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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手臂的距离。冰冷的枪口就抵在岳郅和*口上,上官的情绪很不好,眼泪止不住地流,那么多事情,*只有她知道。岳郅和一直说,她便一直摇头。
“晓蒙,你知道吗,那些伤害你的事情,上官一直都做不来。所以,自始至终都是我。抱歉,事实上,我只是想让你离伤害地带更远一点。只可惜,事情到今天这样,并不在我预想之内。”
岳郅和并不理会上官,只顾着继续说下去。他不会停下来的。他要把积*心里那么多那么多的话统统都说出来。过去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把真心剖给别人看的人,而如今,他只能这样。因为,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我们的计划进行得一直都很顺利。在车祸以后,我们便对外宣称岳郅和因为车祸身亡。这样,之后的事情办起来我会更加方便一点。但是,当一切就等待临门一脚的时候,我那被嫉妒,仇恨,愤怒啃食的几乎快要消掉的良心一点点残喘起来。空下来的时间,我总是在想,我们这样做最后究竟能得到什么?我们究竟要的是什么?我们要抓住的是什么?我们始终放不下的又是什么?”
“我想的越久,便越觉得我们似乎走远了。”
岳郅和低下头,让自己能够和上官平时。在彼此清冷的眸子里,浅浅地映出对方的脸孔。他声音轻柔,慢慢地告诉着,
“所以,我必须要把你带回来。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允许你比我更早地走进万劫不复。刀山火海,我一个人走就够了。我只要你好好的。”岳郅和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魔力,灼烧着上官的理智。他一只手握住她拿枪的手,掌心温暖,把她冰凉的手握在里边。另只手*住她的脖子,将她拢进自己身前,轻轻侧头,那片*淡淡*住了她的。
那是岳郅和从未有过的*举动。也是他们唯一一次最最*的动作。
上官一动不动,只觉得浑身冰凉,只有*边,带着点滴灼热的温度。她睁着眼睛望向虚无,不自觉间,有一地泪珠从眼里滚落来,顺着脸颊蜿蜒而下,仿佛流不到尽头。如同那*的爱意,缱绻至天涯。
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岳郅和松开手,只在她身侧轻声耳语,“答应我,好好过下去。去爱这个世界,一如我爱着你一样。”这样的话,如同是最后的道别,上官有了不好的预感,凌厉地看他一眼,像是已经知晓解下来要发生什么,她刚要推开他,却终晚一步。岳郅和趁上官不备,夺过她的枪,在她身后狠狠一击,上官还未来得及反应,周围的事物便一点点模糊起来。在意识涣散的时候,她听到了刺耳的警铃声,像是来了很多人,四周里脚步声渐起。
“岳郅和先生,我们怀疑你与一起命案和涂晓蒙小姐的绑架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那是上官最后听到的话,她想拼命辩驳,她要为他开*,一切都不是那样,自始至终都不是他说的那个样子。但是,人却不听使唤地沉下去。仿佛溺了水,再也浮不上来。
第六十九章 今生今世(上)
“涂小姐,你还是回去吧。郎先生现在不见外客。”
晓蒙坐在客厅里足足有一天的时间了,桌上的茶凉了热,热了又凉。霍彦已经劝了好多次,但是她就是不听。从头到尾就一句话。
“让我见见他。”
听到她再次要求,霍彦着实有些无奈。这眼前的涂小姐也是事件受害者,绑架时候腕子上留下的淤青还没来得及褪去,脸色惨白甚至发青。精神状态很不好。她已经在郎家等了整整一天。滴水不进,就那样枯坐着。像一粒顽石,有多少次霍彦甚至要自作主张地去帮她一把。但是,到底是朗逸夫说了不见,他便怎样都不能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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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郅和被捉走以后,晓蒙,苏拉和朗逸夫都被送到医院去。其实,她没有什么问题,要说受伤,也是朗逸夫。只是,那个时候,她想不到情况会变得那么糟糕。或者说,她不愿意相信情况会有那么糟。
