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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当我的父亲吗?”
“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原来你消失这么久,是忙着暗中调查我?不愧是我的好儿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许前丧心病狂地笑了几声,随即脸上浮起一抹阴冷毒辣的表情,“你骨子里流的是我的血,你的命可是我给的!”
话音未落,我注意到邵亚正一点一点地从侧面的方向向我靠近过来,许君延似乎也注意了邵亚的举动,他飞快地瞥了邵亚一眼,然后把视线继续转向许前。
“是,我的生命是给你的,可是十七年前当你策划让人绑架我的时候,我已经还给你了。”许君延的脸上不起一丝波澜,可是此时那双深邃而又迷人的眼眸中,却满是悲怆和苍凉。
许君延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甚至连邵亚脸上都浮起一抹明显的讶异,然而不过是转瞬间,他又继续坚定地缓缓向前移动。
许君延不是一个草率行事的人,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
真的想不到,十七年前的绑架案,竟然是许前一手策划的,作为一个父亲,去绑架自己年幼的儿子,许前的心简直太狠了。
“十七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她已经离开我十七年了!”许前喃喃自语着,他举着枪的手缓缓垂下,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空洞而又迷茫,却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温情。
我想许前口中的“她”大概是许君延的母亲——许娇,心里不由地轻叹,也许,许前还是爱着许娇的,只是在贪婪和欲望的驱使下,他对她的爱渐渐地变了味道。
“你不想靠着女人往上爬,你不想一辈子当许家的上门女婿,于是你不停地跟许家要钱,可是你投资的项目一个接一个的失败,你不甘心,想来想去,你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身上。”许君延的声音仿若失去了温度,他盯着许前,语气低沉而又缓慢,“刘良义坐牢期间为了减刑,供出了几个罪犯的名字,警察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抓人;其中一个罪犯听到风声怕了,不等警察找到他,他就找到了我,他供出了一起十七年前的绑架案,他告诉我,当年策划绑架我的人,是我的亲身父亲。”
“爸,你是我的亲生父亲啊!”许君延轻声地重复着,他突然笑了一下,笑得是那么的凄然,那么的令人心疼。
“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我也不想,可是你们一个个都瞧不起我!”许前再也控制不住地嘶吼了起来。
一瞬间,邵亚突然从侧面冲过来,猛地抱住了许前的胳膊,许前猝不及防,手里的枪一下子掉在地上。
与此同时,许君延也冲了过过来,他飞快地把枪踢到楼下,然后解开我手上的绳索,紧接着不由分说地把我抱在他的怀里,他抱得那么紧,像是恨不得把我嵌入他的胸膛一般。
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的双手环在他的腰间,不敢松开一丝一毫。
然而,来不及缠绵,许君延就轻轻地推开了我。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着许前走去,此时许前已经瘫坐在了地上,邵亚站在一边,表情复杂地凝视着许前。
当许君延站住脚步的时候,邵亚转过脸,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我看到许君延伸出手在邵亚的肩膀上轻轻地按了一下,邵亚的眼神似乎有些不自在,可是他并没有躲开。
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爸,去自首吧!”许君延蹲下身,对许前轻声说道。
“自首?自首!”许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瞪大了眼睛,紧接着他死死地抓住了许君延的手臂,语气变得急促而又焦躁,“君延,我不想坐牢,你安排人送我走好不好?你马上给我订去美国的机票,越早越好,最好是明天的早班机!我马上回去收拾东西,我什么都不要了,正清、君延,都是你的,我什么都不要了!”
说完,许前又把眼神转向邵亚,他的语气充满了祈求,“小亚,你帮帮我,我不想去坐牢,你快帮我劝劝君延!他是你哥哥,你们可是兄弟啊!”
“去自首,也许还能减刑!”邵亚说完,就转过脸不再看许前。
“逆子!一个个都是逆子,都想让我去坐牢,简直是养了两个白眼狼!”许前见两个男人都无动于衷,脸色立马变得阴鸷狠厉。
亲情不再的一幕,让我的心情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除了许前又还能有谁呢?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好,好,我去自首!”许前似乎接受了现实,他冷笑了几声,然后手脚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一刻,许君延和邵亚的身体都明显地僵硬了一下,我想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落到这一步,他们心里还是不好过的。
许前站起身,一个人走在前面。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影子显得寂寥而又落寞。
手心一暖,许君延已经握住了我的手,他眼神热切地望着我,目光里似有千言万语,但是此时此刻,并不是说话的时候,我冲他点了点头,轻声说,“回去再说!”
话音未落,只见邵亚抢先一步走在了我们前面。
然而,就在邵亚距离许前还有两米的时候,许前突然转过身,举起了一个燃着的打火机。
“你们马上派人送我去机场,否则我把打火机扔下去,我们同归于尽,今天谁也别想活着出去!”许前面目狰狞地站在楼梯口,他的手正对着楼下的一堆杂物。
我和邵亚上楼的时候曾经注意过,角落里堆积的不是塑料制品就是纸板和木板,全都是易燃物。
一旦起火,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爸,你冷静一点!”许君延的脸色马上变得严肃起来,他攥着我的手也骤然收紧。
邵亚也站住了脚步,他的眼眸里闪过明显的紧张,“你不要乱来!”
