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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的新娘。”说完,古尔莫哲就带着人出去了。
叶子打开箱子,看到了赤朗奴郕为自己准备的嫁衣,衣裳和头饰都是红色的,很好看。车师国的女子一生只有一次穿红嫁衣的机会,再嫁时是不可以穿正红色的。
可是叶子不像自己当初想象看到自己的嫁衣时那么开心,叶子终于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打湿了她的红嫁衣。
☆、第四章
叶子偷偷地去了马厩,她牵出花儿,然后趁巡夜的队伍刚刚过去,从侧门出了王宫。她回头看看这宫殿,然后对花儿道:“花儿,我带你走,以后不知道会怎样,你不要怪我好不好?父王和神医师父一定会难过,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不想嫁给赤朗奴郕。”
叶子似乎无处可去,是的,她从小就在王宫里长大,出了王宫就再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一直走到了天亮,叶子突然想到有个人应该会收留自己。于是她牵着花儿加快脚步继续向东边走去。
果然,没走多久叶子就看到远处有一座庄园。叶子已经走不动了,那庄园已经清晰可见,可是要走到庄园恐怕还要近一个时辰。叶子实在是没力气了,花儿也不走了,任凭叶子怎么拉它都不肯动,叶子摸了摸花儿的头:“花儿,你也走不动了吗?那我们休息一下吧。”叶子刚想坐到一边休息一下,谁知花儿突然屈了两个前膝,跪了下去。叶子这才明白花儿的意思,她努力地挤出笑容:“花儿,叶子没那么累,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就可以了好不好?”可是花儿却仍然动也不动,叶子拗不过花儿,只好上了马。
花儿的脚步并没有平时那么轻快有力,毕竟已经走了一整夜,它也累了,但是它还是比叶子走得快很多,没多久,她们就已经来到了那座庄园门口。
叶子下了马,去敲了敲门。许久都无人应门,这么大个庄园不会没有人在吧,叶子心里想着。
又过了一会儿,门才开了,叶子抬起头来,突然心里变得很慌乱,不知所措。来开门的正是站在她对面的风沐扬,叶子又低下头来,小声问:“陈庄主在吗?”
风沐扬有点惊讶,然后又笑了一下,答道:“哦,他有事出去了,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叶子不敢抬头,不知道在怕什么:“我……我想在这儿住几天……”
风沐扬笑了,点头道:“他走之前托我帮他照看庄园,当然也包括接待客人了,你就在这儿住下吧,过几日他就会回来了。”
“嗯,多谢公子。”叶子牵着花儿,跟着风沐扬走了进去。
“姑娘客气了,对了,不知道姑娘和镇清兄是怎么认识的?”风沐扬回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叶子。
“你是说……”
“就是陈庄主。”
“我……我们就是萍水相逢,后来听说他有个庄园,所以就冒昧前来打扰。”叶子慌忙答道。
“原来如此,难怪你连镇清兄的名字都不知道。”风沐扬笑了一下,又道:“镇清兄向来好客,你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又怎么算得上打扰呢?”
叶子尴尬地笑了一下,解释道:“他的名字我知道的,只是未曾听人这么称呼,一时说起反倒想不起来了。这么大的一个庄园只有公子一个人吗?”叶子连忙岔开了话题。
“姑娘不必担心,镇清兄脾性古怪,喜欢清静,所以这庄园里面人不多,但是膳房厢房都有专人,各司其职,我们的饮食起居都有人照料的。”风沐扬道。
“嗯。”叶子笑了一下。
“此处方圆几十里都是荒原,想必姑娘赶路过来一定累了,我先带你去厢房休息吧。至于你的马就交给我吧,我带它去吃点草料和水,让它也休息一下。”
“花儿爱吃青草,有劳公子了。”叶子行了个礼然后进了房间。
叶子觉得安稳了许多,不必在外流浪,对自己对花儿都是件好事,于是沉沉地睡着了。
到了傍晚,叶子刚刚醒来,听到有人敲门,她想是下人送东西来,只说了句进来。不料外面的人没有开门更没有进来,只是在外面说:“姑娘,到偏厅去用膳吧。”叶子听出来了,那是风沐扬的声音。
叶子换了衣服,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去了偏厅,果然整个庄园只有风沐扬和叶子两个人在偏厅吃饭。叶子笑了,问道:“我来之前,岂不是只有公子一个人吃饭了?”
