吧。关于郎氏资金亏欠的问题,也不劳华程这边多费心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们想帮助我们的好意。”他将椅子转了个身,背对着苏拉,不再多话。
逐客令这样明显,苏拉也不再久留,她旋即起身,那支烟还没有抽完,被她轻轻掐灭在烟灰缸里。
“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这点我清楚,不会混为一谈的。华程依旧会尽所能出一臂之力。而上官的事情,我也会讨一个说法。”话毕,她便毅然离席,留给背后一个决绝的身影。
走到地下停车场,手机响了起来。
“喂嗯,我知道了,嗯,按你的意思去做嗯,对。照片拍漂亮一点。”
苏拉按掉手机,眼神里有淡淡的阴霾。
第五十八章 如履薄冰(1)
车祸发生的太快,晓蒙至今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记得要赶很早的班机,岳郅和那天晚上说得很晚,于是两个人都睡过了头。起来的时候走的急。清晨的马路上人烟稀少,于是车子开得极快,油门踩到底了,整条马路上都是车子飞驰时的马达声,在寂静的早晨显得震耳*聋。车子是一路向北的,却在第四个三叉路口的时候装上了从侧面驶过的重型货车。晓蒙知道,那时候,岳郅和为了赶时间,无意闯了一个红灯,于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她只记得最后记回忆里的画面是车子飞驰着冲向货车的侧身,她未有任何的反应却发觉一旁的岳郅和侧过身来将她围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在那样猝不及防的惊恐中渐渐失去的意识。
当晓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上,周围没有一个人,惨白的被单,消毒水味儿,还有冷色的白炽灯。房门关紧了,却隐约听到有人用英语在交谈,偶尔还有女子嘤嘤的哭泣声。她愣愣的看了很久,直到房门突然地打开,女子的哭泣声被放大开来,随后,看到了朗逸夫紧绷着的脸。
很久没有看见他了,瘦下去很多很多,眼窝更加的深陷下去,眼眶红红的,不知是因为疲劳过度还是刚刚哭过,脸色也不好,疲惫和倦怠之情溢于言表。他冷冰冰地看了晓蒙足足有一分钟,随后,才像是极不情愿地走近她的身侧。他找了张凳子坐在她的*侧。
“醒了吗?”声音很轻,淡淡的,带着疲倦之色。
晓蒙看着他,过了好久才问出一句
“岳岳郅和怎么样了?”
朗逸夫并不回答,他先起身把病房的门关了起来,把外面嘈杂的人声阻隔在外面,随后,才慢慢地坐回来。他看了看晓蒙,眼神里的冷漠寒透骨髓。
“涂晓蒙,你知道吗?我恨透了你。”朗逸夫凑近了对她说,重重的鼻息喷在她苍白的脸上。晓蒙并不躲避,直直的盯着朗逸夫的眼睛,像是要从里面独处这话里的深意。她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什么什么意思?”
一句话刚问出口,脖颈就被朗逸夫扼住了,他冰冰冷的手指掐在她的咽喉上,那么用力,像是要把所有的恨都发*上去,她听到他带着痛楚的声音,
“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岳郅和现在成了植物人,就是为了保护你。你这个恶魔。”朗逸夫眼睛又变成通红,像是要把她生吃了下去。
晓蒙没有挣扎,任凭他扼住自己的喉咙。*上的苦痛远远敌不上如今内心的惊痛和自责,她不是故意的,她怎么会想到,岳郅和会在生死危关的时刻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