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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又引发了其他七七八八的毛病。别说出院了,就连下床都有问题。他哪里还管得了钟文昊是不是把侯伶带回钟宅?至于朱锦华……”
钟如臻对朱锦华称呼上的变化令佟羌羌心头一磕,更是看见了钟如臻的脸上泛出了冷笑。
“她作为钟家的大长媳,自然得花费大部分的时间在老爷子的病床前尽孝道。胡小庭趁着这个时候不安分,试图夺取钟家的掌家大权。朱锦华一时顾及不过来,所以一开始故意放任侯伶,想借由侯伶打压住胡小庭。哼,侯伶哪里是盏省油的灯?朱锦华到后来根本就控制不住她。”
“你知道侯伶她是……”
不等佟羌羌说完,钟如臻便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点头:“知道。侯伶也是小叔的一颗棋子嘛。”
佟羌羌的唇线抿得笔直:“那就是说,你也知道钟文昊现在染了毒?”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蠢,竟然还遮遮掩掩地迂回问话。早该想到的,钟如臻不是都正式站到韩烈的队伍里了吗?那么对于韩烈的所作所为。怎么可能不知情?
然而钟如臻却是惊诧:“他吸毒了?”
佟羌羌懵了一下。呃……她猜错了……原来钟如臻并不知道这件事……
转瞬钟如臻忽然笑了,笑得特别开心,追问道:“又是小叔的手笔对吗?侯伶给钟文昊新找的乐子吧?干得漂亮!”
佟羌羌:“……”
见佟羌羌的神色发沉,钟如臻戳了戳佟羌羌的脸:“你这什么什么表情?”
“如臻姐,为什么连你也这样……”佟羌羌的心底不自觉发凉,“就算是为了你母亲的死,那也和钟文昊无关啊……”
“你懂什么?”钟如臻的语气骤然冷凛,“我说了,你离开了三年,根本不清楚又有哪些恶心的事!”
大概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恶劣。钟如臻背过身缓了两口气,再重新转回来时稍微敛了表情,才继续道:“我妈的死,朱锦华也有份!”
佟羌羌的脊背微僵:“怎、怎么回事?”
“钟杰在我妈怀孕期间出去偷腥,这才有了胡小庭挺着大肚上门来钟宅,气死了刚度过难产之险的我妈,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是大家不知道的是,早在产检的时候,老爷子就悄悄让医生鉴别了男女,发现我妈怀的是个女娃。我妈是高龄产妇。好不容易才怀上的我,根本不可能再生第二胎。所以钟杰出去偷腥,完全是老爷子默许的。”
“当天晚上,真正令我妈含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人不是胡小庭,而是奉了老爷子的命令去假以辞色说服我妈的朱锦华!”钟如臻换了一口气,凉凉地继续道,“你瞧,钟家的长媳想久受青睐屹立不倒,除了明面上要打理好钟宅的上上下下,背地里也得懂得当老爷子的刽子手!对。我最该恨的是老爷子,可你别圣母地说朱锦华没有罪!”
“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毁掉对方最宝贝的东西。老爷子眼里是钟氏和子嗣,朱锦华眼里是钟氏和钟文昊,钟文昊要怪就怪他自己有这样的爷爷和妈!”钟如臻黑漆漆的眼珠子仿佛藏有一根针,“我只怨自己没能早点知道这件事!我只要一想起朱锦华对我假惺惺的那些好、一想起我曾经对朱锦华施以笑脸,我就恨不得甩自己两个耳光!”
佟羌羌听得心惊胆战:“你、你后来是怎么了解到这么隐晦的内情?”
总不会是钟远山和朱锦华自己向钟如臻招认的吧?
“是孙叔。”钟如臻的语气总算有所平稳。
佟羌羌再次诧异。孙勰……?原来连孙勰都是韩烈阵营里的人……
钟如臻对着佟羌羌微微勾唇:“你的那个过世的养父佟明,大概也是知道的。毕竟老爷子最信任的就是这么几个人。准确来讲,是老爷子的那些腌臜事,不外乎都是分别授意他们做的。你应该庆幸佟明的手里没有沾染上与我有关的血,否则我同样会对你毫不留情的。”
佟羌羌应声白了白脸。不自觉往后退一步,手掌按在阳台上:“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都要这样把自己逼上仇恨的路呢……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在报复仇人的同时,也伤害到了其他无辜的人……”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钟如臻冷冷一呵,“只是因为针没扎在你身上,所以你感觉不到痛,体会不了我们受伤之人的心情。虽然我也不清楚小叔的仇怨是为了什么,但我完全能够理解,小叔对他们有多狠,只能说明他们曾经造成的伤害有多重!”
