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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担心我生他的气,就不担心我生你的气?”赵琳的表现令她纳闷。
“你要怎么生我的气都没关系,就是请你千万、千万别怪齐哥,拜托!”她双手合十地企盼着。
“我能知道是为什么吗?”
“你对齐哥的误解令他很困扰,他又不能跟你明讲,只好闷在心里苦自己。”赵琳忍不住心疼起邵凡齐。
“我对他的态度如何,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赵琳点头如捣蒜。“有、有、有,齐哥很在意你对他的态度的,真的!”她又加重了一次语气,企图博取衣若芙的信任。
初闻此言,衣若芙多少情绪涌上心头:邵凡齐会在意她的态度?!为什么?她平常很少给他好脸色不是吗?更何况她还常说话损他、气他,他应该很感冒她才是啊!
望着赵琳殷殷企盼的祈求眼神,衣若芙柔和了脸上的线条。“念在你的一片孝心,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真的?”赵琳漾开了笑脸。“那你不可以讨厌齐哥喔。”
“好。”
“那……你……有没有可能喜欢齐哥?”她愈间愈小声,怕又不小心踩到衣若芙的地雷区。
“赵琳——”衣若芙玻Я瞬'眼。
“我……我只是觉得齐哥那么好……你……你们两个挺……挺配的,如果……可……可能的话……”她一边绞着手指,一边结结巴巴地解释。唉!生平没替人牵过红线,初次披挂上阵,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临阵磨枪。
如果可能!
可能吗?她何只喜欢邵凡齐,她根本是爱上他了,只是碍于他“已有婚约”的身分,她只好将爱意深埋心底。如今虽已拨云见日了,但是……但是她曾经对他说出那么无情又决裂的话,能挽回吗?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也许他……
唉!不想了。
“那个向什么的……”她突然转了一下话题。
“向毅盟,他叫向毅盟。”赵琳不知道衣若芙为什么会突然提到他。“怎么了吗?”
“那位向先生现在打算怎么办?那天我看到你跟他似乎有争执。”赵伯母已去世,那么他们之间的问题该有个结果了吧。
提到她与向毅盟的“悬案”,赵琳的肩又垂了下去。
“还不就是那样,他妻子不肯签字离婚,除非他把所有的财产及小孩归她,她才肯答应。”
“他有孩子?!”
“嗯,小健都已经十岁了。”提到向志健,赵琳脸上泛起一抹母性的慈爱,她很喜欢这个孩子,几乎视他如己出。“我还决定以后跟毅盟结婚后不打算再生小孩了,我要把全部的爱都给小健。”
好伟大啊!衣若芙忍不住在心里赞咏赵琳。
“所以现在的问题卡在他们夫妻两个都要孩子。”
“嗯。”就是这样才会令她及向毅盟痛苦,因为他们都很爱那个孩子。“也许是我自私吧,我告诉毅盟,小健已经可以判断是非了,所以他会知道我们是爱他的,不一定要把他带在身边才表示我们对他的心。但是毅盟不肯……”
“你们就是为这件事争执?”见到赵琳点头后,她继续问:“他妻子看准了他爱孩子这个弱点,用这个方法绊住他?”
“嗯。”赵琳再次点头。“小若,我们还有几个五年可以耗?”她说的好疲惫,也好无奈。
“后悔了?想放弃了?”
“不,不论如何困难,我都不放弃,我会陪着他一路走下去的。”赵琳无奈的脸登时换上一脸的坚定。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她不会轻言放弃的,即使要耗去她所有的青春她也不在乎。
爱情的力量真是令人无法忽视,想不到平常闲散惯了的赵琳,在面对自己的情路时,会是这般的坚毅不挠,除了祝福她,还能说什么?
