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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奏陛下,臣已将归还都水之地于盘国的诏书拟好了。”刘一守双手间托举着一卷表在黄锦上的诏书抬至头顶,面向南闽墨玄弯身道。
“呈上来。”
站在金銮宝座下的小九闻见南闽墨玄这一低沉命语,便走到刘一守面前,将他手中的那卷诏书接过,乘到了南闽墨玄面前。
南闽墨玄接过诏书,将诏书打开细细端详了一遍,就向站在金銮宝座另一边的掌玺太监道:“玉玺。”
“陛下,依臣之见这都水之地为要地,不可轻易归还,陛下还需三思。”南闽墨玄话音方落,蒋清就踌躇着拿着玉圭上前弯身道。
“蒋参政此言差矣,陛下归还都水之地不过是仁举,然不成蒋参政要让陛下被天下所指不仁,强侵人之土,不知蒋参政的用意何在?”
南闽墨玄还来不及对蒋清的话做出反应,刘一守便先声夺人,狐眼微眯一瞪蒋清道。
“朕已决定,蒋卿家不必再议。”南闽墨玄有恐于刘一守对蒋清心生歹念,故严声厉色道。
“是。”蒋清抬见南闽墨玄如此微怒之色,便懦懦萎声退步静立在了殿中。
南闽墨玄手持玉玺印在了诏书之上,朝殿上的蒋清、佑正、肖莲见此心都凉了半节,他们不知皇帝是否见过了那密奏的弹劾书,可眼见皇帝没有任何反应,他们心里也只能干着急,毕竟他们在朝中声音太过微弱。此时他们看着刘一守凌人的气势,把持着朝政,不知要将南襄置于何地,皇帝又暧昧不明,只能将愤急之气憋于腹中。
蒋清、佑正、肖莲、吴名皆都将近而立之年,为同乡同科进士出身,本怀揣抱负为官,想公正廉明当官,可无奈官场复杂,风云多变,又有刘一守等重臣为党霸朝,他们为了自保也只能掩声为官,但蒋清、佑正、肖莲三人共聚时难免忆起当初抱负,才决定冒险一搏,书信于在晋州任巡抚的吴名表明三人弹劾刘一守之意,吴名借着给皇上奏报晋州蝗灾的契机,将预先寄到了蒋清府中,再由蒋清夹塞弹劾密奏。
不日后,刘一守向南闽墨玄递上了奏报蒋清贪赃枉法的奏贴,虽南闽墨玄推测这不过是刘一守的诬告,但也只能将事交由刑部办理,将蒋清免职,让他留守于自己府中,随时等候刑部核查。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都水之地的归还、蒋清等人弹劾刘一守至蒋清被刘一守奏报事事都摆在了南闽墨玄的眼前等着他去解决,而眼下让他感到重中之重的事是如何处理弹劾书,使刘一守在豪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扳倒。
春暖阁小阁上,廊台外的夕阳美景,南闽墨玄无心欣赏,只是斜靠在廊台长椅上,侧着头面对着那天边蛋黄般的落日心不在焉地想着那些让他感到棘手的正事。
而陪坐在廊台长椅一头的花语红也是侧头望着夕阳,但在她心中却是思着这又是一日将过,现自己也应是如了刘奸人的心,可六月过半,下月的解药为何还没送来。
“哎——”花语红自怜地为自己命不在手叹了口长气。
“你叹什么气?”南闽墨玄依然望着那渐落渐没的夕阳,淡淡问。
“如果这夕阳落尽,再没有升上来会如何?”
