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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杞人忧天,他怎么会知道呢?再说了,你也把他看得太能耐了,就算他再怎么样无法无天,也不敢取了皇上嫡孙的性命。”说到这里,那薛夫人却也是皱起了眉头,“不过这澈王妃那里怎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估计是药效还没到,其实这样也好,一点一点慢慢地,免得被人发现,只要能达到目的,慢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薛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明显有得意之色。
那薛太傅却是不再说话了。
薛夫人暗自瞪了他一眼,然后对薛涵泠道:“泠儿,走,让你父亲在这里等消息,娘有话要嘱咐你。”
薛涵泠便是应了,跟着薛夫人一起出去书房,转而去了她的房间。
屏退所有的侍女,薛夫人抬手抚上薛涵泠的脸,道:“脸色怎么这么差?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我根本就没睡,担心坏了。”
薛夫人闻言一笑,“傻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澈王殿下知道了又怎么样,他又没有证据。”
“可是那个卖花的人他……有可能没死啊。”
“你又在自己吓自己了,怎么可能没死?你要是想让别人相信不是你做的,你就要自己先说服自己自己没有做那件事,这样别人才能相信。”只见那薛夫人眸中陡然一亮,声音却是放低了,“就像当初娘做的那样。”
薛涵泠看着这样的薛夫人心中不由一悸,的确,自己当初之所有会有这样想法,就是因为她知道当初四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被娘亲用这样的办法给弄死的。那时候,自己大概有……九岁吧,而这件事到现在父亲都还不知道。
看得薛涵泠这样的表情,薛夫人不由抬手覆上她的肩膀,道:“不用担心,澈王殿下手里并没有证据,他根本就奈何不了你,你只要别自己吓自己就行了。”
薛涵泠听得薛夫人这样说,不由轻轻点了点头,心情也是放松了些,却又听得那薛夫人道:“你现在要担心的是那雅侧妃的事情,你如今怀着身孕,伺候太子的事情都是她来做的,她很有可能趁着这时候试图抓住太子的心,你要小心一点。”
听到自己的母亲这话,薛涵泠的心里的委屈便是如决堤之水一发不可收拾,“可是……太子殿下如今根本都不忘我的房里来了。”
“你啊你,枉你还是我的女儿,这点事情都搞不定,自己这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还能斗不过一个刚嫁过来不久的侧妃,你真是……”薛夫人看着薛涵泠的目光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那薛涵泠闻言不由缓缓低下头去,母亲以为自己没有试过吗?可现在就算自己用自己肚子不舒服的话去请太子殿下,他也不过来了,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母女两个这厢正在聊着,那薛太傅却是快步走了进来,薛夫人和薛涵泠俱是抬眸看着他。
只见那薛太傅眉头深深皱着,眼睛里全是忧心,开口声音沉沉,“他被人抓走了。”只见薛太傅伸出手来,手心里正躺着一封染了血的信,还有一个箭头压在上面,箭头上也是带着血迹。
第213章 药粉再现
太子妃薛涵泠见得那上头的血迹心中更是惊惧难安,这……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父亲……”薛涵泠想要接过薛太傅手中的信来看,但却被薛太傅给阻止。却见得那薛太傅挡开薛涵泠的手,道:“你还是别看了,这上面多是诅咒恐吓之语,你如今怀着身孕,还是不要看了。”
“诅咒恐吓?”薛涵泠讶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难道是司空澈和苏洛宁已经知道了……那药粉的事情?”
薛太傅却是摇头,“应该不是,依照澈王的性子,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早就上门来找我们算账了,不可能在背地里这样偷偷的,这不是澈王的作风。”
薛涵泠一想也是,司空澈这个人是出了名的肆意枉为,若是他已经知晓自己下药害苏洛宁肚子里的孩子,那他绝对要把事情闹大的,不会这样暗地里做些手脚。
“但如果不是澈王做的,那会是谁?难道……那个人他真的没有死,他回来找我们报仇来了?”
