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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不见,冉冉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少不知事的丫头,长高了一个头的她,显得亭亭玉立,虽谈不上漂亮,却也眉目清秀。
与她们攀谈得差不多后,我往桌旁一坐,又问:“冉冉,阿丹哥哥,英杰哥哥和云秀呢?”见不着他们,我好生挂念哦!
“云秀姐在子西姐姐出事后,就被她舅舅发现并带回去了。只是阿丹哥哥”说起燕丹,冉冉脸色暗下来,伤心得想哭,“阿丹哥哥好可怜啊,他太想你了太想了姐姐。他中了寒冰掌,本已是难受得要死,可他还要去巫山找你,后来找不着,回来后他就不日不夜地在你的房间坐着等你,好多次他都活不下去了,但他还是等着,因为你说过要他一定要等着你回来姐姐,就是这样阿丹哥哥才撑了下来”
冉冉尽力地压制着内心的难受,叙述中断断续续,最后终于在忍无可忍之下放声哭出,“子西姐姐,你为何不早点回来呢?干嘛要这么折磨阿丹哥哥啊?他真的太想你了,想得心痛啊”使劲地忍住悲鸣,她又继续哭诉,“其实,那哪是心痛啊,那简直就是在滴血”
听着,想着那一幅幅孑孓而立的身影,我心下异常的难过,鼻头酸楚得想哭,“阿丹”不觉中我已是泪流满面。
——阿丹,让你这么难过,真的好对不起子西不是不想回来,只是
轻泣了半天,我极力地压抑着内心的伤痛,又问:“那么,阿丹现在在哪呢?”——好想你啊!阿丹。
冉冉抽泣道:“两个月后,陆二小姐想办法把他接走了,说是换个环境,或许他会好些。自此阿丹哥哥就很少回来,偶尔到这也只是来你房间坐坐。不过后来听说他去南山书院求学了”听说?显然燕丹后来与她们的联系不多。
“南山书院?”未等她说完,我就惊奇地重复。
“嗯。”冉冉抹袖擦干脸上的泪,点头,“南山书院就在南山庙那边,离得不远,说是丞相府赞助的,说白了就是丞相府私人培养人才的地方。”
南山庙啊!以前好像听陆娴姬说过去那里上香的事。
“哦,那阿丹的身体怎样了?”虽然知道芸娘很讲信用,但问一下还是比较放心。
“有一个白衣蒙面的女子每隔两月都会来给他看一次病,所以阿丹哥哥暂时还”
白衣女子,该是师父罢。
“哦!那英杰哥哥呢?”我顺便又问李英杰,因燕丹中掌的事他自责得不行,我又怎能不原谅他呢?
“英杰哥哥也上南山书院了,和阿丹哥哥是同窗”说到此冉冉突然住口,看了看我,却是不说。
“怎么啦?”我微一抬眼。
冉冉鼓了鼓勇气,方道:“自从子西姐姐出事后,就难再听到英杰哥哥说话了,他好像并不比阿丹哥哥好过,他对子西姐姐真的”
停口,这会她真不说了,但眼中分明向我送来“用情太深”四字。我心下一颤,暗地庆幸着她没说出,不然我将如何处之?
“子西,那”冉婶终于插上话来了,“昨夜那些菜是你吃的?”
“嗯。”我轻点头,“冉婶的厨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冉婶嗔怒地一笑,“干嘛要吃凉的呢?肚子难受了多不好啊!你该叫冉婶起来给你热热呢!”
“没事,想给我做吃的,以后有的是机会。”
“子西啊刚才你太轻浮了。”冉婶语声生涩,似是想站在母亲的角度来埋怨,又似不敢。
刚才——那么冉婶说的是逗王志强那件事了。
“哦!”我讪讪一笑,“那种鸟人就得好好制制他,不然他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那么好欺负。今日不过是让他先尝尝苦头,他日若再敢对冉冉不利,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那恶霸确实不叫人,仗着他爹的权势,一天无所事事地在京城轻薄良家妇女。可惜我们这些寻常老百姓,大多都敢怒不敢言。子西,你今日惹怒了他,不怕惹来祸端吗?”
“不怕。”我把额前散乱的头发往后一挑,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放心,他敢来我就敢打。”
“哎!”冉婶叹了口气后,神色黯然,“我知道子西对我母女俩真的很好,可是冉婶不希望你如此轻贱自己,你懂吗?”