“加油!”只能支持她了。
★★★结束了与赵琳的谈话,衣若芙没有拒绝赵琳“有企图”的安排,让邵凡齐送她回去。
整个晚上,赵琳说话的口气虽然轻松自若,但是衣若芙看得出来她仍是强装潇洒。消瘦的脸颊、没有血色的樱唇,以及无意间流露出的孤独都泄漏了赵琳内心的伤痛。其实她们母女俩还真像,一样是“坚强弱女子”的典型代表,外表看似娇弱,但是内心的坚毅却是外人无法想象的。自古红颜多薄命,想不到天之娇女赵琳的情路也是走的这么辛苦,她和向毅盟会有结果吗?衣若芙持保留态度。虽然她鼓励追求真爱,但是赵琳目前仍是第三者的身分,于情于理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就看那个向毅盟怎么做了。
如果赵琳的表现叫做强颜欢笑的话,那么此时衣若芙身旁的邵凡齐可以用“麻痹自己”来形容了。依他老兄目前的尊容来看,与昔日意气风发的邵凡齐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他……还好吗?
衣若芙在心底关心他,却没有勇气开口,只能悄悄地心疼地。知道他与赵琳之间的真正关系后,她的心真的有“如释重负”之感,因为她不必再为自己爱上一个“有妇之夫”而感到罪恶感了,此刻她已经可以正正当当、大大方方地爱他了。只是……他呢?他对她是什么感觉?赵琳说他会在意她对他的态度,真的吗?还是这只是赵琳为了缓和他与她之间的僵局所说的“蜜语”?
“小……呃……衣老师,有事吗?”察觉到她的“关注”,邵凡齐轻声地询问。
他过分客气的态度让衣若芙刚刚萌起的希望被浇息了大半。
“没……没什么,只是要请你节哀。”收回目光,衣若芙的脸看向窗外,不让自己眼底的失落被他看见。
他那生疏又客气的语气是否表明了他的心意?现在在他心里,她只是赵琳的家庭教师?不过现在这个身分也即将结束,那是否意谓着此后两人间将不再有任何交集,各奔前程,形同陌路?
“谢谢你的关心。”邵凡齐礼貌地致谢,除此之外,别无多言,一张脸漠然地注视前方,专心开车。
好生疏的口气啊!
衣若芙在心里暗自苦笑,并且悼念自己的初恋。才刚萌芽的情怀在一开始的误会中被自己忍痛压抑着,如今好不容易真相大白了,对方的态度却是如此冷漠。衣若芙只好再次将情意深埋,决定让它成为回忆。人家既然无意,她何苦自作多情?也许他真的只是把她当成生活中的点缀罢了。
“介不介意我先回家一趟?”车内静默了五分钟,他的声音突然传来。
“啊?”
“你别误会,我只是要回去拿分报告,明天是股东大会。”邵凡齐向她解释着。
“你今晚打算睡公司?”从他的话中,衣若芙不难猜出他的意图。只是他看起来好象很累的样子,这样下去,他挺得住吗?
“嗯。”
“你……好吧。”原本她还想说些关心的话,却在看见他冷漠的表情后全咽了回去。何必呢?也许他根本不稀罕。
“谢谢。”方向盘换了个方向,车子便朝邵家的方向驶去。
十分钟后,车子已经停在邵家的车库里了。有别于赵家梦幻般的建筑,眼前的邵宅“写实”多了,但是一样都是占地不小的别墅型建筑。这么大的空间里人丁却是如此稀少,住在这里该是会感到一股孤独与寂寞吧。这是衣若芙此时的真实感受。
站在邵宅的客厅,偌大的空间里除了气派的家具充填其中外,剩下的只有沉默的空气了。大概就是少了那么一点人气吧。根据赵琳的说法,邵凡齐的双亲去世后,邵家只有邵凡齐一个人住,另外还有一个定期会来打扫的大婶,除此之外没有其它人,这么简单的人口,难怪会有满屋子的冷清。也许有几个小孩,情况或许会改变也不一定。
衣若芙突然打住思绪,轻敲了自己额头一下。她在想什么啊!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想到这些?孩子?!谁的呢?眼光不自觉地看向正从二楼走下来的邵凡齐,他……以后会有几个孩子呢?两个?三个?还是更多?
“衣老师?”不明白她为什么直盯着他看,邵凡齐微微蹙眉:“有什么事吗?”她今天怎么怪怪的?生病了吗?
“呃……没、没什么。”她连忙收回视线。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能跟你借个洗手间吗?”
