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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祁见着田眉儿打人这一幕,眼中神色微冷,刚想出面,却听见一声厉喝,转头却见着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快的朝这儿跑来,还未看清就到了跟前,抱起了躺在地上正颤抖着的小人儿急急唤着。
“宝宝…宝宝…”
楚言清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小人儿,看着他肿成一团的小脸儿,满腔的怒气一刹那便爆发了,扬手就给了田眉儿一个巴掌。
清脆的声音让所有人一惊,田眉儿整个人都懵了,看着楚言清眼里彻骨的寒意,有些恐惧,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从前哪怕他再羞辱欺负他他都只是安静的受着,虽不求饶,却也不会反抗,没想到,他竟然敢对他动手!
半晌,田眉儿狠狠的瞪着楚言清,一副吃人的样子,柔媚的脸因为羞愤而狰狞万分。
“楚言清,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打我?”
楚言清抱着怀里的小人儿,咬着牙挺直了脊背,一字一顿的道。
“田眉儿,你只是个出身青楼的妓,卑贱的妾侍,论出身,我是丞相嫡子,论身份,我是世女正夫,你平日里百般刁难我也就算了,但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儿子?”
哪怕是孤身一人,那一身冷冽气势,也让人不敢直视,楚言清,哪怕被晏祁折磨了多年,已经没了当初的傲气,委屈算求,骨子里,却终究是大家公子,而孩子,就是他唯一的死穴。
晏祁看着正背对着她,一身冷厉气势的楚言清,一贯冷清的眼里却闪过一抹炙热,楚言清…
楚言清冷冷的说完一番话,抱着怀里的小人儿便转身要走,回身却一下子看到慢慢从假山后走出来的晏祁,脸色也“唰”的一下,变得一片惨白,方才满身冷冽气势在她面前,亦是瞬间消散了,只剩下惶然不安,同方才气势逼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晏祁眼底极快的略过一抹惊艳,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长得极美。
狭长的的凤眸像一汪潺潺春水般澄澈,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形相清癯,风姿隽秀,只是一袭单薄粗陋的白衣,却丝毫不减清越风姿,莫名让她想起一句诗“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
不同于方才让她心神激荡的一身凛冽气势,他满身惊惧的样子让她一下子蹙紧了眉头。
无疑,楚言清对晏祁的惧怕,早已在这几年中无止境的折磨中深入骨髓,这是他半年来第一次见到晏祁,而每次见到她,他都止不住的害怕,脑海中循环往复着这些年他被她折磨的各种画面,像一个噩梦。
田眉儿见晏祁来了,却是惊喜不以,踉跄着身子靠过去,红着眼,一副泫泫欲泣的模样。
“殿下,您要为眉儿做主啊!”
“眉儿路过此地,见到小公子便好意来看看,却不想撞见了容烟违背世女的命令私下里给小公子送东西,又不慎被两人发现,他们怕眉儿向您告状,便动手警告,容烟是世女身边的奴才,眉儿哪敢对他动手啊,只顾自保,拉扯中眉儿却不慎打到了小公子的脸,却惹恼了他们两人,便推倒我在地上,又拳脚相加。”
一番话下来,俨然是恶人先告状,颠倒了是非黑白,田眉儿肿着一张脸,一副受了委屈却不敢言说的样子,却不知此时的样子丑的有些滑稽。
晏祁略略勾唇,神色似笑非笑,蓦地让田眉儿心头一凉,有些心虚,难不成世女看见了什么?却想着反正她也十分厌恶这对父子,哪怕她看见了什么,也不会帮那对父子的,这样想着,田眉儿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容烟看着此情此景,面如死灰,咬牙“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视死如归道:“主子明鉴,一切都是奴侍的错,主子切莫怪罪正夫和小公子。”
当初他家逢巨变,初入王府,无依无靠,若不是正夫百般照顾,又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给重病的母亲治病,只怕他早已不堪重负,随母亲去了,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容烟,这么多年,殿下虽未给你名份,却也不曾亏待过你,你怎么能这般吃里扒外呢…”
田眉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眉梢眼角却是掩不住的得意,哼,小贱人,这回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能幸免于难。
名份?难不成这容烟也是原晏祁的男人?听了田眉儿的话,晏祁的目光又瞥过神色各异的三个男人,她的神色更冷,呵,这原主倒是个风流的主。
身前的田眉儿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大多都是些虚伪陷害的话,晏祁挑眉不语,呵,这田眉儿也是聪明,可她不是瞎的。
“把他给我带下去,杖责三十,罚俸三月。”
再不拖延,指着田眉儿,晏祁的声音平淡的像在讨论今天吃什么一般。
田眉儿的得意之色僵在脸上,怎么可能?世女怎么会不帮他反而偏袒这两个贱人?
