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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对付齐王殿下吗?”
柳一条与任姑他们谈论这些事情之时,张楚楚也在当场,两个人所商量的一些事宜。对她也没有多做避讳,所以张楚楚多少也知道一些,此时开声问将出来,显是对自己的夫君,多有担忧之意。
“那个李佑虽鲁,但其终归是齐王之贵,妾身不想夫君因为妾身之事,而将自己还有咱们整个柳府,都置于险地。”见得柳一条点头,张楚楚轻轻地用头在夫君地怀里撕摩了一下。小声地开声说道。
“为夫从不是那种喜惹事端之人。娘子当是知晓,”微欠了下身子。柳一条低头看了眼已是缓过神儿来的老婆,轻声说道:“但是若是事到临头,咱们还是选择一味地退避,,躲让,只能是事与愿违,更遭别人的欺凌。”
就像是当初在三原,柳老实在对待王魁父子的态度上,躲避,退让就一定能带来家人的安宁吗?若非是自己凑巧给穿了过来,去岁的冬天,他们家大小子,怕是早就已经入了黄土了。
“想那齐王李佑,”平躺在榻上,一只手撑放于后脑,柳一条抬头看着顶上的纱帐,轻声向媳妇儿说道:“绝不会是那种吞气忍声之人,此次从为夫的手里吃了这般大地亏去,受了那般多的苦楚,又怎会就这般算了?为夫想与任伯母他们偕同,所为,也只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罢了。”
“嗯,”微点了点头,张楚楚又将脑袋轻放于夫君的胸前,道:“妾身只是怕夫君在外面,会出事,这件事情虽过,但是今日在太极殿,妾身也感觉得出,对于夫君殴打齐王一事,皇上的心中,甚是不喜,妾身担心……”
自己的儿子被人胖揍,便是李世民这位明君,心中也不免会生有闲气,上午在太极殿中,张楚楚在干娘的身边,看得可是甚为分明,正堂上安坐地李世民,面色并不好看。
“皇上是齐王的父亲,但他更是我大唐的不世名君,容人之量,非是常人所能比拟,”知道媳妇儿心中所忧为何,柳一条侧翻了个身儿,面对着楚楚,温声说道:“今日在太极殿中,皇上不也是没有追究为夫的犯上之举么?”
虽然今日李世民所判,多有循私之嫌,但是身为一个皇帝,身为一个父亲,李世民能够做到这一步,已是难得。毕竟,事情便是放在现代,一些当政之人子女被人狠揍,也断是不会就这般不了了之。
“皇上,他毕竟也是一个人,也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抬眼与夫君对视,张楚楚轻声说道:“当年爹带着妾身离开长安之时,就曾不止一次地说过,伴君如伴虎,功名利碌的下面,是一反随时都会落地的钢刀……”
“夫君,妾身有些想念以前的日子了,”微闭上双眼,张楚楚柔声说道:“以前咱们一家处在三原古田,不理政事,不参是非,每天的日子虽然平淡,但是却很舒适,惬意,也没有如今这般多的凶险,夫君,待日后,夫君所图之事完毕,咱们还回三原,好不好?”
“嗯,等咱们一家都再没有凶险,没了性命之虞,为夫就去将爹娘,还有小惠他们从奉节接回,咱们一家,还回三原,”伸手揽抱着媳妇儿娇小柔软地身子,柳一条细语在楚楚地耳边轻言:“到时候娘子再替为夫多生些儿女,由爹娘带着,至于二条那小子,有了孩子之后,也可以放到咱们的庄子里,由爹娘代带。”