“嗯,我懂。”我点头,深深的被她关心的神情感动着。
“那好。”冉婶抬眼,容颜微展,“你且坐着,待冉婶去给你做早饭。”
“好啊!”我高兴地笑,“我已经好期待了哦!”
目送冉婶离去,我和冉冉坐着又聊了许多这些年来京城发生的事,听得我兴味盎然,仿佛把“这些年”在脑中又走了一遭一样。
“子西姐姐”说起丞相府的事,冉冉欲言又止,隐有深意地瞟着我。
“丞相府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吗?”我兴致不减。
憋了半天,冉冉终于又开口,“子西姐姐,陆秋枫少爷结婚了哦”冉冉谨慎的神情像是怕我听了难过一样,她似乎是知道我的心思,三年前就知道,所以这会说话才会这般结舌。
而我听了也确实难过,三年前,我就对陆秋枫有一种说不明道不出的好感了。
“啊?”我心下一沉,呐呐地道:“结婚了啊”瞬间,高昂的兴致一泻千里,仿佛跌落到了某个无底的深渊。
——结婚了啊!那个白衣飘飘的身影,嵌满哀怨愁绪的眉眼,有着遗世而独立的帅气的哥哥如今,结婚了啊!
我埋着头,再也提不起兴致了,心,好空,好空。
——为何不等为何我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我能让大哥哥等我吗?我算什么,我在他心里算什么。嗬!到底是什么都不是,当初那个丑得见不得人的我,竟然敢对他有那种非分的想法,是太没自知之明了,还是太自作多情?
即便是现在,我又能希求到什么,如此古怪的模样,全天下都只此我一个,其实似乎比当初还让人难以接受,那么是否我就更加地没有资格了呢?也许,大概,真的如此。
嘛是了,他年龄也不小了,是该结婚了罢。可我为何会这般失落?仿佛我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三年,不短的三年,如果我没有坠崖,历史又将怎样改写?该死,我又在想什么了?
一阵埋怨后,直觉自己有太多的遗憾,却似乎更多的还是无限的感慨。
“子西姐姐,你不要太难过了。”冉冉伸手安抚到我手上,温暖的感觉让人舒心。
我强颜一笑,做作若无其事的样,“冉冉,那新娘是谁呢?”这绝对是我好奇而又羡慕的对象。
“是东方玉,西湘王府的东方玉小姐。”
“东方玉?”我微一抬眉,颇觉惊讶——不是陆茹芸吗?那个深藏在哥哥心目中的女子,难道哥哥终究还是服从了命运?
冉冉点点头,“已经结婚两年了,结婚那天,全城欢庆,大宴了三天,如今仍然令人难忘。”
“是嘛。”我眉眼一亮——那样的排场,那样的喜庆,那个女子该是怎样的幸福啊!
说话间,冉婶已上了满桌佳肴,诱得我口水直流。突然想起我还没洗脸,于是赶紧去清洗,顺便也把我满腔的愁绪清洗干净。
餐桌上,我努力的吃着,尽量不让自己有思考的余地,因为我怕一空闲下来,便会忍不住去想陆秋枫,而后又莫名地失落。
冉冉看着我的吃相,连连掩口浅笑,“子西姐姐,你就吃慢点嘛,又没人跟你抢。”
“呵呵。”我含着满口的饭菜吱唔:“我爱这样吃饭,你管不着。”
“子西姐姐,你果然是还像以前一样哦!”
“那是当然。”我直认不讳,“正所谓千变万变,唯我不变。”
“是嘛,子西姐姐你说错了哦!”冉冉一脸不掺和任何杂质的笑意,“你看你现在淡紫色的瞳孔、栗色的卷发,能叫不变吗?”
“呵!”我恍然醒悟,“说的也是。那应该说千变万变,唯我独变,嘿嘿!”如此快速的反应顿使我骄傲不已。
一笑过后,冉冉又道:“子西姐姐,那你想要通知阿丹哥哥回来吗?要不我帮你跑一趟?”
“呃”沉吟了一下,我脑袋突然一热,冒出个整人的计划来,当下摇摇头,“不了,我自己去,待会你帮我买套男装来就行了。”
“买男装?”冉冉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为何?”
