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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八楼的玻璃大门内,便闻到隐隐约约的精油草香,杜圣夫心想,为何会和那女人身上的香气一样?大厅铺设了深蓝色地毯,柜台后方是led制的“荷中美人”蓝色灯饰。只懂得医人,成天与高科技设备相处的杜圣夫从未到过这种地方,转身想要离开,却让发炎的右半边更加疼痛,可恶!
“找人吗?”莫黛丝看清楚他的长相,讶异的说:“啊!是你?!好有缘!”
他在复兴号列车上看过她,她跟那女人是一起的。杜圣夫微感诧异。
“医生,你要找朋友吗?”莫黛丝欣喜的问。
杜圣夫伫立在那儿,僵持了一下,“我要做。”
做什么呀?他气恼自己很逊的言词,为什么会把自己弄得像是来酒店叫?
“我们不接男士喔!”苏飞笑了笑。
不接男士?杜圣夫一怔。为什么宋护理长和许淡云那一票护士抢着向他推荐?为什么不告诉他?难道很想让他来试看看芳疗,又怕被外面一些不好的馆子骗了,从此对这种事情感冒,所以宁愿叫他来碰碰运气?
这些女人……会不会太一相情愿了?竟然让他出这么大的糗。
杜圣夫面无表情,慢慢的转动身子,打算离开。
“欸?等等,我想起来了。”苏飞翻着自己的记事本,“我们的top1有提过,在一周内,圣夫综合医院的杜院长会来这里,她会特别为他开先例。难道……你就是杜圣夫院长?”
苏飞不敢相信,在复兴号列车上见过的、风度翩翩的急救英雄,就是杜圣夫!
“欸?是名医杜圣夫耶……”莫黛丝果真是小女孩,尖叫出声。
杜圣夫一怔,“top1是谁?”
“lotus是我们‘荷中美人’的股东之一,也是回点率排行榜第一名的芳疗师。”
讲了这些头衔,杜圣夫还是不知道她是谁,“我不认识她。”
“咦?奇怪,她说你会上门,我还以为你们有联络呢!”苏飞自言自语。
不接受莫名其妙的好意,受过修罗门严格训练的杜圣夫决定还是离开为妙。
“嗨,杜院长。”白水荷俏生生的倚在玄关边。
她有一头长发,发尾微微的向内鬈,增添她的温柔气息,她的肤色虽也算白,但是白里透红,气色红润,那双眼睛又亮又圆,好像会说话,樱唇上了淡淡的红色唇蜜,身上的制服是荷叶滚边的白色衬衫加粉色及膝裙,丝袜修饰了她原就匀称的双腿,穿着镶了黑色边的高跟鞋。
怎么看都是一个温柔舒服的女人,有彩色泡泡在她旁边飞舞的春天女郎。
“你的应召站设在这里?”杜圣夫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她。
“喂喂喂,我应召站了啊?”白水荷差点昏倒,还好目前没有女客人们在一旁等候。“我是这家水疗spa馆的股东之一,开业半年了。”
莫黛丝和苏飞都笑了出来。怎么会发生这种误会啊?
杜圣夫半信半疑,冷冷的打量她。
“你的错误讯息是从哪里听来的啊?”白水荷质问。
“我要走了。”
她上前挡住他。“为什么?虽然这里专属淑女们,可是我愿意为你开先例,好歹你都要试试看,可以猜到你一周内上门的芳疗师到底技术如何吧?”
“不是宋护理长跟你串通的吗?”他问。
“宋护理长?喔……你们医院那个胖胖的阿长?为什么我要跟她串通?我只是凭我的诊相经验,加上常常听你们医院的护士们提起你的作息习惯,在车轮饼摊子前见你一次后,就大胆的做出判断。”白水荷丝毫不让的伫立在他面前,露出不愠不火的招牌笑容,“我想,依宋阿长对你这院长关心备至,以及热血小护士们的个性,一定会隐瞒我们这里不收男客的规矩,故意让排斥此道的你来碰碰运气,所以我猜你会来。”
好一个具有敏锐观察力、洞悉每个人心里想法,好猜测未来的先知女子。
但是杜圣夫可不感兴趣,身为智商超过一六○的天才神医,理性现实又冷静,对善于卖弄聪明的女子的这番解释实在没有欣赏的意味,尤其华贵药厂的雷千妮已经让他倒尽胃口。
“再见。”他很直接的拒绝。
“你今晚回去一定睡不好,因为你会一直忘记右半边发炎的事情,好不容易熟睡了,平常简单得想都不用想的翻身,却变成令你惊醒的梦魇,起床时也忘记了,所以还没坐直就会铁青着脸色缓缓躺下……”白水荷在他背后笑吟吟的推敲。
这的确是每个人落枕或颈椎急性发炎时会有的悲哀症状啊!