其实薛太傅之前一直都认为薛涵泠说那个人没有死的话是无稽之谈,但是现在听到薛涵泠这样说,他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不禁有些发毛起来。
见得薛太傅这般沉默,薛涵泠心中一紧,手心也开始冒出冷汗来,一颗心不安地跳动着。
一旁的薛夫人见了她这样,不由握住她的手道:“你别太紧张,你现在这样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的,先别想那么多,事情可能并没有那么糟糕。”
薛涵泠当然知道自己这般紧张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但是她没有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这件事的后果太严重了,而且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这才是最熬人的。
回娘家这一趟,薛涵泠心中的疑惑没有得到任何的解释,反而是更加迷茫了,回到太子府之后她整个人也是有些惴惴不安的。
在这般之下,自然是胎气不稳,那薛涵泠的侍女忙急忙找来了大夫。司空景自皇宫里回来,自然是听说了找大夫这件事,便也是去看了薛涵泠。
见得司空景进来,半倚在床上的薛涵泠,不由心酸难抑,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殿下了?就算他不来看自己,难道不该来看看自己肚子里他的骨肉吗?自从自己怀了身孕之后,她反倒觉得自己跟太子殿下比以前更加疏远了。
“殿下……”薛涵泠这一声叫的是相当委屈,不禁为着他这些日子没过看看自己,也为着从昨天到现在自己所遭遇的忐忑不安,这个时候她多希望司空景能陪在自己的身边。
“听说今日你找大夫来看过了?”司空景凝眸看着半倚在那里的薛涵泠,语气清淡无痕,仿佛在说一件平常的朝政之事一般。
他这样的语气停在薛涵泠的耳中,自然是不太舒服,就算看在自己肚子里孩子的份儿上,他也不该对自己如此冷淡吧。难道他对那个苏芊雅也是这样的吗?想起今日薛府里母亲嘱咐自己的话,薛涵泠也不由暗自怀疑,难道苏芊雅已经趁着这段时间握住了太子殿下的心?
想到这里,薛涵泠不由有些沮丧,比起自己,那苏芊雅的确是有一处极大的优势,谁让她是苏洛宁的妹妹呢。
一旁的侍女见太子妃只是怔怔的不说话,便是连忙开口应了司空景的话,道:“是,今日太子妃似乎是动了胎气,便找了大夫过来看看。”
听到此话,司空景稍稍皱了一下眉头,道:“那秋嬷嬷不是嘱咐你说,这段日子不让你出去吗?我怎么听说你今日回了薛府了?”司空景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也觉得有些奇怪,这薛涵泠自从怀有身孕之后就万分小心,甚至可以说是谨慎过了头,没可能无视秋嬷嬷的嘱咐,还冒着被母后责罚的危险,回去薛家。能让她这么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可是自己也没听说薛家有什么大事发生。
听到司空景问这话,薛涵泠的眼神不由闪躲起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一个人闷在房间里觉得无聊得很,便想着回去跟我父母说说话。”
司空景不至于看不出来薛涵泠眼神里的闪躲,他知道薛涵泠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于是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那薛涵泠,眼神犀利,“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薛涵泠心中猛地一紧,肚子也是不由地抽痛了一下,但是为免司空景看出异样,薛涵泠也只是强忍了过去。
这听得她尽量平缓了语气道:“没有啊,我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殿下你的。”
“果真?”
薛涵泠自然是心虚,但还是应声道:“果真。”
司空景闻言也只是深深看了那薛涵泠一眼,没有再深究下去,只是问道:“大夫怎么说,现在已经没事了吗?”
“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好好养着就是了。”
“那就好。”司空景微微点头,“那你好好歇着吧,我还要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情。”
司空景这厢已经站起身来,却是被薛涵泠给拉住衣袖,祈求似地道:“殿下不能留在这里陪我一会儿吗?我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大夫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吗?”
