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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地上众人齐齐点头。
白心染皱紧了眉头,突然不出声了。只不过目光却越加阴沉起来。
偃墨予同样一脸寒霜,在白心染沉默的当头,他突然朝殿中的一名侍卫看了过去:“来人,将昨日在福乐宫当差的所有人给本王带过来,不论其身份,一个都不能落下!”
没有出去,也没有人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监守自盗!
先从最近的人开始查起,才是最为可靠的。
豪华宽敞的寝宫内,没过多久地上跪满了人,包括侍卫在内,差不多近百人,可想而知,平日里皇上对这几个孙子是何其的宠爱和重视。
两对夫妻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谁都没有先开口,只是目光不断的在众人身上打量。
寝宫内,气氛一直都很压抑,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人多的缘故,导致空气不够众人吸,所以跪在地上的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夏高许是在金銮殿里也待不下去了,随后匆匆的赶来。
皇上亲临,地上近百人更是如临大敌般别说吸气了,有屁的都夹得紧紧的。
得知各宫各殿的人都被控制了起来,如今福乐宫的人也被控制了起来,白心染一边拍哄着怀中小闺女,一边在众人眼前穿梭。
眯着眼,她突然在一名侍卫身前站定。
“抬起头来!”
那侍卫浑身一颤,僵硬的抬起脖子,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白心染。
“你叫什么名字?”她冷声问道。
许是气氛太过紧张,那侍卫有些哆嗦:“回承王妃的话,小人叫张茂。”
白心染冷冽的目光一直都盯着他的拇指上的一枚扳戒:“张茂,你手中的戒指可真好看,是何人所送啊?”
闻言,张茂突然低下头颤抖的回道:“回承王妃的话,不是别人送的,这是小人家传之物。”
“是吗?”白心染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即朝夏高身旁望过去,“德公公,您在宫中待的时间最久,肯定是见多识广,现在我想请德公公帮忙辨认一下,这张茂手上的戒指是否藏着端倪。”
德全看了一眼夏高,见夏高朝他点了点头,这才朝白心染应声:“是,承王妃。”
他将手中拂尘搁下,空者双手走了过去,站在张茂身前弯腰将他手腕抬高,微微用力将其拇指中的板戒取了下来。
经过一番辨认,德全皱着眉严肃的朝白心染回道:“禀承王妃,这张茂在说谎,这枚玉戒所选材质乃的我蜀夏国皇室所用,而并非他家祖传之物。”
白心染笑了,并朝在场的人扫了一眼,最后才将目光凌厉的射向张茂:“大胆的奴才,皇上在此你也敢口是心非,难道就不怕皇上治你个欺君之罪?!”
张茂顿时就慌了,赶紧朝白心染使劲的磕头。“承王妃饶命承王妃饶命小人不是有意要说谎的,小人只是不想让人知道罢了这戒指的确不是小人私有之物,是水云宫丽妃打赏给小人的,小人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小人并无偷盗的行为,只是因为怕被人说闲话,所以小人才胡说的承王妃饶命啊!”
白心染温柔的拍着怀中的闺女,可看着张茂的神色却凌厉逼人:“那你告诉本王妃,到底因为何事丽妃会送你这种东西?一会儿我亲自去向丽妃证实,若是你们言辞都对得上,那本王妃就相信你所说之言属实,就放过你。否则,你自己掂量后果!”
坐在椅子上的夏高和偃墨予以及夏礼珣和柳雪岚都有些不解的看着白心染的举动。
在宫中,作为主子的各宫娘娘时不时会打赏一些玩意儿给自己信得过或者是为自己办事特别尽心的下人,这行为属实平常,有何好追究的?
现在这么多人在场,要是对每个人身上的东西都一一盘查,那得费多大的劲儿?
夏高本来是想制止的,但还未等他开口就接受到自身侧某个儿子的冷眼,张了嘴,最终皱眉将制止的话咽了回去。
罢了,看在孩子丢失的份上,他暂且就由着他们去吧!
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可取,说不定能从这些人身上找点一点蛛丝马迹呢?