“嗯,”犹如一只小猫一般,张楚楚倦缩在夫君地怀里,轻点了点头,同时伸出手脚,紧紧地将自己给绑在了夫君的身上,闭着眼睛,安安生生地,睡了。
从昨夜被李佑劫出罗府,一直到今夜被自己的夫君救回,现在安生地躺在自家的榻上,自己夫君的怀里,张楚楚一直都紧绷着的那跟心弦,到了此时此刻,终于是放了下来,不再担忧,不再害怕,不再费心与李佑周旋,在自己夫君的身边,她的心,放开了。
“睡吧,”如哄孩子一般,柳一条抬手轻而有序地小拍着媳妇儿的后背以缓甚心,以安其神,脸上的神情,一片柔和。
将楚楚哄睡,消除今日之事残留在她心中的些许心理阴影,是柳一条今日夜里的首要任务,所幸的是,时间走到现在,他已经将媳妇儿给拉找了出来,这件事情到了现在,总算是可以告了一个段落。
楚楚很坚强,扭头看了自己媳妇儿一眼,柳一条空出一只手来,用手指轻拭了下楚楚两眼角处残留的泪痕,轻微地点着脑袋。今日这般突发事件,便是一个大男人遇到了,也不见得会比楚楚处理得这般条理,而且,能够坚持到现在才开始发作,后怕,足以说明,楚楚的心智,是何等地坚韧。
见楚楚已然睡熟,柳一条俯身低头,在楚楚的额角轻吻了一下,之后又深看了媳妇儿一眼,轻轻地把楚楚的手脚拿来,慢手慢脚地翻身下床,拿带起榻角的衣物,小心地出了卧室的房门。
“老爷!”见得柳一条出来,正在厅中收拾残羹的小依,忙着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与他们家老爷行礼,侍候。
“我出去一趟,”轻冲着小依摆了摆手,柳一条轻声言语,回身指了指卧榻房门处,向着小依说道:“夫人还有小少爷他们,就交给你了,记得莫要吵醒他们。”
“是,少爷,”意外地抬头看了他们家老爷一眼,虽然心中有些奇怪,不过小依还是很尽守本份地恭声应了一句,然后弯身恭送着他们家老爷出了厅门。
在柳家小宅的外侧,送他们家老爷出得大门之时,小依注意到,在他们柳府的院门外不远,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一辆马车停留,而他们家老爷,正是缓步向那马车走去。
第592章 舍,得
“就只有这些?”出了马房,在公孙贺兰所在的凉亭坐定,王志洪轻皱着眉头,脸上不信之意尽显,抬眼瞧看着面前的李纪和,道:“健马不过五百,老弱却有千匹,仅凭着这些东西,‘晏天牧场’何以为我大唐军骑,供给出足够的马源?”
“钦差大人懂马,当也知晓这伊丽马的难得之处,半年能得千余匹,已是一大极限,”曲膝坐在王志洪的下首,提壶轻为王志洪及公孙贺兰把茶碗斟满,李纪和接着开声报屈诉苦:“仅是这些,就已然用尽了小人的大半家财,若是想引回足够的伊犁马,不知还须得多少银钱,小人现在,为了此事正是头痛不已,四处筹钱,不过所缺者还是甚多……”
“伊丽马难得,本府也是知晓,”嘴唇在碗边轻抿,王志洪开声打断李纪和的话语,对他言语之中,想向朝庭伸手索要定钱的意思充耳不闻,打着马虎说道:“不过合约既是已经签定,纪场主还是要想办法尽早兑现当初的承诺才是,不然,这件事情李府理解,但是我大唐的律法,我大唐那些等着用马的府军,却是无情。”
软中带硬,变向的威胁,王志洪眯着小眼儿,打眼瞧看着李纪和,道:“还有,‘晏天牧场’这么大一块地方,水草充足,可谓是一良地,仅就只有这千余匹马吗?”
“王大人说笑了,”在心中很很地鄙视了王志洪一番。李纪和小陪着笑脸,道:“若是牧场里仅有这千余匹马,小人不早就要饿死在路边?”