“那是永远的黑夜。”南闽墨玄侧过头望向花语红道。
“臣妾不想永远呆在夜里,不知那没有天明的夜会是什么样的,臣妾害怕那样的夜,一直很害怕”花语红道着,失落地低下了头,伸起一手捂在自己一侧脸颊上,黯然道:“臣妾要多谢刘奸人,若不是他给臣妾吃了毒药,臣妾也不知自己原那么胆小,那么害怕死去。”
“你一点都不胆小。”
南闽墨玄凝望着花语红,伸出一手顺抚过她的香腮,微微抬起她的下巴道。如果不是花语红突然的感触道出了真实的心情,在他眼里她就和没事人一般,每天照常玩耍吃喝睡,怎么也看不出她会恐惧死亡,让他也忘了这是个中了毒,过着每月担心解药何时会来的女子。
“陛下,不如下去用膳吧,今日膳房不知做了什么好菜哎呀,不行了,这日子太闲,吃得太好,近来丰腴了不少,看来以后要离开了可不习惯,惯坏了这身子要跑不动了。”
花语红顺着被南闽墨玄抬起的下巴,将头抬起,见到南闽墨玄那凤目中透出的温柔目光,心里不禁有些悸动,便将用那只捂在自己一侧脸颊的手顺势将南闽墨玄捏在她下巴的手推开,站起了身来,边朝小阁通往楼下的木梯走去,边自语道。
第50章 第四十八章 她是盗徒 话不投机怒龙颜
“你以后还要去哪里?”南闽墨玄从长椅上起身跟上花语红,不解问。
“如果臣妾命大,不是还得打哪来,回哪去。”
花语红抬脚下着通往楼下的木梯,觉得自己话说得太多就瘪了下嘴道。
南闽墨玄从没想过花语红会离开,他闻见她这话心中诧异思着,凤目一睁,口随心问:“你已是朕的女人,朕的妃子你还要回哪去?”
若说起初南闽墨玄也认为自己与眼前这女子不过是做着恩爱骗过宫中众人的眼睛,但那时的他已是带着不自知的情意而为,如今他更是习惯了有她在身边的日子,有了花语红在身边多少也缓解了他失去木兰香以来的落寂,他是皇帝自想当然地觉得与花语红如此顺其自然地下去也没什么不可。
“陛下可有真心把臣妾当成自己的女人,臣妾与陛下不过是装装样子,臣妾啊”花语红留住脚步,停在一层楼梯上,冷提了下嘴角道着,便又抬脚继续下着楼梯,抬起一手指了指房梁之上又道:“还回上面去,好久没在上面呆着,怪想得慌。”
“你是朕的妃子,难道你不明白入了宫的妃子是不能随便出宫,你说的上面又是何处?你要回何处?”
南闽墨玄夺步赶到花语红身前,拦住花语红的去路,凤目冷盯着花语红问。
“臣妾又不是自愿进宫,臣妾是行走于梁上的人,难道陛下要一个盗徒做妃子吗?”花语红道毕一侧身,快速地下了楼,入了春暖阁前厅。
南闽墨玄静默地跟在花语红身后也入了春暖阁前厅,他此时心中是一片五味杂陈道不出的感觉,他没料想刘一守竟会将一个盗徒弄入宫中,直叫他觉得刘一守不是握权在手过于无谓,就是失心疯了,而这盗徒道出自己的身份却如此潇洒也是怪哉。
“传膳——”
南闽墨玄见春暖阁那扇扇敞开着的门外已候着传膳的太监,也就将想问花语红的话先搁在了肚里,只入坐到了厅中小进的石榴圆桌前,就闻见了传膳太监的喧唤。
片刻后,御膳房传膳的一排太监手中都端着用银龙盘盛着的菜肴入了春暖阁厅中小进内将那八荤八素八果四品羹汤都上齐,便都退出了春暖阁,候在了阁外。
南闽墨玄与花语红面对面坐着,都默默地进着膳。
南闽墨玄在身旁小九的伺候下很是优雅地手举银龙箸,一口一口进着小九根据他示意夹到他碗中的菜品,而花语红则毫不掩饰本性的夹取大嚼着她自己喜爱的菜品。南闽墨玄不开口道话,她也就埋头苦干着,她此时心中也是无话,或说她是心里无话却有话,只是话埋心头,连她自己都不自知。
梁上人
南闽墨玄望着花语红豪迈的吃相,心中叹思着。花语红这般吃相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过去他只是奇怪一个女子如何会有这般豪迈的吃相,如今他明白了在梁上的女子,的确不会如宫中女子般循规蹈矩。
这夜对南闽墨玄和花语红来说是个沉寂的夜,他们用完膳也都没有互相多讲一句话,只是同坐在歇间的那张楠木罗汉床边,一个沉思不语,一个玩弄着鸡毛毽子,在安静中他们的心承载着太多对彼此道不清的感觉。
直到那同榻而眠的深夜,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同在红罗帐中,似乎心才没了回避的余地。
“在天龙寺的那个人是你吗?梁上人。”南闽墨玄平躺在床,凤目平直地望着红艳艳的红罗帐顶问。
“天龙寺。”
本背对着南闽墨玄侧躺着的花语红翻了个身望着南闽墨玄,思忆道。
“是天龙寺。”南闽墨玄淡淡重复道。
“那日的贵公子原来是陛下。”
花语红睁望着南闽墨玄缓缓地撑起了身,侧坐起来道。这时她才明白为何见到他与小九会有浅浅的印象。
“那时你就为刘一守做事吗?”南闽墨玄微微将头侧转,凤目冷望向花语红问。
“那时没有,去天龙寺是为了烧香一言难尽。”花语红道着,将撑在床榻上的手一曲便平躺回了床上,也望着那红艳艳的红罗帐顶道。
“在朕面前你有何难尽,朕要你道来听听。”南闽墨玄将头回正,以不容违命的口吻道。
“就在约莫两个月前臣妾偷盗失利被官府追捕误入了刘相府”
夜深情中生,娓娓道原由。
花语红将如何被刘一守害入宫中的事道了一遍,南闽墨玄沉了口气,心中暗叹刘一守的处心积虑,便又开口问:“为何要为盗?”