偃墨予睨着前方那抹娇小的身影,幽深的目光闪过一丝期望。尽管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的女人想做什么,可是他知道他的女人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她做事要么不做,要么肯定会有自己的原因。
而就在众人都竖着耳朵听张茂诉说板戒的来源时,突然听到白心染冰冷的呵斥声:“你、还有你,你们两个给本王妃站出来!”
张茂说到一半突然被打断,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带愤怒的白心染,见对方手指着别处,他突然间就哑语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看着自家女人的言行,偃墨予没有迟疑起身快速的走了过去。
“染儿,可是发现了什么?”
白心染将怀中小闺女往偃墨予怀中一放,让他一手抱着一个襁褓,而她自己则是快速的走向两人,一手拧着一个人的衣襟,将两人拉到了最前面。
“德公公,劳烦您帮忙搜一下这两人的身。”放开两人,她严肃的朝德全说道。
被她抓出来的两人一个是侍卫,一个穿着下等宫人才有的服侍,也不知道对方是做什么的。
被白心染当众抓了出来,两人颤抖不已,赶紧伏在地上磕头,异口同声的呼道:“承王妃饶命,承王妃饶命啊!小的冤枉——”
白心染冷眼瞪着两人:“冤枉不冤枉不是你们说了算!识相的就给本王妃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本王妃心狠手辣!”
德全也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对劲,但还是顺从的照白心染的吩咐做了。
片刻功夫,就从两人身上各搜出一个钱袋子,打开一看,装的竟是一小袋子的黄金。
这一场面,让夏高和夏礼珣、柳雪岚都坐不住了,赶紧起身齐齐的站到了白心染身侧,想看个究竟。
“染儿,他俩有何不对劲?”偃墨予跟着过来,问道。
白心染咬着牙,指着两人面子的装着金子的袋子:“你们给我解释一下,这些金子来自何处?”
闻言,两人同时哑口的低下了头,身子发着抖,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心染猛得抬起一脚朝其中一人胸口踹了过去:“妈的,问你们话呢!想给我装死,信不信老娘让你们想死都死不了?!”
心中的担心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她连形象不不顾的破口骂了起来。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有可能被这两人偷走,她此刻就恨不得一刀刀的剜了他们的肉。
别看她人长的弱小无害,她那脚力可是连偃墨予都畏惧三分,更别说此刻她是愤怒中的出脚,被她踹出去的是那名侍卫,七尺男儿瞬间就飞了出去,撞上了跪在他们身后的其他人。
那侍卫捂着心口,一挣扎,顿时就喷出一口鲜血:“咳咳咳”
在场的侍卫和宫人更是露出惊恐之色。他们只知道这个承王妃有些变态,喜欢玩弄死人,可没想到身手竟如此的好。那一脚得多用力才能将一个有点拳脚功夫的大内侍卫给踹出去啊?
就连夏高和德全都被狠狠的惊了一跳。印象中,好像还没见过这承王妃有如此彪悍的时候。
无视众人的反应,白心染弯腰一把将面前另一人的衣襟抓住拉了起来,愤怒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威胁:“告诉本王妃,这些金子来自何处,否则本王妃亲自将你切割成一块块的拿去喂狗!你在宫外有家人吧?本王宰了你再把你家里的人统统杀了,你信不信?!”
“我。我”那人吓得一脸苍白,额头上直冒着冷汗,眼角瞥着被踹飞的侍卫,看着白心染吃人般骇人的样子,身体不停的哆嗦。
“来人,给本王妃拿把刀过来!”白心染突然厉喝一声。
她就不信,今日会对付不了这些个东西!
敢偷她儿子,她绝对敢杀了他们全家!
她那如厉鬼般俯身的骇人之气让那人手脚突然发软,看着德全应声离开寝宫,他忍不住的哆嗦开口:“承王妃饶命——我说——我说——”
白心染被愤怒染红的眼眸狠狠的一瞪:“说!”
“这些银子是皇后娘娘赏赐给小人的”
“她为何赏赐你们?”
