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全第一,不是么?”
“你们为彼此的安全着想,还是为两亿黄金的安全考虑?”傅令元斜勾的唇角于似笑非笑间谙出一分浅讥,“我们青门还需要贪图这区区两亿?每年的入账都不知是两亿的多少倍。”
面甸人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海叔接腔,等于在傅令元的黑脸之后唱白脸:“其实各位大可不必过于看重这两亿,你们以后都是我们青门的兄弟,陆爷从来不会亏待大家,如果你们真能在面甸为青门开出一条新路,往后的所得并不仅仅两亿。因为两亿伤了我们的彼此的信任,一点不值当。”
面甸人先对海叔的话表示了认同:“我们的确不应该因为两亿伤了彼此的信任。”
随后却是鞠躬,又道:“既然如此,就恳请你们成全我们。你们不在意这两亿,可我们真的非常在意。”
“我们这些人,原本都是背井离乡孤苦无依的人,从前是因为陈家工厂给我们tígòng住所、tígòng给我们吃穿、tígòng给我们一份工作,对我们来讲就是安稳的生活。我们以前没有追求,有地方呆就是全部,没有为往后考虑过,现在突发变故,我们必须尽可能为我们的未来多多争取。”
言语十分真诚,讲的内容也颇有博取人同情的嫌疑。
最后面甸人站直身体:“你们不在意两亿的话,就没必要与我们计较今晚究竟在哪里休息。只是一个晚上而已。”
傅令元唇角勾着的弧度尚在:“我们是可以不用计较今晚在哪里休息,但不应该是在这里休息。”
面甸人锲而不舍:“只是住在这里,我们不是不让你们和外界联系。山下不是还留有不少你们的人?你们如果发现不对劲,可以随时让他们上山来?”
“要真不对劲,他们上山还来得及么?”傅令元反驳。
后面有其他面甸人走上前一步,面色不善地说了句话,被前面这位面甸人不满地推了回去。
而手下已经翻译过来意思:“你们越是坚持要下山,越说明你们心里有鬼。”
面甸人马上道歉:“不是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他刚刚只是一时着急胡言乱语”
海叔有意无意瞥了一眼陈青洲,然后对面甸人皱眉:“别着了陈青洲的道。我还是想提醒你们,陈青洲非常有可能是借两亿拖延时间,你们最好先确认清楚他话的真假。而且可能也是为了令我们双方像现在这样产生争端,而他就能坐山观虎斗。”
面甸人听言也看了一眼陈青洲。
陈青洲平淡无波道:“那两亿,你们谁要,都和我无关。只是从感情上来讲,我宁愿交给你们这些跟过我的下属。之前陆振华一直在寻找这两亿,我确实不希望遂了陆家的愿。这纯粹是我和陆家的私仇。”
面甸人未接陈青洲的话,转眸看海叔:“如果我们的翻译没有听错,你们刚刚说,陈家的邦手被jǐngchá缠住了,不会来救陈青洲?”
海叔听完手下的翻译后点头:“是的。”
“那不就行了。”面甸人轻松道,“既然连邦手都没了,我们又是双方的人手全都守在这里,陈青洲就是插翅难飞,还用得着担心他耍诈逃跑么?”
“所以,你说得对,我们不要再争执不下,让陈青洲看我们的笑话,你们今晚就住在这里吧。如果陈青洲撒谎,根本没有两亿黄金,人马上就交给你们处置,也不用等到明天了。如果我们真挖到两亿黄金了,陆爷的那一百万,我们就不再收了。怎样?”
海叔凝眉。
傅令元挑着眉,提出另外一种方案:“我们下山,已经划给你们的五十万,也不需要你们退了。不管你们今晚挖没挖到黄金,明天我们接手陈青洲的时候,余下的五十万照付。”
面甸人沉默住。
傅令元也似乎并不想再管他们同意不同意,示意海叔:“我们走吧,明天再交易。”
说罢兀自转身迈步。
带着青门的手下没能跨出门槛,就被守在门外的面甸人拦住了。
而守在门口的青门手下也立刻阻止面甸人。
双方霎时呈现出剑拔弩张的对峙之势。
“你们这是干什么?!”海叔质问。
面甸人躬着身道歉,表现得无可奈何:“大家都没有安全感,你们不强行走人,我们也就不会阻拦了。”
傅令元扭回头来,扬着的唇挂上讥嘲:“要真动起手来,你们以为你们赢得过我们青门的兄弟?再下去,场面可就难看了。”
“傅先生是吧?”面甸人上前一步,“我们清楚你们青门非常强大,如果动手,我们完全是以卵击石。但现在让场面难看的是你,不是我们。我们就这么一点点请求……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
傅令元的眼里铺上霜雪:“你们是觉得,两亿比投身青门、追随陆爷还要重要?”
