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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想到还有十多天就是成亲之日,她甚至都生出了逃婚的念头。
要不自己干脆跑了算了!
免得那个混账男人还要来找她的麻烦!
真是恶心死她了!他一次娶三个,还嫌不够,还要来纠缠她,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不要脸、如此恶心的男人?
他简直是比柳老头还脏!比柳老头还叫人恶心!
大学士府
白翰轻被自家老母亲险些弄的神经衰弱了。
他们夫妻俩好劝歹劝,老母亲非但不听,最后反而闹得更凶了。
眼看着老母亲就要把事情闹大收不了场了,白翰轻同张氏商量以后,最后决定就以老母亲年迈身子不适为由将贺兰氏暂时送往别处。
否则再这么折腾下去,到成亲那日还不得让亲朋们看笑话?
这是他们家娶媳妇,哪里丢得起这个人?
奉德王府
皇上一次性给奉德王选了三名妃子,其中正妃一名、侧妃两名。
考虑到奉德王年方二十四了还未正式成亲,为了让儿子对这几名未来的妃子加深印象,竟提议让儿子将这三位正、侧妃一并邀请到奉德王府做客。
皇上如此重视自己,夏礼珣自然全都应下,当真让人给三位未来的正、侧妃府中送去了请帖。
这日午后,三位闺中小姐如约前往奉德王府。
看着金碧耀眼、富丽堂皇的奉德王府,三位小姐从入大门开始就一直充满了惊艳。
这一处府邸四处的装潢和景致,每一处都极为讲究、精美绝伦,简直都快比过皇宫了。足以可见这府中主人的财大气粗、贵不可攀。
碧波亭中
某爷懒洋洋的靠在座椅上,看着对面三位端庄得体且还有些紧张的女子,冷傲的眼角莫名的就闪过一丝厌恶。
三女一男在亭中坐了快半个时辰了,居然没有一人说过一句话。
这气氛,说不来的诡异和尴尬。
看着对面那高高在上的男子,浑身都散发出矜贵而冷傲的气质,三名女子被就小心翼翼又拘谨不安,被那浑身天成的傲气一震慑,根本就不敢擅自发言。
但不说话不代表不敢看人。
特别是男人如雕刻般菱角分明的俊脸让她们是偷看一眼又忍不住偷看第二眼、第三眼,那细长而冷傲的黑眸,幽暗深邃,显得狂傲不羁,斜飞的剑眉、英挺的鼻梁,削薄轻抿的薄唇,每一处完美的让人不想移开眼,特别是性感的唇角上那一抹淡淡的弧度,让他显得格外邪肆。
即便男人姿态慵懒,可依旧带着一种孤清而盛气逼人的气质。
特别是男人高大硕长的身躯,更是散发出一种魅惑人的气息。即便四处景致别雅优美,可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都失去了颜色。
这样的男人,除非没见过,若是见过,哪有不倾心的?
时不时偷偷的打量让三位女子姣美的面容上都布上了红晕,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羞涩让人一览无遗。
对于女人们眼中流露出来的爱慕,夏礼珣从头到尾似乎都视而不见。没有人知道此刻他心里是有多么的烦躁。
就犹如以往的每一次,但凡有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他脑海中总是不经意的就会出现一张圆润的娃娃脸。就跟得了魔症一样,他走到哪,那脸就出现在哪。
此刻在他面前,同样的,他脑海中又浮出那一张脸,而此刻,对面有三张面孔,但每张面孔上似乎都是那个女人的影子,就跟大白天遇到鬼一样,让他想抹掉都抹不掉。
以前出现这样的场景,他从来没有去深思过到底是什么原因,只认为是那个女人太让人厌恶所致。
可如今,那女人都不出现了,但他脑海中的这个影子却始终都抹不掉。
恍惚间,他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多年前——
依稀记得第一次她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跪在他面前乞讨的样子,一身破烂脏得没法形容,用她那脏兮兮的手拉着他的衣摆让他赏些银钱。
他记得他当时厌恶得恨不得一脚将她踹开,可是大街上有不少人看着,他为了把那脏兮兮的小叫花子给打发走,就让人给她五十两银子。
不曾想这个小叫花子贪得无厌,仿佛把他当摇钱树一样的赖上了他,不管走到哪都有她的身影。他曾经烦不胜烦,还叫手下将她撵走,可是没想到她却身怀武艺将他多名手下打得不成人样。
为此,他有好几次出府都不敢走正门。
而突然的某一天,这小叫花子穿戴一新、打扮得光鲜亮丽的来找他,当时的她笑得异常兴奋和得意,他明明没有刻意去铭记,可是那天她的笑容却深刻得让一直都无法忘记,他甚至还记得她当时对他说过的话——
她说:“奉德王,我喜欢你,等我及笄之后我嫁给你好不好?如今我也有身份了,再不济我也是柳家的闺女,应该配得上你吧?”
