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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太出色,出色的让她觉得不真实。要不是一身被他在床上折腾出来的酸痛提醒着她,她都要觉得这一切全是虚幻的。
对于他问话中的含义,她不是不懂,只是说起感情,对她来说还没找到那种踏实感,她如何能答应他?
长卷的睫毛颤了颤,她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不是要去见你母亲吗?赶紧去吧。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从他手臂里挣脱开,她低着头站到他身后。
叹了一口气,偃墨予神色黯淡了一瞬,他知道他有些操之过急了。不过既然人已经是他的了,他自然会耐心的等她,等她彻底的放下某些包袱和疑虑,将自己彻彻底底的交给他。
执起她纤细如葱的小手,将其包裹在自己厚实的大掌之中,抬脚,他领着她朝梨院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两人皆是保持沉默。
梨院里
邱氏坐在厅堂里,喝着丽容沏的茶,除了神色一如既往的严肃外,倒也显得耐心十足。
“老夫人,新王妃是不是太不懂规矩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不过来给您敬茶。这才进门第一天,您看她到底是何意思啊?”站在邱氏身后陪了她一早上的丽容显得就没那么耐心了,动人的脸上全是为邱氏着想的神色。
抿了一口香茶,邱氏侧目淡淡的撇了她一眼,随即放下茶盏,用丝绢优雅的擦了擦嘴角,这才说道:“那白氏自小就在乡野里长大,能知多少规矩?我听人说她回白府以后,连生活都无法自理,全靠别人打点,就这样的,她若能来看我,我都知足了。何况今日一早,予儿就派人来传了话,说有要事处理,要晚些才能带人过来。”
丽容暗自扁了扁嘴。说实话,她也看不出这老夫人对那新王妃到底是怎么想的。哪有婆婆看着儿子娶一名废物居然还无动于衷的?
“老夫人,新王妃的过去已经不是秘密了。可如今她嫁到了承王府,我们是否该找人好好教教新王妃府中的规矩?您看啊,虽然大家都挺能理解新王妃的,可是承王府毕竟不是其他普通人家,新王妃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承王府、代表着王爷,若是不加以教导,万一以后做事不小心失了分寸,岂不是给咱们承王府丢了脸面?”
闻言,邱氏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顿了顿,她微微蹙起了眉,“只是听说她既不能听又不能说,这让人如何教导她规矩?”她是可以跟着学,可是也要让她理解所学的言行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才行。否则,岂不是白教了?
丽容一时哑口。也是,她也没想到这一点。
见她沉默起来,邱氏叹了口气,说道:“此事以后再说,她人刚进门,我们若这个时候做些让她为难的事出来,怕是会被人背地里说我们欺负弱小。”
她还没摸清楚予儿对那女子的态度,若是新妇一进门,就急着给对方下马威,万一予儿替她打抱不平,岂不是伤了他们母子的和气?
为一个废人伤和气,这就有些不值得了。
“是,老夫人,是贱妾多想了。”丽容乖顺的应声。
就在这时,有丫鬟进来禀报说王爷已经领着新王妃进到梨园了。
邱氏让人前去迎接,而她则是严肃的继续坐在高位上,等着人前来。
知道自己儿子不喜欢人多,今早邱氏故意早早的谴退了前来请安的其余偃墨予的妾室,只留下丽容在其身边。
当看着自己儿子牵着一名瘦不拉几的女子走入厅堂,即便心里有过许多猜想,可当真看到这谣传中的废女时,邱氏还是忍不住的蹙起了眉头。
进来的女子不光看起来瘦弱无力,且一副胆小如鼠的摸样,要不是被儿子拉着手走路,估计都不知道被摔了多少跟头了。
特别是新妇神色中对周围一切流露出来的陌生和怯意,更让邱氏无语。
真不知道予儿是如何作想的?什么女子不好娶,偏偏娶这等废物回来。
不过,若仔细想想,娶这种女人似乎也可行,总比娶一个精明的回来处处与她对着干要强的多。
“儿子带染儿来向母亲请安。”放开女人的小手,偃墨予规矩的朝邱氏躬身行了一礼。
而站在他身侧的白心染则是睁大眼睛圆溜溜、傻呼呼的看着他的动作,就像在无声的询问当事人在做什么一样。
这般白痴似的傻劲,让邱氏和她身后的丽容神色都有些难看起来。
这新妇太丢人了不是!