风沐扬点了点头,笑道:“是啊,一个人在偏厅吃饭,实在无趣,而且我就一个人,却要那么多人侍候,真是麻烦镇清兄了。”
叶子笑了,点头道:“是啊,我这一来,更是麻烦陈庄主了。”
风沐扬抬起头,说道:“虽然镇清兄喜欢清静,可是中原山岭草原清静之处不少,却偏偏选了这么一个荒凉的地方建这个庄园。虽然我与他是多年老友,倒还真是不知道这其中原由。”
叶子愣了一下,她当然没有说她知道这件事的原因,她只是笑道:“像陈庄主这样的高人自然会有些我们不理解的想法。”
风沐扬点点头,没再多说。
叶子想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你为何没有回去救你的朋友?”
风沐扬神色有些异样,苦笑了一下,才道:“其实她的病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医治,问过很多大夫,却也并无良方。于是我这一路寻医问药,后来遇到了镇清兄,就随他来到这儿,他说西域有不少人善用毒解毒,不妨来看一看。不料镇清兄倒回了中原,只留我一个人在此处赏这大漠美景。”
叶子笑了笑:“不来的话,在中原恐怕见不到这样的景致吧?”
风沐扬点了点头:“确实,中原哪有这样的风景,中原的美多是含蓄内敛,温和沉静,倒是这大漠旷野,辽远雄壮,确是未曾见过的。”
叶子笑得很开心,吃完饭,叶子想要去看看花儿。
风沐扬带叶子去了马厩,马厩里有很多马,叶子还是一眼就找到了花儿,风沐扬道:“姑娘好眼力,这么多的马,姑娘如何看得出哪一匹是您的宝驹?”
叶子转过头看了风沐扬一眼,笑道:“花儿在哪里,我一直都能感觉得到的。”
“不过在下倒是不明白,在这荒漠之中的一个庄园,平时恐怕连客人都不会有,镇清兄养这么多的宝马有何用途。”
“若陈庄主是个爱马之人,爱马之人自然懂得饲养宝马。这样看来陈庄主不仅有闲情逸致,更有壮志凌云啊。”
风沐扬点点头,道:“的确如此,我与镇清兄相识已久,他曾经确实立志报国,可惜壮志难酬,不过如今已经放下了,你看他现在守在这庄园之中,倒像是有意隐居山林了。”
叶子点点头胡乱说道:“在江湖岂非比在官场快活百倍,至少,有自由啊。”
风沐扬摇了摇头:“姑娘有所不知,人在江湖自然也有江湖的苦。”
“可是人生在世,没有人能逍遥一世。”叶子心里苦苦的。
风沐扬看了看天,叹了口气道:“确实如此,姑娘,天快黑了,夜里凉,外面风大,赶快回去休息吧。”
“嗯。”说罢,两人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早上,叶子刚打开房门,就看到风沐扬在院子里练剑。剑风凌厉,却又不是冰冷无情的,每一剑都不伤院中花木一分一毫。
“公子果然好剑法,神医师父没有说错,中原剑法果真是精妙无比。”叶子称赞道。
风沐扬笑了,道:“姑娘过奖了,中原武林确实有许多用剑的高手,我这剑法不算什么,不过姑娘说这话,听起来有些古怪,看来姑娘见过不少中原之外的剑法?”
叶子连忙摆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是说我以前没有见过这样的剑法。”
风沐扬笑意更浓:“姑娘,我带你出去逛逛。”
风沐扬带着叶子去了马厩,挑了两匹好马,又带上花儿,出了庄园。“镇清兄这庄园真是个好地方,往西走是荒漠,往东走是草原,正好在从中原到西域的路上。想必姑娘一路找过来,费了不少力吧?”风沐扬见叶子没什么反应,又接着道:“我们往东去吧,西边风沙太大。”
“嗯。”叶子答应得很简单。尽管叶子心里并不舒服,他不愿往西走,可是往西走才是她的家。
西域?
