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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年以前,黑旗军曾经以相当强大的兵力围攻过河内,但是被比塞尔中校的卓越指挥所击败了,今天他们再次围攻河内,孤拔有信心重复这样的奇迹。
但问题在于,重复这样的奇迹有意义吗?
他转身询问了爱尔明加:“这一次战斗,我们损失有多少?”
他的语气带着无限的沉痛,甚至还有责备的意味在内,爱尔明加低下头去,不敢回答他的问题。
另一个军官苦笑着说道:“还没统计出来,但是两个旅差不多全完了!全完了,连丹凤都丢了!”
他们没说出口的,却是法军的实力损失,象安南土著步兵的损失,他们并不心痛,那是损失多少都可以回复,即便是交趾支那土著步兵,也可以想办法招募。
可是象阿尔及利亚土著步兵、外籍军团的损失,却是陆军部不得不考虑的问题,这些部队一旦受到损失,想要补充起来就相当困难,可这一次这两种步兵又是死伤上千名。
但是最大问题还是本土部队的损失,在以往的历次会战中,包括山西会战,法军还是保持法西公民“损失不大”的记录,但是在爱尔明加的卓越指挥之下,这一尊不破金身也破了。
虽然不知道最后的损失有多少,但是最乐观的估计,也是超过两千法兰西本土公民不幸殉职,如果按悲观的估计,可能会超过五千。
虽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的第一个星期,法国人损失了三十万人,但是这不代表他们能承受一场殖民地战争的一场普通“战斗”中,有数千名法国公民战死。
一想到这,孤拔犹豫了一下,他觉得战斗继续下去,更多的法兰西公民会因此战死。
“我们即便打胜了这一场防御战斗,内阁会继续把战争进行下去吗?”
他显得有些失态:“战争已经不受我们控制了。”
爱尔明加站了起来,向这种动摇思想抗议:“司令官阁下,法兰西战无不胜!”
“法兰西有过失败。”另一个军官也抗议这种说法:“但是他不应在这个光荣的时代有不战而降的记录。”
“法兰西不会再把这场战争继续下去!”一个年老的军官在桌子继续说道:“这将是这场战争最后的一场战斗了!但是我想,我们的牺牲将不会是毫无意义的。”
孤拔明白他的意思:“命令,从现在开始,撤出伤员和妇女,我们的牺牲不会毫无意义。”
正说着,一声尖啸撕碎了空气在耳边炸过,地面微微地晃动。
黑旗军动手了。
第一八十四章 突破(中)
黑旗的迫击炮仅仅发射了五六发炮弹,就因为城内炮兵的压制而停止了射击,但是这却代表着这一场战争进入了新的局面。
“派一个营,把他们的迫击炮赶走,不要影响到河内的局面!”
在炮声中,孤拔显得很清醒:“我们必须掌握住民心!”
从昨天开始,河内到海防的船票价格就已经上涨了五成,城内的欧洲人都在传说着法国人又遇到了一次掺败。
但到底是怎么样的掺败,他们暂时还没有概念,在他们明白过来之前,孤拔有许多事情要做:“我们要继续对河内实施全面军事管制,从现在开始实施宵禁,还有所有的船支都必须控制在我们的手里”
他的布置可以说是无懈可击的,但是却出现在一个错误的年代。
黑旗军断断续续地发射了几十发炮弹,他们使用的是八十二毫米和六十毫米的迫击炮,并不追求杀伤,而是追求着一种心理上的效应。
在过去九个月,河内不曾受到过任何炮击,但是当炮声响起的时候,每个人,不管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都会明白,去年黑旗军围攻河内的局面将会重复。
与迫击炮同时来临的还有不计其数的教民和传教士,他们比法军还要更早明白局势,当爱尔明加掺败的时候,也是天主教事业在越南崩溃的开始。
无数的花间教教徒突然涌了出来,但是在他们出现之前,天主教的教士已经带着大批的民团和教民奔入了河内。
在短短的一天时间之内,已经有一万名天主教众涌入了河内,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将会有更多的教众进入这座城市。
最初法军以为这将带来无尽的兵源,至少这些天主教民团都是忠于法国利益,他们可以补充起这次会战损失的土著步兵部队,但是在这个夜晚,法国人就发现这些盟友纯粹是一些麻烦――比黑旗军还要麻烦。
他们拒绝任何与黑旗军进行对抗的任务,他们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只会重复一句:“请和我们的牧师进行交流,我们是法兰西公民。”
即便是法兰西公民,也不能凌驾于军事管制之上,但是每一个法国神父都会板着脸宣布:“我希望带他们去海防避难!”
