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许君延的话,却让我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心灵相通。
“谢谢你,许君延!”我转过脸望着他。
黑暗中,他脸部的轮廓并不清晰,可是我觉得我仿若能感觉到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和嘴角浅浅的笑意。
许君延似乎冷哼了一声,“别说的那么虚情假意,真想谢我就作出实际行动。”
“什么实际行动?”
“比如在我住院期间负责我的饮食起居,给我洗衣做饭洗澡,还有满足我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需求——”他语气平和地列出了宛若圣旨一般的一项项要求。
“我提醒你一下,你还有个未婚妻叫周菁如!”我的语气竟然不自觉地带了几分酸意。
“现在能不能先别提她?”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丝无奈和疲惫。
不提能行吗?
在名正言顺的未婚妻面前我算什么?
总不能一直维持这么尴尬的三角关系吧?
可是想想许君延这次为了我差点儿丢了性命,我实在不忍心再戳他的痛处。
我只能暗暗打定主意先照顾他一阵子,等他出院之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从此再也不给彼此靠近的机会。
我本来还想问问他小时候绑架的事情,可是一来怕勾起许君延的负面情绪,二来我不想出卖李政,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打消了念头。
“我和她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不是现在!毕竟不是我一个人,关系到正清几千个人,我不能失去正清……”他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有些烦躁,“我不指望你理解,不过有时候人总是别无选择!”
他好像变得心烦意乱,言语间都有些混乱。
但是我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是商业联姻各取其利,作为正清继承人的他在家族利益面前当然是别无选择。
是的,我能理解,可是——理解并不代表接受。
气氛瞬间变得沉重。
从古至今,利益为天;在利益面前,哪怕是再深厚的感情,也不得不低头。
可是许君延对我到底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他为了救我差点儿丢了性命,我相信他是在乎我的,甚至不是一般的在乎,可是转眼间,他还是把正清的利益摆到第一位。
“再叫我一遍吧!”我理了理心情,想把话题引向轻松的一面。
“叫什么?”他疑惑地问。
“叫我的小名呀!那天晚上我听到你叫我蓉蓉了!”我笑着说。
他沉默了几秒,才不情不愿地说,“你听错了,我没叫过。”
“切!”我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睡吧!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充足的休息!”
他不再接话,不一会儿,我听到他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似乎已经睡着了。
我也闭上了眼睛,隐隐听到他的呓语声。
“蓉蓉,蓉蓉!”
我心里轻叹,真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先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菜,回来见他正愣愣地盯着门口,一副呆萌的模样,一见我就质问我去哪里了。
我冲他晃了晃手中的购物袋,“去买猪食了。”
“怎么说话的?谁是猪?”他怒问。
“你现在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不是猪是什么?”我一边收拾菜一边笑眯眯地望着他。
他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等我好了再收拾你!”
语气恶狠狠的,可是嘴角分明勾起一抹笑意。
VIP病房里设备齐全,我不费什么力气就鼓捣出几个家常菜,腊味小炒、白灼菜心、五彩鸡丁,还煲了一个排骨汤。
我的手艺许君延是见识过的,所以菜端上去,他倒是一副欣然自得的表情,那架势,就好像我合该欠他的似的。
算了,我确实欠他,想想如果不是他,我还不知道会落入什么可怕的境地。于是我再次扮演贴身丫鬟的角色,让许君延过了一把饭来张口的瘾。
饭吃完了,我跟许君延说我先回家一趟处理一下公司里的事情,晚上再来,他虽然一脸不高兴的表情,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一出门,我愣住了,许君延他爸正站在门口。
正文 096 打一棒子给个枣
前几天的新闻报道中已经提到了许君延他爸的名字叫许前,我本来想称呼他一声许叔叔,可是瞥了一眼他脸上的浓浓雾色,我还是叫了一声,“许先生!”
“谢小姐,”许前眼神锐利地扫了我一眼,语气不冷不热,“我想跟我儿子谈一谈,请谢小姐先回避一下!”
我赶紧点了点头,“许先生请进去吧,我马上就走。”
说完,我主动帮他推开了门,他面无表情、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我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大白眼,果然是父子,都是一副冰山脸的样子。
出了电梯口,却遇上了一张熟脸——正清销售部的副总魏总。
“小谢?”
“魏总?”
我们简短地打了招呼,紧接着魏总说公司里的老人们本想着挑个日子一起来探望许君延,可是又怕人多了吵到许君延,所以干脆就推选他为代表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他背后跟了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帅哥,一人捧着花束,一人举着果篮。
魏总大概是为了彰显诚意,花束和果篮的规模简直可以用巨无霸来形容,把西装帅哥的脸都遮住了。
见了熟人,总要叙叙旧。
我和魏总在电梯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随便聊了几句,魏总就问我现在义诚的生意怎么样。
义诚其实是程义原来开的健身器材公司的名字,我和程义合伙开了公司后,就直接把名字拿了过来继续这么叫,一方面是觉得义诚的名字起的不错——正以诚恳,另一方面是程义毕竟还需要老字号去稳定老客户。
我老老实实地说最近订单好像挺多的,总体还过得去。
魏总呵呵一笑,说许总暗地里给你那么多资源,订单能不多吗?
我一听就傻了,“魏总,您是说许总给我介绍了客户?”
“怎么?你不知道?”魏总先是一愣,继而又幽幽地说,“都什么年代了,还作好事不留名?”
紧接着,魏总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地说,“还有上次君雅酒店的媒体会,许总也是费了不少心思挡住了媒体公布你的照片,估计你也不知道吧!”
我摇了摇头,心里却泛起一阵阵暖意。
原来许君延一直在帮我,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说。
这个男人的爱,深沉而又内敛,大部分时候,他只是用行动来证明自己。
不是不感动,只是他的行动,什么时候才能突破所有的屏障?