上官的那一枪打在朗逸夫的大动脉上,他的腿流了很多血,晓蒙尽可能地做了急救措施,但是,等到救护车赶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昏迷。晓蒙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场景,她的手上都是血,那血仿佛流到眼睛里,她努力的要擦掉,却越发地浸染开了,整个世界都像是沉到血水里。她看着朗逸夫的面颊一点点失掉血色,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从他的脸上化开来,是青灰色夹着层层蔓延开来的死亡的气息。晓蒙突然觉得自己沉的喘不过起来,无形的手像是揪住了她的气管,她张着嘴拼命呼吸,这个时候,眼泪却不自觉的湿了整张脸。
到医院以后,她便与朗逸夫分开。看着护士来回飞奔的身影,叫喊,嘈杂,哭泣统统涌进她的耳朵。晓蒙抱着胳膊紧紧贴到走廊阴冷的墙壁上,人不自觉地打着寒颤。霍彦一直都陪在急救室外,他劝了好几次喊晓蒙回去休息,但对方却始终不依。两个人蹲在手术室外边,护士进进出出换着药品,无暇顾及他们。那是一个永夜,彻骨的凉意和彻头彻尾的黑漆像一株毒,生生要了人命。
也不知道等了有多久,好像天边泛出了鱼肚白,急救室的门终于开开来。蹲坐在地上的晓蒙第一时间地想要站起来,而突如其来的眩晕一下子就让她失去了意识,昏迷前,只听到医生说着,“抱歉。”那一句话才刚刚起了个头,晓蒙的心就不详地沉下去。
再次醒过来是在病*上,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地钻进她的鼻腔。晓蒙自从英国回来以后,一直都受不了那股味道,每每闻见,便咳嗽不止。
“涂小姐,你醒了。”她听到霍彦的声音,随着他的面孔在惨然的白炽灯下出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吃力地想要坐起来。霍彦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意,连忙扶着她的身子,把靠垫送到她背后。
“涂小姐不要着急,郎先生现在情况暂时稳定住了,就在隔壁ICU。”听到这样的话,晓蒙的悬着了心稍稍放了下,随即又坐起身来。
“我要去看他。”晓蒙忙不迭要从*上下来,却又及时被霍彦拦住。
“涂小姐,你现在*很弱,还发着烧,医生说要多休息。郎先生就在隔壁,如果有什么情况,霍某会及时告知你的。”
“不,不我要去,去看看。让我去啊。”晓蒙像是魔怔了,执拗着翻下*,*的脚触及冰凉的瓷砖,丝丝冷意从脚心钻进来,仿佛这样能让她迷糊的大脑清醒几分。
霍彦拗不过她,便小心地扶住她的身子往外边走。ICU里她的病房仅仅几步之遥,可一步一步潺潺弱弱病萎萎的走,却像是走了好几个世纪。
眼前的朗逸夫让晓蒙都要认不出来。身上插满了粗粗细细的管子,眼睛紧紧抵闭着,很长的睫毛覆在面颊上。脸色苍白,也不过是一个晚上不见,却好像瘦了许多许多,面颊有一些凹陷,颧骨都开始显得突兀。鼻腔和口腔里都插了导管,样子很丑。晓蒙看着这个男人,不觉地心疼。他是多么要面子的人,过去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有多挑剔啊,头发是什么样儿的型,衬衫要熨到怎样的程度,西服要什么牌子的,怎样的面料跟款式,袖扣又要什么样的款式,手表要矫大羽,就连钢笔都是万宝龙。过去她觉得他挑得近乎偏执,一个那么追求完美的人现在却躺在病*上,连平日里他最会显摆的冷漠跟傲气都没有了。毫无生气地紧闭着眼,安静得令人害怕。
晓蒙试着走近他,几日不见,他的身子都像是单薄了去,被白色的被单盖住,隐隐框出一个人形。她愣愣地看着,忽然觉得朗逸夫的身子有些怪异,好像,好像少了一些什么。她的心猛然一跳,条件反射般把他脚边白色的被单掀开来。只下一秒,晓蒙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捂着自己的嘴,人却不可抑制地呜咽,起初还是轻声的啜泣,接着却渐渐嚎啕。她把自己的声音压抑在喉间,单薄的身子随着情绪激烈地颤抖。
泪滴像断线的珠子扑簌落下,落到被单掀开的地方,那里空荡荡的,只余下泪水打湿的痕迹。
第七十章 今生今世(下)
“医生说,先生的腿正好被子弹击中大动脉,失血过多,要是再晚来几分钟,人可能就救不过来了。”霍彦的声音很低很低,像是刻意要把自己的情感压抑下去。但是,说着说着,他还是*不住变了腔。
“虽然输了很多血,但是因为动脉断裂,血根本止不住。如果不做截肢手术,命怕是保不住。”晓蒙一直沉默而哭泣着,一张脸深深埋进手掌里,泪水却从指缝间涌出来。
霍彦深深叹了口气,继续道,“先生如今情况算是稳定下来,之后还有九次大手术。在这期间,霍某有个不情之请。”