他记得他当时嗤之以鼻,满心的嘲讽。就这样的身份居然还想嫁给他?这简直就是比做白日梦还让人觉得可笑。
七年,他没想到从那五十两银子开始,他与她就已经经过了七年了
这七年,他们之间最多的不是争吵就是打架。
他不明白,明明以自己的实力,想要除掉这个女人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为什么他却从来都没有那种念头,甚至容忍她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自己身边。
直到在天牢里,她告诉她累了,追不动了,以后再也不会追着他跑了。看着她绝然清傲离去的那一刻,他突然才发觉自己心窝充满了凉意,那一瞬间,就似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里渐渐的消失一般,让他短时间的呆愣无措。
他以为这都是她欲擒故纵的话,目的就是想引起他的目光,可是他没想到她是真的要与他划清界限,甚至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同其他人定下了亲事。
知道的那一刻,他狂躁不安,甚至是从来没有过的愤怒。
她怎么能如此狠心无情?在她闯入他的生活这么多年之后她居然还想着翩然退出。她把他当成什么了,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丢开吗?
看着她跳入湖中的那一刻,他从来没有过的慌乱,所以他跟着跳了,那一刻的他没想过是否能活命,他只想着要牢牢的抓着她,不让他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因为看见她落湖的那一刻,他的心,莫名的痛了
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他也知道她这些年来在自己身上费了不少心思,他也知道她对他有许许多多的不满、甚至是恨意。
就在他下定决心要将她留在身边、甚至想对她好时,她竟然要求他‘一夫一妻’
他以为这只是她的故意为难,想让他对她更好,可是他没想到,她竟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有这种‘超脱世俗’的要求
突然间,他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含羞带怯的三名女子,微眯的黑眸忽的就闪过一丝厌恶。
“本王乏了,若你们喜欢此处,大可随意游玩。”起身,他无视女人投来的痴迷眼光,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开了风景雅致的碧波亭。
回房以后,贴身的小厮忍不住往他面前凑,好奇的问道:
“王爷,您觉得哪家小姐长得最为标致?”
闻言,夏礼珣俊脸一沉,突然一个冷眼瞪了过去:“都长成一副德性,何来的标志?”那个女人的脸一直在他眼前飘,他怎么知道那些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小厮嘴角狠抽。王爷该不是鉴赏能力出了问题吧?
“去,将洛明叫过来,问他本王交代的事他可有办妥?”某爷冷着脸下令。
“是,小的这就去。”小厮一听,赶紧应声离开。
最近他们王爷老不正常了,整天到晚阴气沉沉的,看着就跟妖魔附体一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中邪了?
一转眼,大学士府娶亲的日子到了。
这一日,白心染天刚亮就起了。今日是柳雪岚出嫁的日子,作为朋友,她得前去为她祝贺,作为白家的人、冠着白家的姓氏,她也推辞不了,再加上白府的请柬还专程的送到承王府来,她不去,她家男人都还是要赏个脸前去。
今日的她一身华服打扮得也比平日庄重,小小的瓜子脸上也上了些淡妆,一眼望去,精致又出挑,那浑身透露出来的荣华越发让人感到惊艳了。
早朝过后,偃墨予赶回府中,见她早以收拾妥当,正等着自己回来。看着她精心打扮过后的样子,眸底闪过惊艳之后心里突然的就有些不爽快了。
“今日只是去观礼,有必要如此打扮么?”