“你到时自会见分晓,钱在那边。”我指了指那刚敲诈来的三百两银票,“你别怕花。”
“好。”冉冉轻瞟一眼,不再问。
——
冉冉这丫头,竟给我买了套异常宽大的蓝色男装,致使我身子束紧后,那衣服就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无端地制造出一些放浪形骸的样。而那衣服绚丽的蓝色,更是把我妖娆的气质衬托到了极致。
“好美啊”冉冉边欣赏边赞叹。
“不。”我双手一叉腰,显摆了一下,“应该说好帅啊,本少爷确实是帅,对吧?”想当年燕丹扮女子美到了极点,如今我扮男子也丝毫不输给他哦!
——呵,那乌龟之后还一天炫耀说迷倒了一帮男猪,不知道我这样是否能迷晕一帮女子呢。
“呵呵”冉冉惬意地笑着,指了指我的头发,“世上有你这种雌雄难辨的帅哥吗?若说是女的,感觉有点不伦不类;若说是男的,却又让人觉得比女子还好看。你说你这样的帅哥合格吗?”
“呃——嘿嘿。”抓抓头发,在镜子中一观,这问题我也发觉了。但不管了,我旨在游戏一下燕丹,外表的事随便。
按计划给了冉冉和冉婶两颗钻石后,我便收拾好行李,再带上足够的银子,起步前行了。
哪料,门一开,一窝人顿时扑倒店内。原来他们听了王志强手下的传言,均好奇地凑了过来。
见了我,众人连连发出惊叹之声——
“好美”
“长成这样,从来没见过耶”
“哇,果然像妖,只是好美”
这是我把门打开后听到的最多的赞叹之语。
无奈地瞥了众人一眼,我朝冉婶道:“冉婶,看来今天生意很好哦!马上恢复原价,招待客人。”
漠然地甩出这句话,我抬腿走人,懒得去理会那众多的惊叹中带着淫秽之意的眼睛。但料想不到的是,我脚刚踏出,众人竟就自动地给我让出了道,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一点没有畏缩之感——素不知原来我也有这等傲世独立的威严哦!
一路上,惊讶和喧哗之声此起彼伏。
——我的眼睛,我的头发,我的美貌,甚至是我的衣服,均被众人议论着。
我无语,这样的“待遇”恐怕将伴随我一生,除了学会接受,我又能怎样?
路过张兰书斋时,里面突然传来小孩的哭声,侧头一望,原来是个不到两岁的学步小孩,跌倒后,在母亲怀里大闹。而那妇人竟然就是张兰,嗯,料想她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有了小孩。太好了,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哪我的归宿在哪里?我不觉如此想来。
爬了南山上千级的石梯,我终于进了高高耸立着的南山书院的大石门框。找到负责收门生的夫子后,我开始与他谈进学之事。
此夫子大概五十多岁,满身瘦骨,长而宽的衣衫罩在他身上,直让人觉得仿佛一阵风便能把他刮跑似的。
经过半柱香的攀谈,他还是重复地说上一届的报名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想求学那就等两个月后,也就是科举之后。我本就没想考科举,我等那时间干嘛。
气急之下,我只好拿出绝招,将白花花的三百两银子砸到他桌前,声明我只想学两月,并且不考科举。
最后也不知是我的三百两现银诱惑了他,还是我的不考科举的承诺诱惑了他,总之他竟就答应了。或许两种原因都有,试想既能赚银子,又不担心我把他们书院的名声考砸了,如此好事,谁人不干?不就是两月嘛,咬咬牙就过去了,三百两银子耶!好些门生学习三年恐怕也不用开这么高的学费。
之后,他带领我去门生住宿的地方,把我安排在唯一的一个有空位的房内,原因是李英杰已旷课月余,在不知道还能不能来复学的情况下,我就先暂时占着他的坑,待他来后再另行安排。
这里的房间既然是两人合住,我于是顺口打听了下另一人,却料夫子竟然告诉我与我合住的是燕丹。哈!顿时美得我心下不住地贼笑——既然如此有缘,那就配合着演绎一个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吧。
放下行李,在我美得忘形之时,不觉中已同夫子来到了学堂。现在是下午时分,正是开课之际。
待夫子唤过堂上正在讲学的夫子,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