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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未走人这间饭店,心中已知道不妙。因为饭店内不少人正在哇嘈说话。他一踏人店内,所有声音冥然静息。
但见饭店的掌柜跑堂和厨日下的师傅,都聚集一起,另外还有几个相熟的客人,不知谈论什么。
厉斜目光一转,看不见艾琳踪影,但他们早先所坐的座位上,却大包小包地堆放着一些物事,其中包括有他们三个人的简单行李。
掌柜的堆笑过来,道:“厉大爷,你老别发脾气,待小人把洋情奉禀。”
厉斜冷冷的瞧着他,两道目光,森冷如刀。
那掌柜的虽是见惯了各式各样之人,可是厉斜的目光,却使得他心胆皆寒,全身发冷,生似骤然间跌落冰害中一般。
只听厉斜问道:“你怎知我姓厉?”
掌柜忙道:“起初是另一个人说的,后来是姓沈的大爷说的。”
厉斜道:“这样说来,一共有两个人告诉过你了?”
掌柜的道:“是的,那沈大爷临走时吩咐小的告诉您两句话。”
厉斜冷冷道:“是哪两句话?快说!”
掌柜的忙道:“沈大爷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就是这么两句话,小的可不敢多问了。”
厉斜哼了一声,道:“那位姑娘呢?”
掌柜的定一定神,道:“这话便要从头说起啦,那位沈大爷不是先出去的么?后来您老也行了出去,片刻之后,艾姑娘的桌前不知怎的多了一个人,我们全都不知道他几时进来的。当时我们就觉得透着古怪了。”
厉斜道:“闲话少说,先把紧要的说出来。”
掌柜的忙道:“艾姑娘当时竟不理睬这个人,后来那人说,厉大爷你和沈大爷已闹得不可开交,艾姑娘才向他望去。”
厉斜道:“艾姑娘随即跟那人走了,是也不是?”
掌柜的答道:“正是如此,不过艾姑娘好像想了一下,还冷笑了一声,才跟他行去的。”
厉斜道:“那么沈大爷回来时,又怎么样?”
掌柜的道:“沈大爷一听您老先走开,然后有人如此这般领走了艾姑娘,他马上急得变了颜色,一巴掌打在桌子上,把小店那张挺结实的桌子给打碎了。”
厉斜登时明白这饭店之人,如此的畏惧他们,敢情是因为沈宇露了这一手。他这时反而变得和气起来,道:“以后还有什么事没有?”掌柜道:“以后沈大爷把刚买来的东西,都堆在座位上,除了吩咐小的转告那两句话外,又说厉大爷您老脾气不大好,叫小的小心说话,把情形完全告诉您”
厉斜道:“我的脾气有点儿急躁就是了,沈大爷向哪一方走的?艾姑娘离开时,曾说过什么话没有?”
掌柜道:“您老这么一提,小的才记起来。艾姑娘临走时,吩咐小的好生照管行李,还有就是不准小的收拾你们的座位。”
厉斜走到座上,锐利的目光在桌面上扫视了一匝,没有发现什么。当下想道:“艾琳交待这一句,必有深意。”
他随口问道:“沈大爷也知道她临走时的吩咐么?”
掌柜道:“不,沈大爷走得匆忙,小的还来不及告诉他。”
厉斜寻思道:“既然沈宇不曾听到艾琳此一吩咐,则他自无消灭了痕迹线索之理。”
他想到这里,灵机一动,坐落艾琳的位子上,先查看一下桌面,仍然没有发现,这才把面前的茶杯拿起来。
目光到处,但见木桌上有两个字,一望而知是用指甲刻出来的,那是九一两个数字。
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痕迹。但厉斜认为已足够了,只要参详得出这两个数字的意义,便可以知道一切了。
那掌柜见他陷入沉思之中,虽然不知何故,却不敢作声,静静地站在一边。
厉斜左思右想,对于这两个数目字,由年月日想起,直到道路里数,或者是在附近几家的意思,钻研了一遍,都—一予以否定。
他脑筋灵活,并不是钻牛角之人,是以一旦在有关数字方面想不通,马上从头想起,从别的范围着手。
掌柜还站在一旁,厉斜问道:“那个来把艾姑娘叫走之人,怎生模样?”
掌柜道:“那人大概有四十岁,衣服相貌都没有特别之处,可是小的却瞧不出他是干哪一行业的。”
厉斜道:“他讲话是哪个地方的口音?”