杜圣夫心想,她这种残酷加恐吓的留客手法,跟宋护理长还真像。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现世报?
这时,放在他胸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虽然短短几个小时内他已强迫习惯用左手,但动作太快也扯得右半部疼痛不已,手机跟着掉落地上。
啊……他感觉自己又变成一个被肢解的石膏像,更痛了!这样下去,做手术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白水荷一点也不意外,弯腰拾起还在震动的手机,递还给他。
“这几天少开几台富豪、流氓大哥的刀,少削几笔罗!”她像个没事人。
“仅此一次。”杜圣夫认命了。
“等等,你是不是在车轮饼摊子前说过,拜托我不要收你这个客人?”
杜圣夫冷冷的盯着她。这女人是怎么回事?一再劝他留下来,现在却又提起那一晚的旧事,女人啊女人,果然是麻烦的生物,看来他只适合与手术刀、病魔、金钱打交道,像女人那么复杂的组成分子,少碰为妙。
第3章(1)
杜圣夫被带领到一间充满薰衣草香味的密室,地上铺着的地毯,灯光昏暗柔和,周遭相当安静而隐密,回荡着小野丽莎的轻音乐,虽然只是做芳疗,但步入陌生的环境,他还是不改在江湖上打滚的警戒,一步一步都十分小心,一双利眼透过镜片打量着四周。
莫黛丝请他换上和式衣裤,再躺上床,她准备帮他全身热敷。
“为什么?”杜圣夫问。
“为什么?”莫黛丝不解的重复。
“只是来,为什么要脱掉我的衣服,换上你们的衣裤?”
“这样我们才能全身热敷啊!”
“直接进你们的水疗spa馆泡温泉不就行了?”杜圣夫十分谨慎。
“那……那是不一样的……”莫黛丝发觉这位神医真是龟毛,事事都要弄得一清二楚。
“哪里不一样?”
“热敷是要先松弛你全身的肌肉,也让你在这里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熟悉这里的环境,放松心情,这样lotus在做芳疗舒压时,才可以达到最好的效果。”
接着莫黛丝又继续回答他一连串的“how、why、what”,简直像她从前就读商职实习时在大企业开的早晨会议,好半晌他才暂时放过她,让她出去取热毛巾。
“我觉得好像是高中生被数学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喔!”莫黛丝在内部蒸气房取热毛巾时,对正在调配精油的白水荷抱怨,“尤其是他那双眼睛,总是冰冰冷冷的盯着人。为什么?怎么做?意义在哪里?他以为我们在做理化实验啊,什么事都要有理由!”
“哈哈……看来宋护理长她们说得没错,他平时寡言、不屑多话,一般病情只由护士和助手来讲解,除非惹毛了家属,他才丢下一、两句比不解释还更令人生气的话……”白水荷闻了闻自己为他调配的精油。
所以她才特别为他开了先例。她也曾从医,就是很想拿他练一练。
白水荷和莫黛丝一起来到杜圣夫所在的那间密室,莫黛丝将热毛巾敷在他的手脚和身体上。
白水荷站在床边,将精油和乳液在手心上调和,并不时瞥着闭上双眼的杜圣夫。
他把眼镜拿下来了,他的眉骨和颧骨比一般人立体,代表他倨傲冷淡的个性。
她再看敷上热毛巾的胸膛竟是微微隆起,难道在他白皙清瘦的外表下,还有着结实的胸肌?
白水荷不禁歪着头,看得仔细些。
“视觉骚扰。”一道淡得不像人的声音警告道。
白水荷吓了一跳,看见杜圣夫慢慢的张开眼,心中感觉奇怪,他怎么知道她在研究他?
“我只是……好奇,看一下。”她干笑。
“女人们来你这里,你也是盯着她们的胸部吗?”杜圣夫问。
“当然不会,但淑女们在我这里都相当放心的着身子。”她很有自信。
“我不会脱光的。”他事先声明。
“我也没叫你脱。”
杜圣夫缓缓的坐起身,上半身的热毛巾落在腿上,露出光滑结实的胸肌和腹肌,冷冷的问:“那么这是什么?”