白心染在衣柜里一边给他找着要换的衣袍,一边含笑的自嘲道:“我听你这口气怎么酸溜溜的?如今我在别人眼中就是个玩弄死人的怪物,人家怕我都来不及了,难道还有人会被我迷倒吗?”
“?!”偃墨予嘴角抽了抽。
趁着白心染替他换下朝服之际,他单臂缠上她那不赢一握的小腰,直接贴到自己身上,垂眸看着她今日亮丽无双的小脸,突然低下头覆上她红唇——
随着他自行解衣的动作,白心染吓了一跳,赶紧要跳出他的怀抱,但却被他手臂圈得紧紧的,且双脚也有些发软。
等到他放开她的时候,他自己把自己扒得精光,让白心染险些暴走。
“赶紧的给我穿上!你多大的人了羞不羞啊!”
她是要帮他换衣服来着,可没让他丛里到外都换。这不要脸的,是不是太开放了?
怕他不自觉,白心染赶紧拿过他的衣物从里到外帮他穿起来。捕捉到男人黑眸中一闪而过促狭的笑意,她磨了磨牙恨不得咬他两口。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也不怕当真擦枪走火耽误了时间?
“不必这么急着去白府,要看热闹就得晚些时候去。”突然的,男人迸出这么一句话。
“?!”白心染眨了眨,没懂他的意思,“去晚了人家都洞房了,我们还去看什么?”
提到洞房,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然后白心染不自在的扭开头,偃墨予则是勾唇扬笑,似乎都同时想到了什么。
几个月前,他们丢下众多的宾客,不就是在这间房里提前洞房吗?
“好了,赶紧收拾,要是去晚了,指不定白家的那些人又该挑我刺儿了。”将里衣给他系好,又将外袍塞到他手中,白心染赶紧转移话题催促起来。
偃墨予依旧嚼着迷人的笑,一边穿衣一边调侃她:“以你如今的风头,谁还敢挑你的刺儿?”就算敢,也得问他同意不同意。
闻言,白心染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如今我成了别人心中的变态人物,还不都是因为你造成的。你要长得丑些,那金陵国的公主会看上你?她若不看上你,我也不至于自毁形象。到现在那公主都还没回国,也不知道她留在蜀夏国还想做什么?真是膈应死人了。”
“那要不我们想个法子让她离开?”偃墨予挑了挑眉,问得有些随意。
白心染想都没想的点头:“这主意不错,值得考虑。等雪岚的婚事一过,我是该好好想个法子将她给送走。”那公主赖在金陵国不走,还真是让她着实不安。他们夫妻俩在筵宴上这么恶整了她,让她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她不相信那公主会轻易的放过他们。这种人自小骄傲成性,不用脑子想都知道她肯定不甘心。若是她真那么大度善良,就不可能在御花园如此挑衅她了。
如今她赖在蜀夏国不回去,这显然就不正常。
反正为了安全着想,他们宁愿做小人主动出击也不愿被动的等着别人报复
偃墨予轻轻颔首,算是同意了她的想法。自小在深宫中长大的人,其心思和心机本就不同常人,他也不相信那公主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两人收拾妥当之后,在偃墨予的磨磨蹭蹭以及白心染的不停催促中,夫妻俩带着血影、殷杜以及贺礼这才上了马车朝大学士府而去——
一路上白心染都不知道翻了多少白眼,今日也不知道这男人是怎么回事,磨蹭得要死。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慢吞吞的时候。也不是她急着要赶往白家,而是今天的新娘子是雪岚,算是出了血影之外,她唯一觉得可以交往的女人。人家嫁人,她肯定要去捧场的。
哪知道这男人从回府到出门居然磨蹭了近一个小时!等他们去,人家都拜完堂了,还看个毛线热闹啊!
终于,马车在大学士府门口停下,还未下马车,就听到外面热热闹闹的声音。
白心染正准备掀帘下去,突然就听到几道议论的声音传来——
“你们说这叫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喜轿怎么会失踪了呢?”
“就是啊,说起来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