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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就你?”
“真的,你怎么就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呢?”
“不会吧,据你说那位第三者非常漂亮,而且很迷人,这么长时间,你会忍得住?”
“真的,她去美国了……忍不住也得忍呀……”
“……”
成曼婷没料到简凡给出的是这个结果,乍一发愣之后,又是忍俊不禁,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处得时间长了,也发现简凡的特点了,就像大多数男人一样,脸皮厚,不过简凡是加外地厚,此时侃侃而谈的第三者一点脸红的意思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有若干次成曼婷都被他口无遮拦的话说得有点脸红,此时一笑之下又见简凡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成曼婷给简凡斟满了茶,加了块糖,转移着俩人的话题问着:“好吧,看来我不相信也得相信了,随你喽,只要你愿意花冤枉钱,我无所谓。”
“什么叫冤枉钱,该花得一定得花,我这人以前挺低调的啊,除了吃,干其他事都没什么品位,我自己嘛倒觉得活得蛮自在,不过呢,太低调太过了在乎自己怎么活,会让身边的人烦,特别是招女人烦……所以我决定改变,从你这儿呢,我就发现很多我不懂的东西,比如你说什么什么美满的婚姻,是什么来着,一个聋男人娶一个盲女人,她看不见他龌龊、他也听不到她唠叨……”
“那是萨谬尔说的,不是我说的……”
“不管谁说的,这个婚姻观就蛮好的吗,跟咱们常说的,婚前睁大眼,婚后闭只眼是一个意思,太执著了,谁跟谁也过不下去不是?”
“呵呵……完全正确,其实很多东西复杂到了极致就是简单得一目了然,婚姻双方的结合,很大程度上都是凑合。特别是婚姻失去刺激和新鲜感之后。”
“所以说嘛,你都教会我怎么凑合了,怎么可能说没效果呢?呵呵……想想吧,以前穷得叮当响、口袋比脸都干净,那时候都能凑合过来,都这会了,不缺什么钱了,反倒凑合不下去了?”
“嗯,勉强有点道理,那我祝福你们凑合到白头到老啊。呵呵……”
几句成曼婷笑着应对,不止一次谈到这个话题,从简凡很正色神情里,并不缺少对妻子和家庭的依恋,每每这个时候,成曼婷很直觉地能感觉到简凡和他的妻子肯定有过那么一场很轰轰烈烈的爱情,否则不会这么依依不舍,通常情况下,一个男人会很有意识的回避在另一位美女面前谈自己的另一半,而简凡不同,从来不回避。对于这点,成曼婷既有欣赏,又稍稍有过点失望。
失望什么?好像从这位心理医生偶而闪过的欣赏眼神中可以看得出,对面坐着的这位,那种既不优雅亦不粗犷脸庞,略带几分沧桑;每每既不高雅亦不粗鲁的直白,总是一语中的;还有一段让人很羡慕神往的经历,这些东西,在女人眼里都是好奇,而好奇,就是一切的开始……
其实这个飘扬着音乐,蕴含的暧昧的氛围,让成曼婷很喜欢,有时候更愿意压制着理智让意想尽情飞扬,比如此时,成曼婷浅笑着的时候,脑子里已经回放了无数次俩人的谈话经过,在寻找一种联系俩人感觉的那种端倪,模模糊糊,有所意会却无法言传的感觉,只说得清是自己喜欢的那种感觉,像有什么包围在自己四周,是一种安全感?是舒适,还是惬意,成曼婷无从辨识,只不过和简凡一样感觉俩个人在一起很轻松、也很愉悦,特别是看到简凡有时候童心大起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那份开杯似乎很多年没有体验到了。
俩个人,从婚姻谈到了生活,从生活谈到了各地见闻,从见闻又谈到了消费,从消费又谈到了美食,从美食又谈到中西的差别,时间缓缓地流逝,直到简凡出言提醒该结束的时候,成曼婷才省得这两个小时,又很快过去了。
起身,买单,出门……简凡很大方请成医生上自己那辆破皮卡车,每每见到简凡驾着这辆车成曼婷就想笑,这当会又是笑了笑,坐到了副驾上一副安然地等着简凡送自己回家的样子,车倒进了街道这才问着:“简凡……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有问必答,包括私生活。”
“不是私生活,我是觉得你低调得有点过了吧?”
“有吗?”