“不是。”面甸人摇头,“只是既然二者可轻而易举兼得,我们为什么不争取?”
“中国有句老话,叫人心不足蛇吞象。”傅令元意味不明,“你们要清楚,我们青门也不是非把陈青洲搞到手不可。别到时你们人财两空。”
面甸人的表情微恙:“傅先生什么意思?”
傅令元但笑不语。
海叔适时与他低声:“傅先生,还是不要起冲突。我们都清楚这些人其实没多大能耐,不过目光短浅贪图眼前的利益,急了倒也没意思,招来前头村寨的jǐngchá就不好了。我们先问问陆爷的意思吧。”
“好。那就问问舅舅。”傅令元赞同,微敛眼睑,从门口收回步子的同时,视线又一次不动声色地扫过陈青洲。
陈青洲几不可察地蹙眉,心里开始考虑起,万一傅令元留下来……
海叔没多久就又从外面回来,把shǒujī递给傅令元。
傅令元在几位面甸人警惕的目光中接过,走离几步到外面的屋檐下,将听筒贴上耳朵:“舅舅。”
“阿元,”那边的背景非常安静,这边的背景也被虫鸣蛐叫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反衬得安静,遂陆振华的嗓音愈清晰,“接完diànhuà进去,先假装答应面甸人的要求,同意留下,趁他们放松警惕,找机会将陈青洲直接做了。”
傅令元眼皮一跳。
陆振华的叮嘱尚在继续:“然后马上把余下的五十万打给他们。跟他们说,罂粟地终归都在那片山头,之后有的是时间给他们把地翻给遍,两亿能挖到,就算他们的。不能挖到,依照这次交易,他们也已经是我们青门的兄弟了,有依靠,不怕往后没饭吃。”
傅令元感觉得到,身后黏着两道目光,一道来自稍远一些的面甸人的,挟裹不安和监视的意味。另外一道比较近,便是跟着他一起出来的海叔,纯属陪同。
眺望面前这块于黑暗的夜色中隐匿了边际的罂粟地,他笑了:“是啊,我也跟海叔说,我想直接干掉陈青洲。陈青洲一死,面甸人如果不想两头都落空,也只能让陈青洲死就死了,不能因为陈青洲再对我们怎样。”
“好。交给你,我放心。”不仅嘴上说说,陆振华的口吻间亦显露无遗对他的信任。
两人也没再多言,傅令元应承下后通话便结束。
连chuan息的时间都没多留几秒钟给他,海叔即刻上前一步:“傅先生。”
傅令元侧身,将shǒujī还给他,向左一挑唇角,笑意加深了他眸底的色泽:“走吧,干事。”
他攥起的手指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响,话落便回头朝里走。
海叔紧随其后。
面甸人的不安和警惕遮掩不少,急迫询问:“怎样?你们的陆爷怎么说。”
傅令元抬下颌指指屋里的那张桌子:“你们去挖金子之前,先给我们准备点吃的。爬山很消耗体力的。”
言外之意不明而喻。面甸人顿喜,表达感激:“谢谢陆爷体谅我们的不易,也委屈二位在此逗留了。”
傅令元姿态散漫地朝陈青洲信步而去:“陈青洲,我来打个赌。”
陈青洲不说话,像是不感兴趣。实际上他在留意傅令元脸上细微的表情,注意到傅令元轻轻敛了敛眼睑,眼神暗沉沉,颇有些晦暗难测。
他似乎明白了,心底升上来一股宿命的无奈之感,稍低眸瞥一下傅令元的暂且垂于身侧的双手,猜测一会儿他会用哪一只手。
傅令元站定在他跟前:“赌你手里根本没有那两亿。”
嗓音沉缓得叫陈青洲记起滇缅这一带长年潮热的天气闷声下的雨。
他抬眼,与傅令元对视,心里竟是异常的平静。或许经历了这一连串的变故,他本就已经做好了某种心理准备。
傅令元捏了捏手心,深沉地注视他,左手迅捷地按住陈青洲肩,右手更加迅捷地伸入自己的兜里。
“砰”地枪声骤响。
…………
海城,心理咨询室。
察觉眼前有影子在晃动,阮舒涣散的目光凝回焦聚,发现拽回她神思的又是马以的手。
“又”,但并非只是第二次。她数不清楚,究竟分了多少次神,连“抱歉”都不好意思再说了。
马以貌似已习惯,不咸不淡地收回他的手,重新握住笔,在打印出来的纸片上圈了一个圈,兀自接上她分神之前的话:“所以差一位完全不清楚情况?”