掌柜泛起笑容,道:“沈大爷也问过这一句,那人的口音,虽是本省腔调。可是小的一听就知他是外地人。至于是哪一省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厉斜面上第一次现出了笑容,挥手道:“好,你休息去吧!”
原来他听到外地人三个字,马上记起在成都一家酒楼,与沈宇发生事故的经过,其时除了有两个本省的黑道人物拼斗之外,其中的一方,还请了外地的武林高手帮忙。
那一路人马,正是武林中少数几家拥有最上乘武功心法的门派之一,就是衡山的九黎派。
艾琳所留下的九一二字,字音虽与九黎不尽相同,却也相差不远。况且黎字笔划太多,不便书写,所以她以九一两字代替,实是不难猜出。厉斜心头一宽,暗想这一条线索,已经很够了。
在饭店众人注视之下,厉斜站起身,大有出去之意。那些人个个都暗地松一口气,巴望他赶快离开。
却见他忽又坐下,若有所思地瞧着桌上的大包小包东西。
厉斜本拟赶快出去访查,好在这巫山县不大,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马上传到全城每个角落。但心念一转,认为还是先瞧瞧沈宇购买了一些什么东西回来,这样就可以判断那沈宇在九黎派这一场阴谋中,是否有份。
他动手拆开那些大包小包东西,细细看过,觉得很有趣。
首先是一些药物,厉斜研究了一下,心中茫然,忖道:“我亦粗识医道,但这些药物配搭在一起,显然有千变万化之妙,使我测不透用处,由此可见得沈宇在药物之上,胜我甚多。”
接着就是数捆柔韧的上佳麻绳,粗细皆备,还有铁钩,铁撬等零星工具,他还发现有一包已配好的火药,打火用的镰石、蜡烛、针线,数幅粗布,笔墨砚纸,几本书。
此外还有很多干粮,一小布袋的盐,两个新的小锅。
厉斜讶然忖道:“看他的准备,好像要在山中住上很久。虽然神机子徐通的本事,不可小觑,但沈宇作此安排,却像是得知若干底蕴似的,只不知他知道多少?”
现在他疑心尽释,因为购买这些种类繁多的零星用品,以及食物等,实在要费上不少时间才能购办得齐全。故此沈宇去了很久,可说是正常现象。
他站起身,走出店外。心中记起那个瞽者范铁口,便不迟疑,快步奔去。
早先那范铁口诸多做作,说了许多不着边际之言,理由已很明显,敢情是设法拖延他,以免他回去时,恰好碰见诓走艾琳的行动。
他很快就来到那间茶馆,范铁口正如他所预料一般,已不见踪影。但厉斜仍然向茶馆的伙计打听。
伙计道:“那位瞎爷从未来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
厉斜点点头,在椅上坐下来,打囊中取出一锭银子,大约有四五两之重。
他把银子放在桌上,态度慎重而又森冷地道:“这块银子,你可以很容易赚到了。”
伙计忙道:“小的不是贪心之人,大爷别弄错了。”
话虽如此,他那对眼睛,一个劲儿瞅着那块发出灿烂光芒的银子。
厉斜道:“我只要你去打听一点儿消息,你是本地人,很容易就办到。”
伙计面上泛起喜容,道:“打听消息是小的最拿手本领,小的这就打听去。”
他匆匆转身奔出店外,厉斜不觉微笑起来,心想这厮也够粗心的了,还未问明打听什么消息,就跑出去。
眨眼间,那伙计又奔回来,尴尬地道:“您老要打听的事,还没告诉小的呀!”
厉斜道:“你一下子就跑了,我哪来得及说呢,现在你听着,你去打听一伙外地来的人,都带着兵器,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但相信那个瞎子,亦是其中之一。这一伙人,现在已诱拐了一个美貌姑娘,说不定这个姑娘,会跟他们打上一架。”
他不但形容了艾琳的外型,还把沈宇的样子说出,并且说明他与艾琳是一路的,亦是外地前来之人,所以不可误会而打听错了。
对于九黎派之人,厉斜说不上什么特征,只能告诉伙计说,这帮人个个都有一股骄横阴森之气,与常人不大相同。
那伙计这口出门而去,只隔了半个时辰,就奔回来。
厉斜一瞧他的神色,便知必有所获。
果然那伙计道:“大爷要打听的事,小的已探听出来啦!”
