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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什么?”简单的回复,不带一丝温度。
我顿时噎住,聊什么,聊你能不能借给我二十万?
我能这么说吗?当然不能。
“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有些误会,关于U盘,关于其他。”其实这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能跟他聊什么。
说的卑鄙一点,我只是想先把他骗出来见个面,至于见了面怎么说,我自己都没想好。
“你想求我让你回正清?”
大概是因为我提到U盘,许君延下意识地以为我还想回去,还刻意地加了个“求”字,似乎故意凸显自己是掌握我生杀大权的人。
“不是。”飞快地点了发送,握绞尽脑汁地想着下一句话怎么说。
我总不可能又找他借钱,又找他讨回工作,做人不能太贪心,再说我现在的关注点是借钱。
我半晌想不出来接下来的话,许君延也不再搭理我。
“聊聊上学时候的事,我们毕竟是同学。”神使鬼差地打了这么一句话,我自己都觉得尴尬。
“我会打给你。”
许君延的回复让我长吁了一口气,接下来我要好好组织组织语言,想想怎么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或许我能跟他签个长期还款协议,如果他愿意让我回正清的话,可以直接从我每个月的工资里扣款。
之前正清开给我的薪水不算太差,如果我白天上班晚上兼职的话,几年还清好像不是问题。
这么一想,心情顿时又明朗了许多。
接下来的几天,我寸步不敢离开手机,连洗脸刷牙都把手机放在身边,生怕错过许君延的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我正在洗澡,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拉开浴帘跑了出来,一把抓起洗手台上的手机。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许君延的声音一听就压着怒意。
我赶紧赔礼道歉,“不好意思,刚才正在——”
说“洗澡”好像不太好,想了想,我改口说,“正在喝水。”
“喝水?”许君延嗤笑一声,慢悠悠地说,“一边洗澡一边喝水,你也不怕撑死!”
突然反应过来,我连淋浴都忘了关,哗哗的水声此时听起来格外刺耳。
我:“……”
“十二点在自新小学门口见,过时不候。”他匆匆撂下一句话就挂了。
自新小学?
我和他的母校,选这么个地方,难不成他还真想和我回忆过去的青葱岁月?
想起当初和他顶楼天台上的约定,我心里没来由地别扭。
可是看了一眼时间,我顾不上多想,已经十一点了,我再不出门他可就“过时不候”了。
一路狂奔来到自新小学,周末学校不开门,门口一个人都没有。顶着中午几乎能把人烤化的大太阳,我老老实实地等着许君延。
快热晕过去之前,我接到了许君延的微信,“我现在走不开,改天再打给你!”
握着手机我欲哭无泪,明明一个小时前还玩儿命催我,现在又说走不开,我怀疑许君延是不是故意折腾我。
可是求人办事,少不了低声下气,犹豫了半天,我还是回了一个字“好”。
好你大爷!
接下来的几天,许君延几乎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匆匆说个地址和时间,就催着我过去见面。可是当我连滚带爬地赶到的时候,他又总是以各种理由说自己来不了。
我觉得许君延好像在玩一场猎杀游戏,他是游戏的操控者,而我则随着他的控制出现在不同的场景,然后在他高兴或者不高兴的时候,随时把我从场景中猎杀。
我疲于奔命,他热衷于此;我不敢拒绝,他玩的不亦乐乎。
终于,在第七次约在湿地公园的湖边见面却依然不出意外的被他放了鸽子后,我怒了。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泞的小路上,抹去脸上的雨水,我拨通了可可的手机。
“可可,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搞一张许总的行程表,或者告诉我他最近几天会去哪里?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跟许总当面谈一谈。”
正文 040 我终于找到了你
向可可求助并不是任性而为,我在正清待的时间不长,可是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我是秘书他是前台,我们两个在办公室相处的时间反而最长。
我曾在她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我曾在许君延面前帮她解围,希望我没有看错人。
“当然是在你不为难的前提下,我不想连累你。”我想了想,语气郑重地说。
“蓉姐,这点儿小事还是难不住我的!再说了,你以前帮了我那么多,还说什么为难不为难的?”
隔着电话,我感受到了可可的真诚,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
接下来的几天,许君延出乎意料地没再跟我联系,大概是游戏玩够了他也懒得再搭理我。
宋岩倒是像模像样地拿了自己的简历来找我,说让我给他改一改,他打算好好找工作。
我无奈地瞥了一眼学历“高中”的字样,心里不由地叹气,遍地是本科的年代,你一个高中生能干什么?
可是念在“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份儿上,我还是认真地帮宋岩改了简历,末了又特意嘱咐他找正经工作,别去搞什么歪门邪道。
宋岩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说,“姐,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坏好不好?”
“我只是友情提醒,还有,以后少跟你那群狐朋狗友来往!”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他们不是狐朋狗友,他们是我朋友!”宋岩嘴硬。
“朋友?”我冷笑一声,没给宋岩好脸色,“真正的朋友会每天找你蹭吃蹭喝?真正的朋友会三五不时地叫你出去打架?真正的朋友见你现在这样会不闻不问?”
宋岩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嘀咕着,“他们说会帮我想办法!”
“拉倒吧,一群熊孩子添什么乱?”我不耐烦地冲他摆了摆手,想了想又说,“还有你,把烟戒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抽烟,上次楼道里的烟头就是你扔的。”
大姨妈驾到又陪着许君延玩了一周的猫鼠游戏,我身心俱疲,好像越来越压不住火。
宋岩见我生了气,也不敢再多说,只说自己会好好找工作就走了。
接到可可电话的时候,我正在何榛榛家的饭馆帮她妈切洋葱,一刀下去,眼泪直流。
“蓉姐,今天晚上八点,许总会去江南会所,包房号是302,你快记下来!”可可压着嗓子小声说。
我赶紧点头,“记下了,可可,谢谢你!”