薛涵泠当然不是害怕这个,只是她却没有办法把事实说给司空景听,此时却只是拉着司空景的衣袖不撒手。司空景却只以为她是在借肚子里的孩子耍手段留住自己,面上也不禁有一丝不耐,自己的事情多得很,哪里有闲功夫陪她在这里耗时间。于是他掰开了薛涵泠的手指,淡淡道:“这里不是有那么多侍女陪着你呢吗?我还有很多事情,就不陪你了,你好好歇着。”
“殿下……”
薛涵泠这般呼唤,却也没有换来司空景的一个回头,只见他径直迈步走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薛涵泠的视线中。
薛涵泠不由颓然地靠在床头之上,眼神哀戚,自己动了胎气,他也只是这般匆匆过来看一眼便走。若是叫母亲知道了,定是又要数落自己不争气了,可是自己能有什么办法,自己比不上苏洛宁,难道连那苏芊雅都比不上吗?
为什么?自己嫁给太子殿下这么久,他从来都不允许自己进他的书房,可是那苏芊雅才嫁过来几个月,太子殿下就允她可以进出书房,这无疑不是在扇自己这个正妃的脸。虽然他们都避讳着自己,但是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情早已被下人们议论开了。太子殿下这般区别对待,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那苏芊雅是苏洛宁的亲妹妹吗?
一旁薛涵泠的贴身侍女见她这般落寞的神情,不由上前劝解道:“小姐,您别这样,大夫不是吩咐过您吗?不能忧思惊惧,这都有可能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的。”那大夫今日也说了,幸好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已经长成,否则,若是换做是怀孕的头三个月,依小姐这般状况,肚子里的孩子只怕已经流掉了。
薛涵泠一听这话,也是赶紧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的确,自己不能再这样了,为了自己的孩子,自己也要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太子妃,汤药已经熬好了。”这时候,只见得一个端着汤药的侍女走了进来。
那薛涵泠的侍女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托盘,然后对那侍女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那侍女闻声而退,由薛涵泠的侍女把托盘举到薛涵泠的面前,薛涵泠伸手端起那盏汤药,正要送到嘴边,却是猛地顿住,一双眼睛顿时睁得大大地,死死地盯着托盘上那撮白色的粉末。
她的侍女此时也是注意到了那粉末,它原本是压在药碗底下的,现在药碗被薛涵泠拿在手中,那粉末自然就露了出来。
“小姐!”那侍女见此也是十分的惊讶,这粉末该不会是……
薛涵泠看着那粉末愣了半晌,只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然后再低头看向手中拿着的药碗,薛涵泠心中一悸,连忙把手中的药碗给扔了出去。
那人……该不会……在自己的汤药里撒了药粉了吧?
主仆两个都是这样惊疑不定,而在外面的候着的侍女听到里面的这般响动,也连忙快步走了进来,看到被打碎了的药碗和泼了一地的汤药,侍女们都是疑惑不解,太子妃这又是怎么了?又是跟谁发脾气呢?
“都退下!”薛涵泠突然失控地嚷道。
这府里一定有人在暗处想要害自己,上次点心下压着的纸条,这次药碗下出现的白色粉末,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放的。
“小姐……你没事吧?”薛涵泠的贴身侍女连忙放下手中的托盘,走到薛涵泠的身边,轻声问道。
而薛涵泠则是惊慌失措地抓住那侍女的手,道:“一定是那个人,他在我的汤药里下了药,是芮香,他想要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
那侍女见薛涵泠这般,连忙去安抚她的情绪,“小姐,没事的,或许……”或许什么呢,她也说不出来了,这一切都不可能是巧合了,那粉末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今日回薛府的时候,老爷没有把那封染了血的信给小姐看,只说上面说了一些威胁诅咒的话,难道那不仅仅是威胁诅咒,那人还要把它付诸行动?
“卉儿,你去薛府,让父亲打听打听,司空澈一定知道我要害苏洛宁肚子里的孩子了,他是来报复我的。”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一定是他,他一定已经已经知道了。
“小姐,奴婢觉得这件事是不是……该告诉太子殿下一声,不管背后的人究竟是不是澈王殿下,这个人能三番两次在小姐你的膳食上动手脚,就说明我们府里一定有内鬼,我们得先找出这个内鬼再说,不然他随时都可能在小姐的膳食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