晓蒙抬首望他,那张脸里苍凉而惨淡的神情刺痛了霍彦的眼睛。过去他总以为是朗逸夫的一厢情愿。两个人的感情,他是最好的旁观者,一个追一个跑,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都看在眼里。霍彦跟着朗逸夫有很多年,他这个先生其实不过纸老虎,虽然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别看平日里一副冷面冷心的样子,可骨子里终究是温柔的人。一开始,他以为朗逸夫不过又是玩玩,只因为晓蒙长得像上官博洋。可日子渐长,起初的想法却完全变了样子。霍彦从来没想过朗逸夫会真的爱上眼前这个算不上起眼的姑娘。直至那一次,为了留住涂晓蒙,朗逸夫不惜安排了一出车祸把她送进医院。这样失去理智的手段,让霍彦不得不重新正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而另一边,晓蒙不冷不热*拒还迎的态度,他也并不是不知道。朗逸夫当初留过她,也送走过她。而她每一次都近乎决绝,连留恋都是吝啬的。所以霍彦料定了她的不爱,她的辜负。
而外人终究也只是外人,如今的情形只会让霍彦觉得自己似乎又大错特错了一回。他闭了闭眼,徘徊到嘴边的话不知讲还是不讲。他犹豫了半分中,最终开始开口。
“希望涂小姐在先生醒来之前能够离开。你应该知道,以先生的脾气,他不会愿意以这个样子呈现在你面前。所以,为了先生好,为了”
“不要再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晓蒙打断他的话,“在先生昏迷的这段时间,请让我好好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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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是晓蒙过得最为漫长的日子,她一直待在朗逸夫身边,几乎从不离开。替他擦身子,陪在*边,会不自觉地握着他的手说话。朗逸夫依旧在瘦下去,他的头发都剃光了,像个清隽的和尚,眉骨一点点凸出,眼窝却慢慢凹陷。晓蒙陪着,看了也不觉心酸。唯一欣慰的事情便是朗逸夫的病情已经稳定,这两天,便能醒过来。医生的话里打了预防针,病人是截了肢,心理上受的打击必然不会小。他们做家属的也得做好心理准备。那必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第三天的时候,晓蒙终于支撑不住再一次病倒了。这一次高烧直接窜到41。5,并且引发肺炎,人直接就昏迷过去,差一点就进了急救室。霍彦这些都看在眼里,那三天里,她几乎吃得很少,睡得很少,*夜夜守在朗逸夫*前。她能陪他的也就这个时候了,那么要面子的人,倘若知道自己已是残废,定是不愿意见她。晓蒙不过是抓紧时间,巴望着多看他几眼,多看几眼都好。
接下来的那几天,晓蒙始终高烧不退,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霍彦甚至把涂妈妈都接了过来。看着病*上虚弱的都要认不出来的女儿,她的心都疼揪了。
高烧持续了三天,之后便渐渐退下来。当晓蒙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一个清冷的早晨。涂妈妈窝在沙发上,只盖了薄薄地一条毯子。她像是有些失忆,根本记不起妈妈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要来。恢复意识的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拖着虚弱的身子一步一步往门外移,脚一直在打飘,晓蒙的烧还没有完全退,走起路来,还是天旋地转。她咬着*,拼命*耐,只为再要见上那个人一面。
ICU病房的门紧紧闭着,她推了好几次,才费力打开来。然而,里面却是空的,黑漆漆的一片,仿佛都要把她整个囫囵吞下。晓蒙的心再一次沉了。她几乎痴狂,捉住一个过路小护士的衣袖便问。
“这这里的病人呢?嗯?到哪里去了?哪里?”她的声音很轻,但用了极大的力气,仿佛都是从*腔里发出了,恶狠狠地。
小护士看着眼前这个虚弱的怪女人,脸色如白纸,*一丁血色都没有,干裂得都起了皮。她的声音沙哑,眼神却又奇异的晶亮。
“你,你是说在这里的那个截肢病人吗?他他前天就出院了。”护士的话是晴天霹雳,一下子让晓蒙手足无措起来。
“出院,不可能,不可能。他那样的情况,不会出院的,你说谎,你说谎。”她摇着护士的手臂,一遍一遍反复地问。
小护士有一些惊恐,“我没有说谎,是真的,医生说按他的情况是不能出院,但是,那个人执意要走,医院里也没有办法。主任都出面了,但他就是不听。”
晓蒙听她的话,那眼里原本的一丝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