“不说了,安妮来了!”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我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捏着洋葱,一时间热泪盈眶。
“我还能给你凑两万,”何榛榛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瞪着我,“别哭了,哭也哭不出二十万来!”
我愣了,“你怎么知道的?”
“芝麻大点儿的地方,谁还不认识谁?我高中同学她妹妹认识宋岩。”
“不要!”我干脆利落地拒绝,低下头继续切洋葱。
“嫌少?”不等我开口,何榛榛又揉了揉头发,语气有些烦躁地说,“主要是现在手头也凑不出更多钱来,最近我爸妈筹划着开分店,钱紧!”
我抬起头叹了口气,“榛子,你能别挤兑我吗?再找你借钱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反正嫌少你就别要。”何榛榛冷着脸瞪了我一眼。
“你先帮我存着,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我顿了顿,故作镇定地说,“毕竟我在TC工作了那么多年,也有几个关系特别好的同事,我想问问他们能不能帮忙。”
“真的?”
“真的!”
下午,我婉言谢绝了何榛榛她妈的晚饭邀请,又给酒吧的财务姐姐打电话请了个假。
匆匆赶回家中,我开始费尽心思地打扮自己,描眉画眼忙活了大半天,照了照镜子里浓妆艳抹的女人——我TMD干什么呢?
我又不是JI,我只是去见一见许君延尝试一下最后的机会,退一万步,他实在不肯借钱给我——我也不去当JI!
想来想去,我穿了许君延上次买给我的蓝裙子,淡淡地化了妆,简单把头发挽起来,拎着包出了门。
站在302房间的门口,我忽然又怂了。
最现实的问题是我到底是先敲门还是直接闯进去,幸好服务生来送酒,我装模作样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偌大的包房里,许君延正和几个衣着休闲的男人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看起来不像是生意应酬,倒像是朋友间的聚会。
几个胸大腰细、衣着艳丽的美女呈棋子状分布在男人们身边,皆作小鸟依人、笑靥如花状,乍看甚是扎眼。
“许总!”容不得半分犹豫,我笑吟吟地迎上了去。
正文 041 你的脸皮还真厚
房间里的人抬起头望着我,表情都有些错愕。
“你来干什么?”许君延不紧不慢地打量着我,不屑地勾了勾唇。
他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中,脸上的表情有些陌生。
我记得他不抽烟,至少没在我面前抽过。
咳,我想什么呢,现在不是讨论他抽不抽烟的时候。
“许总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不是早就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吗?”我不动声色地扒拉开他身边的一个长发美女,厚着脸皮挤进了他和美女中间的位置。
“许总,她是谁呀?怎么这么没礼貌!”长发美女拉下脸,不甘心地抬起手臂给了我一记肘击。
不知道这姑娘是不是练过,一膀子甩过来,我一个不平衡,差点儿一头扎进许君延的怀里。
不由自主地撑在许君延的手臂上,被他灼热的视线一扫,我吓得赶紧把手拿了回来。
许君延侧了侧身,对着长发美女微微一笑,语气甚是温柔,“一个对我死缠烂打的女人,每天都吵着想见我,招人烦。”
“都怪许总的魅力太大,女人一沾上就离不开!”房间里有人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许总什么时候开始对素颜美女感兴趣了,不过偶尔换换口味也不是不行!”
肆无忌惮的言语从四面八方向我扑来,许君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一副瞧好戏的样子。
“这么老的女人能有什么口味,啧啧——”长发美女柔弱无骨地靠在许君延的肩膀上瞪着我,胸衣低的显出里面的春光,“许总都说了你烦,还不赶紧滚!”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是大多数时候,女人就喜欢为难女人!
我低头鄙视地瞪着她的胸部,若有所指地说,“反正比你这样的假体硅胶口味好。”
“你TMD找抽!”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说到了痛处,女人气得抬起手就想打我。
关键时刻,许君延还是保持了一点风度,他伸手越过我的头顶攥住了女人的手臂。
我趁机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对着女人作势泼过去,可是下一秒,我转手把红酒泼在了许君延的衬衫上。
许君延始料未及,瞪大了眼睛望着我,紧接着眸子里燃起熊熊怒意,“谢蓉,你找死!”
我知道他的洁癖,他肯定不会穿着脏了的衬衫继续坐在这里。
别说是泼了红酒,我记得上学的时候我曾经不小心洒了半杯白开水在他身上,他都迫不及待地让他家保姆送干净的衣服来。
一分钟之后,许君延黑着脸把我拽到了包房外的走廊里。
“谢蓉,你到底耍什么花招?”许君延解开衬衫扣子,咬牙切齿地瞪着我。
我顾不上欣赏他好看的颈部线条,“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
“谈——”话到嘴边,我又怂了。
“借钱”两个字像是羞耻play的禁忌词一样,让我总是开不了口。
我突然觉得我这样的人大概除了何榛榛肯主动借钱给我,我是绝无可能从其他人手里借到一分钱了。
见我沉默不语,许君延转身就走。
“许君延,你能不能借我二十万?”我慌了,一把拽住他的衬衫下摆,终于不管不顾地说了出来。
许君延缓缓转过身,一脸玩味的表情,“谢蓉,你是不是总裁小说看多了,我凭什么借给你二十万?”
想想也是,我不是貌美如花柔弱妩媚对男主百依百顺的女主角,也不是一时落魄他日定将东山再起的豪门千金,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挣扎着活下去的小透明。
所以许君延当然不可能像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随手塞给我一张两千万的支票——嗯,在现实世界里,二十万都没有。
小说总是那么美好,现实总是那么残酷,知道真相的我,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咱们不是小学同桌吗?说起来,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