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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款吃喝,去那么高档的地方,还抱怨什么?”我很不解。
“第一,那是工作,让我感觉自己很可怜。第二,必须要穿西装打领带,很烦。第三,都是职位比我高的人,要跟他们去搞关系,这简直太痛苦了。下了班,应该是我自由支配的时间。我可以去看看展览、听听讲座,或者睡觉,反正,我不喜欢吃饭。”
看展览、听讲座在欧洲的大城市确实是一件平常事。在伦敦,大大小小的博物馆都是免费参观的,每天都有不同主题的展览,你可以在政府网站上查阅详细的信息。大学里的讲座大多也是免费的,你可以在这里聆听到很多世界级大人物的演讲。
很多周末报纸都会附送一份各种活动、展览、讲座的信息表,你可以很轻易地找到自己想要参加的项目。信息如此公开、集中、贴近,让你感觉到参加这些活动就是欧洲人生活的一部分。
我有一位从北欧来的朋友说,她选择在伦敦生活,就是因为这里有看不完的展览,听不完的讲座,而且都免费,简直像天堂一样。
在这里呆久了,我最初对欧洲“天堂般生活”的想法也发生了变化。当我在伦敦博物馆里听英国文学讲座,在英格兰银行里看历代英镑的变迁,在宏伟的皇家艺术学院细品各种类型的古代珍藏文物,在特拉法加广场与俄罗斯民族舞蹈家一起翩翩起舞庆祝新年,在泰特现代艺术博物馆的落地窗前欣赏夕阳在泰晤士河上洒下的点点金光,谁说这不是另一种天堂?而且,全都是免费的。
谁说优雅必须是富有?
在法国的时候;香榭丽舍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LV门口排起的长龙;很多都是亚洲面孔;埃菲尔铁塔上欢呼雀跃的口音也都是南腔北调;法国人自己都跑到哪里去了呢?
他们在某个小巷子的小咖啡馆里;懒洋洋地啜着一杯咖啡;看着手里的香烟袅袅绕绕;偶尔用低沉的嗓音交谈两句。
他们在卢森堡公园的草地上;四仰八叉地躺着;浑身涂了油;戴着墨镜;一动不动;好象睡着了。
他们在塞纳河边的树阴里;手边一杯酒;一支烟;往画板上涂涂抹抹。或者从西岱岛上的小店买一客手工水果冰激凌;坐在木桥上呆看河上的游船。
他们似乎很多时候都是独来独往;而不是成群结队。他们不大会去摩登的新凯旋门里当个白领;而更愿意在索邦大学背后的小巷子里开个小书店;整个下午只有一位顾客。他们不大会在丽都夜总会里狂欢;而是在圣心堂脚下的小山坡上找一家拥挤的小餐馆;每天只有中午12点到2点下午6点到8点供应食物。
在尼斯;我看见对面旅馆的某个房间里;一个男人独自坐在灯下看一本书;连续好几个晚上;直到我离开;他还是保持不变的姿势看一本书。就是这样;不管尼斯有多少美女帅哥;多么漂亮的海滩;多么奢华辉煌的场所;他只要一本书就能叫度假。
欧洲人不喜欢照相。他们去旅行;必须带的物品当中没有照相机;取而代之的是书籍和啤酒。有一次;一些朋友商量好去瑞士旅游。其中的日本人密密麻麻地列了很长的计划;精确到几点几分到达什么地方;几乎把所有的景点都包含了进去。中国人没那么紧张;不过也忙着给相机充电;买各种吃食。而欧洲人却什么都不准备。卷起一个睡袋;两大瓶矿泉水;一个大法棍就出发了。
结果;跟着日本人跑的两位同胞都累趴下了;跟着欧洲人跑的几位则大叫〃没劲〃。据说欧洲派到一个地儿;不热衷去看景点;不热衷去吃美食;不热衷照相什么的;就钻进小酒馆;一杯酒喝半天;晚上也不出去玩;也不聚众打牌;而是找个地方喝酒聊天。
他们耸耸肩说:〃我们来这里是度假的;为什么要去所有的景点?〃至于不爱照相;他们的理由是:〃照相要和家人在一起才有意义;和一个房子照相有什么意思?〃
花钱跑到一个地方;什么都没看;什么纪念都没留下;不是很不划算吗?〃
〃只要我们当时觉得快乐舒服;就是划算的。〃