“臣妾自小被名盗收养,如果没有他臣妾或许就活不下来,他收了臣妾做徒弟,教臣妾功夫,也教臣妾为盗。”花语红带着对她师傅花语杰无比崇敬的心情道。
“你师傅是何许人?”南闽墨玄听出了花语红话中对自己师傅的万分崇敬,好奇着此人会是何许人便问。
“臣妾不道,师傅要知臣妾如今的境地定认为臣妾有辱师门。”
“你知不知为盗的不光彩?”南闽墨玄见花语红如此以盗为荣,便冷言道。
“且问陛下,盗有何不好,那些霸占着钱财的不也是盗吗?他们盗得天下人的财富,就像陛下这样占着满屋子的宝贝却不知你的子民很多都在饿肚子,臣妾只不过是把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还给他们,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光彩。”花语红满不服气地坐起身来道。
南闽墨玄闻见花语红这放肆的话,青着脸,凤目瞪望向花语红怒道:“大胆放肆。”
花语红见南闽墨玄怒了,自察觉到方才的话不该对一个皇帝所言,便低下头弱声缓和道:“臣妾多言了。”
“下床跪着。”
南闽墨玄施着威严道。他虽能以心中对她的那份情纵容她,但此时他还是不忘自己作为一个皇帝所要的圣威——有人能胆大到将皇帝与盗徒摆在一起简直是不可饶恕。
花语红见南闽墨玄真发起了威来,也就带着怨气,一撩红罗帐下了床,闷气着跪在了香罗床边。
花语红打着瞌睡跪在香罗床边至五更天,南闽墨玄也背着身对着床外,一夜未睡到了五更天,闻见鸡啼,因介意早朝时辰方到,更衣宫女进来见着会露了破绽,便依旧背身淡语命她起身回床,她才缓缓起身拖着困倦的身躯,愤愤地入了红罗帐。
第51章 第四十九章 美魅男子 盘国王子进京陵
那夜后,花语红心里对南闽墨玄道她“盗徒不光彩”始终感到不服,可她还是清楚他是皇帝,因此嘴中依顺着他,而心中却如隔沙一般的不舒服,故她只在与他逛皇宫内院花园时才与他走得亲近,若在像春暖阁这样太监宫女望不见的地方她就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不与他多语。
而南闽墨玄也看得出花语红那怄着气的心思,可对于这样有别于宫中女子的她,除了任由她去,他也不知该如何对待,他明白权利只能管住她的人却管不住她的心,或许该用真心来贴近她,可他的心却还不能自已——他放不下对木兰香的情,他的心要如何转移。
时日匆匆而过。
这日上朝,南闽墨玄便得到刑部尚书奏报从蒋清府中搜出五百俩官银之事,而以南襄律例贪入官银将给予牢狱之刑。
南闽墨玄高坐在金銮宝座上低望向朝殿上刘一守那看似泰然,却又狐狸狡黠微露的神情,对蒋清一案他心中自有明了,只是虽有明了,可公事必将公办,又有证据,哪怕那证据是伪造的,他也只能心中暗自踌躇着下令将蒋清革职收入刑部大牢,至于后事该如何,他也只能再做思虑。
此日,所奏重事除了蒋清一案,南闽墨玄还得到礼部尚书奏报盘国三王子将在不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