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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路,白心染就说了一路,而这一路,背着他的男人都安安静静的听着,即便他表现的十分平静,可白心染依旧能感觉到他时而紧绷的身体所透露出来的震惊
在茅山村住了两日,偃墨予好哄歹哄,终于将人给哄上了路。
白心染也知道他不是闲人,小小的傲娇了一把,最后还是跟着他回京了。
即便她十分的不想回去,可又没有办法,这个男人有多缠人,她算是领教过了。
况且他身份在那摆着的,他有他的责任,而她也不可能让他埋没在这穷乡僻壤之中,他能陪她在茅山村住上几日,她已经很满足了。至少她没从他眼中看到任何的嫌弃。
京城
皇宫里
夏高冷着一张皇帝脸,怒瞪着单膝跪在地上的黑衣女子,就差没拍着桌子大声咆哮了。
“你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事竟然敢瞒着朕!信不信朕立马让人把你拖出去斩了?!”太可气了,到这个时候,才来告诉他那白氏居然是个正常人!今日若不是他心血来潮召她进宫,那他是不是会一直都被瞒在鼓里?!
血影跪在地上,冷冰冰的面容没有一丝波动,只是垂眸不语,静静的等着上方的主子发话。
瞪了半天龙眼,见对方一点惧色都没有,夏高顿觉得无趣。
缓了缓神色,他这才接着问道:“承王呢?他可有说何时能回京?”
真是气死个人了。夫妻俩吵架就吵架,闹得一个两个的离家出走,这成何体统?还有,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居然追着一个女人屁股后面跑,也不怕传出去丢人?!
血影面无表情,如实道:“回主子的话,王爷并未说何时能回,只说会带王妃回来。”
“混账东西!”夏高猛的拍了一下龙案,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骂谁,“如果那白氏不愿回来,那承王是不是也要跟着她归隐山林?”
那白氏既然是正常的,这也算是一桩好事,可是若是因为她就耽搁承王的前途,那他第一个不会同意!
血影再次沉默。
“皇上。”站在一旁的德全忍不住的出声。其实听到说承王妃并没有残疾,他心里也是高兴的。可是见皇上如此生气,他就有些担心,承王对那白氏女子如此在乎,若是皇上因为这件事而迁怒那白氏女子,那承王殿下岂不是要与皇上作对?“依奴才看,这事皇上还是不要插手得好。”
夏高不悦的瞪了一眼过去:“难道就让承王被那白氏牵着鼻子走?男人大丈夫,怎能为了一介妇人屈腰?!”
德全哭笑不得:“皇上,恕奴才斗胆直言。这夫妻本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承王与承王妃刚成婚不久,难免磕磕碰碰有些小矛盾。况且承王殿下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之人,相信他定会懂得轻重之分。”
夏高叹了一口气,斜睨着他:“就你一直护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给了你多少好处呢。”
虽然知道有被调侃的意思,可德全还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明鉴,老奴可是清清白白的啊!”
“行了行了,别跟朕装了!”
德全从地上爬了起来,眼底带着笑。说他装,其实皇上才是最会装的一个。明明心里在乎的紧,却偏偏还要闹腾一番。
再如何闹腾,人家承王也看不到啊。
吃苦头的还是他们这些人。
“血影。”看着地上半天都不会动一下的血影,夏高冷声唤道。
“小的在。”
“回去好好护着他们俩,有何动静,记得要随时向朕回报,若是再让朕发现你对朕有所隐瞒,朕定不饶你!”
“是,小的谨尊圣令。”
“下去吧。”夏高不耐的挥了挥手。
“是。”血影这才从地上起身,默默的退了出去。
良久,夏高长长的叹了口气。
“皇上,可是还在担心承王殿下?”德全小心翼翼的问道。
“朕倒不是担心承王,朕是想见一见那白氏。”一个女子能瞒过所有人,甚至连白府的人都瞒住了,可想而知,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他倒不是讨厌,只是有几分好奇。
能让承王喜爱的,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莫不是她有心要接近承王,对承王不利?