见大势已去,再也瞒不下去,那人赶紧如实招了:“回承王妃,皇后娘娘让李侍卫将孩子偷出寝宫,并让小的代为掩藏”
闻言,众人大骇,纷纷的朝两人看了过去。
夏高气得脸黑筋涨,当即从白心染手中将那人的衣襟给抢了过去,寒声问道:“说,你把朕的皇孙藏哪去了?!”
皇后?!皇后!
好大的胆子!
离膳房不远的柴房之中,白心染从一堆废柴之中找出一只竹篮,竹篮里赫然躺着自己襁褓之中的儿子。
“呜呜呜”探出儿子只是睡着了并没有大碍,白心染将襁褓抱到怀里,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十月怀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当妈的谁不心疼?
幸好孩子没事,若是有事,让她怎么活啊?
孩子找到了,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看着她哭得伤心连连,柳雪岚跟着在一旁抹眼泪。
夏礼珣见状,直接将她给强硬的带走了。一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他都没来得及跟自己的女人单独相处。他还有好多话要跟自己的女人说,顺便再了解一下看自家女人有没有被某个小白脸占了便宜去。
偃墨予将她和孩子一块抱在身前,不停的拍着她的背,“好了,莫哭了”
“墨予呜呜呜”白心染哭得泣不成声。尽管只是虚惊一场,可是这样的虚惊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有了。
孙儿无恙,夏高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远处,可片刻之后,他面色铁青的愤袖离去——
见夏高离去,偃墨予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冷意。
看着怀中哭得眼泪哇哇的人儿,他蹙着眉,抬手给她拭去眼角的那些泪珠:“听话,别哭,否则该把孩子哭醒了。漓儿还等着哥哥回去,你且先把晨儿抱回去好么?”
白心染点头:“嗯嗯。”
偃墨予从她怀中接过长子,一手抱着襁褓,一手揽着她往福乐宫走去。
“染儿,你是如何看出那两个人有问题的?”路上,偃墨予突然问道。
对于自家女人的做法,他一直不解,更没想明白她是如何从众多人之中看出来那两人有问题的。
白心染吸着鼻子,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其实我原本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那两人自己心虚,才让我发现了端倪。”
偃墨予挑眉,垂眸看着她:“哦?”
白心染朝他解释:“你还记得我问那个张茂的时候吗?其实我只是随便选了个人,那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查看自己露在外面的首饰,惟独那两个人是在摸自己的胸口。他们都是富乐宫的人,在自己办差的地方用不着把贵重的东西都带在身上才是。其他的人只是害怕我像怀疑张茂一样怀疑他们,所以检查自己外露的东西,这是很正常的,惟独那两人就不正常。我又没说要搜身检查任何人,只是问了张茂一个问题罢了,他们何以如此紧张?
虽说我的想法有些站不住脚,可是这两人的确让我生疑,于是就将两人抓了出来。在德公公搜出两人身上的金子时,我就能肯定这两人有鬼了。
这么多的金子不可能随随便便得到,而且两人所用的钱袋子都是一个花色,很容易想到出自同一人之手。大宝不见,我最开始怀疑的也是福乐宫出了内鬼,可是一个人肯定是办不了事的,毕竟福乐宫的人也不在少数。最有可能的就是彼此借力接应,所以看到那两只钱袋子,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听完她的解释,偃墨予停下了脚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干什么?”白心染眼里还有水光没有散去,想到儿子被偷,她心中还有很多余怕。
偃墨予眸光闪烁,将她下巴抬起,忽然就低头覆上了她的唇——
身后跟着不少侍卫,见状,纷纷尴尬的移开视线。
“”白心染顿时就窘了,在他舌头快要进入自己口中时,她赶紧将他推开,红着脸没好气的瞪他,用着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小声骂道,“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你就不能注意下形象?”
偃墨予勾了勾唇,欲想偷香到底的,可余光瞥到身后还有许多侍卫,不得已,只好收起了心思,拥着她继续往福乐宫而去。
此刻的福乐宫,原本跪着的人全都散了,在寝宫之中,另外跪着一名花容月貌、穿着贵气的女人,在其身后还躺着两名男人,就是之前被白心染揪出来的两人。
御医也被夏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