“没感觉吗?我接触的高调的人不少,拼命往自己身上镀金,衣食住行处处讲究到了细节,就透支也得过好日子,恨不得吃碗拉面也得左刀右叉配上干红,可你呢,恰恰相反,是属于那种吃鲍鱼也得夹个大饼的主,生怕别人瞧见似的……我有个朋友在唐皇酒店当部门经理,四星级的,偶而我说起我认识食尚的当家人来,他吓了一跳,直想让我引见你……”
“唐皇?哦,知道,建南路不远,他们那食材是我供应的,南郊片区的屠宰场基本把货都给我们了,他们不巴结不行呀,开不了灶……”
“呵呵……是么?我就奇怪你都这身份了,还这么低调呀?开这么一辆车?”
“这是我买的第一辆车,那时候一加餐了后厢正好拉六餐桶,就这天气,比这还热,进店得一个人扛嗳,一上一下一身汗,我家底就这车挣的……对这辆车有感情了,再说我个大师傅,你总不能开辆宝马奔驰,后厢拉上两片猪肉,再整一堆猪下水吧……那不更寒碜么?”
“呵呵……”
成曼婷被简凡绘声绘色的大实话逗笑了,不时地侧眼看悠闲潇洒,心安自得地驾车的简凡,似乎对简凡的认识,又深了那么一层,直到了心理诊所的楼下,一路闲话笑语不断,又是颇觉得这路是如此之短,车刚停稳,成曼婷嗒声开门的功夫,简凡叫了一声,成曼婷回头,就见得简凡正抬着眼,想起什么来似的问着:“成医生,对了,我还想问你个问题。”
“有问必答,除了私生活。”成曼婷笑着,学着简凡的口气。
“不是私生活,我是想问你呀?比如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示爱,要让对方感受到我确确实实很爱她,我该怎么做?”简凡正色问着。
咦?成曼婷心里微微一动,眼波流转,脱口而出:“你妻子?”
“嗯……别考虑是谁。”简凡摇摇头附加着条件:“不要限定妻子、情人还是什么人,就把对方当成一个异性女人来看。”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女人了?”成曼婷脸上表现得很专业,不过心跳得有点不专业,心理医生最善于揣摩别人的心理,也最善于隐藏自己的心理,虽然侧身坐着,依然是那么一丝不苟,丝毫没有慌乱。
“是个很漂亮、很聪明、很知性的女人。”简凡道。
“那她和你……”成曼婷像在诱供。
“嗯,这个,你就当她和我很熟悉吧。”简凡道。
“哦我像是有点明白了……”成曼婷眼珠狡黠地转悠着,不知道简凡是不是在话里下套或者委婉地表达什么,只是觉得简凡的心理并不像普通人那么容易揣摩,想了片刻,干脆说着:“……这样吧,简单一点,不要想那么复杂,女人不管是貌若天仙还是丑比无盐,骨子里与生俱来都会有几分虚荣和世故,最好的示爱方式是给她一个颠覆性的表现,颠覆你在她眼中的表现,然后告诉她你喜欢她……比如像你这样已经没有经济压力了,最直接的办法是买一份昂贵的礼物,去测试一下能不能打开对方虚荣的心门……礼物此时其实就是你示爱的载体,女人在接纳礼物的同时其实接受了你的示爱,如果她拒绝……那一切就OVER了,没戏。”
“哦……这倒是个简单直接的好办法。”简凡似有所悟,点点头。
“哎,我可不是教你干坏事啊勾引良家姑娘啊……这是个普遍原理。”成曼婷笑着,将下未下车门,又不放心地回过头来问,简凡做着鬼脸未回答这个问题,成曼婷像心有灵犀一般笑笑,揶揄地问着:“能告诉我……是不是又瞄上谁了?”
“嘿嘿……这个,这个不能告诉你……成医生,我就剩这么一点秘密了,再被你挖出来,我就无地自容了……”简凡讪笑着,第一次回避了这个问题。
成曼婷揶揄地、很理解地笑笑,下车招手再见着,直看着简凡驾车起步,还不时地伸出手来在车窗之外招手,车走了很远,踱了很长时间才到了楼门厅前,成曼婷第N次望着车影消失的地方,心里的狐疑越多、焦灼越盛、来回地踱步着,解决过无数个心理问题的成医生此时有点解决不了自己的心理难题了,那扑通扑通在跳的心里,在起起浮浮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他要是在暗示我,我可怎么办!?”