他们拒绝任何防备安排,因为他们很清楚如果继续留在这个城市,迎接他们的是什么下场:“我们必须去海防,这都是主的子民!”
黑旗军的迫击炮声更加强他们对这一使命的紧迫感:“你们难道要看着上万名主的子民受难吗?”
呆在河内是死路一条,但是掌握的教民,却是一笔财富,即便海防不守,他们也能退到交趾支那去。
在历史上南北越分治的时代,法国教士就是率领百万天主教众退到南越重建了一个天主教政府,因此他们清楚得知道,是到撤退的时候。
虽然在任何时代的天主教历史中,都有许多殉教的圣徒,但是过去几年与花间教的斗争,却让他们明白,对付花间教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要给他们留下什么东西,否则他们会把整个教会组织,从骨干到基层吞吃个干干净净。
至于法兰西在东京地区的失败,这完全是军队的关系,和教会没有任何关系,教会已经尽了全部的力量,而且正处于绝望的边缘。
如果是中国或是其它东方地区,或许他们还有勇气,但是面临着黑旗军这样强大的对手,这些传教士甚至连成为圣徒的计划都直接打消了。
“我们要粮食,我们要船!”
在几个小时的争执之后,传教士们终于改变了他们的要求:“我们要船,我们要粮食!”
除此这两者之外,他们不愿意尽任何义务,而为了给他们供应粮食,法国人甚至不得不动用了很大一部分库存。
至于他们对于防务部署的负作用,任何一个法国军官都直接指出:“如果没有他们,河内是可以守住的”
而在河内城外,沈胜正在指挥着一门八十二毫米炮朝着城内施放几发炮弹,然后立即转移阵地:“快点!快点!”
他的独立团是第一个攻击到河内近效的部队,但是大部分单位用来收拾爱尔明加的余部了,现在他仅仅掌握两个加强连的兵力,因此他并不敢采用正面攻击的方法,而是使用手上的炮兵来进行袭扰。
法军也不断派出部队驱逐沈胜的部队,但是作为一个老军伍,沈胜的指挥相当不错,几次交手中都没吃亏,而且伴随着时间的进行,他的后援不断到达。
“我们又到了一个加强排!可以用于南方的掩护!”
法军由于爱尔明加的失败,士气不高,攻击也是有力无力,因此黑旗军的这支小部队显得格外活跃。
“让花间教快点!他们可是答应出动三百名护教武士,我们得在主力到达之前捞上一笔!”
虽然法军正在从各个据点里收拢部队,但是由于通信联络的部队,沈胜很清楚在这些小单位全部撤退回河内的路上,他完全可以捞上一笔。
只是河内法军的兵力甚大,他到现在才收拢了一个加强步兵营的兵力,用来防御尚可,如果想分心歼灭逃窜而回的法军部队,却是相当力不从心。
至于黑旗军的主力,他们仍在西方展开战斗,企图在今明两天完全解决战斗,然后不经休整就转入对河内城的攻击。
事实上如果法军士气足够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击破沈胜的这个营,然后救出爱尔明加抛弃的一部分残部,但是爱尔明加的失败却让他们放弃失去任何反攻的努力。
两个旅都被黑旗军全部消灭,他们临时拼凑的两三千人部队又能有怎么样的战果?
现在河内法军只有一个念头:“守住,然后逃跑”
至于援军,虽然大家都抱着这样的希望,但是谁都知道,即便紧急调动援军,在眼前的局势之下,没有一个月是不可能到达东京地区的。
第一八十四章 突破(下)
“敌军就在前方两公里,统领暂缓前进吧”
战斗仍在持续,但是在收拾了爱尔明加和比塞尔的残部之后,黑旗军终于腾出手来,将注意力转向了河内城。
已经激战了几天几夜的将士,根本顾不得整理部队,只是短短地睡上一两个小时,就朝着河内涌了过来。
但是各个方面的情况都不一样,象柳宇面前的单位虽然有七个连之多,但是总体加起来的实力,却不足半个步兵营。
“统领,前方还有敌军残部数百多名,还有城内的敌军约一个营正企图救援他们,而我们各单位建制混乱,来不及整理,请暂停前进吧!”