可是想想,又不似。这桩婚事,他最清楚不过,分明就是承王自己求来了,甚至连他都被蒙了一把。
德全在后面暗自偷笑。皇上也真够实际的!先前知道人家身有残疾时还百般嫌弃,如今得知人家是正常人了,就说要见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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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高僧说她的残疾还能治好?
承王府
抱着睡熟的女人回了主院,殷杜和血影听闻两人回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出现。
“爷,你们可回来了!”殷杜激动不已,若不是偃墨予怀中抱着人,估计他都有可能上前抱着某爷大腿哭上一场了。老夫人整日揪着他问爷的下落,他平日里嘴巴虽多,可也不能说给她听啊!天天被老夫人阎王般的审问,他都快顶不住了。
而且那老夫人也是,明明血影那女人也在府里,干嘛不去找那女人,非要揪着他不放。敢情男人比女人好欺负啊?
“爷。”血影表情淡淡,抱拳唤过之后,又说道,“皇上要爷回来之后即可进宫,并要您带上王妃一同前去。”
闻言,偃墨予眸光沉了沉,看向血影多了一丝冷意。
“稍后本王就会进宫。你们好生护着王妃,本王不在之时,切勿让她随意走动。”
“是。”血影面无表情的应道。
“是,爷。”殷杜也赶紧应声。
转身跨入房门,将女人轻放在那宽大的梨花木拔步床上,从女人脖子上轻慢的抽出手臂,刚准备转身离去,突然他的脖子被女人的双臂缠上。
“醒了?”替她拂去额际的一缕青丝,露出她无暇的额头,看着那双清明的眼眸,他低笑的问道。装睡的还真像,差点连他都糊弄过去了!
“你现在就要进宫?”白心染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让他悬在她头顶上方。
难得她主动对自己亲昵,偃墨予也不急着离开了,坐在榻边,半压着她,深邃的眼底有着浓得化不开的笑意,眸光闪耀如星。
“怎么,舍不得为夫?”调侃的低声问道。
白心染撇了撇嘴。他还能再自恋点么?
“皇上不是让你把我带进宫去吗?”刚才血影的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有些诧异皇上怎么突然要见她?
偃墨予摇了摇头:“不必理会,为夫会为你推掉。”
闻言,白心染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还真不想进宫。皇宫那是什么地方、皇帝那是什么人?虽然她没见过,可历史书、电视剧看过不少,那种地方、那种人可不是她能随便接触的。而且她现在的傻样若是拿到皇上面前去,要是露出什么破绽,被皇上知道了,岂不成了欺君?
抱着他的脖子没撒手,白心染挑了挑眉梢:“那血影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你的人还是皇上的人?”她不止一次听他说过血影的来历。总觉得有些矛盾,先不说皇上怎么会送这么个人给他,就是血影本身没问题,那也该谨慎对待啊,谁知道皇上安的是什么心。而他却偏偏将血影派给她用,就这么相信血影的为人?
看着她好奇的样子还带着几分调皮,偃墨予勾了勾唇,解了她的疑惑:“血影算是皇上的人,在一次秋猎之时,皇上将她赏赐于我。”
“?!”白心染有些糊涂,“那她分明就是皇上派来的眼线,你就不怕她背地里做什么手脚?”
偃墨予淡淡的摇了摇头:“我行的端坐得正,有何好惧的?何况我之前并未用过她。”
“为什么?你还是担心她会出卖你?”
偃墨予刮了刮她的鼻子,轻笑道:“她终究是个女子,难道你让为夫每日带着一名女子东奔西走的?”
白心染‘呵呵’的笑了一声。不错,还知道自爱!
“我让血影送些吃的进来,你先填饱肚子,然后再休息,我或许要晚些才回来。”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纯真而美好,偃墨予一时突然不想离开,想就这么与她交谈着话。
看着他眸中浮出的不舍,白心染仰高下巴,在他唇角啄了啄,轻笑道:“若是你回来的晚,我就不等你了。你自个儿找地方睡哈。”
那意思就是别惊扰她的美梦。这几日连续奔波,她是真想好好的休息一下。要是这男人大半夜的还要折腾她的话,她估计只有累死的份。
“没良心的东西!”他轻斥,捕捉到她要逃离的红唇,带着惩罚的意味重重的将她吻住。
暧昧的声音从两人唇齿间溢出来,男人眸光深邃炽热,呼吸渐渐粗沙,眼看着快要刹不住车了,才将她微微推开,头抵着头深深的凝视着她:“要不,为夫替你清洗身子过后再离去?”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捞起脑袋旁边的另一只方枕,砸到了他身上,“赶紧的,给我闪人!”