第49章 面面难俱到
“进来,小心点,这个放阳台上……这边……”
门咣当开时,简凡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指挥着后面的人,次第进家的好几个,穿着工装,足有四五个人,大大小小的盆景流水介地从门外运送进家里,正在家中无聊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嗑着瓜子的杨红杏有点讶色地看着忙前忙后的简凡,几次要出声发问,却不料简凡忙得连媳妇也顾不上,招呼着搬运小伙,放到了东西,结了运费,直把人客客气气地送出门,等回头再看杨红杏时,神神秘秘笑着,只等着老婆出声发问。
不料老婆没说话,只是几分不耐烦的盯着,就那么有点烦躁地盯着,经期孕期包括更年期的女人,差不多都是这种烦躁的表情加上瞅谁都不大顺眼的眼光,简凡神神秘秘地一笑,赶紧解释上了:“哎哎……老婆你别生气呀,阳台上那是一株幸福树和雀梅,回头卧室里吊两盆小藤萝……有点绿色花花草草的,有益身心啊,我专门给你挑的……”
“瞎折腾……昨天要学茶道摆了一摊,今儿又折腾盆景,你是那块料么?”
杨红杏明显对手脚嘴巴都闲不住的简凡有点不耐烦,悻然一说,又坐到了沙发上,怀胎十月,这肚子大的出奇,一坐哎哟了声,紧张地简凡赶紧上前搀着,边搀边笑着说着:“谁天生就是那块料,还不都后天学的……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揣摩和学习如何优雅地生活,以前光顿吃,那是不对滴,等你生了宝宝,咱们开始把生活来个彻头彻尾改观,做做生意,品品茶茗,听听音乐,儿子再大点,咱们出去散散心,各地逛逛,多好啊,是吧……想不想?”
“优雅!?”杨红杏愣了愣,第一次从满是食材的老公嘴里听到了这个新鲜,有点奇怪地打量着简凡,似笑非笑地促狭样子,很像要偷偷摸摸干什么坏事的前奏,不过好歹这份心意还算让杨红杏满意,不过想想从来言行难一致的老公,摆摆手,把凑上来的简凡拨拉过一边:“得了……你浑身贱骨头,长不出那根雅骨来,安安生生别捅乱子就成啊。”
“咦哟,怎么看你老公的,太伤自尊心了吧。”简凡一欠身,很郁闷地说了句,心里暗道,丫的,起反作用了,看来在老婆眼里的印像不是那么容易颠覆的,果不其然、简凡一辩,杨红杏吃吃一笑贬损着:“你妈说的啊,今儿上午还说了,这可不是我说的,妈说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让我把你看严点,你从小就鬼大…呵呵……”
精心设计没营造出浪漫氛围反倒勾起了陈年烂事,搞得简凡直翻白眼,心里直呼失策,老婆快生产了,老妈专程从乌龙来帮忙了,估计这婆媳俩闲在家没少扯旧事,一念至此,简凡哎声叹气着咂吧嘴,悻然说着:“你没事多动动身子,少动动嘴巴,我就纳闷了,人家婆媳是仇家就说不来,你俩还跟娘俩似的,什么小话都说,好像我成上门女婿了?她说话能听呀?她还想让你再多生俩呢……你同意不?”
扑哧声杨红杏笑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这是婆婆来大原之后常念叨的话题,而且还不时拿自己做示范,你看这很明显嘛,多生几个没准哪个就有靠头了,一说这个就拿儿子举例,看看,原本说闺女有出息儿子没出息,现在倒好,有出息的出了门不回家,还就没出息的能靠得住……
杨红杏笑着,不时地把梅雨韵的语录搬出来,这些年老妈最津津乐道的是以小时候的没出息和现在有出息相比,形成极力反差,以证明当妈的培养有成、教育有方,只不过听到老婆耳朵里,更感兴趣的却是步下摸谁家地瓜、柜台上偷自家钱、和费胖子拽哪位女同学的裙子被家长找上门了之类的糗事,说笑中不无取笑简凡的意思,而且这些事,似乎成了媳妇怀孕在家很好的乐子一般,瞅空就和老妈梅雨韵唠个没完。
现在,简凡对那种聋男人娶盲女人的幸福婚姻倒是真有体会了,原本光俩口子在家还尚可,不过只要杨红杏那几位死党一来,或者有其他人来,原本知性达意的老婆就变得碎嘴长舌了,怀了十个月娃娃似乎性子也有点变了,越变越像唠叨起来没完的老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