一路上,血影都如同隐形人一般跟在两人身后,这会儿到了厅堂,见到邱氏对白心染的打量,血影上前,拉了拉白心染的衣袖,然后无声的朝她做了一个跪下行拜的动作,并动手指了指邱氏。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是在教白心染如何行礼。
白心染心里都快笑翻了,她装聋作哑、装痴卖傻那是一种习惯了,可这血影同学居然演得比她还入戏三分。
不得不说,这丫头潜力无限啊
有人在邱氏的脚下放了一块绣垫,一看就是专门为新妇敬茶所准备的。
白心染故意视而不见,隔着绣垫老远的距离就朝邱氏跪了下去。
这等傻气,让邱氏面色有些黑沉。隔着这么远敬茶,难不成还让她上前去接?
就连面无表情的血影都忍不住的抽了一下嘴角。好在她低着头,没人会看到她的怪异。
见自己女人这样,偃墨予是好气又无奈。这女人,非得让所有人知道她是傻子不成?
看着她这般摸样,他心梗得有些难受。没人知道他有多想告诉所有人,他的女人不是傻子,更没有残缺
可是他也知道,她既然选择这样,就代表着她对所有的一切都不信任,她宁愿屈身让人耻笑,也不愿意让人知道她的秘密。
这傻丫头
人跪都跪下了,总不能让一个聋子起身重新跪一遍吧?
邱氏叹了口气,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血影从一名丫鬟手中接过一杯香茶,朝白心染递了过去,待白心染双手捧着茶准备往自己嘴里送时,血影再次抽了抽嘴角,赶紧伸手制止,然后指了指高位上的邱氏,并高举双手做了一个敬茶的动作。
对于地上女子的一切行为,邱氏看在眼中,差一点连耐心都没有了。
废物果然是废物!
白心染乖顺的学着血影的动作,将双手举过头顶,傻乎乎的眼中带着几分怯意的看向邱氏,似乎严肃的邱氏下一秒要吃人似地让她还故意哆嗦了一下。
上方的中年妇人,她一眼就瞧出了对方对自己的不喜。对于这样的婆婆,白心染直觉也是不喜的。这婆婆穿着打扮皆是不俗,雍容富贵外加气质严肃高傲,五官虽然漂亮,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美貌,可那眉眼间流露出来的傲性和凌厉,这哪能是善人所拥有的?
来之前,她还在想,要是这个婆婆为人和善,对她的态度能与常人不同,那么她或许会选一个时间告诉婆婆自己并非聋哑的真相。
可眼下,看着这婆婆凌厉傲然的姿态,她立马收起了自己的想法。
从小受尽了别人的白眼,让她的心比平常人更敏锐。什么人对她是真好,什么人对她是伪装,她几乎一眼就能分辨。
这婆婆让她真的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血影从她手中接过茶盏,走到邱氏面前,代为奉上:“小的替王妃代为敬茶,祝老夫人富贵又长寿。”
邱氏冷着脸接过,放在唇边淡淡的碰了一下。
“扶她起来吧。”一边吩咐血影,她一边从右手上取下一只碧玉的手镯,递给了血影,“顺便替她戴上。”
血影走到白心染身边,按照邱氏的话一一做了。
“母亲,若是无事,儿子就带染儿下去了。她身子本就不好,昨夜又累及了,恳请母亲见谅。”看着该做的事已经做完,偃墨予伸手将白心染拉到身后。
“王爷。”邱氏还未答话,站在她身后的丽容就主动唤道,一双美目像灌满了春水一般,要有多妩媚动人就有多妩媚动人,“王爷,今日贱妾原本该前去给王妃姐姐请安的,既然王妃姐姐来了,不如您和王妃姐姐在梨院陪陪老夫人吧?贱妾前几日跟大厨学了几样可口的菜肴”
“不必了!”偃墨予幽深的目光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顿了顿,他突然朝邱氏说道,“母亲,染儿天生有疾,又生性胆小,以后各位夫人请安之事就请母亲代为传话,都免了吧。染儿的情况想必母亲也看到了,希望母亲能格外关照于她,让她免了来梨院请安。儿子在这里代她向您谢过。”
闻言,丽容低下了头轻咬起了下唇。这两个多月以来,王爷对她们姐妹的态度越来越冷漠,难道都是因为他身边的那个聋哑废人?