“要么送我走,要么一起死!”许前宛若癫狂一般笑了起来,他的手在半空中颤抖着,燃的打火机仿若随时就会垂落。
正文 221 拨开云雾见月明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许前站在楼梯口,面色狰狞地挥舞着手里的打火机。
他的情绪随时都会崩溃,当下之计,安抚是别无选择的手段。
“我现在就帮你订机票,我以前是许君延的秘书,我记得机票代理的电话。”在许君延拿出手机的一瞬间,我不由分说地抢了过去。
许前怔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许君延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他的眼眸中仿若闪过一丝暗芒,但是他马上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的眼睛直视着许前,然后淡然自若地按下了一通号码。
“喂,Sandy,是吗?请帮我订一张去洛杉矶的机票,最早的航班。”
“对,我知道太急了,不过情况特殊,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太好了,我马上把护照号码报给你。”
我强作镇定地和不存在的“Sandy”通着电话,我的脸上甚至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一边说着感谢的话语一边一步一步地朝着许前走过去。
当我迈开脚步的一瞬间,我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从许君延的手中抽离,可是我的指甲却划过了他的手背。
我想他会懂我。
“说一下你的护照号码。”我把手机递过去,故意跟许前隔了些许距离。
许前打量了我几秒,最终他脸上的表情开始松动。
他缓缓地倾斜身体,朝着话筒凑了过来,因为距离的原因,他不得不往前走了两步。
然而,就在他拿着打火机的手从栏杆外收回的一瞬间,许君延和邵亚同时冲了过来。
打火机的火焰被许君延生生地按灭了,而许前则被邵亚按在了地上。
一切都非常快,快的不过几秒钟的工夫。
耳畔传来警笛声、刹车声,紧接着是匆匆的脚步声。
“完了,什么都完了!”许前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脸上再无一丝血色。
两个高大的男人立在他眼前,默默地注视着他。
当苏若带着警察冲上来的一瞬间,我看到许前闭上了眼睛。
警察带走了许前,我和许君延、邵亚作为证人也到警察局录了口供。
在警察局里,许君延和邵亚再次和许前见了面,我不知道他们父子三人说了什么,但是他们谈完以后,两个男人在门外的椅子上沉默地坐了许久。
也许,对两个男人来说,不可磨灭的血缘关系,终归是心头的一个结吧!
然而这样的心结,唯有交给时间去慢慢解开。
走出警察局的一刻,天已经蒙蒙亮了。
遥远的天际,一缕似火的朝霞正缓缓升起,美得让人窒息。
“终于结束了!”我轻声叹道。
“嗯!”许君延攥紧了我的手,他转过脸,目光无比温柔地凝视着我,“老婆,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我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邵亚,他的视线还在远处留连,他脸上的表情,似乎还有几分恍惚。
虽然邵亚从小就和许前分离,许前也从未对他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可是我想今天的经历,邵亚受到的冲击也不少。
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改天一起喝咖啡,我打电话给你!”许君延的声音并不带着多少的热情,可是这一瞬间,我分明地看到了邵亚眼中的诧异。
“我不喜欢喝咖啡。”邵亚语气淡淡地说。
“喝茶也可以,蓉蓉喜欢喝茶。”许君延不冷不热的说着,他的眼神锁在我的脸上,“老婆,你说好不好?”
“当然好,为什么不呢?”我笑吟吟地望着他。
短暂的沉默之后,邵亚也笑了,“为什么不呢?”
话音刚落,我的视线不经意间扫到许君延,他的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这一刻,我仿佛听到雪化冰融的声音。
我相信,在不久的未来,也许还会有更多的惊喜出现在许君延和邵亚之间。
告别邵亚以后,我和许君延回到阔别已久的世外桃源,然后他帮我解开了所有的困惑。
他说许老爷子早就看出了许前的心怀不轨,所以在三年前就立好了遗嘱,指定许君延为许家所有产业的唯一继承人;为了防止许前篡改遗嘱,许老爷子把遗嘱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律师,并且也从未透露给其他任何人,只是吩咐律师等自己百年之后单独把遗嘱交给许君延。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你爸的遗嘱是伪造的?”我诧异地打断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替他鸣不平,“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为什么由着他把你赶出正清?”
“也许我是想知道,他对我的父子之情还剩多少吧!”许君延轻抚着我的头发,他叹息了一声,然后又说,“其实我之前也担心过他会在爷爷死后闹,原本我是想把正清的股份分一部分给他的,虽然按照爷爷的遗嘱,我不能让他在正清继续担任管理者的职位,可是至少能让他一辈子衣食无忧,只是想不到他会买通律师伪造了一份遗嘱。”
“所以,你消失的一段时间,是在暗中调查你爸和他的律师?”听他这么说,我又继续问道,“还有他和其他股东一起出卖正清商业机密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许君延没有否认,只是眉宇间的一抹痛色让我明白答案是肯定的,可是想想他终归是眷恋他和许前之间仅存的一丝父子之情的。
不到最后一刻,他终归还是不忍心的。
有些心疼,忍不住抱紧了他,可是想起他故意要和我离婚,心里又不爽。
许君延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心思,他伸手把我拽到他的胸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宝贝还在生气吗?”
“废话!”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像个傻子似地蒙在鼓里,还死活要跟我离婚,我白白流了那么多眼泪,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对不起,可是宝贝,我真的不想让你再受到半点伤害。”他在我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歉意和担忧,“我担心我爸知道了我暗中调查他之后会对你不利,他在许家待了这么多年,也有自己的人脉和关系网络,我真的害怕他会伤害到你,所以只好借着爷爷去世的借口跟你提出离婚,想着借此能转移我爸的视线。”
“对不起,老公,爷爷的事情……是我的错。”听他说起许老爷子的死,我的心里再一次觉得愧疚满满,我抬起头凝视着他,语气恳切地说着,“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想不到你爸会把露露带到病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