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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草-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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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的上帝的魔。所以真正害了你一枝梅的人是我,而不是日吉丸。其实日吉丸对你一贯都是忠心耿耿。他所作所为的出发点也都是为了你。”顿了顿后,又斩钉截铁地说:“既然错都在我,要杀要剐,还是冲我来。”说完后,便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因为王直是500年后穿越而来,根本不知道落海淹死之前发生在一枝梅织田信长身上的任何事,更不会为了他,而迁怒任何人。王直也是只恼火丰臣秀吉胡作非为不算,又胡言乱语,因此气急之下,对丰臣秀吉要打要杀。现在冷静了下,想想自己刚刚也是冲动过头。其他两位结义兄弟都在场的情况下,就要拿丰臣秀吉开刀,实在是大不妥当。最起码大家结义时都是立了誓的。而且虽然从王直眼中看来,丰臣秀吉罪无可恕,但旁人因立场不同,抱的是相反的想法:丰臣秀吉的所作所为都是忠心的表现,甚至也都是立功行为。
而对于此次主动认错,将责任完全揽下的松冈则方,王直更没有理由要对他动手。起码就算依王直的眼光看来,松冈则方这位结义大哥才真正是:对自己一贯忠心耿耿;所作所为也都是为了自己。德川家康就略过了,毕竟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久。而且像这种小孩子就算做错事,也不必和他太计较。丰臣秀吉就不说了,都急着要打要杀了。
因此王直无奈地将刀收回鞘中,说:“大哥对我的忠心,实则日月可鉴。只有日吉丸,他才是罪魁祸首。”
松冈则方说:“我的作为都是出于报恩和赎罪。日吉丸才是彻彻底底地出自真心。”
丰臣秀吉对自己是忠是奸,王直早有定论,于是说:“我心里自然有数,无需你多言。”
松冈则方却又问:“那你看王滶如何?”
王直又显出忿然之色,说:“我虽然是他的干爹,却已对他失望透顶。”简直比起21世纪的郭氏美美更加不堪,美美不过给干爹抹黑;王滶这龟儿子却是在谋干爹的命呀。
松冈则方说:“既然他是这种人,你何必还要随他去大明?这摆明了太危险。”
王直叹了口气说:“都是为了改革开放…算了,多说无益。”除王直自己外,其余兄弟三人对改革开放,何止是有了成见。因此王直也不想再在“改革开放”问题上,对这位大哥多说什么。“改革开放”的问题,对于500年前的日本人来说,还是太偏离、太深奥了。别说日本人,大明人对“改革开放”的认识也好不到哪去。多数时候,都只有王直一个人在坚持改革开放,就如坚持革命一样。说起来,“改革开放”也是中国革命事业的有机组成部分。坚持改革开放,也就是坚持革命。“改革开放”的理论,凝聚了老一辈革命家邓爷爷一生的智慧,是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理论的再创造和再延伸。“改革开放”的方针,本就是中国革命路线的一脉相承。“改革开放”完完全全是“革命形式”的一种,与“革命”根本不冲突。只有反革命分子,才会将两者故意割裂和对立起来。同非法组织要将一个统一的国家,割裂和对立起来相似。而新的革命高潮即将来临,立场坚定的反革命分子逃脱不了被清算的结局。革命的种子早就在无产阶级大众心中埋下。一旦时机成熟,无需任何宣传、组织和发动,就会因势而起。不必有任何怀疑,在遭遇生存危机时,革命群众人人都会积极、自发地参与到运动中来。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要想人民群众不采取革命行动,靠一边剥削、一边欺骗、一边压迫的手段是永远行不通的。除非让大家都能看到,最起码的公平和正义能真实、普遍地存在。
松冈则方问:“一枝梅,你中魔这么深,何时才能清醒过来?”