在地中海沿岸看到的欧洲人;他们背着草席;跳上火车;看到哪里海水蓝;沙滩好;就下车;铺开席子日光浴一整天;就心满意足了。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的思维方式从以前的〃做这件事情有什么用?〃也转变成〃做这件事有趣吗?〃
在公园里晒太阳;和没有任何工作关系的朋友聊天;没什么用;但是感觉有趣。因为我们不会聊工作、房子、钱这些“有用”的事情,而是聊最近看了什么书、电影、各自国家的风俗习惯这些“有趣”的事情。
在露天音乐会上跟着摇滚乐狂扭;没什么用;用我以前的眼光来看;甚为〃无聊〃;那么多人挤在一起;铺张桌布;两罐啤酒就能扭一下午。可是当我跟其他人一样;沉浸在自己的快乐当中时;我感受到了和陌生人共舞的奇妙默契。
特别是喝酒,以前觉得不谈生意,不拉关系,一个人就能把自己喝醉太无聊了,酒量应该攒到酒桌上去发挥。现在我发现,品味不同品牌的啤酒,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没有任何压力,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
下了班不再寻思着还要陪领导应酬饭局什么的,也不是逛街购物,吃饭唱歌,美容足疗,而是听听讲座、看看展览、学学课程,练练技能,不是费尽心机琢磨怎么和上级搞好关系,而是致力于维护良好的家庭关系和朋友关系,不去寻求每一件事情的实际“意义”,而是在过程中不断地“发现”自我。
来到欧洲;我开始明白;享受生活并不一定要吃山珍海味;要去高级场所消费;要证明自己去过什么地方;在欧洲;你能免费享受到蔚蓝的天;碧绿的草;清新的空气;各种文化艺术活动;你能时刻感受到自己是自然的一部分;你能时刻融入到文化氛围中;而不是把物质消费当作生活品质。
其实欧洲人的生活不是沉闷;只因着一杯啤酒、一杯咖啡而消磨整个晚上,欧洲人的生活是雅而有趣的。
本文摘自读者2006年第13期P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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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守候
英:罗桑爱德。皮尔切孙晓峰译
当莎拉从商务大楼出来,走上大街时,天空开始飘起雪花。她把大衣领子往上拉拉,让脸
颊躲进松软的皮领里。终于松了口气,这次出差要办的事情总算都办完了。要是现在就打的去车站
的话,可能还会赶上一趟回家的快车,那样就有时间到街角的希腊饭店美餐一顿,而不至于夜里11
点回家还得自己弄吃的。
莎拉走在路上,优雅的步伐显示着她的自信干练,精巧的靴子和猩红色的大衣更使她妩媚
动人。她气色很好,妆也化得恰到好处。,波浪起伏的金色长发更是耀眼。
她站在候车线边时,突然想到:她是在这个城市读的大学。经历了初恋并在事业上成功迈
出重要的第一步。在这里她曾经呆过整整七年,可一去又是七年,这七看里再没回来过。公司的业
务极少和这里有联系,这一次来也是偶然。七年前同样的季节里,她在这里与克特结识并相恋,当
时他们就住在离这个广场不远的地方。
别想过去的事啦。她回过神来对自己说。
她朝一辆出租车招手,司机没发觉,开走了。别的出租车也都像没看到她似的一辆辆从她
身边驶过。呆了一会儿,她只好穿过两条街来到对面碰碰运气。这两条街当时还没有,那会儿她和
克特经常在星期六上午到这里采购,或经过路口溜达到这个区的中心去逛那些小商店。那些小商店
都还在。这让她很意外。她原以为这里早就变成大超市、电脑城和文具店了。
她不由得又想起过去,当里克特和她一样都是学生,都在找便宜的出租房,那天碰巧都来
到一个广告窗前,看过各式各样的布告后,目光同时落在左下角的一则消息上:出租有家具、厨房
和卫生间的公寓房,每星期五晚,请和帕尔瑞小姐联系,蔸坞区10号,晚6点以后。
马丁大街的钟声响了四下,4点了。此刻雪花已漫天飞舞,寒气逼人。来往的车辆裹在雪幕