对于钟如臻的同仇敌忾,佟羌羌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钟如臻用手给自己扇风,抱怨道:“跟你说话真是不痛快,我刚洗完澡降下来体温,又被你搞得一窝的火气噌地又升上来!”
说完她转身进了屋,不再搭理佟羌羌。
燥热的夏风迎面吹着脸,佟羌羌眺望荣城的灯火,神色晦暗不明。
***
和钟如臻言语不和的结果是钟如臻主动对佟羌羌发起冷战,找了毯子宁愿自己缩在沙发里和石筱挤着睡,也不愿意和佟羌羌一起睡卧室里的大床。
佟羌羌的心绪同样被钟如臻的话搅得不安宁。破碎的梦境里不断闪现的是韩烈沉若深潭的眸子,冰冷地说他要继续当恶魔。
没睡多久,佟羌羌就睁开眼,怎么都无法继续入眠了。时间才凌晨四点半,她干脆起来,把笔记本抱到床上,安排这一次的考察计划。
才两天,她原本平静的心就因为乱七八糟的旧事漾出波澜。她只希望晏西赶紧从北京回来荣城接她离开。他们继续他们对钟家的报复,她过回她自己安稳的小日子。
做计划的过程,令佟羌羌的精力悉数集中,倒是得了几个小时的舒坦。等结束的时候,差不多七点。
合上电脑,恰好听到厅外面有人走动的动静,佟羌羌趿着脱鞋走出去。
钟如臻和石筱两人都醒来了。
“早啊,姐~嘶——”刚打完招呼,石筱就摁着自己的太阳穴呼痛,“真要命,果然年纪大了,偶尔放纵一回,身体就有点吃不消。”
“去你的。”钟如臻淬石筱,“在我面前提年纪,你存心的吧?”
石筱立马识相地闭嘴。
佟羌羌笑了笑,问:“怎么不多睡会儿?”
“哪能多睡啊,一会儿还得上班。一睁眼首先看到的就是maggie姐半夜往我的邮箱发的今日工作事项。噢买尬,还要不要人活!”石筱仰天长啸着,不忘抓紧时间进洗手间简单地洗漱,然后穿回她昨晚自己的衣服,向佟羌羌道别:“姐,我先走了,我还得回家去换衣服拾掇自己!回头见!”
这边钟如臻也拎起自己的包准备走人:“我也走了。9点再见吧。在此之前我先安排一个服务员招待你。”
送走两人,佟羌羌自己也去洗漱。换完衣服化好妆,差不多八点,钟如臻安排的那个服务员来摁门铃,找佟羌羌下楼去吃早餐。前往餐厅的途中经过艺术厅,正逢上里面有画展,佟羌羌瞅着时间有余,顺道进去转了转。
进去后才知道,这是希悦庭免费提供给荣城所有的儿童福利院和康复中心以展览孩子们的画作的。服务员介绍这是希悦庭的其中一种社会公益方式。虽然全是孩子们稚嫩的作品,但每一幅画都标了低价,但凡卖出去的作品所获得的款项,全部都返回给福利院的基金组织。
佟羌羌在走到展区的最后时,被一幅画吸引了。
画面很干净,构图也很简单,只是一扇窗户,被拉开了窗幔。大片灿烂的阳光就这么照射进来,满室的金灿灿。而作品的名称借用的是美国著名女诗人狄金森的一首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左下角除了签有一个叫“顾易”的作画的小朋友的名字,还附上了这一首只有四句的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可如今,太阳把我的寂寞,照耀得更加荒凉。”
佟羌羌的心几乎是一瞬间被触动。她立马找了个合适的角度,与画作拍了张照片,然后编辑了一条微信给晏西:我在荣城,阳光很好。和你分享一幅很美的画和一首很美的诗。
正好,今天晏西还没跟她报过平安。
发送完毕后,佟羌羌微微一勾唇,抬头就对服务员说:“我要买这幅画,该走什么流程?”
服务员领着佟羌羌去前台找相关的负责人做登记,负责人却抱歉地告诉佟羌羌:“不好意思,梁小姐,这幅画没办法卖。”
“为什么没办法卖?”佟羌羌愣怔:“不是说里面的画都是用来做公益的吗?”
负责人解释道:“这幅画送来的第一天,我们酒店的老板恰好来展厅视察,看到它,私人捐了两百万,指定这幅画以后只展览不出售。梁小姐可以当作这幅画已经被我们老板买了,所以不能再卖给你。”
佟羌羌蹙眉:“是你们的麦总还是韩总?”