白水荷明白他还是很在意要脱到只剩四角裤,再罩上和式衣裤。
她差点笑了出来。他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男孩,都三十好几了,感情经验应该不会太少,为什么还要一再质问?难道他真的是个gay,在女人面前不能放松?
“你真的是同性恋吗?给我看一下又不会死。”白水荷不以为意的笑说。
又是他最讨厌的一句话,而且好三八!杜圣夫寒冻的双眼扫射她。
“既然不是,那不就好了吗?”白水荷收回他身上所有的毛巾,踩着床头的升降板,将高度斜起一些。
床的机关再次让杜圣夫吓了一跳,在那一刻还以为有人要袭击他。
“你的生活很紧张喔!”白水荷注意到,故意调侃他。
杜圣夫不想回答,只是保持冷漠。
“躺下吧!我要按压你的肩颈。我为你调配了洋甘菊加佛手柑,以及用强效玫瑰当基底的精油,有治疗压力、过劳、神经、舒缓情绪的功效。”
“不是有洗脚吗?”他却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洗脚?”
“那群女人说很享受你帮她们洗脚。”他提醒她。
“是泡脚……”白水荷的脸色泛红,尴尬的说:“可是你是男人耶……我没给男人泡过脚啦!”
“想省略吗?”他低声冷笑。
“才不是!我会在其他地方补强的,我只是从来没有帮男人泡过脚……”
“所以我就说我不要来。”
“所以我就说会补强其他地方啊!”
“什么地方?”杜圣夫斜睨着她。
不知为何,白水荷竟被他直勾勾的锐利眼神看到脸红。她是在脸红什么啊?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个。”
“我想了哪个?”
“我……我怎么知道?”
“说话颠颠倒倒,你到底想补强哪里?”他的态度冷硬,很难沟通。
“例如,我可以额外你的头,你的肩颈部位,我也会多加时间的。”
“你有时间,我还没时间呢!”杜圣夫冷冷的斥道。
“杜神医,在水疗spa馆,钟点费那么昂贵,时间正是我们和宾客之间最重要的目标,都来到这种地方了,还赶什么时间啊?你真是本末倒置!”
“光是听你碎碎念,都用去一节的时间了吧?那算你的还是我的?”他很理性的说。
“欸?”白水荷哑口无言,好像有一口气憋着出不来。
开业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跟宾客杠起来,之前也不是没有遇过难缠的女宾,但她总能以巧辩和耐性来赢得她们的妥协,但是对于这个男人,她竟然一不小心就跟他对上了,这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应付过男宾的关系吗?
难怪莫黛丝会说,很像高中时代被数学老师叫起来问话。
还好,也就这么一次,她从来没有答应过那些名媛淑女开放限量男宾来体验,否则每个都跟他一样难缠,那她又要多好几天公休日了。
杜圣夫没有斤斤计较,也不继续追究,这让她松了一口气,站在床头右侧,用手掌丘的位置去推拿他的肩颈,润滑的乳液加上她细嫩的手按压着他的肩头,顿时又酸又热又香滑。
他有种恍然大悟的新奇感受,她的按压都到了酸痛点,让他的疼痛像搔到痒处般,到了顶点,却又有说不出的,少了中医推拿的刺激,多了一般坊间的力道及精准,她的手技不像是一般芳疗师的舒压,反而介于推拿和之间,他觉得无论是肌肉或是心情都得已放松。
听着小野丽莎的声音,闻着满室薰衣草的馨香,而这里又是安静舒适的密室,墙上挂着与田野、意大利洋房有关的异国情调画,加上白水荷那甜美沉缓的声音,累了两、三周的杜圣夫,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翌日下午,杜圣夫走在医院大厅,转动手臂,肌肉筋骨不再有被什么紧紧咬住的感觉。
他真不敢相信,对于陌生环境、陌生人一向心生戒备,并保持距离的自己,竟然在水疗spa馆的密室里被按着压着就睡着了,这真是他人生的一大疏失,若是传出去,他怎么在修罗门五煞的其他四人面前做人?亏他还是最淡漠危险的冷血神医!
他满脑子都是自己怎么会出这种糗的懊悔,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杜院长,西南医院转来急性淋巴性白血病的林雅婷小妹妹,才十二岁,经我们检查,癌细胞已转移到中枢神经。”内科权威范亮扬好不容易等到他来,追上来报告。
“西南又转来这种危险病患?”杜圣夫思忖,最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