中,缓缓爬行着,见不到出租车。雪越下越大,路面很快就被又软又厚的雪覆盖了。莎拉的身后留
下一串长长的脚印,雪花把她的皮衣变成了条白色的绒毛围巾。
“在这里您是等不到出租车的,小姐。”一位身材矮小的太太打断了她的思路,“您得到
那前面试试。”
她往前面走了一段,发现在小街里有一辆出租车,可司机说他已经收工啦,她只好拐过那
里继续走。走来走去,她已经没有了方向,不知身在何处了。她肯定火车已经开走,她筋疲力尽地
站在那里,一只手扶在铁栏杆上。这时,一幢小楼进入眼帘,她立刻认出这就是当年她和克特共同
居住的房子,在那二层房间窗户的后面曾经有过他们短暂但充满激情的时光。现在房子依旧,门外
还是那个垃圾总是满得要溢出来的垃圾桶。她迟疑地走过去,门开着一道缝,她就像风雪夜中的求
宿者一样踏进院子,轻轻敲门。
“进来吧,门开着!”一个充满信任的声音传来。
眼前还是那个老姑娘,这个房子的管理员。她一点都没变,穿着那件扎眼的带有丝边皱褶
的外套。和过去一样,一个有些破损的盘子里放着夹心面包。火上煮着的咖啡冒着热气,她还是在
那里没完没了地用扑克牌算命。
“我是莎拉,帕尔瑞小姐,莎拉。克勒夫。”
老姑娘埋头继续着扑克牌算命,丝毫没有显出吃惊的样子,更像是对扑克牌说道:“你好
,亲爱的。好久没见了。有几年了?哎,管它呢!你坐吧,这儿,坐我边上。”
莎拉犹豫了一下,过去将椅子上的两只猫赶开,把上面的一推报纸挪到一边。
“我真不敢相信。”她缓缓地说:“我以为你早就……”
“死啦?”帕尔瑞小姐调侃地说,“没有。我还没那么老,是你们太年轻啦。告诉我你是
什么星座,我忘记了。”
“狮子座,帕尔瑞小姐。”
“对,是的,高贵的统治者。你总是目标明确,做事果断,工作称心,衣食无忧,住得也
不错。不过……”她转过身来看着莎拉。这是莎拉进来后她第一次看她。“你过得好吗?莎拉。”
“怎么说呢,有些方面还可以吧。”
“钱不缺,就是缺爱情,对吧?当时你在这儿住的时候,不是和一个可爱的小伙子在一起
吗,他老是帮我换保险丝什么的。”
“是的,他叫克特。尼克松。”
“对,是叫克特。他是水瓶座,一个怪小伙。他喜欢自由,人很能干,就是固执了点。你
喜欢安静,他却喜欢冒险。你们总是为这个发生冲突。”
“那会儿正是不懂事的年龄。”
“可那会儿也是最美好的年龄啊!过去了就再也不会有啦。他是气,你是球,你们俩在一
起的话,那会是一个多么漂亮的气球啊。可惜你们太年轻,无法明白这一点,无法让它飞起来。”
莎拉低头看着猫,沉默不语。火车从这里的车站驶出,开往那个有她所谓家的地方。家?
自从离开这里后她再也没有过家的感觉。
“你的房间还空着。要看看吗?没关系,你自己上去看吧,我不陪你啦,台阶太多,我的
心脏受不了。你呆会儿下来,我们再聊。”
帕尔瑞小姐现在的神态就和那会儿完全一样。当时,她和克特一起踏上已经有些破损的楼
梯,心里同时打定主意:绝不把房子让给对方,大不了最后让帕尔瑞小姐决定到底给谁住。
房间很大。一面活动墙把房间分成两半。中间还有一条走廊,后面是个小厨房,尽管小得
可怜,仍摆着一个煤气炉和一个陶瓷盆,周围墙边立着高高的橱柜,似乎大个子的男人伸手才能够
到。公用的卫生间在楼梯的另一面。
“我无论如何都要这个房间。”莎拉说,“我需要安静。”
“我也一样。”他反驳说,“我也需要一个自己的空间。”
他们两人都住怕了那种乱糟糟的房子,所以都非常满意眼着的这个私密性很好的房间。
“我想,我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啦。”他说:“如果我们明智些的话,不如把这个房间一
分为二怎么样?我是说真的。”他显得很实际:“您看,这里以前就是两个房间,这儿还有一个推
拉门,估计能完全打开,一间就成了两间。”
莎拉兴奋地点头同意,“我们一个人睡沙发,但可以靠窗户看街景;另一个睡床,但离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