这番意料之外的处置众人都惊呆了,半晌都没人动,只有一直跟着晏祁的黑衣女子应了一声,极快的有了动作,走上来便钳制了田眉儿,拖着就走,动作干脆利落,毫不留情,力道大的让田眉儿疼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死死的盯着晏祁,满眼不可置信。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世女殿下怎么罚了眉主子?
“殿下,殿下,眉儿做错了什么阿,殿下,是这个吃里扒外的奴才,他一直背着你偷偷接济楚言清和那个小野种,你忘了吗?”田眉儿在那黑衣女子的野蛮钳制下不断哭喊着。
在场的众人,无不惊讶的看着与从前截然不同的她,一片死寂,楚言清听到“野种”二字,一下子气的全身发抖。
“放肆,你说谁是野种?你…你…”
鸣乘看着主子愈发不耐的表情,径直一掌就劈晕了他,世界终于清净下来。
晏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没有做声,目光略过气的满脸通红的楚言清,又瞥到了缩在他怀里小人儿。
小人儿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已经肿的老高,见她看过去,小小的身子抖成一团,俨然是十分害怕,晏祁的目光微微顿了顿,最后定在田眉儿脸上。
“再掌嘴三十”她的声音同样没什么起伏,但身旁的一众奴仆却突然觉得心头一凉,谁都没有说话,生怕牵连到自己身上,一时间人人自危,只是一刹那都在地上跪了一片。
晏祁不理会旁人,只想着早日结束这场闹剧,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容烟,径直离去了。
晏祁走远了,园子里却炸了锅,楚言清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妻主她…是在为她出气吗,这个念头不过存在一刹那,楚言清便自嘲的笑了,怎么可能呢?
“爹爹,你怎么了?”小人儿的问话唤回了他的神智,楚言清看着儿子怯怯的眼神,苍白着脸勉强笑了:“没事。”
秋风萧瑟,凄神销骨,楚言清抱紧了怀里的小人儿,抬头看着不断窃窃私语的下人们,脊背挺的笔直。
“容烟,谢谢你。”楚言清微微欠身,清澈的眼里笑容真诚,直教容烟惶恐的伏下身子。
“奴才不敢,当初若不是承蒙正夫照顾,容烟不可能活到现在。”
周围的窃窃私语愈发大了,众人心思各异,楚言清笑了笑,便带些孩子离去了,许久,没了热闹,众人也四散了,一场闹剧终结束了。
“世女,大公子回来了。”这厢晏祁刚刚进了院子,便见一个三等小侍过来禀报道。
第4章 晏嫱一家
这边说着小厮报信说大公子来了,
“大公子?”晏祁反问了一句,小侍才想起主子已经失忆了,机灵的补充道:“大公子是您的亲生兄长,听说主子受伤了,带了堂公子来看望您,哦,姑爷也跟着来了。”
听着这一串亲友关系,晏祁嗯了一声,却并不在意,迈步跨进房门,却见云烟仍跪在地上,见她进来,身子又是一抖。
晏祁眯了眯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云烟,意外发现,他的眉目也是十分清秀,便又想起田眉儿的话来,舒展了下筋骨,淡淡问道。
“你跟着我多久了?”
云烟惶恐的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声答道:“回主子,奴才十二岁入的府,如今已有五年了。”
“容烟跟你一起的?”晏祁又问。
“是”云烟仍是恭敬的答道。
“什么时候成为我的人的?”晏祁一贯简洁直白的问。
这一问不要紧,云烟的脸“唰”的红成了一片:“我…我…”
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口,脸红的像要滴血一般。
晏祁看着羞的头都快伏到地上的男人,皱着眉不耐的紧,不过是问问而已,云烟好似感受到了她的不耐烦,到底是把话说完了。
“十…十五岁……”羞的不敢抬头。
“容烟也是一样?”看着他轻轻点头,心中一叹,心中升起几分烦躁来:“我还有没有别的男人?”