要真是这样,她们姐妹还有颜面吗?想她们姐妹之中,各个姿容俏丽,随便哪一个也比这个傻子强啊!
邱氏一直都没言语,不过心里也赞同儿子的话。这傻子般的女人还真让人眼疼的,既然儿子都发话了,那如此也好,免得每天一大早看到这种傻乎乎的东西影响自己的心情。
“她的事母亲也知道个大概,既然如此,母亲自然也不会为难她。我们承王府规矩虽然多,但也不是没有不通情的。”
“那儿子就代染儿谢过母亲了。”垂眸,偃墨予俊脸微沉。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可即便这样,他也不喜欢母亲对她的态度。
就在他转身准备带白心染离去时,邱氏突然问了一句:“予儿,你们可是圆房了?”
当着众人的面,邱氏似乎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问的极为坦荡。
“是的,母亲。”虽然不知道邱氏要做何,但偃墨予还是如实回道。
闻言,邱氏半眯起了眼,心里多少有些诧异。她之前只当儿子是为了报恩所以才娶这个女人回来。可眼下,貌似跟她想的有些出入。
就这傻子一样的女子,她这儿子居然也能有兴致?
探究的目光在小两口身上来回扫了一遍,越是看白心染傻气的样子她是越是觉得头疼,于是皱眉挥了挥手:“既然身子不适,你们就回去吧。”
“儿子告退。”礼貌的行了礼,偃墨予转身牵起那只小手就朝厅外走去。
血影依旧默不知声的跟随在后。
待人走后,丽容咬着唇,美目一直瞪着三人离开的方向。
“你也别抱委屈了。”自己的人,邱氏怎么可能看不透她的心思?侧目冷冷的一瞥,说道,“怕自己被冷落,就要学会主动。有我在,予儿也不敢对你如何,整日里就知道叫苦喊屈的,有何用?现在那白氏刚进门,有予儿护着,加之新鲜感尚在,你们姐妹几人是要受些冷落。可你也看到了,那女子如同废物一般,予儿即便护她一时,也不可能护她一世,你们姐妹几个认真想一想看如何才能挽回予儿的心。若是连一个废物都比不上,那我留你们有何用?”
邱氏的话虽然说的有些无情,可在丽容听来,这些话无疑就是对她的鼓励,顿时让她心中升起一丝希望,甚至还有些得意。
老夫人说的对,一个废物而已,有何可担心的。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那废物迟早会被王爷抛弃。
就算王爷念在恩情的份上舍不得,她们也可以在背后做点手脚的
从梨院回到主院
在路上的时候,白心染都还傻乎乎的让人牵着她的手,但两人一回房,她顿时就跨了脸,将男人的大手狠狠的甩开,走到桌边自个坐下。
“王爷,给我一间单独的院子吧。”她看得出来,这个地方是他以前所住的地方。都说古代男女不同住,她现在也巴不得赶紧跟这男人分开为好。
她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偃墨予有些不解,再听到她的话,那脸顿时就黑了几分。
“你想独居?”走过去,他伸手将她从凳子上拉了起来,揽住她腰身贴在自己身上,幽深的眼底带着一丝不悦的瞪着她。
“你跟那些女人不也都分开住的吗?我要一间自己的院子,应该算合理吧?”轻哼的话,隐隐的带着几分酸意。
刚才在那边给婆婆请安的时候,她可是瞧得清清楚楚,婆婆身后的那个女人看着他一副花痴泛滥的摸样。
她怎么就忘了,在这府中,他还有好几个夫人
眸光闪了闪,偃墨予突然勾唇在她耳边低低笑出声:“难道昨日还没证明清楚为夫的清白?那些女人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中给自己添堵,我从未碰过任何一人,自然不会与她们住在一起。可是你不同,你是我名正言顺娶的妻子,是我的女人,自然是要与我同住。”
“我不要!”白心染一口拒绝。
“为何?”
“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