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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真是不怕死,你只不过是在按疗处当差的,胆敢跟九总管抢活,也不怕陛下看你眼生龙颜不悦,治你个罪。”
花语红忙站起身来,微低下头,轻轻微嘴道:“我这不是方入宫,好不容易见了龙颜,这胆不知怎么就大了。”
“哟,你当我夸你呢,真不知歹活。”那老太监眼角瞥看向花语红道着,便转身朝梢间外走去道:“陛下已走了,还不出去。”
“是。”花语红抬脚跟在那老太监身后,杏眸灵动一转问:“公公,可是常守在这殿中?”
“你问这事做何?”老太监走到梢间外走廊,留住脚步回头疑惑望向花语红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方进宫有些事不懂,想找个在宫中久的公公讨教,我见公公定是那陛下身边的老人,故才问问。”花语红轻微了下唇道。
“嗯,想问什么问吧。”那个老太监听闻花语红这番话,心中甚是满意,他这辈子就给皇帝守殿门,难得有人对他尊敬便也摆起老资格来道。
“公公在宫中几载了?”花语红思着不能一下就这么入正题,只觉得先还是东拉西扯着为妙。进宫这些日子她也知宫里人的嘴都紧得很,恐一时打草惊蛇。
“哎,这说起来我在宫中已有四十载,在这乾盛宫也守了二十载的门,也算给两世皇帝看了门。”那个老太监娓娓道着,向前走去。
“那公公还是看着陛下长大的。”花语红顺着那个老太监的话道。
“要说陛下幼时我倒不常见不过要是那位娘娘没走,我恐怕能见着陛下的小皇子。”那个老太监停住脚步,回身一手掩在嘴边,神神秘秘道。
“陛下有娘娘,听闻陛下不是只临幸宫女乐人吗?”花语红回想起被临幸隔日小九的怒语,便问。
“薨了,挺标致秀气的人,脾气也好,那身子有五个月了,要不当今的皇后娘娘就是她了。”
那个老太监转过头望了望空旷无人的前殿,又回头向花语红低声道。
“陛下可很喜欢她?”花语红眼眸闪过一道光问。
“你问这傻话,陛下对这位娘娘是荣宠一身,这位娘娘原是陛下的王妾。”
“她喜欢何样打扮?”花语红紧接着那个老太监的话问。
“素色襦裙,头也是素盘起,跟朵水仙似的,清灵灵的样。”
“她是怎么薨的?”花语红听闻了那老太监的话,唇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便又急追问道。
“你在宫里为事,打探那么多做何?在宫里别管主上的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不该道的不道。”那老太监一时反应过来觉得自己今日话过多了,便板起脸道着,返身朝前殿大门走去。
花语红听闻了那老太监那么的多话,心中才觉得今日没白穿着这身太监行头来乾盛宫走了这么一遭,而她这时心里也有了一番打算。
糟了那小李也该醒了
花语红出了乾盛宫见那饷午的烈日当空,才思起那被她用刀手砍晕的小李也差不多该醒了,便急步朝大乐司赶去。
大乐司,月舞轩的春江院。
“红姑娘。”铃人诧异地望着花语红一身太监衣衫大步流星走入屋中厅堂内,便轻声唤道。
“那小李醒了吗?”