柳宇的精神很振奋,但是他也清楚眼下是意志的争夺,他只是询问道:“你们连队还有多少人?”
“编了一个作战排,还有十八人!”
“战前有多少人?”
“一百一十七人!”
在得到这个步兵连队只剩下二成不到兵员的结论后,他不由询问了一句:“其它单位的情况怎么样?”
“差不多,损失都很大,关健部队打散了,许多人员联络不上,不过都自发地加入到队伍中来,士气没问题!”
虽然遇到这么重大的打击,但是这些黑旗军的单位,不论是新单位还是老单位,在空前的胜利面前,却保持着惊人的士气。
“有没有信心拿下河内?”
“绝对有!”
柳宇点点头,他望向了远方。
在晨雾之后,河内城只是一个隐隐约约的标志,柳宇根本看不到他,但是他十分清楚,这一仗将是对法国人最后一次重要的战役。
看到部队的情况,他犹豫了一下,他似乎觉得这样追击下去,部队过于疲劳,或许会吃亏,毕竟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获得了足够的战果。
光是缴获的法军武器,就足以让他们武装起几个步兵师,更不要提到缴获的财货与辎重,但是他很快就有清醒的认识。
对于一个可以在一周内损失三十万人却毫无影响士气的强大国家,想要击败他的唯一办法就是他永远忘记不了的痛。
消灭一百法国人,那是远东的野蛮人,消灭一千法国人,那就是强大而可怕的敌人,如果你能消灭一万法国人,会有许多法国历史家用他们的笔来痛骂自己,可是消灭十万法国人,他们会用一千年的时间来歌颂或攻击你。
“不要怕伤亡,你们有多大的伤亡,我事后都给你们补充起来!”柳宇下了狠心,他朝着向自己汇报的连长说道:“不怕牺牲,我们可以办到一切!”
在柳随云和许多参谋军官的想象中,黑旗军是根本不可能办到这一切的,但是在柳宇的意志之下,在黑旗军下层军官士兵的自发行动之下,黑旗军几乎是不进行休整地向东进攻。
任何挡在他们面前的敌人,正如法国人传教士所估计的那样,立即被这一道洪流所吞没,无论是拥有几十名士兵的独立据点,或是有上百名武装教民的教村,黑旗军只要一发现敌人,就立即投入战斗。
他们是不可抵挡的敌人,每一个部队都在连日连夜的厮杀中打疯了,即有少数据点以掺重代价挡住了黑旗军的第一波,但是他们很快发现自己陷入了洪流之中。
“向枪声前进!”这是黑旗军历来的宗旨,只要一有枪声,就立即有友邻部队赶来参加战斗,往往一开始发动进攻是一个三四十人的小单位,可是在几个小时之后,已经有上千名黑旗军士兵参战。
但是更让法国人不安的是从四面八方出现的杂色武装,在过去的几年当中,他们在清军、法军、越军和黑旗军之间游移不定,大多属于墙头草,不少杂色武装与法军有来有往,法国人一直才平定全越之后,才开始动手收拾他们。
可是现在他们全站在法国人的对立面去了,一些和法国人合作良好的自卫队到处截杀着撤下来的法国小部队,他们主动充当了黑旗军的开路先锋,只要有一个黑旗军士兵到达,他们就准备好一切物资,一副迎接王师的模样。
“黑旗军接下去会收拾你们!”虽然每一个法国军官都气鼓鼓,也知道这样的杂色部队根本没有战斗力,但是他们的背叛却是又给法国人插上了一刀:“我们需要支援!”
这样的杂色武装,法国人可以用一个步兵排驱散他们一千人,平时并不重视,可是当他们背叛的时候,法国人才感受到彻骨的痛。
有些地区,甚至出现以几十名黑旗军步兵为基干,统率几百名杂色武装进攻法军的情况,不明真相的法军多次吃了大亏,被杂色武装诱出据点,然后被黑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