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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这种形势,谁都清楚广西彻底易手只是时间问题,何况在短时间之内,黑旗军在广西兵力已经进行了一次大扩张。
根据黑旗军自身最新的统计,现在在广西境内,黑旗军的总兵力已经接近四万人,其中正规军、后方机关、指挥机构等黑旗军嫡系武装力量达到二万四千之多,几乎是出关时的一倍。
这其间有从北越赶来的增援力量,也有在广西补充进来的新兵与俘虏,还有一些是老部队和新附军合编,但无论如何,这部分是黑旗军的基本力量,没有柳宇的命令,别人不要想从这里面拉走一个完整的步兵排甚至是一个班。
只要是进了广西的部队,都进行了一轮扩编,原本五个连的小团扩成九连制的大团,九连制步兵团现在则编成了十二个步兵连,至于十二个连队的少数骨干团队,现在多半是一分为二,扩编成两个步兵团。
在广西有的是兵源和缴获的新式兵器,虽然进行了这样的大扩编,但是部队战斗力并没有下降,这就是现代动员体制的力量。
剩下的一万五千非正规军来源比较复杂,但是却是维持基层的骨干力量,其中有四千多人也是黑旗军的可靠力量,是从黑旗军抽调干部、老兵、班排扩充起来,名义上是各县的警察队、独立连及后方监护连。
除此之外,就是潘鼎新所统率的三千四百人,成份比较复杂,其中既有黑旗军扩编出去的单位,也有潘鼎新的亲信,还有收编的民变武装,但是这支队伍算是较有战斗力,日夜都出动搜剿战斗,在某些方面表现得比新建独立连、营还要强。
剩下的八千人则算是地方豪强武装,成份最为复杂,有的是迫于形势,有的是率众投诚,还有一部分心存怀疑,不过这八千人都是经过点编后留存下来,剪了猪尾巴脱了号衣,打起了黑旗军的旗号。
至于省内残存的清军正规军与非正规军,只剩下了不到两万人,而且每日都在受到黑旗军的打击,兵力正在不断缩少,因此双方的视线都放在了黑旗军的下一步目标上。
第二百零七章 出师(下)
广东和湖南方面的清军已经一日数探,坐探、前锋几乎马不蹄,企图找出黑旗军下一步进军的路线,就连湖北方面也是连添了二十个营头。
至于湖南巡抚这个关系国家兴亡的险要位置,大清朝更是不敢大意,选了一位大清朝内一律认为通晓兵事的大将前来担当。
这是以湘人治湘人,和湘军宿将的关系甚好,又在吉林练过健兵,一致许为海内难得的将材,甚是知兵,手上还有七营新练锐兵,一同随吴巡抚入湘,加上新募的湘军旧营,兵强马健。
但是这两个方向,谁都觉得没有把握挡得住黑旗军的全力一击,既想着祸水东引,又想贵州方面能横腰一刀,把黑旗军切成两段。
但是谁都清楚,贵州兵是天下间最弱的兵队,昔日贵州绿营兵以千人据营与太平军接阵,结果太平军只用七人决死冲锋就把这千余人尽数击溃,太平天国时期,兵将溃散的战例不少,但是丢脸到这等地步,却也算是空前绝后了。
既然指望不上贵州,那只能是寄希望是川勇了,他们当即要求中枢催令四川总督多派精兵出省作战,御敌于省门之外。
但是这件事的决定权,却握在柳宇的手里,这一天正是群英汇集,黑旗军的重要将领,除留越的刘永福等人,已经尽数到齐了。
“先和大家通个气,我们和东方汇理银行的克雷格先生进行几次友好的商谈,我们谈得很愉快,只是在个别问题有不同见解!”柳宇开门见山地说道:“克雷格先生表示,我们必须退出中越,河内中立化,这是不可能接受的!”
柳随云顺着柳宇的话说道:“这是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虽然说我们现在破关入桂,可是越南还是我们的大本营,我们在越南南北诸地,拥兵数万,兵强马健,眼见就要击破西贡,收复全越了,法国这样的条件,我们决不能接受!”
柳宇继续说下去:“我们可以接受克雷格先生的部分条件,如海防中立化,承认法国在越南的特殊利益,但是我们的底线不允许动摇!”
“没错!”黄守忠直接了当地表示:“为了拿下河内,我们可是付出几千人的牺牲啊,如今要把河内交出去,或者是中立化,我们的脸面何在!”