想到他和周菁如的婚约,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魏总见我沉默不语,大概以为我不想再聊下去了,于是站起身说上去探望许君延,我赶紧拦住了他。
“魏总,您再等会儿吧,许先生在里面呢!”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我觉得父子之间的谈话大概不会那么快结束。
“许先生?”魏总脸上现出几分惊讶,紧接着又坐下了,像是自言自语道,“老子跟儿子对着干,也是少见!”
我讶然,“魏总,您什么意思?”
魏总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去年实体经济一直萧条,尤其是制造业,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严寒。正清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算是新市制造业的龙头老大,工厂多、工人多,可是家大业大,负担也多。”
“许先生从国外回来后,一直在劝说股东投票想把正清的几个工厂卖掉,变现之后投资新兴产业。”
“许先生的想法也可以理解,现在的实体经济确实下滑的厉害,网络电商对实体业的冲击又这么大,许多业主现在都想转型呢!”我倒是说不出许前的不是来,何况他之前一直在国外待着,大概搜集了一些好的投资建议也未可知。
魏总苦笑着摇了摇头,“小姑娘,你太天真了!问题的关键根本不在于转型,而在于分裂。许先生的股份和许总是持平的,如果许先生能说服股东把一半的工厂卖出去,那么等于是把正清一分为二。我在正清干了这么多年,我知道对于许总来说,正清就是许家的全部,也是许老爷子毕生的心血。”
“所以为了保住正清,许总也是作出了最大的牺牲!”魏总最后一句话若有所指。
“您是说许总和周小姐的联姻?”我强作镇定地笑了笑。
魏总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只是笑眯眯地望了我一眼,“联姻救了正清,也救了周氏,两家都是实体企业,毕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舍不得谁死!”
我其实挺想问问魏总知不知道为什么许前会跟许君延作对,毕竟他们是亲生父子。
可是想想大概其中也牵扯到商业秘密,何况还关系到许君延的爷爷,说来说去是人家祖孙三代之间的家事,我也不好去打听。
魏总大概说累了,说自己出去找个地方喝杯咖啡再回来。
他问我去不去,我摇头拒绝了,我说不如等会儿许先生走了我给您打电话吧!
魏总听了当然乐意,于是叫着两个西装小哥出去喝咖啡了
坐了一会儿,我突然觉得心神不宁,于是我神使鬼差地又进了电梯。
刚一出电梯,我就迎上了一脸怒容的许前,显然他刚才跟许君延的对话并不愉快。
他大概是气极了,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直接进了电梯。
我轻手轻脚地回到病房,许君延正闭目养神,可是他微红的脸庞和颤抖的睫毛让我觉得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张开眼睛,惊讶地望着我。
“忘了拿东西。”我冲他晃了晃手中的润唇膏,又若无其事地坐在了床头的椅子上,“刚才我碰见魏总了。”
“老魏?他来干什么?”他拧着眉睨了我一眼。
我随手帮他掖了掖被子,“他代表正清的老人们来探望你,还给你准备了巨无霸果篮和花束。”
大概是我夸张的语气逗乐了他,他忍不住嗤笑一声,“他倒是积极!”
“我听他说现在实体经济的形势不好,正清的工厂多工人也多,摊子大了,负担也重,你一个人应付的来吗?”我静静地注视着他,心平气和地说。
他头往后一仰,笑得带着几分苦涩,“应付不了也要应付,正清是许家的根基,是爷爷一辈子的心血!还有那么多工人,他们为正清工作了一辈子,对他们来说,正清意味着稳定的收入、稳定的保险、稳定的福利!”
我默然,许君延说的对,实体企业和传媒、网络不一样,没有那么大的流动性和选择性,许多人只要觉得工厂的待遇好,可能会干一辈子,我也听说过有的祖孙三代甚至在同一家工厂工作。
普普通通的工人在多年的工作积累中习得了一技之长,他们并不懂什么新科技、新产业、新思想,他们跟机台和产线打了一辈子交道。
如果许前把正清的半数工厂分割出去,转而投资新行业,那么恐怕大多数工人面临的就是失业,最可怕的是失业之后长久的待业甚至无业。
我盯着许君延,他英俊的脸庞显出几分疲惫,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和许前的争吵太剧烈,他的胸膛似乎还在轻微地起伏。
“别想那么多了!”我轻声安慰着他,“你想吃什么,我晚上在家里做好给你带过来!”
“不必了!”他摇了摇头,视线从我的脸上挪开,语气淡淡地说,“晚上周菁如会过来,你暂时先别过来了!”
我脑子一懵,就跟当头挨了一棒似的。
NND,我差点儿又忘了这一茬儿!
这都什么事儿呀,正室晚上过来巡房,我还赖着简直是自讨没趣。
好好好,真是好,许君延心里倒是跟明镜儿似地,还知道把我和周菁如分隔开,呵呵,还真把自己当成旧社会的大少爷了?
“好,既然周菁如过来,以后就让她照顾你吧!正好我手上也有几个着急的订单需要处理,从明天开始我就不来了!”我点了点头,语气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许君延转过脸,直勾勾地望着我,“谢蓉,你能不能别意气用事?”
“意气用事?我意气用事?”我气极反笑,不管不顾地说着,“许君延,你说你现在唱的算哪一出?你跟周菁如连婚期都订好了,你又死缠着我不放,我不管你跟周菁如是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做,可她现在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可我呢,我算什么?你把我当什么?我就是你见不得光的小情妇,对不对?”
“谢蓉,我说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不是现在,现在是正清最艰难的时候,我现在还承诺不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