扭头瞧看了立在公孙贺兰身旁的王安一眼,李纪和抬手轻指,道:“这个是我‘晏天牧场’地大马师,牧场里的一切日常事务,一般都是由他在着手打理。牧场的情况,王大人可尽管问他。”
“小人王安。拜见钦差大人!”被他们家场主指名道姓,王安微拍了下衣袖,躬身从侧旁站出,恭敬地弯身与王志洪一礼,神色如常,并未被王志洪这个钦差大人的名头给吓住。毕竟当初在三原柳府时,连太子皇子公主驸马国公爷这一类的贵人都曾见过。现在再看这位钦差大人,也就没有了那种诚惶诚恐的感觉。
“嗯,”微点了点头,王志洪的目光不由便落在了王安这不甚高大地小身膀上来,不想一个小小的马师,竟会有这般处变不惊地涵养,从容有度,不慌不忙。表现得甚至比他们家场主还要好上几分,很难得。
“这牧场之内,除了那千余匹伊丽马外,其他还有些什么马种,数量为几何?”问及正题,王志洪轻将茶碗放下。正色抬眼看着王安,缓声问道。
“回钦差大人话,”王安躬身回言,道:“除了大人口中所提之伊丽马,牧场之中还有黄膘,青穗及其它一些咋种马匹,共万余,现全都安置在寨中的马棚之内,钦差大人若是有兴,小人可带大人前去观瞧。”
“哦?去看看也好。正好本府也想四处转转。瞧看瞧看,”王志洪也不推迟。借着王安的话头,直接起身应下,着王安带他到寨中寻视。
“王叔,马棚之内,臭气熏天,尤其现在,正是育马交配之期,骚气难耐,还是莫要去了,”公孙贺兰摆起了他公孙府小少爷的架势,抬着头,轻声向王志洪劝说。
“贤侄若不想去,就且在此待候为叔便可,”王志洪脸上带着笑意,和声细语,反手拍了拍身边王安的小肩膀,道:“纪场主也不用再跟着过来,这位小兄弟既是牧场中的大马师,对牧场的情况自是了解,有这位小兄弟为本府带路,就够了。”
“呃?”李纪和面上地情神一愣,忙着躬身向王志洪说道:“钦差大人来牧场视察,小人添为场主却不在大人身侧,不免会有失礼数,还是由小人带着大人……”
“纪场主多虑了,”摆手打断李纪和的话语,王志洪道:“本府只是随意走走,由谁来带都是一样,没有什么礼不礼数,纪场主与贺兰贤侄且在些稍待,本府去去去回。”
说完,不待公孙贺兰与李纪和有所反应,王志洪便拉着王安一起,出了凉亭,顶上头顶的烈日,向牧寨之内其他几个大些的马棚走去。
“这个王老头儿,就爱耍些小聪明,”待王志洪他们离去,公孙贺兰一屁股又坐回原座,喝着他茶碗中的凉茶,道:“难道他以为王安那小子,就是一好对付之人么?”
外表忠厚老实,心里面却是比谁都要精明,王志洪若是想要从他的嘴中套出什么话来,比他想要从李纪和的口中得到真实的讯息,还要难上几分。
“贺兰少爷说得是,”李纪和侧身安坐,小押了一口茶水,道:“到底是从柳先生府上出来地下人,不是谁都能蒙得住的,王大人这次,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本少爷还就不明白了,”捏了口桌上的甜点放到嘴里,公孙贺兰边嚼,边开声向李纪和说道:“牧场里有这么多伊丽马,那是天顶好事儿,让王志洪知道了,日后牧场也必会为朝庭所看重,为什么还要遮着掩着,跟做了贼似地?”
“贺兰少爷说得在理,”轻将茶碗放下,李纪和抬头看了公孙贺兰一眼,小声言道:“不过有一点,不知贺兰少爷有没有想过,若是朝庭知晓这牧场之中,有近万匹伊丽健马,他们还能不能安心地让小人在此着手打理?柳先生这‘晏天牧场’,还能不能有个安生?”
“一万匹伊丽马,而且还多是受了孕的母马,恐怕便是皇上知晓了,也定是不会轻易放过,”李纪和接着说道:“强行征用,强行征收,或者是随意给安插上一个什么罪名,直接没收,这些都是为政为军者常用的伎俩,屡见不鲜,贺兰少爷当是也不陌生。若是他们把这些东西用在了这‘晏天牧场’,便是有贺兰少爷与昆尚将军在一旁站着,怕是也遮挡不住。”
“嗯,”公孙贺兰恍然地轻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看着院中偶有露头的马驹,开声说道:“那几匹千里马,你准备如何处理?”
“除了昨日贺兰少爷带走地那两匹,现在寨子里还有一匹留在马棚,”李纪和轻声说道:“一会儿王安会带着王大人前去瞧看,若是不出意外,这一匹会被王大人带回长安进献。至于别外四匹,小人已做了妥善的安置,等王大人一走,便会着人把它们接回。”
“送一匹千里马与他?”公孙贺兰扭头看了李纪和一眼,道:“你倒是大方得紧,不过,也算是有点魄力,这匹千里马一送,想来日后,这牧场中的麻烦,便会少得一些。”
“有舍,才有得,”李纪和接声恭言:“这是来时,柳先生对小人的教诲之言。”
千里马虽贵,但是比起整个‘晏天牧场’来,它却又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该舍去哪一个,孰轻孰重,并不难分辩,所以,在说这话之时,李纪和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肉痛之色。
“过了这般许久,你可知柳大哥他,现在何处?可有再得过他的讯息?”听得李纪和提起这些,公孙贺兰再一次地开声向李纪和询问,柳大哥一家的安危,他也是一直都挂记在心上。
“这个问题小人已说讲过多次,贺兰少爷就莫要再难为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