阮舒拢起乌漆的眼瞳,垂眸看他圈定的是那个旁边被打了颗星的三号第641章,确认点头:“嗯,就剩下这一位还不清楚。”
继而重新掀眼皮:“怎样?其他四个的情况还不够么?”
她微抿一下唇:“那三个,除了他们如今的具体身份,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如果你还想了解更多,我只能把我自己的事情再说一说。不过就是……”
她苦笑,嘲弄:“我是其中的报废品,也有不少问题没想通,能tígòng的资料其实也挺少的。”
马以收着她的表情,扶了一下眼镜脚:“不用了,这些够了。”
“够你得出确切的结论了?”阮舒拎起精神头,像总算看见胜利的曙光。
“不,”马以摇头,“没有确切的结论。”
阮舒对他的那套一清二楚,改了问话方式:“听完我tígòng的讯息,是不是给你的不确定的猜测增加了一些确定?”
马以这回没有摇头,但也没有点头,凝眉盯回纸页,似在反刍她方才的话。
阮舒求知心切,哪里沉得住气?手掌盖到纸页上,阻了他的视线:“你好歹先告诉我,你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文件?”
马以的目光从纸页上移开,抬眼看阮舒紧绷着的脸,疑似答非所问地说:“我还没毕业之前,就收到很多邀请,各种的都有。”
“嗯嗯。”阮舒点头得用力。她对他的优秀已有耳闻。也明白他一定不是在炫耀他自己,静待他的下文。
马以默了一瞬,才继续松开齿关:“我对自己未来的规划比较简单,就是能在研究所搞研究。所以挑选时也倾向这方面。其中一个邀请项目,比较特别。”
什么项目?怎么特别?阮舒想问,不过都咽在肚子里,未出声打断他。
马以的话语却有些跳跃性:“在我的再三索取之下,对方同意给我看一点资料,前提是我必须签署一份保密协议。我签了,资料拿到手,就是我说的,与你这份不完整的纸片在模板相同、内容类似的文件。”
他的语速不快,措辞也谨慎,明显每一句话都经过认真的斟酌,显得颇为含糊。比如没讲清楚她的两个疑问,比如也没讲清楚“对方”是谁。
阮舒撑着嘴角,依旧凝神不插话。
马以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又道:“那个研究项目,我们其实多少都有听说过,但以为是传闻。有一次机缘巧合,我的老师无意间提起过,我才知道,不是传闻,以前确实有人在做,只是被强行终止了。”
“而我看过那份材料之后,发现和那个应该被终止的研究,极其相似。”
阮舒消化着他的话,心跳隐隐加快。
马以又跳跃了:“我拒绝参与。但中间费了些周折。最后我也没再按照我原本的规划去搞研究,回来我父母留给我的这栋别墅,开了心理咨询室。”
口吻颇为寡淡,旋即他绕回来:“我那天在褚翘的shǒujī里看到你发的túpiàn挺意外的。虽然很多事情我不清楚,但当时查证的结果是,和以前那个不是完全相同的研究,另外有人发起的,比较类似。当然,该处理的还是被处理了。”
因为他在某些细节上的讳莫如深,阮舒其实有点云里雾里,抓起桌上的那纸页,忍不住发问了:“那现在这究竟是……”
马以给她的回答还是三个字:“不确定。”
略略一滞,他补充:“我打diànhuà去问我的老师确认过,他对此也惊讶。所以我们现在也非常关注,非常想确认,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还存在,在做这个的人是谁。”
原本的冰山脸谙上严肃之后,显得凝重:“如果真的还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研究,那么,事情要在现在的基础上,更加严重,背后是否还有其他牵扯,也相当值得我们探究。”
阮舒没有接话,也接不了话,感觉后背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甚至感觉从脚底窜上来一种道不明的幽幽冷意。
马以洞悉,从她手里拿过那张纸:“我再怎么强调它的不确定,你也依旧没听进去。”
阮舒伸手去端杯子,没呡到东西,才记起牛ai已经被她喝光了。
添了添干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