听见她问,云烟的表情变的迟疑起来,半晌开口告诉她,她还有一个小侍,是从小就在她身边的,比正夫还要早进门,叫棠绘,但后来被来王府做客的安国公的嫡女杨昕看上了,于是她便把棠绘送给了杨昕。
大晏男子低下的地位,一目了然。
晏祁听了,也没再说话。
她前世就不喜身边有太多人,父母挚友爱人孩子,她个个都不曾有过,却不想原主给她留下了这么多麻烦事儿,光是她碰过的男人,都多的让她心烦…
云烟看着沉默不语的主子,心底有些黯然,他没有说,棠绘得知自己要被世女送走的时候,发了疯般的苦苦哀求着她不要把他送走,磕的头都破了,嗓子的哭哑了,却还是抵不过晏祁冷冰冰的一句送走,最终被绑离了王府,那原是一个长得极好的男子,最后凄惨的样子却让好多人不忍直视,杨昕是个什么样的人,吃喝嫖赌,不学无术,甚至还有那方面的癖好,她不是不知道,说到底,他们这些奴才,哪怕是从小侍奉她,对她一片真心的棠绘,在她眼里,都只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正说着云烟便回来了,见了晏祁,跪了下去,又伏身道:“容烟有罪,请主子惩罚!”
晏祁正盘算着如何解决这三夫四侍的麻烦,也没了别的心思,只是懒洋洋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
容烟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他原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毕竟从前违背了主子命令的人,都是必死无疑,没想到主子居然不罚他。
容烟怔愣了一会,忙不迭的谢恩,同云烟一同出去了。
晏祁端坐在茶桌旁,十指轻扣桌沿,还未想出什么,便听见房门外一声声稚嫩的叫声。
“姑姑,姑姑……”
房门外稚子的呼喊声越来越近,心头莫名有些熟悉感,伴随着那稚嫩呼唤的,还有一个女子的声音。
晏祁开门走了出去,眼见着一个三四岁左右,锦衣玉饰的小男孩远远的朝这边跑来,见着晏祁,眼睛一亮,欢呼一声便她扑了上去。
晏祁本可以躲开,然而看着小男孩笑成月牙的眼睛,又或许是这幅身子对他很亲近喜爱,并没有这么做,任小男孩扑到她怀里。
她下意识的搂紧怀中软软的小身子,似被他的笑容感染了一般,晏祁的唇畔破天荒的染了些许笑意,不知为何,她对这个孩子,莫名的亲近。
“姑姑,姑姑,景儿好想你~”徐景撒娇似的黏在晏祁的身上,不肯下来。
晏祁看着这个第一个对她表示亲近的孩子,冷硬的脸柔和下来,伸手揉了揉小人儿的头,带着她察觉不到的宠溺道:“有多想啊?”
徐景歪着头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半晌伸出胖嘟嘟的手臂用力向两边扩大,边比划边认真的说:“这么,这么多的想你~”
晏祁看着满脸认真比划给她看的小家伙,心里暖暖的,轻笑一声,伸手点了下小人儿的鼻子笑骂道:“鬼精灵。”小人儿见她夸他,嘿嘿的笑了,有手舞足蹈的给她讲没见到她的时候发生的有趣儿的事儿,她面露笑意静静的听他讲,两人相处的十分和谐。
徐游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然而她并不高兴,每次晏祁一出现,景儿都不看自己了,她都想不通,自己家的这个小家伙怎么会喜欢晏祁这样的纨绔子弟,虽然她承认,那个女人确实对景儿不错,徐游绝对不会承认这是嫉妒的,直气的吹胡子瞪眼,平地就是一声吼。
“晏祁,你把我儿子放下来!”
晏祁闻声回头看的时候,徐游正踩着一双沾满泥的锦靴,顶着因狂奔而被吹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就这样猝不及防的闯进了她的视野。
眼前的女子穿了一袭云白软绸阔袖滚回字文兰花长袍,眉目清逸,仪表堂堂,拿着一把白玉古扇,身材匀称高大,端的是个清贵无双的富家女子,当然,如果那袍子上没有泥点,扇子没有因主人的粗俗而变得皱巴巴一片,她的表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