花语红边朝房中方向行去,边脱着太监衣衫道。
花语红一入房内就见已醒穿着身交领白布单衣的小李像个小媳妇一般坐在房中的八角桌旁,她就眯眼假笑着唬弄道:“我借了你的这身衣衫穿穿,装装公公在宫中走走也有趣得很。”
小李也只伸手接过花语红递来的太监衣衫穿上,默点了下头就出了花语红的房。对他来说花语红是皇帝下旨要他服伺的人,他又敢多说什么,这忽然昏厥衣衫被扒他也自认倒霉,就望着这红姑奶奶别穿着他的衣衫惹出什么事来。
“红姑娘。”铃人拿着一身衣裳走到穿着交领单衣衬裙的花语红身边轻声唤道。
“我去为红姑娘拿午食去。”
铃人见花语红拿过她手上的衣裳穿起来,便道。
“嗯。”花语红系好腰带应了声,转身望向将要离去的铃人道:“有空帮我找身素色的衣裳来。”
“是。”
铃人点头应着,便抬步出了花语红的房。
第39章 第三十七章 一抹浅青 追影听风八角楼
又是一个凄凄静夜,这又是第几个思忆着她的夜,南闽墨玄已顾不得去算那时日,只有手中那把银制玉兰钗头梳知道他的情思,睹物思人,人已在那幽暗墓宫,与他们的孩子睡在了那永不见天日的墓宫内。
木兰香,南闽墨玄最爱的女子,她是他的王妾,是他未成的皇后,是他未出生孩子的母亲,但她却与他们未出生的孩子一起薨逝了,只留下那抹清丽倩影在他心中,朝也思念,晚也思念,却永远无法寻回,而她的薨逝难免不是他的遗憾,他的痛,他的恨
“陛下。”
夏总管迈入乾盛宫梢间中,朝倚靠在宝座上的南闽墨玄弯身作揖道。
南闽墨玄将手中那把银制玉兰钗头梳收入了袍袖中,抬起方才还有些落寂,但望向夏总管那刻又显威严的冷峻脸庞道:“奏。”
“陛下今夜是否招幸月舞轩春江院的小红姑娘伴床?”
夏总管喜见南闽墨玄似乎对花语红比过往他推举的其他姑娘在意了些,便乘胜追击举荐道。
“她难不成没有其他人了吗?”南闽墨玄嘴角冷提了下道。
“禀奏陛下,芳宜斋做事的一位宫女妙儿,年方二八”
“传。”夏总管话还没禀罢,南闽墨玄便挥了下袍袖道。
“是。”夏总管领了命,便退身出了梢间。
自木兰香薨逝,南闽墨玄也就不在意到底与谁人发生床弟之事,在他御榻上的女子如流水而过,没有一人能牵绊住他这条戏水之龙,他也不愿留心于她们。
天边泛起微亮。
那个叫妙儿的宫女在一个乾盛宫当差太监的送陪下出了乾盛宫,而这不过又是多了个被南闽墨玄临幸一夜就被转眼遗忘的女子,此后她的命也将随着这夜隐没。
第一缕晨阳破晓而出,一座八人鎏金雕龙銮舆缓缓地被八个太监抬出了乾盛宫朝銮殿的方向抬去,南闽墨玄端坐在銮舆上,凤眼微垂但眼眸却如那初升之阳般透着冷冽炙亮。他是去上朝,也是去战场,那是没有刀剑,没有硝烟,没有见血,却有心的暗战,权的对抗,以一敌众的权斗,而这些都是不能让人看清,看明。
“陛下。”
銮舆方出乾盛宫不久,跟着銮舆走着的小九见到远处那一道连接着内廷坤荣殿的跨园门边站着位浅青襦衣女子一动不动的身影,便慌忙望向銮舆上的南闽墨玄道。
“落舆。”南闽墨玄凤目望着那浅青襦衣女子的身影,命道。
“陛下。”
小九见南闽墨玄下了銮舆,施展轻功朝那浅青襦衣女子的身影踏步而去,忙喊道。
南闽墨玄的那抹黄影很快将至那跨园门边,就见那浅青襦衣女子动起了身,身影若飘一般拖着长长的褶裙摆避入了那跨园。
是她吗?香儿,不,这世上哪有鬼魂之事,况且是白天
南闽墨玄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的确那样的身影与他的木兰香有几分的相像,素盘在顶的发髻,她最喜爱的素色衣裳,身形一般,南闽墨玄虽不信鬼魂,但这般身形的女子,又不得不叫他思起了她,那难控的念头让他想若真她能知道他的思念,回来见他也好也好哪怕是白天的鬼魂也好
南闽墨玄思着,跟着那浅青襦衣女子消失的身影入了跨园中。
那抹浅青一直与南闽墨玄保持着一段距离向前快速移着,绕行在跨园回廊之中,南闽墨玄加持脚力眼看就要追上那抹浅青,就见那抹浅青绕过回廊又入了一道拱门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世间真有鬼魂
南闽墨玄思着跟着那抹浅青入了那道拱门,站在拱门口眼前的一切除了幽静拱门中的叠叠假山,巍巍俊松,高耸八角楼台,他的目光再也巡不到那抹浅青。
“香儿,香儿”
“香儿,是你吗?你回来见朕了吗?”