王直的脸色又阴沉下来,说:“我一向都清醒得很。而且我根本不是以前那个一枝梅。”
松冈则方说:“你确实变得太多,同从前判若两人。似乎也没了从前所有的记忆。像当初你是多么聪明和厉害。你的刀法是那么有灵性,不拘一格、俊秀洒脱。明明迅捷非常、饱含威力,却又轻盈飘忽、无法预料。因此无论遭遇到任何敌人,哪怕是鬼武者的精锐杀手团,你都能全身而退。”
松冈则方陷入了某种回忆与缅怀当中,滔滔不绝地继续说着:“那年在鬼武者的赏金排行榜上,你的金额猛然就把我的给超过了,成了榜首。好像到处都有人在说,你的实力也绝对超过我。因此我根据传言的指引,四处寻找你的踪迹,期盼能与你一战。或能死在你的刀下,让我自己从无尽的痛苦循环中得到解脱。那天晚上我找到了你,恰巧也遭遇到了鬼武者精锐杀手团的埋伏。这种情况通常不会难倒我,并且还有你在。当然那天的情况似乎又有些特殊,高手实在太多了,几乎源源不断。等到最终战斗结束,你我都精力耗尽,而且受点小伤。已经不适合再激烈地相互拼杀一场。于是在我的极力要求下,我们定下时间,约在本岛最南边的海滩上,进行决斗。在天涯海角之处,进行绝世高手间的生死一战,原就引人入胜、荡气回肠。决斗那天,你的刀法在力度上,并不如我,但胜在灵活无比。最后,我被你的木刀给拦腰击中。若是真刀,那一下,生死已分。于是我放弃比斗,求你用我的刀,给我来个痛快。但是你根本就不愿意,我反身冲向大海,准备自行了断。当时正逢涨潮,你也跟着冲进海里救我。没想到,大浪一个接一个打来。你被海水给卷走了。在那关键的时候,你推了我一把,因此我反倒被海水带到了岸上。我好好地活了下来,你却…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所以说,真正害了你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我后半辈子都得向你报恩和赎罪。”
王直说:“正如你所说,我落海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既然如此,你也无需自责。至于报恩和赎罪,你已经做得很好。我走后,你自己继续好好过,也该找个像样的女人成亲了。看我,儿子都出来了。”
松冈则方说:“让我和你一块去吧。遇到危险,可以替你挡一挡。”
王直说:“这回的情况不一样。真正的敌人也许都是自己人。枪炮威猛,个人武艺再高,比起来也要逊色很多。若是真遇到危险,多你一个,也没用。就不必,随我同去了。而且尾张这边,我其实是放心不下的。也都有可靠、得力的人镇守。毕竟我的家室都留在这边。你就替我守好尾张吧。”
松冈则方想了想,问:“如果,我说的是如果,你再也回不来了,怎么办?”
王直也认真地想了想,说:“我走后,尾张就由你全部代管。你我兄弟情深,本就如同一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如果我再也回不来了,你就永远顶替我。帮我打理好尾张,照料好家人。”
松冈则方想了想,又问:“日吉丸怎么处置,总不能关他一辈子?”
王直想了想,说:“你自己看着办。但有一条,一定要切记:这个人野心太大,难以驯服。因此往后不仅不能重用,而且还得多加防范。其实关起来,是最好的办法。否则迟早又会害人。”
松冈则方连着摇了摇头,却并没有说什么。他也看出来,这个织田信长对于丰臣秀吉的成见已经是深到不能再深了。而丰臣秀吉完全是既能干,又忠心,更是屡立大功啊。这里头的误解,怎么会变得这样深?


三百五十三、信长的信与不信
更新时间2013106 20:31:18  字数:2602

 有些晚了,王直方才心事重重地回到卧房。见已点着灯,稍稍觉得有些诧异。待得一看,原来是梅姬候在里头。王直心情不佳,摆摆手示意她出去。意思也很明显:今晚就不必了侍寝了。王直向来以革命大业为重,不太讲究这个方面。再说今天兄弟间闹腾得太厉害,王直哪还有这种心情。就算是杰出如21世纪的凤姐这般的美人,放在这晚,王直都提不起半点“性趣”。更别说其他人了。
没料到梅姬不仅不肯走,还立即跪了下来,说着:“贱妾有罪,是来向大王认错的。”
王直叹了口气说:“今天向我认错的人,怎么一个接一个地来?”顿了顿,又说:“你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还是起来说话吧。”依王直的想法,这梅姬虽然是身边人,心却在鬼武者那边。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那是太当然了。而且这些事,王直肯定不便追究。不如装装样子,大方一点,也都原谅算了。再大的错,会有多大,比起丰臣秀吉的如何。
梅姬依然跪着,低着头说:“贱妾犯了欺瞒之罪。”
王直哈哈一笑,说:“这种事出在你身上,不算是错。我还以为真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就这种事,你说都不必对我说。”说完就准备将梅姬扶起。人家再怎么低声下气,说起武艺上,似乎还要胜自己一筹。并且一夜夫妻百日恩,陪过自己已好多夜了。别的不说,基本的情分还是有的。
梅姬跪着不愿被扶起,说:“大王还是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怎么发落我吧?”