好吧,西域。
风沐扬教叶子骑马射箭,这些,虽然叶子也会,可是风沐扬教的和以前师父教的还是不太一样。风沐扬还教了叶子一套简单的剑法,风沐扬说:“姑娘,你们女孩子会一点武功比较好,可以防身。”
“风大哥,你叫我叶子吧,你总叫我姑娘,我会不知道你在跟我说话。”叶子不经意叫出了在自己心中已经想过千百遍的称呼,她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突然停了下来。
但是风沐扬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感觉就好像叶子一直都叫他“风大哥”,或者是叶子本来就应该如此称呼他一样。他轻轻地笑着:“叶子。”
叶子的心从未有过的温暖,比得到白檀花的时候更开心。叶子骑在马上,风沐扬给她牵马。
到了黄昏,叶子和风沐扬才从草原回来,可是回来的时候庄园里面已经有人了。
叶子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她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风沐扬走在前面,看到古尔莫哲,抱拳行礼,道:“风某不知道有客人要来,有失远迎。”
古尔莫哲道:“公子客气了。”
风沐扬伸手指向偏厅:“各位里面请,这庄园地处偏僻,没什么可以招待各位的,只能略备薄酒,还望各位赏脸。”
古尔莫哲一行人随风沐扬的指引进了偏厅,古尔莫哲和风沐扬坐在席上喝酒,叶子和范正黎坐在偏厅的角落里,叶子听不清楚他们在讲什么,索性也就不听了。她看着范正黎,问道:“神医师父,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范正黎喝了一口茶,答道:“其实你和那位公子刚走我们就到了,本来我们都可以直接阻止你们,只是大王说让你去玩一下,不想扰了你的兴致,所以我们就在这庄园里等了一日,还好这里风景不错又有饭菜酒水招待,不然可真是委屈我们了。”范正黎笑笑,倒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当然,在主仆关系之下,他也没有什么责备的资格。
叶子转头看了看风沐扬和古尔莫哲,又问范正黎:“神医师父,那你们不会……”
叶子话还没说完,就被范正黎打断了,“小姐放心,我们只是要带你回去,别的事情,都不管。”
“嗯。”知道自己非回去不可,叶子心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古尔莫哲和风沐扬说的话,叶子只听见最后一句“小女在外,承蒙公子照顾,如今我们来接小女回去,多有打扰,还望公子见谅。”
“前辈客气了。”说完风沐扬站起身来。
叶子从风沐扬面前走过的时候,一直看着风沐扬,风沐扬只是笑着望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可什么都没说,叶子也什么都明白了。他不爱她,不,他对她没有任何感情,他对她没有半分留恋。
刚才父亲同他讲了什么呢?他甚至可能已经知道她是逃婚才来到此处的,可他也没有一句挽留。
叶子笑了,然后牵着花儿走了,没有回头。她静静地走在范正黎的旁边,问道:“那康居国的四王子什么时候来娶我?”
范正黎看着叶子:“公主,大王和四王子并没有定下日子,大王希望你嫁给四王子,可是公主实在不愿,大王就把你们的婚事取消了。”
叶子没有吃惊,叹气道:“那我下次要嫁的是谁呢?”
范正黎也叹了口气:“大王都是为公主好。”
叶子一边笑一边掉下眼泪:“神医师父,其实我都知道的,可是我怕我会后悔,所以才逃出宫来。”
“那现在呢?”范正黎问。
“我不知道。”叶子摇了摇头,无奈道:“我完全不能改变什么,逃和不逃其实是一样的,只是我不甘心,现在都无所谓了,嫁给谁都一样。”
范正黎捋了捋他的胡须:“公主的意思是嫁给谁你都不会开心。”
叶子把头转向范正黎:“神医师父,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呢?”
范正黎笑了笑:“我也会逃。有时候哪怕知道逃不逃都是一样的结局,还是有必要试一下。其实公主的心思我算不上明白,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情只有你自己能帮自己。”
“我知道,可是我一边怕父王和神医师父你们难过,一边又怕我自己难过。”叶子的话有些古怪。
“你不愿嫁给康居国四王子,大王当然会难过,至于你自己,公主不试怎么知道?”
“我已经知道了,没有必要了。”叶子冷静地说。
“公主怎么知道的?”范正黎问得很直接。
“他对我毫无留恋,神医师父你一定也看出来了,而且,他已经有心上人了。”叶子闭上了眼睛,她觉得眼睛疼得厉害。
“可你还是觉得他好。”
叶子点点头,可是他对她的好,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拔刀相助,不论遇到谁他都会这样做。
范正黎笑了,回头道:“公主可知道,有些东西有些人,得到了未必觉得好,可是得不到就一定会遗憾。”
叶子慢慢地睁开眼睛:“那我对于赤朗奴郕来说,会不会也是这样?”
“公主担心他日后对你不好?”
叶子摇了摇头:“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