这是清风小园,临乾盛宫最近的园子,如今那立在南闽墨玄眼中飞檐翘角,屋角上悬着铜铃的听风八角楼台上有着他与木兰香的记忆,木兰香的薨逝让他从此再也没踏足过这里。每当那微微起风的秋,南闽墨玄就会搂着木兰香坐在听风八角楼台二层的露台长椅上耳鬓厮磨地听着那风徐徐掠过屋铃的声音。
风儿抚铃,铃音代诉,风留念世间,你是不是也是
南闽墨玄望着那听风八角楼台相信了,他相信他的木兰香回来了,她引着他入了他们曾经一起有过美好记忆的地方,他口中唤着,心中思着,急行入了园内。
寻寻觅觅,叠叠假山的石洞中,八角楼台的石台基上,南闽墨玄凤目中显出有史以来最不淡定的慌急,他巡不到那抹浅青。
“香儿,香儿——”
南闽墨玄站在八角楼台下,忽来的一阵冷风从南闽墨玄的身旁吹过仿若唤道“玄”,他剑眉蹙起,双手放在嘴边声音苍劲有力大喊道。
“陛下。”
一抹浅青从八角楼台后闪出,扑到了南闽墨玄身上,双臂一搂他的腰,将头低埋入他的怀中,娇声唤道。
“香儿。”
南闽墨玄惊低望向怀中那头顶着素盘发髻,一身浅青襦衣的女子,将一手抚在女子的头上,另一手揽住女子的蛮腰,低下头将俊腮厮磨着女子头鬓的青丝,微闭上有些泛湿的凤目叹道。
“陛下,可喜欢奴婢的这身打扮?”
不,她已走了,鬼魂怎么会如此温暖
女子的娇问入了南闽墨玄的耳中若似惊雷般轰醒南闽墨玄。
“是你?”
南闽墨玄推开了怀中的女子,见到的脸却是花语红那张桃粉娇脸。
“陛下。”
花语红抬望见南闽墨玄那张惊惑的脸,方觉得本想讨好却有弄巧成拙之势,怯怯的唤音落下,南闽墨玄的惊脸转怒,将双手紧握在她两臂上,猛烈地摇晃着她愤道:“你穿这身做何?你竟敢欺朕。”
“啪——”一声。
南闽墨玄狠狠地朝花语红一侧的脸上挥了一巴掌。
“朕,朕给朕跪在这里,等候发落。”
南闽墨玄凤目怒望着顺着他巴掌摔坐在地上的花语红发毕命令,便将一手背到身后,返身脚步急迈朝清风小园拱门走去。
“陛下。”
带着两个小太监的小九赶到清风小园拱门外见到南闽墨玄走出拱门,便躬下身唤道。
“不许给她吃的,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她起身,上朝。”
南闽墨玄一沉怒气,脸上恢复冷峻,厉声道罢,就朝来时的路走去。
花语红一手捂着被南闽墨玄那一巴掌扇得热辣的一侧红脸,又惊又愤地瞪望着南闽墨玄离去的背影。她这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本以为皇帝只是喜欢这样素衣清扮的女子,故才已这身装扮来接近皇帝,可没料到却得来了这巴掌。
“你怎么起来了,陛下让你跪着,你想抗旨不遵吗?”
花语红方愤愤不平,满心怨堵的站起身来,小九就带着身后的两个小太监入了清风小园对她厉言道。
花语红微低着头,咬着牙,杏眸气愤地瞪着地上,胸口起伏生着气,双手紧揪着长褶裙的两边,愤愤一拉裙摆跪在了地上。要她跪着的人是皇帝,她知自己此时不能抗旨,只能将气隐忍着咽下。
小九见花语红跪下就不再说什么,给了自己身旁一个小太监眼色,那个小太监接到他的眼色便留下来看管花语红,他也就匆匆赶出清风小园,追随南闽墨玄而去。
第40章 第三十八章 朝中之辩 道起宫谋源头事
饷午。
六月流火的烈日炙耀地当空照着,蝉鸣声声杂响。
花语红已在清风小园听风八角楼台的石台基上跪了近三个时辰,在烈日的曝晒下,她全身的汗水如洗般浇灌而下湿了她的发鬓衣裳,浮浮沉沉垂这头,空荡的腹,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