不要脸的,她有手有脚,哪需要他帮她洗澡。
说是帮她,其脑袋里绝对装着不干净的东西!
那方枕打在偃墨予肩上,他也没躲,抬手给她夺走,倾身将她压住,捧着她的脸直接将她吻住,那深邃的眼底从头到尾都荡着欢心的笑意,眸光温柔如月,光华潋滟。
直到男人走了,白心染才擦着嘴角狠狠咒骂。
不要脸的,要走就走,临走前居然把她全身上下摸了个遍,还有比他更不要脸的人吗?
自己是不是太顺从他了?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从床上起身,去门外唤了血影准备热水,打算趁‘色狼’不在的时候好好的泡个澡——
傍晚的皇宫,被晚霞笼罩,巍峨宏伟的各处殿宇像是渡了一层金沙,庄严肃穆中更显金贵荣华。
御书房
看着终于回京的偃墨予,夏高严肃的脸绷得紧紧的,威慑感十足。
“承王不告而别多日,可否给朕一个交代?”
龙案下方的男人同样严肃,甚至比以往多了一些冷漠和疏离。
“臣愿受责罚。”
罢朝离京,且只字片语不留,这本就是对皇上的大不敬,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原本还想听他解释一番的,至少他好帮他稳住朝中大臣的非议,哪知道他什么话都不说,直接要领罚,夏高顿时气结不已。龙颜上带着薄怒,眸光都沉冷犀利起来。
“皇上”看着夏高变脸,一旁的德全小声唤道。
夏高瞪了一眼过去,不过神色倒渐渐缓和了一些。
“罢了,朕念你一直都有功于朝廷,这次就当放你的假。下次若是再如此这般罢朝不理,朕绝不轻饶!”
不得已,只能如此找个台阶下。他都能为了那女人不顾朝堂,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气之下远离他的视线?
唉
想起自己不懂这个儿子的心,夏高就忍不住的叹气。
“谢皇上恕罪。”偃墨予肃然的拱手拜了一礼。
“对了,朕不是让血影传朕的旨意,让你带那白氏进宫?人呢?怎不见她来?”夏高皱着眉头,明显就对偃墨予抗旨的态度不悦。
“回皇上,贱内生性胆小,不习惯与人接触,况且她自小流放在外,对宫中规矩一无所知,臣若是冒然带她进宫,甚是担心她会触犯到龙威。故而让她在府中休息。”
闻言,夏高瞪眼:“到这时你还想瞒着朕?!那白氏的事朕已经知道了,你还打算瞒朕多久?!”
他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言语的不妥,一门心思的想见自己的儿媳,压根忘了自己在对方面前只是一个外人。
偃墨予蹙了蹙眉,低沉的嗓音带着三分恭敬,七分疏离:“皇上,既然您已经知道了,那臣也就不必再多隐瞒了。贱内如此,实有不得已的苦衷皇上,此乃臣的家务事,臣自会处理,皇上的关切之心,臣心领了。”
一句‘家务事’让夏高龙颜冷了几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有些逾越了。
紧紧的抿着薄唇,他一时哑口无言。说他欺君?人家刚开始也没说那白氏有问题啊,都是大学士白卿说的他女儿有疾。
说他不尊重长辈?他们现在还未相认,有的也是君臣关系。
唉
夏高再次叹了口气。
这心里堵得可真是难受。
插手不得,放手不管又不甘心
“对了,既然那白氏乃是正常之人,那为何又不愿正常示人?难道就打算一辈子这般下去?”
偃墨予轻拢丰眉,沉声道:“回禀皇上,此事臣自有一番打算,就不劳皇上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