她是怎么了?老是任思绪偏离了常轨,也许她该洗把脸,让清凉的水温冷静一下她的大脑,别让大脑继续做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无意于她不是吗?那她就不该天真地对他抱持遐想才是,毕竟他跟她是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门不当、户不对的,是她高攀了他。或许他对她态度的转变,就是认知到这一点使然。
重新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衣若芙才缓缓步出洗手间。大概是她花了太多时间整理心情吧,所以邵凡齐才会等着等着……睡着了?!
他真的是累坏了吧,才一会儿的工夫也能让他悄然入睡,恐怕他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吧。他那明显的青眼窝将他不足眠的事实清清楚楚地表现出来。赵琳说过,这次赵母的后事全是他一个人在张罗,还要兼顾两家的事业,超人也禁不起这般的体力透支啊。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自虐呢?即使是在睡梦中,依然不肯放过自己,纠结的眉心看得衣若芙好生不舍,忍不住伸手轻轻拨开,却因此惊醒了他。
“啊,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睁开酸涩的眼,邵凡齐甩甩头,试着让自己清醒,由于一星期来的睡眠不足让他的脑袋昏昏重重的,太阳穴也传来阵阵的抽痛感。
“别去了。”见他就要起身,衣若芙突然拉住他。“别去公司了。”她实在不忍心见他如此。
“什么?”邵凡齐不解地望着她,用布满血丝的眼询问。
“你太累了,今晚就好好睡一晚,明天才有体力主持股东大会。”她鼓起勇气表达她对他的关心,也许他不会领情,但是至少她尽力了。
邵凡齐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然就是他还没清醒。她在关心他吗?怎么可能,她恨死他了不是吗?
“也许赵伯母的死对你打击不小,但是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折磨自己也于事无补,只是苦了自己而已。”她继续说服他,一手轻柔地抚上他略显消瘦的脸颊,眼光也因不舍而溢满柔情。
邵凡齐这下真的醒了,全身的细胞在她的手碰触到他脸颊时像濒临枯死的树木瞬间获得甘霖的救赎一样,全都活了过来。
她……她第一次主动接近他?!
他心里感动得快哭出来了。即使是梦,他也甘愿了,这样美好的梦,可不可以永远不要醒来?感觉到她的手就要收回去,他心里一急,直觉地向前搂住她。
衣若芙原本见他无动于衷,以为他不领情,自己只是一厢情愿,正欲放弃说服他时,却冷不防地被他一把抱住,吓了她一跳。
“你……”
邵凡齐将脸埋入她颈项间,借着她的气息来慰藉这一个星期来对她的相思。他真的决定要忘了她的,但是……是她不放过他啊!
每当他入睡时,她的影像就会浮现;他看报表、看公文时,窗体上全是她的倩影;他喝酒解愁,酒杯上映出的仍是她的一颦一笑……愈是不想她,她的影像愈是清楚地盈绕不去,叫他如何忘得了?他该拿她怎么办呢?
郁闷的心无处宣泄,只能紧紧搂着怀中人,藉此传达他对她的想念。他又侵犯她了,他知道她不喜欢他碰她,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碰她了,以后她一定会避他避得远远的,所以他要牢记抱着她的感觉,希望这分温暖能常驻他心田。
衣若芙没有推开他,只是静静地任他搂她在怀中。他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助,像是失足落水的孩子急欲攀住水面的浮木一般,生怕一放手,自己便会沉入无底深渊似的惶恐。这个男人,为了朋友牺牲、奉献,还要忍受她对他的误解,却是一个苦字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承受这一切。这样的压力大过她肩上的担子何止百倍?惺惺相惜之余,她能做的也只有将自己瘦小的肩膀借他一靠了。
“对不起……我……”过了好久,邵凡齐才不舍地放开她。他很讶异她没反抗,但是他还是准备为自己的失控道歉。
“好了,不要说了。”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让他道歉只是因为这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他不必道什么歉。
拉整好服装,她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
“你要去哪?”看见她转身就要走,他急忙起身拉住她。
“我该回去了。你不用送我了,我可以自己回去。”拉开他的手,正要举步,又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不要走!”他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