王直一惊,难道真有不简单的事,接道:“那你说。”
梅姬迟疑了下,似乎有些不好开口,但还是鼓足勇气说道:“最早的那个晚上,陪你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家主人。”
王直不由一愣,这话他可不是第一回听了,但判断并没有因此改变,说:“这话是你家主人让你说的?”
梅姬仍旧低着头,沉默了会,似乎是在考虑,然后说:“的确是我家主人的命令,但这确实是实情。”
王直说:“抬起头来看我。”
梅姬依然抬起头,与王直对视。
王直说:“我从你的眼中看出了些惊惧和疑虑,你在撒谎。”
梅姬连忙把头低下,却仍然在坚持:“我没有撒谎。”
王直说:“以后再撒谎,一定要先学学竹千代(德川家康)。他可是一点都不紧张。”
梅姬依旧说:“但我没有撒谎。”
王直说:“这份坚持倒是已经和竹千代很像了。”似乎想到什么,顿了顿,又说:“竹千代是你们配合救出来的,心里边多少也会向着你们一些。要说他够聪明,但还是不够忠心。”
梅姬却还是不改口,说:“您是在指我不够忠心吗?确实如此。但今天我说的,确实是实情。那天晚上陪您的,真的是主人。”顿了顿,又说:“我怎么会拿自己的主人开玩笑呢?”
王直听梅姬说得这么郑重,不由一怔。心想着,看来得拿出证据反驳。不然同与德川家康一样,比嘴上功夫,永远扯不清。
王直说:“我记得那一晚,你应该是初夜吧。女人的第一次可是唯一的。过了一次后,就没有了。这可是不能骗人的。那之后,你确实不是了。”
梅姬听了,却暗中抽泣起来,带着哭腔说:“是主人用自己的初夜,帮我渡过难关。我可是早已失身的人。”
王直一听大惊,细细一想,还是不对,说:“那天晚上,我是先出门,离开她。我清楚地记得,我要出门的时候,回头看过一眼,她好好地坐在那里喝茶呢。我走之后,并没有见她赶我前头,怎么会先进了卧房,而且还换了套衣服,等着我呢?”
梅姬想了想,说:“那天的茶是有问题的。我家主人把茶也喝了。你还认为陪你的人,不是她吗?”
王直一回想,可不是有这事。那茶里明显下了药,喝完后,情难抑制。照这么说,那个人还真是绘里子了。但王直还是弄不太明白,问:“那她是怎么变到我前头的,难道你们鬼武者真的懂法术?”
梅姬说:“她走了暗道,身手很不错,因此还能赶在你的前头。”
王直又是一惊,那女子的身手,自己是见识过的。那手暗器使得很准呐。打灯,灯灭。但口里还是问了:“那个庄子真有暗道?”
梅姬说:“当然有了,房间下面的地道,连成片呢。”
王直想了想,还是有点疑问,但已经不大了,说:“那可是在山上,基本都是硬石头。”
梅姬说:“正因为是在山上,地势不平,房子造的时候,本就是底层用木料架空。那个空层就改成了地道。”
王直又问:“每个房间下边都是这样吗?”
梅姬回答:“几乎都是。”
王直不得不好好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甘心,问:“像她那样的人,会留着初夜?我反倒觉得,你却是很有可能。”
梅姬声泪俱下,说:“为什么您还是不信?你难道不认为,以我家主人那样的身份,能陪你,是很难得的吗?这要多大的情分。至于我,当初被我家主人救出之前,就给毁了。”
王直脸色一滞,的确,绘理子是什么样的身份?堂堂鬼武者组织的首领。既然她都曾经开过口,这事应该就是真的。像她这种人,会把自己的这种事,拿来开玩笑?只是自己一直没想明白罢了。
王直愣了好一会,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梅姬忽然抬起了头,满脸都是泪痕,问:“你可愿意娶她?”
王直反问:“有何不愿意?”好歹人家是个大势力的首领,又是美女中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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