叶成林也是同意他的观点:“在中越方面,可以稍作一些调整,但是河内和整个北越,是我们的后方,这一点绝不能让步!”
现在的广西,只能算是一个不怎么稳固的后方,要经过相当长时间的经营才能稳定下来,相对而言,黑旗军在意的筹码是中越。
对于黑旗军来说,现在摊子铺得很大,南越是可以放弃的筹码,事实上只要放弃了南越,包括刘永福在内的四个步兵旅,一万多名战斗兵员就可以回撤,而在中越方面,也可以抽出至少一个到两个步兵旅。
北越方面部队很新,但是维持现在对海防的困而不打却不成问题,黑旗军眼前的条件是放弃整个南线,对于法国人战前旗和战后的损失,由黑旗银行发行一批十五年期的公债予以确认,但是法国要对等赔偿黑旗军的损失。
克雷格在谈判中同意黑旗军的观点,为了确保临时性的停战协议达成,他甚至还同意了黑旗军可以利用红河航线来运送军事物资。
相对而言,黑旗军也在南越暂时停止进攻,甚至还从部分地区撤退,将撤出的兵力编成一个混成支队北进,现在这个混成支队已经抵达谅山附近,马上就可以开入广西。
但是在赔款问题上,双方争议太大,黑旗军希望法国人尽可多给一些赔偿,但是克雷格的底线是不赔款,但是法国人可以给予一笔优惠的法郎贷款,规格可以达到上千万法郎的级别。
但是最重要的问题在于,克雷格不同意黑旗银行承揽对法公债,要求这一公债由东方汇理银行进行整理,事实上,他还提到了若干更优惠的条件。
实际这些条件很多是有损于法国利益,却有利于东方汇理银行的,但是黑旗军这边也同样是以出卖越南利益作为交换条件。
但是克雷格的谈判条件却比开始谈判时要高得多,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黑旗军陷入了与清朝的战争,虽然在攻克桂林之后,他的条件软化了许多,但是总体上,他仍要求黑旗军完全退出南越和中越,北越中立化。
因此柳宇也继续说道:“克雷格之所以提出这样的条件,原因很简单,我们的实力还不够,如若我们坐拥二省,有对抗清妖之力,他自是愿意雪中送炭,这世界上锦上添花的太少!”
叶成林笑了:“统领,您说个实在话,我们现在是磨拳擦掌,就等着您下命令了,您命令往东,咱们就往东,往北,咱们跟着去!”
司马泰插了一句说道:“您说的没错,我们都跟着去就是!您就是带我们去西边穿山沟,咱们兄弟们也愿意去!”
潘鼎新陪着小心道:“说得没错,我给统领当个跟班,统领一声令,我就跟着您走!”
柳宇笑了:“这是好事!好事!”
他笑了说道:“贵州方面,确实是个威胁,但是派兵太多,也不是个事!”
他朝柳随云说道:“命令,以纸桥营为基干编成一混成支队进军贵州,加强炮兵一连,辎重兵一排,工兵一排嗯,新到的马克沁机枪再加强一连四挺,嗯”
他想了想,朝黄守忠说道:“给他们一个团的全套干部,从步兵班到团一级都要配齐,交给你了”
黄守忠手上也缺少干部,但是他知道这是扩大影响力的最好机会:“保证完成任务!”
无论如何,他很愿意有这么一个部队带上浓厚的黄守忠色彩,即便这个部队属于偏师,接着柳宇继续说道:“我们主力的攻击方向,大家都有不同意见,现在我倒有个个人建议”
第二百零八章 决心(上)
个人建议--这是好听的说法,说难听就是柳宇要独断了!
但是所有人都会心一笑,他们清楚自己在这个问题只有发言权,而没有决定权,而且这一个月来的胜利更是让他们有了十足的勇气和信心。
越是对清军有所了解,他们越是对自己的胜利有足够的信心,特别是象潘鼎新这样熟悉清军内幕的人物,更是信心十足:“待统领一言决之!”
柳宇却是笑了:“不能搞一言堂,我们还是先来看周边各支敌军的实力吧!”