如果是麦修泽,她还能跟他商量商量。她印象中麦修泽的品味,可只是匹隆岛那家希悦庭的情趣房里的男女油画。她也是之后才了解到,原来情趣房的设计是麦修泽的手笔。难怪,她得知希悦庭的幕后老板是韩烈时,还奇怪韩烈怎么会这种想法。
负责人大概没料到佟羌羌能够直接叫出两位老板的名字,怔了怔。负责接待佟羌羌的那位服务员凑到他的耳边也不知低语了什么,负责人看回佟羌羌时,目光立马不同了,连忙道:“梁小姐,是我们的韩总。”
得到答案,佟羌羌心头顿了顿,抿抿唇:“好。我知道了。那我不要了。谢谢。”
去到餐厅之后,坐下没多久,她放在桌面上的便震动了一下。佟羌羌当即划开屏幕查看,果然是晏西给她回复了:我在北京,天气雾霾。谢谢你让我看到了比画作和诗更美的你,以及比阳光更灿烂的你的笑容。(抱歉,我这里用不方便,暂时没法和你通电话。)
佟羌羌盯着字,咬了咬手指甲。
在这时突然进来一通电话,因为是没存的号码,接起后才发现是钟如臻。
“老爷子病危。在抢救,我没法和你碰面了。我交代其他人和你对接工作。”
她说得又急又快,不等佟羌羌反应就结束了通话。
佟羌羌攥着,半晌没回神。
这边,钟如臻下了出租车,在医院门口正碰上也刚到的韩烈。
“小叔。”钟如臻和韩烈打过招呼,急急地询问:“怎么回事?前脚maggie才通知我,说你今天下午要召集大家来老爷子的病房,后脚怎么钟杰就打电话告诉我老爷子送进手术室抢救了?”
韩烈一边和她一起往里走,一边说:“是朱锦华。孙叔当时刚好在外面接我的电话。病房里只有朱锦华。是朱锦华对老爷子动了手脚。”
“怎么会这样?”钟如臻讶然,“她为什么突然动老爷子?最盼着老爷子好起来的不是她吗?”
韩烈解释:“半夜我让麦修泽把cblue给踹了,钟文昊当时就在包房里,一并被警察带走了。朱锦华大概已经得知这个消息了,所以打算孤注一掷。”
“怎么孤注一掷?”钟如臻不解,“她还有什么东西能掷的?”
韩烈神情肃然:“她之前盼着老爷子好起来,是因为老爷子一直没立遗嘱。她想要的是自己的儿子继承全部的家业。但现在她发现钟文昊变成这样……我猜测,她的目的是退而求其次,老爷子如果现在在没立遗嘱的情况下过世,那么家产的分割。就是按照法律规定的所有继承人均分。”
“想得美!”钟如臻脸上泛起薄怒,冷哼着讥嘲:“终于彻底暴露出本性了!什么贤良淑德的钟家长媳,呸!老爷子也算自食恶果,养了朱锦华这么条狗,到最后她为了家产,还不是选择了放弃他这座靠山!”
两人很快来到了手术室外。
朱锦华、孙勰、钟杰、胡小庭都在。
胡小庭似乎也刚到不久,正指着孙勰的鼻头骂:“你怎么回事儿?不是一直你负责24小时寸步不离地守着老爷子吗?怎么他突然发病你都没发现?!”
孙勰面色不善。
钟杰虽然心里也看不起孙勰,唯独畏怕的一点是他是老爷子身边的老人,毕竟现在老爷子还在抢救并没有咽气,钟杰连忙扯住胡小庭呵斥:“你怎么和孙叔说话的?”
旋即钟杰还算客气地询问孙勰:“孙叔,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老爷子就……”
孙勰默了默,朝坐在最靠近手术室门口的朱锦华看去:“当时病房里不是只有我,而是只有大夫人。”
胡小庭闻言转向朱锦华质问道:“大嫂,你怎么解释?”
朱锦华没什么特殊表情,平静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在洗手间。”
“是吗?”钟如臻在这时出声质疑:“大伯母确定不是故意对爷爷见死不救?或者说,爷爷根本就是你……”
她故意话说一半,留悬念引人联想。
意思昭然若揭,钟杰和胡小庭很快反应过来。
“大嫂,该不会真的是你……”钟杰面露惊恐。
朱锦华露出抹意味不明的笑,却是冲着钟如臻:“如臻。我很早就想问你了,到底为什么这两年你突然对我疏离甚至仇视?想来想去,我也只想得到一种可能,是孙叔和你谈了什么尘封的往事吧?”
说到最后一句,朱锦华的目光转向孙勰。
孙勰从容淡定地没有吭声。
钟如臻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