厉斜为了免得他多说废话,马上道:“他们有几个人?”
伙计道:“一共有五个,那位瞎爷亦是其中之一。”
厉斜道:“他们现下在哪里?”
伙计一怔,道:“这个小的可不知道啦。”
厉斜不悦道:“你究竟打听到什么消息?”
伙计忙道:“这伙人原本在一处人家歇脚,等到其中一个人把那姑娘带出城外,其他的人都走啦广厉斜道:“他们走的方向,你问过没有?”
伙计连忙道:“有,有,他们向西北走的。”
厉斜道:“还有什么消息没有?”
伙计道:“还有就是那处人家,大爷你猜是谁?”
厉斜皱眉道:“我付银子不是来猜的。”
伙计一听真有道理,陪笑道:“大爷说得是,这处人家,正是本城无人敢惹的刘三爷,他家里经常有各式各样的人走动来往。”
厉斜站起身,一直行出去,抛下那伙计身后,望着桌上的银子发愣。
九黎派取道的西北方,正是他们三人来路,所以厉斜不用询问,迅快行去。心中记起范铁口的言语,曾经警告他不可向东南方行,现在回想起,竟是史人误人歧途之计。
假如他得不到茶馆伙计的消息,则根据范铁口的言语,一定疑惑对方已通向东南方,因而往这方向追赶。
等到发现不对,才回转头时已来不及了。
他已奔出城外,突然又折转身,返回饭铺子。
一瞧之下,沈艾二人仍无踪影,当下吩咐店中之人,好生守着行李,然后牵了艾琳的乌烟豹出来,一跃而上,随即驰出城外。
这匹名驹脚程极快,霎时已驰出十余里外。
厉斜猛勒纪绳,四顾忖道:“我追到此处,尚无线索可寻,莫非已过了头?”
当下放松了组绳,伸手拍拍马颈,说道:“小黑,走吧,找你家主人去。”
他连说数遍,不知是放松了马络的关系?抑是此驹居然值得他的意思?忽然掉回身子,迅速驰去。
往回走了数里,乌烟豹略一停顿,接着向左方的一条岔道行去。
穿过一片树林,便绕上险狭的山径。
厉斜坐在马上,一点儿也不用担心,不一会儿,已绕到一片平坦宽阔的山坡,可是仍不见人影。
这匹乌烟豹向上坡的一条小径冲去,厉斜连忙勒住,跃落地上,向它低低道:“走开,等我叫你才回来。”
他拍拍马屁股,那匹通灵名驹,果然悄悄行人另一片树林中。
原来厉斜从乌烟豹表示兴奋的小动作中,得知它的主人已离此不远,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以弃马步行。
他步上山径,心知情势一定十分严重。因为九黎派之人若是在这上面,则山径开始之处,应当派得有人把哨,因为这是最佳的放哨地点。目下居然没有发现人影,可见得上面定是战况激烈无比,以致敌方之人,通通都参战去了。
那九黎派擅长联手之阵,独步武林,人越多越强。所以在情况吃紧之时,人人都派得上用场。
厉斜提一口真气,迅速跃跳上山。那条山径转了两个弯,便听到上面隐隐传来厮杀叱喝之声。
此时厉斜更加确信了自己料想得不错,定是对方吃紧而把人手都抽调上去了。当下更不作隐蔽身形的打算,刷刷刷几个起落,已跃出七八丈之远。
但觉眼前视界陡宽,原来已登上一座平崖,大概有数亩大小,在左前方靠崖边处,刀光剑影,此起彼落,人数还真不少。
厉斜一眼望去,不禁一愣,敢情敌方之人,共有七名,都挤在一起,形成一个阵势,尖端突出,攻击着一名敌人。
这个备受猛烈攻击之人,不是艾琳,而是沈宇。
厉斜发得之故,原因在此。
但见沈宇站在崖边,长剑旋飞刺劈,硬是抵住了敌人的三角阵势。
可是他显然相当不利,受到极强大的压力,却又不能再退。
厉斜最先闪过心中的念头是:“我且不出手救他,等他被迫坠悬崖下,才出刀杀死这些家伙。”
但第二念接着掠过心头:“沈宇不是执拗顽固之人,明明可以侧闪,以躲过敌阵最强的威力,何以牢牢站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