在大比例的地图上,标出了黑旗军近期可能遭遇的几支敌军,这也是将领们信心的来源。
因为在质量上,甚至是数量上,黑旗军都占有优势。
黑旗军以二万四千军骨干军队及一万五千名稍有战斗力的非正规军,控制一省之地,在任何朝代都可以认为是军事冒险,在大清朝却不是这么一回事,这样的配备,简直可以用奢侈两个字来形容。
晚清一切问题的根源在军队上,而军队让任何改良的可能都荡然无存。
晚清的财政收入赋税额入,连同海关关税、厘金在内,每年约收银七八千万两,其中须扣除每有欠完银约六七百万两,而财政收入的百分八十,也就是六千万两左右,用于供养军队,而非军事性的支出,只有财政收入的百分二十,其中还需要支付满汉权贵的骄奢之用,因此任何改良的可能都不可能存在。
在六千万两的军事开支中,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八旗与绿营消耗了将近一半,京外旗营约30万人,每年需要开销一千多万两白银。
而绿营额兵六十四万四千人,岁饷九百九十六万两,而实际兵员不足额,实存绿营兵力在四十万左右,理论上的实发兵饷在五六百万两银,但是实际却超出此数:“绿营兵仍归无用,岁仍糜饷一千四五百万两”。
绿营和八旗这两支毫无战斗力部队的存在,浪费了军事支出的一半,而有战斗力的各省营勇,以户部登记档可考者核计,计有五十四万余员名,一岁约需饷银三千四百万两。
但是谁都清楚,这五十四万名营勇虚额甚多,象淮军、毅军稍有战斗力的部队不会超过二十万人,这二十万人中当中能堪大用的部队更是少之又少,分配到各个省份上,更是显得可怜。
以当面的广东为例,1878年只存有水陆勇丁9000人,除了方耀潮普营尚能“悍猛不畏炮火”外,其余“大半乡练土兵之旧”,到了1883年张树声回任两广总督,感概“通省陆路练勇六千余名”,“以一省之大,欲求一枝整军劲旅,藉以应敌御侮,不可得也”,甚至还感概“粤将不知操用洋军火”。
这还是算得上战斗力上等的勇营,至于广东绿营、八旗更是空糜军饷的存在,张树声不得已从吴淞口调来自己的老底子武毅右军五营,以后彭玉麟督办军务,也从江南调来习用洋枪炮的老湘勇及毅字营四千人。
这六千五百之众,可以说是黑旗军攻略的最大敌人,除此之外,张之洞接任两广总督,又在山西巡抚任内为山西防练各营各式前后膛洋枪择其最佳者调走五个营的装备,准备装备广东勇营。
在历史上,张之洞发扬他虎头蛇尾的特性,等中法战争战事一结束,立即将有战斗力的武毅右军五营裁成一营,并入他的五营广胜军,可是在这个时空,广胜军固然成军了,有战斗力的武毅军却保留了下来。
但无论如何,象武毅右军、彭玉麟老湘军这样的部队,战斗力只能相当于黑旗军骨干部队扩编出来的新部队,但全省只有六千余人,至于广胜军、潮勇这样的三流部队,只能与潘鼎新招募的杂牌部队相当,但也只有七八千人,至于剩下的部队,那可以说是“余子碌碌”。
至于湖南,原有勇营武器老化,“风气未开,所用前门洋枪,屡修屡坏”,只有新任巡抚带来的绥巩军装备较好,计有马步炮队十一个营头,计有兵力近五千人,而湖北与发捻交战时,曾有水陆营勇六七万人,可是到1872年,只剩下步队十一营,7900人,水师大小炮船240号3700人,以后裁撤更多,直到中法战争爆发,才仓促新募营勇十余营,但是“湖北通营绿营,向皆沿用土枪”,湖北勇营稍稍先进,但是几乎全用前膛,再参用极少数后膛枪。
其余邻近地区的清军,更是不值得一提,江西,几乎无几可可言的勇营存在,只有一些绿营、八旗来勉强维持治安,安徽这么重要的地区,历史上郭宝昌的卓胜军曾有马步十七营七千人,但现在只有两千人,每营只有后膛枪125支,其余只能用劈山炮和刀枪凑数。
换句话说就是,黑旗军无论朝哪个方向攻击,都会形成战场兵力上的优势,不要提质量上和武器上的优势,可以在清军反应过来之前击破其一大股。
柳宇的信心正是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之上:“昔日成吉思汗经略中原之际,曾与木华黎有言,‘太行以北,朕自经略;太行以南,卿其勉之’,此是豪言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